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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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7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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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部门上班,对疟疾尽管没怎么接触过,但是起码都学习过。

    为了减少药品消耗同时避免扩大感染,在招募士兵的时候都进行了疟原虫的涂片检测,较为严重的疟疾患者是不招募的。

    令负责检测的雷恩感到困惑的是,一部分应募人员尽管来自有疟疾患者的村寨,却没有感染到疟疾,似乎他们有某种抗体存在。他想起有些资料认为这是因为在西南沿海地区普遍存在地中海贫血,而疟原虫无法对地中海贫血症患者产生感染。

    “莫非这种说法真有道理?”遗憾的是昌化当地的条件有限,雷恩一时间没法给那些士兵做地中海贫血的检测。

    从临高送来得并不是旧时空传统上用来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奎宁、伯喹。氯喹、青蒿素,而是卫生部门根据张道长提供的验方试验性制造的中药制剂“疟疾粉”和“常山水煎”。

    这两种药剂是五六十年代中国的奎宁和其他抗疟药物还不能自产的时候,中医药人员搜集各种民间土方、验方经过大量的临床运用之后认为确实有一定效果的配方。当时被筛选出来的还有青蒿。不过青蒿素的提炼和萃取需要相当规模的化学工业作为支持,所以卫生部暂时只能效果较为一般的疟疾粉和常山水煎两种成方。由润世堂药业进行了小规模的试制,小批量的在卫生部所属的医院和诊疗所,以及黎苗事务办公室、宗教办投入使用。

    疟疾粉是用:苍术、白芷、桂枝等药配伍而成的,炮制成药粉。使用的时候按照成人每次用1g以上,小儿酌减的数量,于疟疾发作前半小时将“疟疾粉”包在纱布内,塞于鼻孔内,时间大约3…4小时,待疟疾发作后至出汗期取出。下一次发作前可继续使用。一剂药可连续使用3次以上。

    用后如症状消失,次日可以查血,如为阳性可以再用。按照卫生部总医院的临床试验,这种药剂和长山水煎对某些疟疾患者确实有疗效,几次之后,查血的时候疟原虫居然消失了。

    但是总有效率却没有书本上说得这么高,不过这也算是勉强提供了一种治疗疟疾的手段――要知道按照旧时空的标准,奎宁这种历史上的特效药的效果也很一般,更不用说还有很大的副作用。

    宗教办的两大教派是这两种中成药的最大用户,向黎区传教,医药卫生手段是最有效的,而疟疾又是黎人苗人普遍患有的疾病。张道长当初正是靠着这两种药物在琼南获得了大量的信教群众。

    黎苗事务办公室也散发过不少这类药品,主要是以派遣卫生队的方式散发的。所谓的卫生队,主要的目的还是和黎区进行贸易。只不过在队伍中派遣一名卫生员,带着药品去寨子里进行诊疗。这种诊疗是免费的,主要目的当然是拉拢人心,其次也为了给参加卫生培训班的卫生员和护士们提供独立诊疗的实习机会。

    慕敏自己曾经亲自带队去过好些个寨子,知道这种卫生服务在山寨里意味着什么。所以这次能够很顺利的招募到许多兵员对她来说并不意外――要知道一开始有不少元老对能不能招募到黎苗丁壮来当兵持怀疑态度。

    丁壮们正在老狄的吼叫下进行着最基本的队列训练。黎苗民组成的步兵连暂时不准备装备火器――装备1631式制式刀。因而训练的内容也就大幅度缩减了――他们不进行复杂的队列变换和抗骑兵冲锋练习,也不进行米尼步枪射击训练。只进行最基本的队列、基本战术动作和体能训练。基本训练结束之后,再进行二周的山地作战和村镇治安作战的战术训练。

    慕敏看了一会穿着有点肥大的作训服,看上去严重营养不良的新兵们。几天训练下来,他们的动作已经有了点样子。接着她又饶有兴趣的把目光投向老狄,他穿得不是伏波军的制服,而是一身看上去就嫌热的“德式”混搭军服。上身是非洲军制式热带衬衣,下面却穿着战靴、德军绑腿、护膝,束着双排扣皮带,头戴作战软顶大沿帽――当然全是国产的民版。

    在老狄身边,站着一个少女,穿着临高国民学校的女生制服,拿着个铁皮喇叭,老狄每说一句话,她就赶紧拿起喇叭说一阵。这位翻译有时候显然不知道某些口令该怎么翻译,又得去老狄探讨一番。黎民们大多不懂汉语――更不懂普通话。汉语教学不能一蹴而就,只好边训练边学习了。

