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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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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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勇收起嬉笑面容,如同一头待伏猎物猛虎直视慕雪行道“我做哪件有辱斯文之事了?”

    慕雪行波澜不惊已闲说口吻笑道“榆镇山,东竹林”

    半年前程勇是去过,程勇目光牢牢盯着慕雪行,不知慕雪行意欲何为问“榆镇山东竹林?那是何地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慕雪行知道程勇不会轻易承认,淡淡陈诉道“程馆尉贵人多事,既是忘了那么不妨听段故事”

    半年前程勇化名游方前往东朝,两国交战程勇身份特殊,只身前往东朝不免有通敌卖国之嫌,可不得不去,程勇是个武人,酒倒也喝谈不上有多喜好。

    可是这茶与剑,却是程勇无之不欢之物。

    闻名天下铸剑师伏望,听传现身东朝,伏望没有固定居所,以马车为居,十年铸一剑,喜好铸剑赠英雄,十年前伏望现身南朝,告知天下十年后在铸剑一把就此封炉。

    十年前程勇去过南朝,可惜去晚名剑与他失之交臂,伏望赠剑只凭自己喜好,虽说伏望凭着喜好赠剑,可他眼光不差,得以让他赠剑之人,十年内必定名震天下。

    因此,伏望有着,伏目识英雄美誉。

    程勇自是想留名与世,是以不顾有通敌之嫌也要冒险前往东朝,这次赶得急没有错失机会,伏望最后一把封炉之剑赠与程勇。

    此剑名为“无欲”

    英雄爱名剑,美人爱英雄,当程勇得剑回朝之时,在东竹林遇上燕铃。

    燕铃眼如秋月,人如潺潺纯溪,程勇一见燕铃那双眼珠在也是移不开。

    两人在竹林借月谈心,越谈越是投机,一个血气方刚,一个仰慕盛名,是以酒酣之时在竹林之内共度春宵。

    隔日,程勇趁着燕铃未醒偷偷离去。

    程勇离去原因有二,一是燕铃是东朝女子,如让司空知道他与东朝女子做下苟且之事非打断他腿,娶是娶不得,不走等人醒来如何应付。

    二来是因得与伏望赠剑,如今名扬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程勇原本以为回朝会步步高升,没想到却混了个馆尉之职。

    好在这次程勇得剑而归,要不然北王非要定他个通敌之罪,名剑在手在有伏望识英雄先例在前,北王岂敢坏伏望美誉问罪程勇。

    程勇得剑回国,自是名声大盛,程昌泰借机上谏想让程勇担护安防之职,可惜的是北王想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将,不是一个名动天下的武夫。

    是以,得让方墨讨到甜头。

    故事很短,也很简单,慕雪行说罢止口不语。

    程勇冷笑道“你是想为燕铃讨个公道?”

    慕雪行微微笑道“我与燕玲并无瓜葛,讨不讨公道轮不到我插手,只是。。”

    “只是什么!”程勇毫不客气激问。

    慕雪行从怀中拿出一条粉色穗子,这是一条剑穗,慕雪行稳稳当当放在茶几道“你找人好好问问这穗子来自何处,最好是询问太傅常青常大人”

    慕雪行在将普洱檀盒放在穗子旁,拍拍檀盒笑道“知道馆尉好茶,特意找来孝敬”

    慕雪行行礼告退,刚走到门旁慕雪行徐徐回身轻笑“馆尉没事多泡来喝,能给你压压惊舒缓心气”

第8章 疑点() 
程勇对着慕雪行背影沉思,不知提起那次风流韵事作甚,常太傅与程司空是死对头,先不说他去程昌泰会有什么反应,常太傅很不喜他们父子二人,自己拉下脸皮去常太傅不一定会见他。

    况且让程勇为一女子折脸登门拜访,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程勇感到头疼,这倒不是因为喝酒,而是最是讨厌点到即止的话,对程勇来说有什么事当场说开就是,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慕雪行右脚刚踏过门槛,程勇当下道“慢着,常太傅不会见我,有话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雪行身未回脸上已有笑容,慕雪行知道程勇会叫住他,程勇可不是做事八面玲珑的程昌泰,直来直去的程勇肯定不会落下脸皮去见常青。

    慕雪行止步回身笑道“我让馆尉询问太傅,是怕馆尉不信我”

    程勇道“你还没说怎知我信不信,这穗子有什么来头?”

    慕雪行试问一句“这个剑穗不知程馆尉有没有印象?”

    程勇拿起剑穗瞧了瞧思虑片刻道“我记得那日她剑上是有这个颜色的剑穗,这又如何?巾帼侠女不都爱用这样花色?”

    慕雪行点头道“花色是常见,系法可不多见,剑穗是用三开六合十八宫系法制成”

    程勇是武人也是粗人,哪能晓得一个剑穗有如此门道“这又如何?”

