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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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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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千瞩阅读过这次会议的纪要之后只是简单的在圈阅名单上打了个勾,没有做任何批示。但是从这天起,他的桌子上又开始出现了神秘的草图和涂满的计算纸,还从大图书馆里调阅了许多早期机械式计算机的书籍。接着,工能委里几个学过机械、电子,又在米国待过的人就接到了额外的任务:主持翻译ibm制造的早期机械式资料管理系统的书籍――ibm在三十年代就为美国大企业的人事部门、联邦调查局和德国设计制造过半自动化的卡片式资料储存和检索系统。其中为纳粹设计制造的集中营囚犯自动卡片管理系统还使ibm在战后惹来过一场官司。

    根据政保总署的初步鉴定,胡胖子在所有投奔者中的起评最高,为4a,这自然是因为他不仅放弃了船只和部众,连继续出海的都拒绝了。其次是施十四等交出全部船只的人,为4b,至于还要保留船只的,就是4c了。头目们还不知道在嘘寒问暖的背后自己已经被贴上了不同的标签。

    “他们的工资怎么发,按什么标准。”严茗请示邬徳来了。

    “你问的是个大问题了。”邬徳笑道,“督公前几天还在说以前开会的时候一群小资矫情,没把这事定下来,现在出空白了。”

    “他那个24级的行政级别什么的?又在会上拿出来了?”

    “对,不过现在这套体系争议很大,估计要给枪毙了重新制订。”

    行政级别和待遇问题的确是目前继续解决的问题--随着他们的组织结构不断扩大,土著公职人员不断增加,特别是军队里的土著军官也在增加。不解决待遇问题,也很难让人安心工作。

    “比照工人的待遇标准不行吗?”

    “当然,现在的方案就是比照工人等级标准的。”邬徳说,“但是这个比工人的等级标准难多了,技术水平是硬杠子。这个缺少评定标准。为了这事吵得一塌糊涂呢。”

    除了评定标注之外,争论的中心点是,到底是待遇跟着职务走,还是级别归级别,职务归职务?在执委会的各级干部里,旗帜鲜明的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待遇跟着职务走,去职就无待遇;另一派则认为这样会造成许多因为各种因素不能晋升长期处于基层的公职人员失去上进心--如果有独立的行政级别的话,起码可以采用“低职、底衔、高行政级”的方式进行补偿。正如很多机关里有所谓副处级科员之类的名目。

    后者遭遇到的反对声音很大:大家在另一个时空里都见识到了这种行政级别和职务两条线并行所造成的机构中冗员冗官泛滥的结果。

    “我也反对这种终身制的行政级别,到时候闹一副厅级厨子,想着就觉得奇怪。”严茗对行政级别待遇制也不感冒。

    “讨论到现在,就把军衔的事情定下来了。”邬徳说,“很快具体文件就会下来了。十一个人里面,十个都归属在海上力量部,由陈海阳给他们评级之后按级别发军饷好了。”

    军衔牵扯到的问题相对简单,而且优待军人是穿越集团的基本国策。一旦授衔,在服役期间按照军衔持续享受待遇这条大家并无反对意见。

    穿越集团的军衔制度简单的采取了最简单的军官等级制度:将、校、尉三等九级。现在正式的评级、评衔还没开始,陈海阳综合考虑下来,决定给施十四、林淡等上缴船只正式加入海军的头目以海军上尉的级别待遇,至于其他加入东南亚公司的,他认为这些人既然入股了东南亚公司,就有红利可分。如果拿一样的工资未免不公,所以只能按照预备役海军上尉的待遇发放工资――按照同等级别的打六折处理。至于海军计划中的出海津贴之类,也照例不发。

    “这个海军上尉的工资是不是低了些?”严茗看了之后说,“对单身或者小家庭还不错。但是这伙人可都是拖家带口一大家子。再预备役打六折……全买粮食未必够。”

    “让他们尽快分家。”邬徳说,“我们的工资标准是按照供养直系亲属的来计算的。他们还带着一大群子侄亲戚之类的。这些人我们也要尽快安排工作,这样就能把他们都给分开,免得聚在一块生事。小孩子到国民学校去的话,吃饭就免费了。算下来还是富裕的。”

    同时在财金省的统一安排下,陆海军开始全面使用流通券发放军饷,而不是过去的用白银发放了。现阶段流通券已经建立起了基本信用,而且通过商贸部门的努力,使得白银、铜钱这些货币在临高除了能买到简单的农产品之外买不到什么象样的东西了。愈来愈多的商品开始只收流通券,或者使用流通券有折扣。加之“合理负担”这一穿越集团的贡赋可以用流通券来缴纳,都大大的刺激了流通券的使用。

    “我觉得每人先发一笔安家费。”陈海阳说,“五百元怎么样?”