    慕敏知道这个少女是筚达,当初他们离开昌化回临高的时候,把她也带走了,在国民学校内学习了一阶段的汉语,还接受了基本扫盲教育,获得了丙种文凭。作为黎苗事务办公室掌握的极少数“完全可靠”的黎人,她的学习一结束就被派遣回了昌化,在当地充任黎苗办的工作人员。一方面是充当翻译,和当地黎民打交道,一方面搜集本地美孚黎的资料。慕敏读过一些她撰写的用歪歪扭扭的简化字书写的满是错别字的报告。

    筚达在昌化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虽然他们也掌握有类似王达良这样和黎寨联系紧密的本地人,但是他们到底并非黎寨出身。较之于筚达这个土生土长的黎人,在交涉和搜集资料方面就逊色一筹了。特别是方敬涵通过和她谈话搜集了大量本地的美孚黎的第一手材料。

    不管是慕敏还是目前负责黎苗事务办公室常务工作的方敬涵对她都很重视。每次到昌化来都要和她谈话,还给她带来许多小册子,亲自对其进行培养。慕敏一度还想让她到国民学校读乙级文凭。

    看中筚达的人还不止黎苗办公室,盗泉子对她也充满了兴趣。在一次成功的传教活动之后,张道长游说筚达信奉了新道教,接着他想把这个女孩子培养成新道教的“祭酒”,成为他在黎区传教的得力助手――如果可能的话,成为一个标杆人物。

    遗憾的是筚达的学习积极性一般――黎人没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全民认识,因而不管是国民学校的深造计划还是盗泉子的宗教学习,,统统都成了泡影。不过,二年来筚达起码能够毫无障碍的元老们进行交流,而且对元老院的忠诚度也足够高――作为一个元老院与美孚黎之间的桥梁显然是相当合格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节 投军的人() 
但是就这么充当一个“翻译”的角色,对慕敏来说实在为筚达感到屈才。筚达这人她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人聪明而无机心,性格爽直,处事果断,在和黎民的若干次接触中都表现出了她的交涉能力。如果好好培养以后是个不错的干部。尽管元老院和执委会在给黎苗事务办公室的指示中都很明确的表示,元老院的民族政策是“没有民族政策”――只有归化民和土著的区分,也不专门培养“民族干部”,搞“民族班”之类的特殊政策。

    “一个土著是不是能成为元老院体制下的一个合格的归化民,首先要看他对我们体制的忠诚是不是超越了其自身的民族和宗教的情感!”元老院的宣传理论家丁丁在一次内部讲话中说道,“凡是不能达到这一标准的,就无法成为归化民!”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就本地来说,要深入海南岛的内地办理黎苗事务,没有熟悉当地情况的归化民作为向导几乎就是天方夜谭。所以慕敏还是设法在临高、昌化和三亚培养了几个黎苗出身的归化民干部。当然,具体的工作还是由方敬涵做得――现在办公室的常务工作都是他在负责。

    慕敏正在考虑着晚上应该如何和她再谈一次话,鼓励下她的学习工作的劲头,让她答应跟随自己回临高去参加国民学校的培训。她打算培训一批黎苗归化民干部,但是筚达不愿意去临高学习――她觉得在昌化过这种生活自由自在,不愿意到临高去“上学”受约束。忽然有人在训练营地大门外吵闹,她不由得心中奇怪:这里虽然不是昌化堡,但是距离昌化堡不到一公里,也是元老院的军事管制区,并非任意人可以进出的集市。平日里不管汉黎苗,对这戒备森严,有人日夜站岗的地方都是敬而远之的,更不用说主动跑上门来和人吵闹了。

    正在疑惑间,一个士兵已经跑了回来,和筚达说了几句话――大约来得人是黎民,需要她去翻译,没想到几句话一说,筚达居然面色变了,扭头就跑。

    慕敏大惑不解,只好自己亲自过去看看了。

    到得营地门口,只见五六个年轻的黎民正在门口吵闹,为首的是个年轻人,看上去健康结实,头上还带着野鸡的羽毛,穿着亦很考究,一看就知道是寨子里的头面人物。慕敏觉得他有点脸熟,此刻见他正和门口的一个人说话。慕敏认识这个人,正是王达良的舅舅黎本清。

    黎本清这二年来一直为合作社的商队当向导和翻译,不再靠打猎过日子,得了不少好处。手头有了几个钱,便将“隆闺”里的相好的女子正式娶了老婆。尽管他继续住在堑对寨里,但是每个月都要到昌化堡来几次汇报工作,算是半个归化民了。

    看到“首长”来了,黎本清赶紧过来汇报:原来这五六个黎民是来投军的――但是现在招募工作已经结束了,对方却不肯走,非要投军不肯,还要交他把主事的人叫出来。

    慕敏不以为意:“他们要投军就让他们进来登记好了。多几个人有什么要紧的?”

    黎本清小声道:“要是旁人就算了,这位可是阵焕!”

    还没等慕敏想出阵焕是哪一位,黎本清已经补充了出来:“就是堑对寨的阵奥雅的儿子!”

