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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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8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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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宗泽舒了口气:还好,这说明元老院的注意力已经从济州岛转移开了。当然,济州岛贡献了大量牛马给元老院也是大功一件。特别是牛,已经大批运往海南和台湾用来支援农业开发。马匹尽管还在“盘点恢复”中,但是陆军的第一个作战用轻骑兵中队已经在济州岛正式组建起来了。第一个不用代畜输卒的全骡马化炮兵连和第一个骑炮连也在组建中。

    冯宗泽通过在临高的朋友知道:陆军对济州岛的工作十分满意。特别是东门吹雨,在总参的会议上大谈济州岛组建治安军的经验“非常好”。小小的济州岛,不过三万多本地人口,已经贡献了六百名白马部队的士兵了,现在他们中的二个连已经海运到了高雄,承担了大量简单但又重要的协从性工作:放哨、巡逻、维持秩序,必要的时候还充当劳工……成为当地的重要的内卫力量。大大减轻了北上支队的压力。

    除了陆军方面的加分项,广雷派的积极活动,还有杜雯到济州搞调研后不断的发出的调研报告。这些报告不是发在《启明星》上就是发在《临高时报》上。也给了他很多展示济州前委正面形象的机会。

    济州岛这里,李朝根本没有发动反攻的迹象。薛子良指挥分队渡海进行了几次强力侦察,整个过程犹如闲庭散步一般。最长的一次,薛子良带着十来个人,巡游了大半个全罗道,历时半个多月,对全罗道沿海地区的道路码头做了一番测绘侦察工作。期间杀死数百朝鲜军民:从官吏、两班到士兵、乡勇。攻占堡寨若干。造成整个全罗道戒严,最后整个分队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济州岛,不但无人伤亡,连子弹都没用多少。

    这次行动完全打消了冯宗泽等人对李朝反攻的顾虑:就李朝的基层控制水平和悲剧性的社会财政状况,实在难以想象他们能够聚集起足够的反攻的兵力并且支撑这一战役。

    种种迹象表明,冯宗泽这个济州岛的行政长官度过了目前的危机。为了进一步获得元老院的支持,他和朱鸣夏合作,按照办公厅制定的女仆评分标准,从济州岛的朝鲜百姓中暗中挑选合适的女子,准备输送到女仆学校。

    虽然济州岛上的朝鲜女子很少有能入元老们眼的,但是毕竟有几万人口的基数,再者多少有点异国风情――有得元老就好这口。就算最后只能挑选到几个,也充分表现自己这样的驻外人员是“时刻想元老所想”。

    济州岛前委在济州举办了宴会欢送薛子良。热闹的就会之后薛子良就带着他的分队和装备乘坐h800运输船移防到高雄。

    下船伊始,还没把屁股坐热他就接到了第二道命令:“休整三天。分队立刻开始海岛登陆和城市突袭战斗教育。”

    这道命令也太明显了。薛子良心想这是摆明了要干掉郑芝龙的架势。

    虽然在正式程序上,作为部队指挥官无权过问具体的战略决策,但是在凤山堡――这是陆军在高雄的基地,特侦队指挥部就设在凤山脚下――他和钱水协进行了充分的交换意见。

    “这在高雄的元老们中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钱水协说,“元老院的确有这个意思。”

    薛子良有些好奇:“怎么忽然想到要打郑芝龙了?我们不是无害通过台湾海峡很久了么。”

    钱水协嘿嘿的笑了笑:“你不知道前几天的萨拉热窝事件吧。”

    薛子良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于是钱水协就将维斯特里被杀事件向他详细的说了一遍。薛子良听得连连摇头:“这是找死么!”

    “没错。”钱水协说,“虽然事情还没有彻底查清,但是这事摆明了是老郑派人干得。原来这也没什么,左不过死了个荷兰少年,况且荷兰人信不信人是我们杀得根本也没所谓――除非他们不打算和咱们做买卖了。就是元老院里的那帮人觉得自个一贯英明神武,哪里受得了这个气。这次就算不干掉老郑,也够他喝一壶的。”

    他接着又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块肉到了该吃的时候了。”

    薛子良轻轻吹了下口哨:“看来我们很快就要忙了。”

    许可这时候正在伤脑筋:要进一步调查就得深入到晋江县去找林十帽――这是他们现在掌握的唯一线索。

    但是登陆到大陆上去,还要深入内陆,这谈何容易。郑芝龙的老巢安平城就在晋江县境内。晋江等于是郑芝龙的腹心地盘。

    自己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外人,说话还带着奇怪的口音的人一在晋江露面郑芝龙就会得到消息――这才叫自投罗网。

