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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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7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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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提到此地,在座的人眼睛都发亮来。小海是蓬莱水寨的内港。沿着海岸都是商人们修筑的水榭酒楼,种种声色犬马的享受一应俱全,不但官僚将领常常流连于此。在登州做生意的富商也常常落脚在此。是地地道道的销金窟,温柔乡。

    银子和女人,是男人最感兴趣的两样事物。

    黄安德一直没说话,他笑了笑,朱四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这个――问道:“黄大哥,你说得富贵是什么?”

    黄安德故作高深的说道:“你们说说,这登州城里,最大的宝物是什么?”

    大伙面面相觑,既然仓库里的十几万两银子都算不上,那还有什么算是宝物呢?莫非这位黄兄弟知道了本地某个富户或者达官贵人身边藏有价值连城的珍宝?

    黄安德顿了顿,沉声说道:“最值钱的宝物,就是孙军门!”

    “孙军门?!”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又一下都掩住来自己的口――这太惊人了!

    “嗯!”黄安德站起身,打开房门看了看外面,孙远的兄弟正把在院门边,见他出来,摇了摇头。黄安德又退了回去,重新掩好门。

    “你们说,这登莱青三府谁说了算?”

    “当然是孙军门说了算。”曹清说道,“他是朝廷的巡抚嘛。”

    “可是他怎么能算宝贝呢?”有人提出来疑义,“登州一破,他就是待罪之身了――这个失陷防地的罪名搞不好就要掉脑袋。再说了,城一破,孙军门肯定会自尽。”

    “要是这城失陷不了,他又没死呢。”

    “那当然他还是巡抚,在这里说一不二了。”曹清说道,“可这城,摆明了是守不住的。”

    “所以说才有一场大富贵在等着咱们――可这场大富贵得提着脑袋去挣,你们愿意干不?”

    “没说得!黄大哥您说吧!”朱四立刻响应,他年轻好胜,早就不甘于这样混噩噩的当兵混日子,很想大干一场。

    “好,我把话先挑明了。这回干得事,第一不是祸害老百姓,第二不是造反,第三不是去当鞑子。我们要救孙军门,只要能救得了他,我们都有一场富贵。”黄安德说道,“只是我也得话说在前头:这会想不干得,我绝不拦阻,只要你回去好好待着各安天命――别卖兄弟就成。想干得,就要做好送命的打算!”

    “没说得,我愿意干。”朱四第一个响应。接着其他人也都跟着表示愿意干。

    黄安德从腰里取出一叠纸来。又小心的点着油灯,遮得暗暗的。让他们围过来看。

    “这是山西屋子的银票。”黄安德说道,“每人拿二十两去,权作当安家费。”

    京城里山西屋子的银票,在当时的北方是比较通用的大额汇票,但是一般人很少能看到,更别说拿到一张了。登州这里因为军饷汇聚,又有大量的货物集散,大家的见识要多些。知道这东西和真金白银是一码事。

    发动机行动前指为了便于展开活动,通过德隆北京分行兑换来一批信用好,牌子硬,汇兑较为便利的山西屋子的票子。毕竟德隆的票子在北方还没有什么影响力。

    二十两银子,要是不打仗,按照他们的正常月饷就得十个月!更何况像他们这样的大头兵,想要按时足额拿到军饷简直是天方夜谭,黄安德一出手就是二百多两银子,这手面和实力让人愈发信服。要不然他一个穷当兵的出身,哪里来这些银子?

    曹清拿了钱票,问道:“老孙和小黄是靠不住的了,孙兄弟和另外二个当班的兄弟怎么说?他们要不要拉来一起干?”

    “当然要。特别孙大哥,是孙军门的家丁――有了他,我们的事情就成了一半。”黄安德说道,“得想法让他们明天白天回来一趟!”

    “好!”曹清说,“我来想想办法。”

    曹清是个老兵混子,各方面人头熟,他说有办法保不准真有办法。

    黄安德舒展了下腰身:“我多余的话不说了,大家现在先回去把家安一安――破城就在这几天了,家里人有地方能躲能藏的,先躲藏一下。天亮前都回到这儿来。”

    “成!”几个人听他的话,知道要动手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一个个摩拳擦掌,朱四说道:“我家里有刀和弓箭,要不要带来?”