    “简单来说,这是东朝宫中之物”

    程勇感到莫名不安“这又如何”

    慕雪行凑上前轻声在程勇耳旁道“她是德宣公主,袁嫣菱”

    程勇脸色阵青阵紫“胡说!她来自东朝燕门世家”

    慕雪行笑道“馆尉还不是自称侠客游方?”

    程勇震惊盯着慕雪行“你要如何!”

    慕雪行脸上咀着笑容往后一步一步退去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下官告退”

    这次程勇没有留下慕雪行。

    程勇脑子充斥许多问题,德宣公主可是东王嫡长女,他睡东王长女拍拍屁股就走这可是件要命的事,德宣公主怎么会出现在东竹林?慕雪行说过他不是来讨公道那又是为何,程勇没有一点头绪。

    程勇想起程昌泰,可此事不能告诉程昌泰。

    慕雪行出得属院,见及程若媛过来,程若媛是程勇姐姐,程若媛脸如白玉,身穿云纹锦缎,身披纱花披风,那双秀目莹然有光。

    整个人显得仪态万方,端庄冠丽。

    程若媛身后跟着二名丫鬟,丫鬟手上捧着食盒,此行,程若媛是给程勇送些点心。

    慕雪行与程若媛交对一眼,慕雪行随既将视线移开,程若媛见他眼生止步起唇温婉而道“公子留步”

    慕雪行止步与程若媛目光相视,程若媛见及慕雪行有着坚忍不拔的眼劲,可这股眼劲中弥漫深不可测的城府。

    程若媛柳眉微蹙问“酒宴散了?”

    慕雪行友善应道“散了”

    程若媛纤然在问“眼生的很,你不是舍弟旧友”

    慕雪行拱手施礼笑道“下官见过程大小姐”

    “下官?”程若媛恍悟想起“你就是东朝来的使者?”

    慕雪行道“是,下官慕雪行”

    程若媛道“听家父说起过有使者过来,没想到使者如此年轻有为”

    慕雪行恭维笑道“久闻北朝佳人,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大小姐玉容绝世而独立,如镜貌,如月影,如帘形,如初醒,下官不枉此行”

    程若媛脸上顿时羞红,慕雪行这话听似庄重,可从深来理解又似轻浮调戏,就说那句,如初醒,哪家闺秀如不是夫妻之份,或是情意深亢哪能让无关男子见得初醒模样。

    这话倒让程若媛领也不是骂也不是,程若媛是司空长女还未婚配,在靖北城谁敢如此对她说出如此唐突之语,丫鬟听慕雪行词锋轻浮戏弄不由板脸怒目而视道“好个胆大妄为的使者!大小姐也是你能轻戏的!”

    慕雪行看得丫鬟一眼,司空府果然权势滔天,连一个丫鬟都敢出声指责使者。

    慕雪行笑看丫鬟道“妹妹骂得是,下官向大小姐道歉”

    丫鬟脸一红气道“谁是你妹,小姐他占我便宜”

    程若媛忽而脸上一呆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怎如此放任他国使者谐弄”

    程若媛面色决然一冷道“东朝使者,你是来谈和,别一事未了,另起旁事”

    慕雪行见好就收,歉声道“下官谨记,请大小姐转告司空,东王诚心谈和,务必请小姐美言”

    程若媛冷眼看慕雪行道“朝局之事我不懂也管不着,奉劝使者一句,谈和在即,信任得之不易,一但失去信任你们东朝承诺就会一钱不值,请你转告东王,愿他多加思量”

    慕雪行正色道“下官谨记,下官告退”

    慕雪行刚退两步,头一抬双目毫不收敛直视程若媛眼眸,仿佛要看入她心里,慕雪行旁若无人道“大小姐,我还能在见你?”

    慕雪行如此携带情愫款问,程若媛芳心猝不及防颤动,羞纳道“我常来看舍弟,要见自有机会”

    慕雪行留下一个满含深意笑容这才离去。

    …

    方墨虽没来北馆,可他一颗心全在慕雪行身上,方墨没有闲着坐在屋里等人通报。

    门外有探子进来,方墨问“如何?”

    探子应道“雨,虽是冲刷一切痕迹,经我探查那夜行刺使者有二人”

    方墨盯着探子道“痕迹全无,你如何得知刺客有二人”

    探子细禀道“脚印虽是让大雨冲了,可树旁断草可以说明,从断草来判断刺客的确是二人”

    方墨奇道“二人杀一人,在算上偷袭几率,使者也身负创伤,照理来说他应该是活不到我们救他才是”

    探子有着和方墨同个想法,探子道“属下也是觉得奇怪,使者当时已无还手之力,如我刺客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方墨沉着脸道“穷尽心思埋伏杀人,机会在手却反而饶过一命,这事十分不合道理”

    探子反问一句“那这事。。?”