    严茗看了看自己的本子:“十一个人就是五千五。可以。”

    “得告诉他们上哪里用。不然以为我们糊弄他呢。”

    “放心好了,每人不都有配了个翻译么。魏爱文说是一对一的搞洗脑,我说么――”邬徳说,“重点是要教会他们新的生活方式――资本主义生活方式毒害了多少有为青年啊――等他们习惯了每天洗个热水澡,吃饭的时候来瓶冰啤酒,每周带老婆孩子去看场电影之后,除了临高其他地方给他多少银子和女人都不会走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节 夏末() 
夏季渐渐过去了。1629年的夏天临高县城显得十分安静。一则天气炎热,城里人不想活动,农民忙着在烈日下夏收夏种,车水耘田,没时间进城。二来这座城市在经济上已经被逐渐被边缘化了,城里本来就不多的商户们逐渐被吸引到了东门市去开店做买卖,老百姓和士绅们也渐渐的习惯了这个新的市场,不管是买东西,还是闲着无事的散步闲逛,东门市可买的东西还有购物的环境上都比县城好得多。

    城里的几户手工业匠人全部歇业关门了,包括县里唯一的铁匠铺。他们的产品和穿越者根本无法相比,甚至在价格上也完败。终于在自由竞争中落败。如今都不在县城了,据说在髡人那里当工匠,待遇不错。据看到的人说原本穷得叮当响的箍桶匠居然还娶到了个老婆,还带了四五个徒弟,天天在那里箍桶。

    城里唯一还显得稍微热闹些的地方,就剩下润世堂了。自从润世堂的东家去了次大陆之后,原本一直安静沉寂的润世堂忽然热闹起来,添了许多外来的药工干活。一篓子一篓子的药材运进去,运出去一箱子一箱子的成药。大家都说润世堂的东家杨世祥这下是发了。每十天一次,就会有几大车的货物运到博铺去,装得是是润世堂最新制造的诸葛行军散和避瘟散――据说在广州一带卖得很火。这两种药在临高也大获好评,特别是价廉物美的避瘟散,许多人是人手一瓶的带在身上,成了夏季常备的平安药。就算实在买不起的,到东门市的教堂门口也能要得到――代价是去听里面的洋和尚说一段经。

    洋和尚人又和气,说得故事也挺动听,还会拿出好看的画册来。就算不为了药物,权作消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消息灵通的人说,润世堂之所以能咸鱼翻身都是因为杨掌柜搭上了髡人中一位“神医”的路子,制药的方子就是他拿出来得。听闻还获得了在钱财上的支援。

    这澳洲人可真是善财童子啊。县里面脑子活络些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就说拿开全福商行的林全安吧,原本只是个挑担贩货的福建佬,现在已经成了本县的大财主,出入都是四人轿子,全府到处跑,现在又有了杨世祥……很多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了。有人便在打听用什么法子可以搭上穿越集团里的人。

    临高的中枢所在县衙,整个夏季里也无精打采,大门紧闭,看门的两个衙役也躲在门洞里乘凉。眼下已经是征收夏粮的时候了,但是每逢秋天县衙门口耀武扬威的书办、胥吏和“粮差”都不见踪影――本地的夏粮额度不过区区三十二石的份额。就算翻倍浮征也没多少油水可言。自然都不起劲。

    县里的大小官吏们都从这城里沉寂的空气里嗅出了些什么,感到心里不安,但是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心神不宁,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

    现在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土匪已经基本上肃清了;大规模的海盗的登陆抢劫完全绝迹,光这两条,在吴明晋等人看来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政绩了,至于在县城门口经过,不断延伸的道路,更是他想了好几年都没能办成的善政。

    就个人来说,每个人都过得不错。上到吴明晋,下到衙门里的一般小吏,每个月都能按照等级表从髡人那里领到一笔“流通券”――虽然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可是拿到东门市去能花出去。吴明晋原本对这种“伪钞”不屑一顾,但是自从他喜欢上了烟卷这种味道淳厚不冲鼻子,吸取又很方便的东西之后,这种“伪钞”就体现出了很大的价值,东门市上卖烟卷的铺子只收这种钱。

    而他从琼山接回来的老婆孩子,对澳洲货的喜爱程度远比他强。首先是他老婆对玻璃镜子爱不释手,其次自从熊卜佑送了一对瓷瓶包装的天厨“秘制味精”之后,厨房里做菜肴就非放这个不可了。继而又送来了各种天厨的酱菜,这对客居这荒蛮之地的吴太太来说真如久旱逢甘霖――吴明晋是南直隶人,对酱菜、糟蛋这种东西有天然的好感,虽然这些在南直隶很普遍又便宜,但是在临高可就是稀罕物了。吴明晋吃了几片“扬州酱乳黄瓜”,觉得味虽然不是很对,但是风味大致还一样,颇起了一番“莼鲈之思”。还即兴写了几首诗。一时间雅兴大发,遣人去叫请王师爷一起来吟诗,却被告知王师爷带着新纳的小妾出门去了。让吴明晋很是扫兴。