    “除了匕首什么都不要带。”黄安德说道,“刀枪我这里有预备。”

    就在蓬莱水寨内进行着紧张的密谋的时候,陈思根和朱鸣夏已经到了庙岛群岛的大竹山岛上。此地与蓬莱的距离不过十几海里,虽然比不上南长山岛距离蓬莱这么近,但是大小竹山岛面积很小,没有重兵驻扎,也没有水师舰船――当时渤海海域的大小岛屿上几乎都有明军驻扎,庙岛群岛的两个主要岛屿南北长山岛有大量明军驻扎,还有水师舰船。

    尽管消灭庙岛群岛的明军对第二舰队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朱鸣夏认为暂无这个必要――作为第三方势力,没有必要过早的亮相,引起明廷的注意。

    当展开登州行动需要一个前进基地的时候,朱鸣夏决定先拿下没有重兵驻守的大小竹山岛。

    根据侦查,小竹山岛上没有明军――该地地形崎岖,又缺乏淡水,只有少量渔民居住。大竹山岛也只有一处烽燧,有十几名台兵驻守。

    陈思根指挥的特侦分队的一个班搭乘渔船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大竹山岛,俘获全部驻军,接着又运来了一个连,分别控制了大小竹山岛上的百姓和船只。

    在整个登州计划中,营救孙元化是第一步,只要能抢先一步将孙元化从登州抢救出来,保住巡抚的位置。朝廷无论“剿抚”他都有了发言权,东三府也得继续听从他孙元化的指示。发动机前委控制了孙元化也就等于同时控制了登州之乱的明军的主动权。

    至于登州,朱鸣夏认为收复起来并不费事,纯粹看发动机行动需要孔有德把事情闹到多大的程度。

    眼下,还得让孔有德占领登州,叛军不占领登州就无法吸收当地的辽人,扩大军队规模,更无法号召散布在辽东各岛的东江余部。

    “登州,暂时还是让孔有德占据了就是。”朱鸣夏在帐篷里对陈思根说,“城里的好东西,先给他用用,然后再送给我们――这样孙元化这老头儿也不会怪罪我们拿大明的东西了,战利品天经地义嘛。”

    “不过,要从一片混乱的登州城里把孙元化捞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干嘛不提前派人去把他绑架出来?”

    “那怎么行?登州又不是他一个官,巡抚失踪肯定要报上朝廷去得。朝廷立马就会任命一个新得巡抚来。再说了,他被孔有德抓了,我们再救他出来,保住了他的官位、名声和性命,这样才能让他见情不是?”

    得让他处在危急中,又不能完全对局势绝望,这样孙才会选择和他们进行深度合作。

    “既然你坚持要等到城陷落的时候再动手,我也就不反对了。关键是他的定位问题。”陈思根说道,“不知道情报人员给不给力啊。”

    这是最为关键的问题:登州城周长5500多米,而蓬莱水寨周长2000多米,面积都很大,想从其中找到并营救出孙元化,没有有效的情报搜集是根本办不到的。而他们全部的情报来源就是之前在登州和蓬莱派遣进去的情报员和当地发展的“关系”。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节 精英部队() 
黄安德只是派进去的一个人,当然他的工作效果最好。除了他之外,陈思根还掌握着其他几个单线联系的情报人员。登州城和水寨里都有。每个情报员手中有一部对讲机。通过设在城外的秘哨电台的中转,消息很快就能转到陈思根手中。

    虽然他人在距离登州十几海里之外的海面上,登州城内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根据大图书馆提供的历史资料情报,孙元化被俘是在登州,所以情报力量主要是投放在登州城内,为了以防万一历史资料记载有误,也派遣了若干人员潜伏在蓬莱水城内。

    派遣情报人员进入登州和蓬莱水城内潜伏一度遭到了某些人的反对――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混乱中情报人员能否保证自己的安全。一旦发生情报人员死亡的事件,对讲机就会不可避免的永久损失:在一场战乱之后再找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陈思根认为这种因为会损失某些东西就不进行冒险的作战的思路是有问题的。几台对讲机固然重要,但是对整个登州的行动来说又是微不足道的。

    “要是什么都怕,连特侦队都不该出动――他们要是带着我们的武器跑了怎么办?他们要是被打死了武器没能回收怎么办?这不要愁断肠了嘛。”陈思根大大咧咧的说道。

    朱鸣夏点头:“你说得有理。不过还是要尽量慎重,真丢了什么管制装备,回去听证会上就够人受得。”

    “不要紧,”陈思根说,“我给每个人都安排了藏身点――他们每个人都在当地有隐蔽地――几个月时间,就算挖个地下室都挖出来了。”

    朱鸣夏说:“但愿大伙都平安无事。”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泛白,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崇祯五年的正月初三凌晨了。登州的陷落就在今天了。”

    陈思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刚刚组装完毕的登州和蓬莱水城的简易沙盘――在屺母岛上,他有一个更大更详细的沙盘――情报人员花了几个月在登州城和蓬莱城内进行秘密测绘――他组织队员们已经对沙盘进行了多次的沙盘演习了。这个简易沙盘只是用来做最后的任务布置用。

