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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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局-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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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掌柜长长搓叹一声“回去有什么用,我在靖北现下是掌柜,虽不巨富也算是日赚薄钱,活着不是问题,回去靖北还是探子,我不愿在过探子这般提心吊胆日子”

    周安沉默。

    曹掌柜看一眼周安苦笑“我知你立志建功立业,可这功业之事难呀,过些时日待我盘出客栈,你和我一起走如何,隐姓埋名过些逍遥日子”

    周安道“大哥见谅,你要走我能理解,东王不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如要走东王也不会盘问我什么,只是我这个人闲不住,逍遥日子只怕没福去享”

    曹掌柜道“你呀,你爱一些虚名,不过人各有志我也不逼你,只是吕队长对你起疑,按照他的为人怎么的也会和你把账算清,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周安认认真真问得一句道“大哥真的打算要走?”

    曹掌柜道“买家都联系好了,过些日子等人来交契就走”

    周安起身道“既是如此,那么大哥就不必掺和进来,像我们这样的人有脱身的机会不容易,只是莫要忘记当场答应我的事”

    曹掌柜道“你私下帮我不少忙,客栈红利也有你一份,这就是我要你与我一起走的原因”

    周安道“我不能走,我如走了孤坊怎么办?你把我那份送回孤坊,让三娘买好吃的给孩子们吃”

    没人是天生恶人,周安也是。

    孩子并不是周安孩子,而是一些战乱遗孤,孤坊就是收留战乱遗孤之地,周安自小和曹掌柜在孤坊长大。

    曹掌柜叹口气道“就你还念情,好,我会把钱送回去”

    周安离开前在道“能走就快些走,不要在来见我”

第116章 撕破脸() 
周安原本是想找曹掌柜召些好手,寻机刺杀吕奇,现下情况不是吕奇死就是他死,情况目前还不到那样的状况,周安能够预测到这样的情况很快就来,只是曹掌柜要走,周安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刺杀有得意外,曹掌柜就会涉险,与其让曹掌柜涉险还不如让他安全无虞把钱送回孤坊,也算能还三娘当场收养他恩情。

    能还得此恩,也算是死而无憾。

    可是人总是有求生念头,没人愿意老老实实等死,周安也不愿意。

    周安回北馆,现在他只想在蒋兴回来之前见见吕奇。

    周安慢一步,人刚到北馆前院,见得蒋兴在他前头,蒋兴正要入厅见吕奇,听得身后有脚步声蒋兴止步往回看一眼,周安那张脸映如蒋兴冷然眼珠中。

    蒋兴眼中尽是愤怒,可他没有发作,看得一眼周安回身向正厅走入。

    蒋兴已到周安不能在进去不得以止步,吕奇在厅内也是看见周安,他没有请周安入内,吕奇让蒋兴入坐,吕奇是来门旁迎着蒋兴入内,蒋兴大是受宠若惊。

    吕奇一脸歉意向蒋兴道“事情我问过陆雄文,他已是为你作证,那夜你的确不在北馆,查探不实让你受得委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亏待你”

    吕奇的话周安听在耳中,如果吕奇不是故意让周安听见,他用不着如此扬声出口。

    周安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在吕奇面前是彻底失宠。

    吕奇在见蒋兴,周安不能进去打扰,人离开正厅范围在一旁候着。

    约莫一盏茶时间后蒋兴从正厅出来,周安在一旁语气显得友好叫住他“蒋兴”

    蒋兴看一眼周安迟疑片刻在向他走去,周安领着蒋兴到一偏静处才道“队长和你说什么了?”

    蒋兴冷冷盯着周安并不说话。

    周安假装一楞看着蒋兴问“怎么不说话?”

    蒋兴见周安显得一片无辜,还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样子,见得周安如此神情,蒋兴气就不打一处上来起得颇大反应道“你还有脸找我说话!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暗中陷害我”

    周安“涵养”十足,并没有让蒋兴激怒或是无话可说,周安显得惊诧道“我何时陷害你了?”

    蒋兴脸上带着几分怒色看着周安道“还装什么,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故意将我灌醉,才好把玉佩藏在桌下”

    周安依旧死扛道“你想多了,我。”

    蒋兴截话道“不要跟我解释了,我们的交情到此为止,碰上了也好,有些事我可以提前告诉你,队长明天会和其他兄弟打招呼,你以前管的事现在由我来管”

    周安狡辩道“你真的误会我了,就算我想陷害你,我哪来的钱买那玉佩”

    蒋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去收铁老八给的孝敬钱都偷偷暗藏一份?在四年里你收了多少钱?不用说一块玉佩,十块八块你都买得起”

    周安一张脸静如死皮,显得死气沉沉“队长也是这么认为了?”

