《神魔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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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三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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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帘低垂,目光望向远去的宝塔,凄然一笑:“林起凡,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相忘于江湖。”

第九章英雄泪() 
徐州境内,一处极为幽静的房间里,一名身着布衣的中年男子,正倚着淡雅古朴的卧榻,轻轻翻阅书籍。

    九龙盘踞的青铜香炉正燃烧着檀香,袅袅飘散,清新宜人,令人目旷神明。

    中年男子闲情悠然,左手轻叩桌面,不时发出‘咚咚’的响声。闻之妙处,不禁拍案叫绝。此时若有在场的人,或许便会发现。此男子双手过膝,两耳垂肩,天庭饱满,有紫金之光萦于眉间,凝而不散。

    “呵呵,大秦焚书坑儒不足三千年,这些个酸儒又跳出来找不自在了。”刘备自嘲一笑,放下手中的‘讨逆诏’,里面虽然言辞犀利,却都是一些酸儒,操着无用之功,批判他刘备入徐州之过。

    虽说全书毫无章法,在明事之人看来,太过简单幼稚。但其中文章取义,引经据典,也着实令人钦佩。

    “只是你说我窃取国运,冒名大汉皇叔,这一点令我很是生气。”

    刘备负手而立,紫气浮动,虽身着布服,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威严。

    双手萦绕紫气,这就是我皇叔的最好证明。

    印花格木窗忽然打开,一缕阴风呼啸而来,飘飘荡荡悬在屋中,戾气冲霄

    “子仲,你怎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刘备眉头微蹙,疑惑的问道。

    那阴风渐渐停息,露出了里面身着长袍的糜竺。只是此时他身形飘飘荡荡,目光涣散,颈部更有一道淡淡的血痕,触目惊心。

    糜竺满目狰狞,血混着泪,将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末了倒地跪向刘备哭诉道:“主公救我,那陆逊小儿在背后偷袭,将我斩杀。”

    “幸我有主公赠予的国运紫气,才逃出一死。”糜竺忽然抬起头,目光惊惧:“不然那陆逊定让我魂飞魄散。”

    “那陆逊杀你干什么?”刘备屈指轻叩桌面,皱眉沉思道。

    “主公,难不成是我们在蜀中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糜竺面露惊惧,小心翼翼道。

    刘备双目微微眯起,面色阴沉道:“不可能,此时天知地知,绝无外人可知道。”

    “可是主公,那可是整条的蜀龙啊,难免会惊动一些运筹天机之人,到时……”糜竺话还未说完,便被刘备沉声打断,厉声喝道:“子仲,此事无需再提。蜀龙之事刻不容缓,等待帮你找到一副合适的肉身,便全权交给你处理。”

    刘备随手一挥,糜竺便化成一缕阴风,遁入刘备的宽大长袖中。

    林寒涧肃,山风微凉,鬼影双目无光,失魂落魄的走着。

    他拖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行走在山河之间,满身堆砌的尸骸骷骨随着时间的流逝簌簌而落,零零散散的掉落下来。那些莹莹的白骨,并未因尸气所腐朽变得发黑,反而被清冷的月光照的洁白如玉,如同一条通往幽冥的白骨道路。

    原本巍峨直入云霄的高大身躯,趟过群山,越过河流,行走之间刮得茂林密竹苍天古树为之倾倒。只是身上的尸骸白骨,却也一片连着一片止不住的掉落,高大的身躯也随着他的步伐,逐渐变的愈发矮小。不时轰隆一声,便是左臂一塌,连着一大片的尸骸骨骼,彻底脱落而下,砸在了脚下的河流中,溅起了水花。

    鬼影塌了半边脸的的脸颊狰狞可怕,却始终面无表情,仿佛行尸走肉,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毫无痛感可言。只是漫无目的走着,他不知该走向哪里,只是心中惧怕停留,害怕那道在脑海中稍纵即逝的白色身影,带给他浓浓的悲伤。

    也许只有走,不停的走,才能坚定内心的孤独,心无旁驽的勇往直前,永不退却。

    晨光熹微,月华初照,疲惫的身躯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个夜晚。

    直到眼角忽然有些湿润,眸光带着痛苦,似是忆起了前尘往事,豆大的泪水滴落而下,滚落红尘中,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恍然未觉,精疲力尽的倒在湖边,微凉的湖水,映着沉静的月华,光泽明亮。

    他缓缓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点了下湖面,一圈涟漪荡漾而去,待到湖水平静,映着他的脸颊,如月华清冷逼人,孤绝冷傲。

    那是一张冷峻如冰山,沉默似流水的脸颊,一对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宛若天上的星辰,孤绝的不可一世。尤其苍白无血的薄薄唇,轻轻抿起时,仿佛掩着巨大的伤痛,令人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楚。

    “百年伏尸,三世为人,如今梦醒却已百年身。”男子似笑非笑,冷峻的脸庞在月色下明灭不定。借着幽冷的月光,他轻轻扬起微凉的湖水,打湿了他的黑发,披散而下,举止略显癫狂。但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血泪,正在烧灼他冰冷的内心。

    “我林起凡何德何能,居然过三世而不死!”