    他们连林十帽的赌场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是根据李顺的交待说在县城北关厢外。这种赌场既没有字号又没有门脸,没有熟人引荐恐怕连门都找不到。当然这事只要动用情报局在泉州等地的情报网:山海两路系统的网点就能够提供必要的情报支援,查清具体的地址和人物活动情况都不成问题,但是要“彻底查清真相”,非得把见到林十帽问出口供来。

    思来想去,这事只有让特侦队再作冯妇,去晋江县城把林十帽林老板来个“掏被窝”,直接绑到高雄来审问了。

    许可当即发电给临高,向江山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很快江山就复电表示同意他动用情报网搜集相关的情报。许可随即向在泉州的山海两路的情报网系统发出了具体的指令。

    几天后,有交通员从泉州随渔船到高雄,送来了详细的情报。

    许可要调查的林十帽是晋江当地的一个土霸――按现代说法就是黑社会头子,主营一家赌场和一家典当。赌场就在县城北关厢外。此人不仅经营赌场,还豢养了一群打手。专为人提供有偿服务,是打伤、打残还是打死,都看雇主愿意花多少钱。除此之外,林十帽的另外一个主业就是替海盗们销赃,贩卖各种违禁品,因此他一直和海盗商人们勾连很深。

    郑芝龙占据安平之后,林十帽不是郑家的正式部属,相当于日本战国的“国人众”一类的角色:能够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但是一旦有事需要他效劳,他是绝不能拒绝的。

    但是最近几个月,林十帽没有和郑家的人有过接触。基本就是在干他的老本行:开赌场、贩卖赃物。他在郑家正在建立的的体系里不但是个外人,也谈不上有多重要。

    许可想:郑家很可能并不是直接接触他――赌场里人来人往,只要派人给他送一封信就可以。

    情报员还送来了晋江县城的详细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林十帽的住宅、赌场和其他“营业场所”的详细地点。另外还提供了他平日里的活动路线和生活规律。许可觉得有这个就足够可以实施绑架计划了。

    但是他也有些担心,既然林十帽和郑家素有勾连,他在这个当口突然失踪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郑家的警觉?

    转念一想,郑家警觉也好,不警觉也好,他们的下场已经是注定的了。想到这里,他叫了一声:“备车,我要去凤山堡!”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节 姐妹们() 
深夜,李华梅――李淳站在对於短暂生命中如此熟悉的门前,迟疑着,不知為何会感到如此痛苦的压力。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有些迷失了自己生存的意义。

    这栋躲藏在澳门葡萄牙人街区小巷深处的欧洲式的大屋子永远都是空荡荡的,奢华而冰冷。一个贸然闯入的外人在没有送命之前会认为这里是空得。

    即使在小姐还没有去航海冒险之前,似乎房子里也只有她们两个人――仆役们几乎从来不出现,他们只在需要的时候才如同幽灵一般的从房屋的各个角落冒出来。

    李淳从来不知道仆役们都在干什么,她连仆役们的名字也喊不全。虽然仆人们都称呼她“淳小姐”,但是她知道,她自己也是这栋大房子里的奴仆,就和她的妈妈、姐姐一样。

    大小姐的事情,永远没有人能够知道。即使是她,姐姐口中“最亲爱的妹妹”也不知道。

    李淳的手仍然悬在门把手上,迟疑着。

    门把手上装着意大利工匠做得拨号锁,除了大小姐只有她有这个号码。

    為了最爱的小姐,她也登上了航海的快船,经历了**和精神的考验无数,出生入死的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好多次命悬一线,永远要沉没在大海的深处。

    李淳最后一次地深呼吸后屏住,推动了门把,悄悄地打开门,然后踏入房间。整个宅子里,只有她能够这样直接进入大小姐的房间。

    关门时,她呼出了一口气,视线转移到床上正在酣睡的大小姐身上。一张法兰西式的大船上极尽奢华的铺满了丝绸的被褥。她佇立著凝视著床上的女子,双脚微微蜷缩著,枕头上披洒着浓密鬈曲的长发。李丝雅的胸脯稳定地起伏运动著,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晕红。李华梅觉得这是生平所见最美丽的景象。

    她的眼睛湿润了。站在姐姐床前的时候,“这是我唯一的亲人”的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自从自己的亲姐姐下落不明之后,天地间就只剩下她们这对毫无血缘,却是在同一个母亲的怀抱中吮吸过乳汁的姐妹了。

    “淳妹……”

    似乎感觉到有人站到了她的床前,李丝雅的眼眸闪烁著张开了,用那双清澈冷静得如同泉水的瞳孔望著她。

    李丝雅温柔地将李淳牵过,力道正好让她在靠近自己的床沿坐下。李淳黑色的瞳孔和李丝雅柔和的带棕色瞳孔互相凝视著,她的脑子被数不清的思绪填满,以至于不知道该做什麼,只是望著眼前她亲爱的姐姐。

    “你回来了。”李丝雅问道。

    李淳温顺的低下了头:“是,小姐。”

    “叫我姐姐。

    “是,姐姐。”

    “路上还顺利吗?”

