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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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断大明-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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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傅昌宗才彻底冷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沉着,盯着朱栩道:“皇上病重,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朱栩道:“皇嫂。”

    傅昌宗眉头一皱又松口,点头道“皇后娘娘应该是偏向你的。”

    朱栩摇头,道:“皇嫂知道皇兄病重,但还不知道到底有多重。”

    傅昌宗一怔,道:“皇后娘娘都不知道,你是这么知道的?”

    “药理。”朱栩只能胡扯了。

    傅昌宗看着朱栩,对于他的妖孽早就知道,默然点了点头道:“嗯,既然如此,很多事情,是要改变一下策略了,也可以更大胆一点。”

    朱栩没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将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果然舒服多了,思索一阵又道:“对了,晋商与宗亲那边,盯一下,将脉络搞清楚。”

    傅昌宗只以为朱栩是盯上了这两块肥肉,不假思索的道:“好,我会让涛儿盯着办。”

    朱栩看着傅昌宗,道“这件事,谁都不要再说,哪怕是大哥。”

    傅昌宗明白朱栩的意思,给了朱栩一个安心的神色,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太过重大,你也要慎重,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后果,比你我想的都会要严重。”

    朱栩自然了解,刚要开口,突然密室的铃铛剧烈的响动起来。

    这个是外面紧急联络的方法,朱栩与傅昌宗两人脸色一变,慌忙走出密室。

    曹化淳站在门外,脸上一头冷汗,看着出来的朱栩急声道“殿下,不好了,皇上出事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诏重臣进宫() 
朱由校突然昏迷不醒,朱栩一颗心到了嗓子眼,急奔回宫。

    此刻,乾清宫内,张皇后一脸凝重,三个太医围绕着床上的朱由校,急得满头大汗。

    朱由校身体不断抽搐,脸色苍白,双眼大睁的看着上方,嘴里不停的吐出鲜血,还有痛苦的呻、吟声。

    太医们扎针的扎针,灌药的灌药,在用一切手段救治皇帝。

    张皇后一直盯着看,手里的手绢拧成一个结,神色无比的担忧。在她的不远处,张艳瑶披着薄薄的单衣,露出白皙小腿,跪趴在那,瑟瑟发抖。

    过了好一阵子,朱由校的情形总算控制住,身体不再抽搐,嘴里也不再吐着鲜血,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眼神也空洞的没有一点色彩。

    张皇后看的心里咚咚咚直跳,阴沉着脸喝道:“太医,皇上到底怎么样了?”

    一个太医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艰难的转过身向张皇后,战栗着道:“皇后娘娘,皇上皇上病情已经稳住了……”

    张皇后脸色越冷,隐约含有杀意,寒声道:“本宫要听实话!”

    那太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近乎哭喊道“回娘娘,皇上,皇上,只怕……”

    张皇后眼前一黑,身形踉跄,就要向后倒去。

    焕儿连忙扶助,急声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您可不能有事啊。”

    张皇后直觉天旋地转,仿佛天都要塌了。

    不过她还是勉力镇定下来,铁青着脸,气息不稳的看着太医道:“皇上,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那太医跪在地上,犹豫了一下,道:“最晚最晚,今天夜里。”

    张皇后眉头紧拧,咬着牙站稳,道“你们现在片刻不得离开这里,皇上若有差池,本宫就斩了你们的脑袋!”

    那太医浑身又一颤,连忙道:“是是,臣不敢……”

    焕儿扶着张皇后在一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张皇后坐在椅子上,直觉心烦意乱,完全没有了主意。

    过了一阵,焕儿见张皇后可能缓过气来,看了眼还跪在那,冻的发颤的张艳瑶,低声道:“娘娘,张选侍该如何处置?”

    张皇后闻言目光就看了过去,眼神里若有两道实质的杀意,恨声道:“就让她跪在那,若是冻死了就省得本宫动手!”

    焕儿见一向雍容大度的皇后娘娘此刻也说出这等话,心里暗惊,娘娘是真的被这张艳瑶激怒了。

    朱栩赶回宫,得知朱由校在乾清宫,立马就赶过去,却被刘时敏给拦住了。

    他离朱栩极近,声音也非常低,道:“殿下,这个时候,您千万不能乱来。”

    朱栩侧头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压在心里的惊疑不定,同样低声道:“皇嫂怎么样?”