    慕敏恍然大悟:“是筚达的相好?”一下子,当初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这位阵焕也算是有情有义了,他们带走筚达的时候,还在半途上拦截。两人的感情中又牵扯到堑对寨内王、阵两家的权力斗争,其中的枝节错综复杂。慕敏当初带走筚达,即是出于同情这个权力斗争中的无辜牺牲品,同时也不愿意关系友好的堑对寨在内斗中陷入混乱。

    “就是!”黎本清连连点头,“自从筚达从临高回来之后,他来过昌化堡好几次找筚达,筚达不肯见他。每次都要这么闹一回。”

    这次他听说带走筚达的“澳洲人”正在招募士兵,干脆带着几个弟兄伙一起来投军了。在他的概念里,筚达既然在澳洲人那里,他只要当了澳洲人的兵就可以时时刻刻和她相见了。

    “倒还是个情种呢。”慕敏羡慕的叹了口气,“真是浪漫。”

    正说着话,阵焕已经跑了过来,他动作十分灵活,几下就躲开了企图拦截他的士兵,直冲到距离慕敏不远的地方。随同慕敏身边的几名警卫立刻端起了上了刺刀的步枪,生生的将他逼停住。

    阵焕的情绪颇为激动,但是他对这些端着上了明晃晃的短剑的火枪的士兵颇为忌惮,只是叽里咕噜的叫嚷着什么,没有再做出什么剧烈的动作来。

    黎本清赶紧出来翻译,慕敏听了阵焕的要求:还是要招募他入伍的事情。

    慕敏点点头:“你要当我们的士兵,这不错。只是你当兵是为什么?”

    阵焕一时愕然,他在寨子中是特权阶层,不愁吃穿,自身的打猎本事也很强,原没有必要出来当兵吃粮,完全是为了能和筚达相会才想到要投军的。

    迟疑片刻他才大声说道:“你们带走了筚达!我要和她在一起,只有给你们当兵了!”

    慕敏说道:“我知道你想要和筚达相会。但是当了兵也不见得就能见到筚达。她是她,你是你。她现在是元老院的干部,你以后成了元老院的军人,事事都要服从元老院的指挥。去哪里自己都不能做主,如何还能见到她?”

    阵焕毫不犹豫的说道:“反正她在你们那里,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见的。”

    慕敏点点头:“那我告诉你,你一入伍,用不了几天就要被送到外地去打仗,可能去几个月,也可能去几年,说不定来不及见到她就会战死沙场。再说了,就算你能见她一面,也不见得能改变什么,你还打算来当兵么?”

    阵焕却不为所动,坚决要求入伍。慕敏点点头:“好吧,就收了他好了。既然是他自愿的。”

    黎本清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带着他自去了,阵焕身边的几个伙伴朋友也跟着入伍了。

    方敬涵有些不安――他小声说道:“他可是冲着筚达去得,筚达是军训的翻译,到时候训练场上一见面,保不定闹出什么新花样啊!”

    慕敏一笑:“不碍事。会说汉语的黎民干部又不是她一个。再说这么一来,筚达就会求着跟我们回临高去学习了。”

    “主任你真是高见。”方敬涵不失时机的拍了一下她的马屁,又叹了口气,“小阵真可怜――好痴情的男人。筚达这女人真可恶!”

    慕敏摇摇头,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了。

    他们在士兵们的护卫下,沿着简易公路漫步前行――昌化堡的海滨可以看到许多沙丘――上面长满了灌木和牧草,这是人工干预的结果。

    昌化的海滨因为人类早年开发的关系,植被破坏的非常严重,加之特殊的地理自然环境,造成了海滨沙丘的不断内侵,结果就形成了一大片荒漠草原的地形地貌。在20世纪,这样的海滨荒漠内侵甚至达十几多公里之多。

    因为这里的降雨还算丰富,加上昌化江的滋润,耐贫瘠的低矮灌木和野菜还是能够生存的。孔令洋到任之后,利用自己的农业知识,在本地的牧场大规模人工种植耐贫瘠土壤的豆科牧草,供畜牧业用。同时也起固化改良土壤的作用。

    夏季的牧场上,植被茂密,散发着青草的香气。昌化江畔,星星点点的羊群和牛群分散着吃草。除了昌化羊和黎区的黄牛水牛,还有从海南岛、广东搜集来得良种牛羊和使用冷冻精液和当地母本配种的旧时空的一些良种牛羊,现在都在这里放牧,扩大种群。临高的可耕地虽然多,但是工农业生产要占去大量面积,土地资源远比昌化来得紧张,因而现在南海农庄内主要进行种畜饲养和少量的奶牛饲养。肉用、皮用和毛用的畜牧饲养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昌化。

    江畔,有很多牛只正在喝水。夏季的昌化江正是丰水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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