    “顺利。”李淳说,“风很大,杭州号又是条好船。这次又赚了很多钱,姐姐你关照的事情我也办了。”

    “我就知道小淳是个可靠的人。”李丝雅将垂下的发丝撂到耳后,又伸手将滑落到李淳如绢的黑发轻柔地将其拨开,“我上次和你说得话,你考虑过了么?

    “姐姐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做。”李淳迟疑了一下,这件事比起过去姐姐交给她的许多任务要容易的多,但是她总觉得其中包含着极大的危险,“只是我去了,就意味着失去了自由行动的可能性,再和姐姐联络也会变得很难。”

    就在一个月前,李丝雅和她谈过,要她以加入临高海军或者东南亚公司为手段,打入澳洲人内部,取得澳洲人的信任,伺机窃取澳洲人的秘密。

    “这些姐姐都有安排。”李丝雅兴致很好。不久前在极偶然的机会下,她掌握了一个秘密。

    “淳妹,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大姐的下落,我已经查到了。”

    “什么?姐姐她?!”李淳瞪大了眼睛,抓住了李丝雅的肩膀。

    “好痛!”李丝雅做作的撅起了嘴。

    “啊,对不起!”李淳赶紧松开了手,低下头,“姐姐我太鲁莽了……”她抬起眼睛看着她,眼睛里冒出了炙热的火焰。

    李丝雅口中的“姐姐”,是她的乳姐――李淳的亲姐姐。

    自从大姐忽然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些年来,李淳无日不在思念她的姐姐。

    虽然当初大姐失踪的时候,李丝雅的父母动用了手中的一切资源去追查她的下落,但是所有的回复都是“下落不明”。李淳的父母为此先后病倒去世。

    丝雅姐姐不愿意随着父亲回葡萄牙去,而是留在澳门女承父业,继续从事这危险的海上勾当,不能不说有为了寻找大姐下落的原因在内。李淳每每想到这里就会满心歉疚。

    “她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李丝雅说:“她就在临高――在澳洲人手里。”

    “什么?!”李淳又一次瞪大了眼睛,“我去过临高好多次。”

    “临高很大,人又这么多。何况你是个外人呢。”李丝雅说道,“他们能给你多大的活动范围?”

    “姐姐――”

    “我的一个人,一个月前在徐闻看到了她,随澳洲人来巡诊的大夫一起来得。她现在好像也做了大夫……”李丝雅说,“他特意装成病人去看病靠近去看――就是她。”

    “是吗?!”李淳激动的无以复加。

    “没错。他还特意悄悄的打听了。”李丝雅笑了笑,“大姐现在改名叫李默了。她气色很好,而且我们都当了阿姨。”

    李淳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这简直是做梦一般的感觉。

    “没想到我们姐妹还有相见的一天。”李淳哽咽着说道。

    “她现在已经是澳洲人的人了,恐怕不能再回澳门了,不然姐姐还真想请她回家来相聚……”

    李丝雅轻而易举的说服了李淳打入澳洲人的内部的计划。其实她掌握的情报比她告诉乳妹的多得多。而最重要的一个消息就是李默现在就在广州――距澳门不过咫尺之遥。

    有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乳妹,控制这个当初桀骜不驯的大姐也就不成问题。李丝雅的父亲在回葡萄牙前告诉过她:其实李淳的姐姐并不是被人绑架,而是和人私奔了。男方是一个海盗团伙中的“掌柜”。

    此事很不光彩,闹翻了也无助于双方的合作关系――最关键的是李淳的姐姐根本不愿意回来。所以李丝雅的父亲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只告诉了李淳的父母。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你只要听姐姐的话,我们一家就会团圆的。”李丝雅爱抚着乳妹顺滑的黑发,“我们还有个可爱的外甥女呢……”

    “嗯,嗯,”李淳忍着眼泪,陶醉在“团圆”的虚幻幸福感中,“我会好好的听姐姐的话。”

    鸟鸣婉转,黎明已经到来,阳光穿过天窗透进屋来,将沉睡中的一切沐浴其中。李丝雅颤动的眼帘终於睁开,周围的一切映入眼中。

    李淳已经离开了――按照她的嘱咐打入临高去了――留下得只有枕头上几根长长的发丝和被单里淡淡的香气。她已经走了――心中竟有了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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