    不过髡贼们却鬼得很,虽然经常送东西,却不肯重样。味精、酱菜、糟蛋没了巴巴的指望熊卜佑再送,却没了踪影。要买得上东门市去。吴明晋只好把自己的烟钱压缩一部分给老婆去开销。

    随着熊卜佑送礼物的次数愈来愈多,吴明晋发觉自己买烟的钱日趋紧张起来。他的办法就是把朝廷发给他的俸禄――糙米让佣人拿到东门市上去兑换成流通券,这种做法实在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流通券确实是好东西啊。

    不过这“澳洲货”的价格也太高了!他吸的原来是“圣船”牌烟卷,十支白白的烟卷,每支上还附带着一个小小的竹管做得烟嘴,盒子上有艘船的图案――吴明晋知道这就是博铺那艘巨船。圣船牌的价格是每包6元。按照徳隆粮行的牌价,差不多合到四五斤糙米!

    小小的烟卷一点,就是半斤米啊!吴明晋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奢侈了,于是关照佣人买便宜些的。佣人便买了一种“百仞滩”牌烟卷。烟得味道倒也差不多,只是没了竹管的烟嘴。烟盒包装也变得简单多了。价格不过3元。抽了几天之后,他发觉县衙里的书办们抽得也是这种烟。再仔细观察,原来这纸烟还有不同的字号。最贵的是“圣船”,其次是“百仞滩”,接着还有一种1元的叫“高山岭”,最后是“大生产”,只要50分就可以。贩夫走卒们就抽这样的吴明晋身为本县的最高长官,抽和衙门书办一样档次的烟卷,实在是有失体统。于是他只好继续抽“圣船”了。

    最近东门市又在发卖冰块――此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全临高的人都想知道髡贼的冰块是哪里来得。临高的冬季是不结冰的,本地也没有能够积雪藏冰的深山。髡贼看起来不但有冰,而且似乎来得十分容易,自己用不算,还能发卖。流通券10分钱就能买一大块回来。

    一大块冰放在厅堂里立马就觉得清凉许多,用冰块来冰镇水果更是好。熊卜佑又让人送来了几小坛子的酸梅卤――喝上一碗冰镇酸梅汤也是见美事――只是得吴明晋的流通券开支进一步扩大了。

    吴县令相当聪明的察觉到,这是穿越集团在用种种“奇巧淫技”的物质享受诱惑他和他全家上钩。真金白银不送,送来得都是享用的玩意,这些东西还只有髡贼们才有。

    吴明晋暗自冷笑:尔等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伎俩么!

    知道归知道,但是需求却是无法阻挡。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人习惯了生活享受之后,再要改变就变得很困难。比如他重新抽旱烟的企图就遭到了失败,又辣又苦,还尽冒烟油子,抽了几口之后他就发怒了,直接把旱烟杆一甩。吓得听差跪地上不敢言声。最后还是给他从东门市买烟了事。

    至于冰块,就算他能忍受,老婆孩子却不能理解他的苦衷,非要不可。儿子居然提议:派人要澳洲人每天送些冰块过来――想来他们也不会不送。气得吴明晋只想抽他几个嘴巴。

    自己买冰当然可以,只是烟钱日渐减少……现代男人经常遇到的烟钱不足的问题,吴明晋也遇到上。

    钱,他自然是有得。临高虽然边鄙小县,每年夏秋两赋里县令该得的一份照例也是有的。但是过去积攒的银子已经陆续送回老家去了。夏赋没什么花头,秋赋还没到时候,一时半会除了每月可怜的一点俸禄之外,也没地方闹钱去――吴明晋自认还是个“有良心”的县官,捞黑心钱,贪赃枉法的事情,他一般是不会做得。

    当然了,只要他稍有表示,和吴亚叹叹苦经,估计髡贼们十有**就会主动的把“津贴”提高一些。不过吴县令除了“有良心”之外,还有那么一点“骨气”――他绝不做这样近乎“乞讨”的事情来。

    没想到几天后熊卜佑居然很善解人意的送来了一叠冰票,凭票到东门市取冰,每票一块。一个月三十块。吴明晋的情绪十分复杂:澳洲人的贿赂,他没有勇气拒绝,但是接受下来――他觉得自己陷得越来越深了。不仅是他,也包括全县的上下僚属们。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节 王赐() 
不仅他有冰块,正如每个月的津贴一样,冰票也是按着等级致送给县衙上下,但是县里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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