    蒋兴道“我用不着替队长传话,你扣不扣钱难道队长不知道?”

    蒋兴该说的已经说了,人刚转身却在回身道“念在朋友一场份上,队长没赶你走,我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不在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周安面如寒霜看着蒋兴道“可以呀蒋兴,敢和我蹬鼻子上脸了”

    既然已经撕脸了,蒋兴已经不需要在顾忌什么,眼中一股寒芒射出“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话落人走,蒋兴远远离去。

    …

    心有疑问是件很让人烦心的事情,疑问的来源往往是由于不信任,不信任也往往会造成很多不愉快事情发生,比如信任度较低的年轻夫妻,往往会怀疑对方是否在外偷人,有些初识生意伙伴,也在怀疑对方是否诚心。

    程若媛的疑心与偷人或是诚心无关,她在意的是慕雪行味道,心有疑问不把事情弄个清楚怎么会睡得着。

    司空府十来个下人通通集中在程若媛院中,下人排列二行听候程若媛差遣。

    程若媛那日和丫鬟闻得不少香料,最终确定慕雪行那味道就是石斛香料。

    什么人会用石斛香料,程若媛丫鬟不知道也不清楚,是以召来下人相问。

    石斛香料味道下人皆是闻过。

    姓赵下人道“小姐,司空府和其他大人府邸好像都没有用过石斛香料”

    司空府用不用石斛程若媛当然清楚,可这下人怎么知道其他大人府邸不用,程若媛纳罕看着家丁询问“你怎么知道其他大人府邸不用?”

    姓赵下人有所依据在道“小姐来司空府前我在香料店干过活,就是南门那家一品香,在靖北来来往往送货的都是我,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官家都不用石斛香料”

    既然在一品香干过活,那么这家丁的话程若媛不得不信,一品香是靖北最大的香料店,可以说大半个靖北中人都是去一品香买过香料。

    程若媛听家丁言中有物当下在问“那么有什么样的会去一品香买石斛香料?”

    下人想了想不敢胡说,想着以往经历如实答复“小姐,我在一品香做过三年,刚开始去的时候还有石斛香料卖,在第二年的时候已经不卖石斛香料”

    程若媛好奇问“不卖了?为什么?”

    姓赵下人道“便宜呀,当中利润不高,石斛香料都是小摊或是小香料店混合着卖,常买石斛香料的我见过三种人,一种是卖鱼的,一种是染坊的,另外一种是挑粪的”

    程若媛不解在问“卖鱼身上会染上鱼腥,他们买香料熏衣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染坊和挑粪买香料做什么?”

    下人道“小姐,染坊和挑粪的买香料不是为了熏衣,而是熏那面巾”

    程若媛一听这才恍悟,可这三种活和慕雪行根本就搭不上边,程若媛是听得答复,可似乎不是想要的答案。

    程若媛在问“除这三种人外,还有什么人会用石斛香料?”

    家丁想想道“这个想不出来了,农家女子也爱拿石斛熏衣,这个说不好”

    程若媛知道在问也是什么问不出来,挥挥手让下人退下。

第117章 抽丝剥茧() 
朱立见得太上王,别看太上王现下一副垂暮老叟模样,当年太上王处事手段可是雷厉风行,朱立并未显得拘谨,而是不卑不亢凝立。

    不管当年太上王如何,现下不是他的天下,初见朱立太上王只能客气笼络“右监是个人才,延尉没看错人”

    这话非常空泛,但能概述很多方面,朱立既为右监肯定是做过几件大事方能高升。

    太上王以前没怎么注意过朱立,只是知道刑司有这么一个人,朱立能力如何太上王并不知道,可是能任职右监岂是寻常庸人。

    朱立是个怎么样的人,太上王不用派人打听,太上王以往阅人无数,只要听朱立答复就能知其品性,在观朱立神色就能知其心,如何看人用人太上王自然是其中行家。

    太上王夸赞,朱立没有暗自窃喜,也没有显得热情亲近,朱立熟知泾渭分明的王臣之别“见过太上王”

    朱立初见太上王举止拿捏十分恰到好处,太上王显得十分满意,能够不卑不亢面对太上王,像这样的人往往代表心思够沉,心思够沉当然不是什么好词,可对于为官者来说这点非常重要。

    能够信赖,这是太上王心里对朱立第一眼评价。

    太上王出声像是恐吓也像是试探,太上王道“右监胆子不小,敢暗查司空!”