    方墨忧虑重重道“谈和在即,不能多生事端,时间越近我越是担心,总怕会出什么乱子,我会去见使者看他有什么说辞,继续去查尽最大的努力,务必要知道刺客是谁”

    “是,属下告退”

第9章 太傅() 
程勇在厅中负手急躁来回镀步,此事一直没有理出什么头绪,程若媛恰巧进门见他如此模样问“怎么了?”

    程勇见程若媛到来,将面上焦色藏起显得不耐烦道“姐,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北馆是招待外宾之所,这里可全是男人”

    程若媛没好气道“你有家不回,以为我愿意来?别在和爹爹赌气,安防之职又不是爹不让你做”

    程勇道“我没生爹的气,只是想着风风光光回去,我空有一身武艺,却在北馆混个闲职,北王安排我在这里,那么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程若媛厉声道“胡闹,你这是不满意北王安排?”

    程勇心中确是委屈,程勇耍起赖道“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就是住在这里不走了”

    程勇在外人面前可没有如此孩童撒泼样子,唯独在程若媛面前才会如此长不大,程若媛失笑之余稍微警告道“不回去我也不逼你,但你不许在招不相干的人来馆内吃喝玩乐,这是北馆你不要忘了”

    程勇无所谓道“我是故意的,要是有谁看不过眼,往上一报把我撤了更好”

    “胡闹!”

    程勇将程若媛往外推去道“姐,你回去吧,我这还有事呢”

    程若媛也只是来看看程勇没什么要紧事,程若媛嫣然笑道“别推,别推了,我这就走,点心在盒里记得要吃”

    “我知道了”

    程若媛刚出门外想起程勇闷头镀步,担心在问一句“你真的没事?不会又惹什么事了?”

    程勇道“天天在北馆吃喝玩乐,我能惹什么事?”

    程若媛想想也是“行了,我回去了”

    程勇将程若媛送出门外道“对了姐,这里的事你可别告诉爹”

    程若媛笑道“你以为爹不知道你在这里花天酒地的事?只是和谈在即没空管你”

    程勇送得程若媛离去回到屋内,沉默片刻想着暮雪行那句“来而不往非礼也”程勇将“无欲”剑拿起,气势汹汹往慕雪行居所而去。

    程勇越想越气,也最是反感受人要挟,是以人一到屋外,起脚将门踹开,可慕雪行不在屋内,程勇喊道“来呀”

    二名守卫跑得进来,程勇质问“人呢”

    守卫禀告“太傅将使者请去”

    程勇一楞道“太傅请人走了?”

    程勇怕慕雪行去和常青乱说什么,故意扬声道“好个常青,明明知道有人想对使者不利还请他出馆,要是在路上遇刺,算他的还是我的,快去叫人随我去太傅府”

    守卫听得吓得大跳忙出声道“馆尉莫急,太傅府不好硬闯,是北铃骑送的人,料想不会出事”

    程勇冷哼一声讥讽道“明目张胆差遣北铃骑送人,常青真把北铃骑当成自己的”

    守卫其实说的不错,与他如此身份是不好硬闯太傅府。

    程勇在茶桌旁坐下,“啪”的一声,将“无欲”剑拍在桌上道“楞着干什么,泡茶来”

    …

    方墨正想拜访慕雪行之时,太傅差人过来让他送慕雪行过府一叙,方墨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常青是方墨唯一能依靠的大树,他这颗小树要想茁壮成长就不能忤逆太傅意思。

    起始太傅让他送人,方墨也是眉头一皱,谁都知道是太傅推举他担任安防之职,现下如此明目张胆差遣,谁知北王如何做想。

    不过反过来想,如今和谈在即太傅想见使者,也是情理之中。

    慕雪行人已在太傅府,方墨就在府外候着。

    太傅在书房接见慕雪行,有着亲近之意,太傅并未穿着朝服,身穿便服如没有架子的亲邻好友坐在茶桌边剪纸板,书房摆放书架,左边书架放着各类书籍,而右边书架上架放早先做好的纸板人。

    慕雪行恭敬施礼道“下官,见过常太傅”

    常青平易近人一笑“让使者见笑”

    慕雪行笑道“常太傅也好皮影戏?”

    常青右手拿着剪子,左手拿着还未成形的纸板来一张客椅坐下道“使者请坐”

    慕雪行在邻座坐下,常青一边剪纸边道“皮影戏缘起东朝,东朝人人都有一手好剪功,想必使者也不陌生了”

    慕雪行谦逊道“幼时曾在九思老人门下学过一些”

    常青大喜问道“九思老人下剪如神,听闻一剪未断剪出东朝锦绣江山,使者能在九思老人门下习艺,自是剪功非凡,使者以为我剪功如何?”

    慕雪行微微一笑,词锋却是丝毫不给面子,慕雪行直言道“常太傅剪功,寻常得很”

    常青深谙此道已非一日,自认北朝无人能及,却未曾想在慕雪行眼中“寻常”得很。

    使者来朝,意在和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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