    他仰天一声嘶吼,无尽的愤怒喷涌而出。这一刻,他多年坚守的信念,忽然间轰然崩塌,一败涂地。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楚,让他空洞迷茫。

    一世为人,那个科技先进,文明在浩荡历史中崛起的祖国,始终盘踞在自己冰冷内心的一角,给予自己些许温暖。

    二世为人,莫名而来,带着无尽的迷茫与孤独,成为了你大贤良师的爱徒。明知不可为,却硬是跟着你,举起了黄巾起义的大旗,即便最后兵败如山倒,亦是不曾退却。

    “百年了,整整百年了!苍天无眼,我不明白,为何独留我而不死?”林起凡眼帘低垂,目光闪烁,三世沉重的包袱,压得他胸口发闷,呼吸变得急促。

    双眉间一座宝塔缓缓转动,光华流转间,悬在了他的眼前。

    林起凡望着这座七层宝塔,脑中忆起了她的音容笑貌。曾经的青丘之山,苍月洞府,那白绒绒的小狐狸,瞪着漆黑可爱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来自哪里?”

    “我来自一颗遥远的星。”

    小狐狸忽然双眼弯弯如月,轻灵的跳到他的肩头,可爱的抬起了小爪子,摩擦着他的脸,嘴中还喃喃自语:“原来你来自星星。”

    对,我就是来自星星的你。

    林起凡仰天倒在大地上,肆声大笑,笑着笑着,却忽然哭了,嘴中轻声呢喃了句:“白芷薇。”

第十章白骨无情() 
芜城朝雨浥轻尘,淅淅沥沥的雨丝自昏暗的天空徐徐滴落,犹如一道细润晶莹的雨帘,遮蔽了辽阔万里的朦胧山河。

    对于生活在幽州北寒地区的人们,早已经习惯冰冷潮湿的雨水打湿在身上的粘稠感觉。随着清晨昏暗的日光洒落而下,他们极有规律的起床生火做饭,不顾冷雨拍打窗檐,抖着身上单薄的长衣,在阴冷潮湿的的雨丝中,匆忙拾起院内用油纸布料遮好的干柴。

    不多时,温暖柔和的火光自炉灶中升起,无形中给这座幽州边陲军事小城,带来了几分生气。

    临近正午,一声嘹亮的号角忽然在风雨中回荡,布满沙尘的芜城街道竟然毫无征兆的颤抖起来。紧接着,北方视线最远处,那一线奔袭而来的百余骑兵纵马疾驰,在风雨中战马高高昂起两只健壮的前腿。

    一名负剑武士趁此时机,紧紧勒住缰绳,颀长的身躯微微前屈,两腿健壮的肌肉狠狠夹紧马腹。

    雨丝滴落,划过负剑武士黑色长发的瞬间,战马一声嘶鸣,高昂的两只前腿瞬间狠狠的踏在泥泞的沙道上,载着马上负剑武士,一跃冲出十几丈,遥遥领先身后百余骑兵。

    战马四蹄落地的瞬间,雨丝刚好自负剑武士的长发上滴落而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不得不对负剑武士精湛的马术赞叹连连。

    “王少鹏这身骑术,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一名身着破布长衫的持枪武士,眯起细长狭小的双眼,嘴中啧啧称奇,目光满含羡慕的望着一骑绝尘而去的王少鹏,语气沉重的轻声叹道:“不过才三个月时间,这小子就进步这么大。”

    “郭三甲你他娘的少在这里唧唧歪歪,老子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赶紧赶路。”身后一骑武士面肥耳廓,体型格外臃肿,但骑术却异常稳健娴熟。

    同样是身着长衫布衣,只不过相较于前方的郭三甲和王少鹏,他那一身衣衫早已经被血水浸染的有些发臭,干涸的血渍任由风雨吹打,也没有任何被冲洗掉的可能。只不过,这样的衣服对于他们芜城卫来说,已经足够了。

    幽州幅员辽阔八千里,北有胡人纵马横掠,毗邻三州战乱之地,边陲防线几乎蔓延了半壁江山。虽有公孙瓒白马骑射威震边陲,但在如此之大的边陲防线下,谁又能在乎芜城这座边陲小城那?何谈军械补给?

    扯了扯身上的真丝布料,面肥耳廓的骑兵武士嘴角一咧。这种布甲长衫,虽然相较于正规军的兵甲来说还是太过脆弱,但上面的真丝纹路却能有效的隔绝酷热阴冷,尤其如今雨丝绵绵冰冷潮湿,自己的胸腹却还是一片干燥舒适。

    这种东西,谁舍得扔?

    “开饭,开饭,老子今天要吃上一锅。”郭三甲瘦弱高挑的身子牢牢夹紧马腹,一勒缰绳,纵马追赶早已经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的王少鹏。

    “没出息的东西,还想吃一锅。”董肥子嘴角不屑一撇,却也不甘落后,早早的甩掉身后的百余队伍,纵马疾驰入芜城。望着那残破不堪的青石城门,董肥子心里无故一沉,内心泛起一丝酸楚:‘若是北方胡人来犯,这样的城门,能挡得住他们的铁骑?’