    刘时敏见朱栩没有失去理智,稍退一步,道:“回殿下,娘娘还算平稳,已经封了宫,不会有消息传出去。”

    朱栩站在原地,眼角一抽一抽,心如电转的点头,道:“多谢公公提点。”

    刘时敏微微一躬身,转身离去。

    曹化淳与曹文诏站在朱栩身后,心里也担忧起来。皇帝真要是在这个关口出事,不说没有子嗣会影响国本,单单辽东的努尔哈赤就让人心里难安。

    朱栩看着刘时敏的背影,暗暗咬牙,道“咱们回宫等信吧。”

    曹化淳与曹文诏也知道事情重大,跟着朱栩回了景焕宫。

    这个时候大明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哪怕是实施了宫禁,宫外还是传的满城风雨,议论纷纷。

    甚至杨涟还意图模仿当年的‘移宫案’,意图带人闯进宫里,面见张皇后。

    不过一来现在京师有戒严,二来有宫禁,杨涟等人无法闯进宫。但还是联络了一大帮人,吵吵嚷嚷,要求进宫面圣。

    到了晚上不但没有消停,且越演越烈,甚至有人公然上书倡议,要迎福王进京继位,这开了一个奇怪的头,鲁王,唐王,在京的平王,甚至是信王都有人提,偏偏惠王朱栩好像所有人都给忘了。

    深夜,乾清宫灯火通明,处处都透着压抑,来来往往的内侍宫女都大气不敢出。

    朱由校咳嗽着醒来,枕着高枕头,眉宇间全是灰色,双眼黯淡,张皇后坐在床边,给他喂着稀粥。

    朱由校吃了几口,有气无力的看向张皇后道“让艳瑶出去吧。”

    张皇后看着朱由校现在还惦记这个贱人,眉宇凝结,抿了抿嘴还是对着后面摆了摆手。

    焕儿立即吩咐两个婢女将张艳瑶带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皇帝与皇后两人。

    朱由校轻拍着张皇后的手,声音显得柔和道:“皇后,让你担心了。”

    张皇后是个坚强的人,但看着此刻的朱由校,听着他的话,眼泪忍不住的簌簌而落。

    朱由校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勉强打着精神,拍着她的手,安慰了一会儿,突兀的又道“你觉得,信王与惠王,哪个适合继位?”

    张皇后神色大变,虽然知道朱由校命不久,但这么快安排后事,还是让她心里如遭重锤,彷徨无措。

    朱由校见张皇后的神情,轻轻一笑,道:“传英国公,内阁辅臣以及诸臣工,还有信王来见朕。”

    张皇后流泪更多,却也知道这件事耽误不得,派人出去传信。

    乘着这个机会,她给朱由校擦脸,整理衣服,让他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

    朱由校看着张皇后悲戚的脸庞,按住她的手,轻声道“不用担心什么,朕都会处理好的。”

    张皇后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眼泪如同断线一般,怎么也停不住。他们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走到今天殊为不易,两人间感情最是像相濡以沫的夫妻。

    虽然有宫禁,但张维贤等人被召进宫,朱栩还是第一时间得到了信。

    他披着长袍站在宫前,遥望着灯火通明,在黑漆漆的宫里犹如一盏明灯的乾清宫。

    曹文诏与曹化淳,甚至是姚清清三人都没有睡意,陪着朱栩,一起看着乾清宫。

    皇帝病重,这个时候召集这些重臣,多半,是要立遗诏,立皇储了!

    朱栩抬头,仰望着满天星的夜色,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如鲠在喉,难受无比。

    他筹划了太多,却没想到朱由校的病来的如此突然,只怕,宫外的力量对于皇储的影响可以忽略,这个时候,全看朱由校的心思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诏皇六弟继位() 
信王朱由检住在宫里,朱栩并不知道他也被召进了乾清宫。

    直到他走进乾清宫后,消息才从隐秘的渠道传到朱栩耳朵里。

    站在宫门前,朱栩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背着手,眯着眼望向漫天的繁星。

    本来明亮,闪烁,透着无尽光芒的夜空,现在在朱栩看来,如同沉默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正在飞速靠近,要吞没他,吞没整个大明!

    曹文诏三人很快注意到朱栩的情绪,曹文诏凑近俯身道“殿下,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几人还没有发现朱栩那些动作的真正目的,看着他的表情只以为是哪里有问题。

    朱栩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脸上出现一抹决然,转头看向曹化淳道:“本王让你放在信王宫的那个人,放了吗?”

    曹化淳听着朱栩嘴里的‘本王’,神色微变,再想起那个人,慢慢的双眼大睁,接着浑身冰冷,嘴角都哆嗦起来。

    他本来就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将一切脉络联系起来,他……想明白了!

    他知道惠王殿下要做什么了!

    朱栩眼神里尽是漠然之色,语气也平静的可怕“让那个人准备好,等本王消息。”

    曹化淳浑身一抖,蓦然狠狠咬牙,双眼通红,双膝一跪地,俯身拜道:“是,奴婢亲自去,如果,如果……还请殿下照顾曹氏一族!”