    对陈思根来说任务是相当棘手的。他是健身教练出身,对如何进行特种作战原本是一窍不通,全是薛子良一点一滴的传授给他们的。但是他还是第一回真正的独当一面的执行作战任务--而且还是营救性质的任务。

    陈思根一度认为应该将薛子良从济州岛召来山东实际指挥作战,但是朱鸣夏表示反对。既然发动机指挥部将薛子良调到了济州岛,他们作为前指是不应该干扰总部的决策的。

    “上级做这样的决策自然有上级的道理,我们只要坚决执行就好了。”朱鸣夏给他鼓气,“没了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猪?不要紧,他那套东西超前太多了,你就算学到他一点皮毛中的皮毛都足够了。”

    虽说如此,制定作战方案的时候还是通过船只和电文和远在济州岛的薛子良进行了充分的交流。

    早晨6点,电台的值班员来报告:从登州传来了新得报告。

    夜间叛军曾经企图攻城,被城上的红夷大炮击退。今天一早,又有数百张焘的残部逃到城下要求入城,现在主事官员正在商议。城内的缙绅和一部分官员坚决反对放入溃兵。城内的辽兵和城外的溃兵一起鼓噪。场面有失控的趋势。

    陈思根知道,在历史上,孙元化等“主事人”最终还是同意了溃兵进城――据说这是登州被很快破城的主要原因。从当时的角度来看,这绝对是个败笔但是陈思根认为,反过来想,孙元化的选择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孙元化未必不是不知道溃兵有可能带来严重的问题,但是他现在的处境,也容不得他有其他选择。”陈思根看着电文说道,“如果他坚决拒绝,恐怕城内的辽人先暴乱起来。”

    孙元化能够保证自己对登州军民控制力的,只有张可大的南兵和自身在辽人中的威望。现在,前者作为一支势力已经不复存在,他除了尽量收买讨好辽人之外,的确也别无选择。

    要是他坚决拒绝溃兵进城,很可能的登州陷落从晚上提前到早晨。从他的表现来看,孙元化不是一个极有手腕,能够驾驭得住军队的文官。

    朱鸣夏说:“你说得言之有理。孙元化一直竭力笼络东江旧部,就是想为其所用――没想到最终会死在他们的手上――连大明都是间接的毁在这伙人手中!真是可叹!”

    两人沉默了一会。陈思根站起来说道:“我们开始吧。”

    “好。”

    几分钟之后,一直处在待命状态下的陈思根分队的队员走进了指挥帐篷,他们全都是精干强悍的小伙子,头发剃得精光,穿着临高服装厂制造的棉布作训服――不是元年式的立领也不是二年式开领,更不是北上支队发给的呢冬装,款式是仿美军的bdu。当然,只是类似,连民版的水平都达不到。每个人胳膊上戴着特侦队司令部的臂章和在特侦队的服役年章。

    特殊的制服灌输给这些小伙子们特殊的优越感。作为精英部队的一员,这种优越感是他们在艰苦的训练和枯燥的战备执勤中坚持下来的重要力量。薛子良是特别建议要这么做。不管是武器、制服、徽章还是伙食和军饷,全部与众不同,优于陆海军几倍乃至数十倍。因而他们也很清楚,他们的表现也得优于普通士兵数十倍才行。

    所有队员对于即将到来的行动一无所知,他们完全是条件反射般的行动着,关于到那里、袭击什么目标之类的谣言尽管私下里有传播――几个月里,他们不断的熟悉登州、蓬莱水城、莱州、青州等地的地形,在地图和沙盘上进行了无数次的演练。科目从暗杀、绑架、营救、侦察到破坏无所不包。他们还执行了十多次为任务做准备的侦察任务,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的目标。

    但大家都清楚,唯一能搞清楚这一切的就只有即将下达的任务简报。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火药味和男性激素,偶尔交换的眼神其锐利程度也好象都能听到电流的劈啪声。因为到目前为止,有一件东西是已经确认了,那就是行动已经有了一个代号――“夺宝”。

    在大帐篷的里,整个行动的大脑和神经中枢――指挥中心已经建立起来了。简易沙盘、大比例地图上覆盖着玻璃板的地图桌。展示板墙上钉满了目标地区的平面图、三维结构图、照片等等。

    这些图片有的是对外情报局的情报员提供的,有的就是特侦队员在行动中获取的。再经过对外情报局加工处理过,成为系统化的可读性极强的资料。

    特侦队的队员们,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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