    朱立没有显得胆怯,反而在太上王面前抬头挺胸道“刑司职责在与审理重大案件,有些事虽然还没发生,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大火起了如何想法设法扑灭于事无补,最好的办法是在火燃前扑灭”

    别看太上王四肢受瘫,可底气十分充足,太上王高声道“说得的好!刑司有右监在,孤,心甚慰”

    朱立并未答复,静待太上王开启这次见面话头。

    太上王似乎并不急于说明召人之意,人一上年纪仿若都很喜欢唠叨,太上王也是上了年纪,犹如是在和朱立诉苦。

    太上王口气颇有无奈之意道“孤,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

    这里是北殿,太上王是有些年纪,可也没到健忘之时,朱立要想太上王在背后挺他,有些话最好是三思在答,这话听上去像是闲话,可太上王召他来岂是为了说闲话。

    如是寻常庸人肯定是无法了解太上王深意,是以会问一句“太上王此话怎讲?”

    这话朱立不会问,朱立不是庸人,认认真真揣摩片刻太上王深意,朱立重复太上王问题,但是改了二个字。

    朱立反问一句“太上王以为身在何处?”

    太上王嘴一咧,居然笑了,肢瘫二十年,太上王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微笑是在什么时候,太上王能笑也就代表朱立这句反问,正是太上王想听的。

    能让现如今的太上王有得笑容,这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但是朱立做到了。

    太上王异常郑重看着朱立,这样的眼神就好像碰上知己好友一般,既然是碰上知己好友那么就该说说心里话。

    太上王诚恳说出心里话“当年那些人讲关于我的事情,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没有下毒暗害东王的心思”

    当年朝中百官,不管是北朝东朝都认为毒是他所下,太上王当年做事狠辣,想要撇开嫌疑自己也该中一中毒,别人可能不敢如此自虐,按照太上王当年品性,这样的事情是能够做出来。

    朱立没有任何迟疑,因为一旦迟疑就证明他不信太上王,朱立当场接口道“微臣知道,毒不是太上王所下”

    朱立毫不犹豫的答复,着实让太上王这一刻的心思稍微宽慰,朱立这话不管是不是敷衍了事,但这确确实实是太上王二十年来,最想听见的一句话。

    太上王道“那么右监认为这毒是何人所下?”

    朱立按照所知的事情缕清脉络答复“如高总管没死,微臣还不会有疑心之人,可高总管一死,这人就等同于不打自招”

    太上王问“是何人不打自招?”

    朱立道“司空!”

    太上王没有显得震惊,也没有显得诧异,平平静静问“可有证据?”

    朱立也是平平静静答复“证据没有,但有动机”

    太上王没说话,静待朱立说下去。

    朱立当然要说下去“高总管离朝也有二十年,换句话说司空杀人不是为新怨,而是为得旧事,二十年前高总管如日中天之时,司空那时候还是芝麻绿豆小官,那时候的司空连高总管的面都未必见得着,更别提会有什么旧恨,既然没有旧恨也没有新怨,那么司空为什么要让吕奇杀人,这个就有点让人奇怪了”

    太上王情绪忽而波动道“右监如何知道人是吕奇所杀?”

    朱立当然不会空口无凭说出这样的话来,朱立道“微臣虽没在场,但有些事想想就能说通,当时和饥民出城的就只有方统领和吕奇,吕奇剑路走的是轻灵路子,方统领恰好与他相反,如不是吕奇突然起杀心,让方统领猝不及防,那些饥民如何有能力在他们二人面子杀人灭口?”

    太上王喜怒不形与色,可胸口起伏不定“怪不得方统领还没见人,原来他早是知道真凶是谁”

    朱立道“方统领不来并不是说害怕得罪司空,只是这样的事情告诉太上王,只会让太上王徒增烦恼”

    徒增烦恼这四个字,也等同与说太上王无能,这样的意思太上王当然听得出来,太上王咬着牙硬笑“是呀,孤与孤寡老人何异,说了孤也不敢拿人,司空是北王跟前红人,孤知道又能如何”

    朱立道“杀死高总管真凶是找出,可是没有证据如何抓人,太上王放心,只要抓住司空把柄,吕奇罪责难逃!”

    太上王道“司空为何要杀高总管?”

    朱立道“这件事微臣起初也是百思不解,经人提点之后,微臣认为当年下毒之人必定是高总管!”

    太上王眼茫一震“下毒的是高胜!”

    朱立道“太上王试想,当年朝宴是高总管陪同而行,只有他有如此机会”

    太上王目光暗淡下来“他是遭人胁迫了吗?”

    从这句话就能听出,太上王是绝对相信高胜不会诚心置他与死地。

第118章 杀人灭口() 
高总管当然是遭人胁迫,要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杀了太上王岂不是自断前途。

    朱立道“可微臣有一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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