    朱栩转过头,望着满头的繁星,直觉都能闻到血腥气,他嘴角几乎呢喃的道“本王在,曹氏就在。”

    “谢殿下!”

    曹化淳磕了个头,站起来,躬着身,脚步似快似慢的离开景焕宫,消失在黑夜中。

    姚清清还茫然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曹文诏却是知道朱栩事情最多的人,此刻脸色也大变,但骤然军人作风出现,单膝跪地,沉声道:“殿下,任何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等着吧。”

    朱栩神色平静,脑海里想起了很多久违的记忆。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甚至是‘宁与友邦不予家奴’以及悲惨的不忍睹视的近代史。

    就在此刻,乾清宫内,一干内阁辅臣,英国公张维贤以及信王都站在朱由校的床前不远。

    朱由校歪着头望着这些人,双眼眨了眨,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已经看不清这些人的脸。

    “孙先生,拟旨。”

    朱由校声音有些低,胸口起伏着,俨然一副弥留之际的模样。

    一干人都心惊,昨天还好好的皇帝,今天就这副模样了,只怕,这位将是大明最短寿的皇帝了吧。

    不过他们都没有心思想这些,都知道,朱由校将他们叫来,是要交待后事了。

    顾秉谦,孙承宗,魏广徽,甚至是张维贤都看了眼边上默默站着不动,神色有些悲戚凝重的信王。

    他,就是继位者吗?

    众人都皱眉,大明最重德行,这信王可不够服众。

    张皇后看着几人的表情,脸色冷淡中透着威严,沉色道:“诸位大人,听旨!”

    顾秉谦等人一怔,慌忙跪地,孙承宗手持毛笔,看着身前金黄的,空白圣旨。

    “朕以皇长子继嗣大统……”

    “伏惟太祖基业,诚惶诚恐……”

    “今有六年,功绩甚渺……”

    朱由校努力睁着眼望着孙承宗,嘴唇蠕动,断断续续的说着。

    众人耐心的听着,这些都是废话,套话,他们静等着最为关键的。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朱由校才好似口渴,抿了抿嘴唇,道:“诏,皇六弟,惠王朱由栩继大统,皇五弟信王朱由检辅政,赖众卿相携,振兴大明,护太祖基业……”

    一群人震惊无比,哪怕是本来已经有了一丝期待的朱由检,都睁大眼,望着病床上的朱由校。

    是惠王?那个九岁的小孩?

    皇上这么做,是怕主少国疑,还是怕有人图谋不轨?

    孙承宗倒是认为朱栩可以,看着众人的表情,拿着笔走过去,确认般的道:“请问皇上,是皇六弟,惠王,朱由栩吗?”

    朱由校脸色苍白,气息急促,鼻息粗壮,闭着眼,闷闷的‘嗯’了声。

    孙承宗回头看了几人一眼,走到桌前,奋笔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孙承宗拿着圣旨,内侍拿着大印走到朱由校床前。

    朱由校睁开眼看了看,拿起印玺,在上面盖了下去。

    盖完朱由校手一松,艰难转头看向英国公张维贤,断断续续的道“卿,朕甚,放心,听皇后……安排……”

    张维贤乃是世袭的英国公,累世执掌中军,护卫中枢,闻言猛的拜道:“皇上,臣定当奉旨行事,以娘娘为尊,不让宵小作祟!”

    朱由校点头,沉默了一阵,仿佛是在休息,一阵子之后又有了力气,这次是看向信王朱由检:“莫负朕望。”

    朱由检此刻也心潮起伏,大明向来没有什么皇室辅政,摄政的说法,没想到失去了皇位,却得到了一个辅政。

    听着朱由校的话,他强压乱绪,慌忙道“臣弟绝不敢或忘皇兄教诲。”

    朱由校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转过头,闭着眼道:“你们都去吧,皇后,传惠王来见朕。”

    顾秉谦等人此刻也心思烦乱,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皇帝就要死了,他们的心思现在全都是新皇帝身上。

    众人听着朱由校的话,纷纷告退。

    孙承宗与张维贤两人共同护着‘遗诏’前往文华殿,一旦确定天启皇帝驾崩,新帝将在这里继位。

    张皇后给朱由校轻轻掖了掖被角,含着泪轻声道“皇上,再等等,我这就命人去传惠王。”

    朱由校点了下头,闭着眼,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只怕都会认为已经驾崩了。

    张皇后走到门口,看了眼在门外侍奉的宫女内侍,突然看到吴清吴柔两姐妹,一挥手道:“你们上来。”

    吴清吴柔一怔,慌忙上前,张皇后将她们拉到近前,低声说了一番,竟用了许久。

    两姐妹听着都是脸色发白,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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