    董肥子蓦然勒紧缰绳,回头望向百骑军队的后方,伴着风雨声猛然一声高吼。

    “姓林的,别把东西弄丢了。”

    一辆沉重的马车在百余骑兵的后面缓缓前行,破旧的木质车轮行驶在这种泥泞的道路上‘吱吱’作响,但却异常顽强的驶过了一个又一个积水的深坑。

    望着逐渐入城的骑军队伍,驾车男子浑不在意,他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伸出拢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向上顶了顶已经渗出雨水的斗笠,露出了那双浑浊冰冷的双眼。

    如同九天之上悬浮的冰雪,令人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尤其驾车男子那淡漠孤傲的神情,驾驶着这辆向来由他一人负责的马车,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每每见到男子如此模样,向来杀人不眨眼,战场上敢和北方胡人拼命,活生生的啃掉对方半个脑袋的董肥子。也不禁吐了口口水,忍不住的破口大骂:“真他娘的是个怪人。”

    细雨如丝,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泥泞的道路上,仿佛随时都有翻倒在路旁的可能。

    但驾车男子却依然不紧不慢的抓着缰绳,感受到身旁拉车马匹鼻息间粗重卖力的喘息声音,极为心疼的伸出宽厚的手掌,缓缓抚摸这匹因为常年拉车而骨架枯瘦的马匹,棕色卷曲的毛发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驾车男子嘴角一笑,伸手将那滴水珠轻轻弹开,随即一把拉起身后的车辕,马车顿时嘎吱嘎吱的加快了速度。

    在风雨中摇晃前行的枯瘦劣马,立刻感受到身后满车的负重,竟然瞬间一扫而空。这种轻快舒适的感觉,令它极为酣畅的打了个响鼻,双眼满是感激的望了眼前男子一眼。

    男子嘴角勾起,憨厚一笑。这种交道,显然不止一次。

    摇摇晃晃的高大马车,再次上路,即使细雨连绵,但依然有着蚊虫在马车周围飞来飞去,尤其几只硕大身肥的老鼠,睁着滴溜溜的眼睛,在马车上下窜来窜去。

    往来之间,一股浓郁的血腥腐烂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轰隆’一声巨响,昏暗的天空,一道紫色雷蛇闪过,顿时映着大地犹如白昼。

    那满车狰狞恐怖的胡人头颅,也正是借着这道紫色雷蛇,现世于人间。

    白骨无情,头颅如山。

    而那一袭布衣,正驾驶着这辆平静的马车,缓缓驶向芜城残破的城门。

    长生未必成仙,但满车头颅却必将是这个时代最辉煌的军功。

    袅袅炊烟在朦胧细雨中缓缓飘散,用过早餐亦或者午饭的董肥子,此时正懒洋洋的倚着军营中的木桩,随手拔起腐烂凸起的木屑,悠然的剔着牙,目光淡然带着几分戏虐的望着演武场上的两人。

    “王少鹏,老子跟你说过很多次,出剑要有力,你这算什么?软绵绵的,娘们吗?”郭三甲吃饱喝足,自然拿起老兵的架子,好好训训眼前这个从军入伍不足三月的新兵蛋子。

    只见他双手抱胸,挺起高瘦的胸膛,目光神采飞扬,架势十足的指着王少鹏,厉声喝道:“瞧瞧,你这握剑的姿势,破绽百出。若是到了战场,胡人一记劈刀式,你不死也要丢条胳膊。”

    蒙蒙细雨下的演武场,水气氤氲,土地满是泥泞。百余芜城卫七零八落的躺在营帐的屋檐下,目光懒散的望着演武场,时而低头窃语,时而嬉皮笑脸的互相辱骂,不时还指着雨中那道身影便是轰然一笑。

    风雨中,王少鹏身着那件真丝布甲,目光坚毅,神情格外专注。只见他脚下步伐矫健,在漫天细雨中腾挪闪躲,手中红木长剑上下翻飞,剑光潋滟之间,不断刺向眼前的人形木桩。

    “出剑毫无章法,这一剑即使砍中目标,也没有任何杀伤力。”站在屋檐下郭三甲撇撇嘴,满不在乎的奚落讽刺。

    果然,王少鹏这一剑虽然成功击中木桩,但手中红木长剑,却仅仅划破了木桩上的一层红漆。

    王少鹏眉头一皱,目光紧紧注视被水气笼罩的红色木桩,手中红木长剑却不由自主的微微迟缓。

    只见剑锋一抖,一息时间连续刺出十一剑,长剑击在木桩,溅起上面沉积的水渍。但却无一例外,毫无半点杀伤力可言。

    “从军三月有余,能够一息时间刺出十一剑,也算进步不小。虽然没有丝毫杀伤力,但这份速度,也足够证明你王少鹏步入武者一品的层次了。”

    持剑而立的王少鹏目光有些黯然,他望了眼始终蹲在墙角,头戴墨黑斗笠的拉车男子。

    身子忽然微微一怔,恍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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