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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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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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洲海商那边呢?”

    “从外面看也没有动静。不过……”

    “什么?”

    “他们今天放了大半天的炮仗!”

    “已经查明,”冉耀再次站在了被竖起来的大方桌前,只不过石灰饼子换成了一支真正的粉笔,“我们敬爱的文主席被藏在白鹅潭和字堤第四艘花艇上,字号是‘绚珠’。”

    以北炜为首的几个人正静声默气的看着冉耀和桌子。他们身后的一张大画桌上,丢着好些个正在充电的对讲机充电器,一台19寸液晶显示器正不间断的播放着摄像头拍摄出来的近10个画面,桌子地下堆满了机箱、蓄电池组和乱做一团的电线。空气被加热的十分燥热,正轮班负责看摄像头的萧子山只穿着件老头汗衫,还是满头冒汗。

    一张被放大了打印出来的数码照片被双面胶粘在了紫檀木的桌面上。这种花艇是宽平首,船梢翘起很高,后设大橹,船头设二枝小橹,便于在狭窄的水域内进退。船上雕梁画栋,装饰得十分漂亮。

    花艇不分大小都有头舱、中舱和尾梢三个部分,中舱最大,大约占到船只的一半大小,四面垂帘,私秘性很强。根据推测文总很可能就被藏在这里。

    艇上一共有五个人常住:老鸨、两个妓女、打杂的婆子和扛叉的。

    “根据起威镖局侦察到的情况,这艘花艇从上个月二十就挂出谢客的牌子来,称有人包船,最近十几天,有几个经常出入,这些人虽然能说白话,却不是本地人,有人听到他们彼此说话是闽南口音。

    “除了一个姓王的,其他人都不在本艇上过夜。这个王姓犯罪嫌疑人每天一早就出门,临近傍晚才归。

    “三天前,也就是文总失踪的那天开始,这些人都不见了,包船的牌子却没取下,每日所送的食物、菜蔬也不见少。昨天,有人看到艇上的老举(妓女)拿着一只闪闪发亮的小物件在炫耀。通过镖师描述,我们认为那应该是一个指甲钳。”

    “指甲钳?”

    “对,一只五羊塑料贴片的小号指甲钳。在失物清单里,它应该是……萧子山的东西。

    “还有一点可以作为证据。”他新贴上了一张数码照片,“根据我们对最近二天在出现在该艇周边的人物进行的逐一拍摄辨认,这个人就是我们事发当日在濠畔街茶馆拍摄到的可疑分子。”

    自从二天前起威镖局相当高效得通知文总很有可能被藏在白鹅潭的花艇上之后,冉耀和北炜由赵常陪同,使用高举家女眷的轿子行列作为掩护,在白鹅潭进行了长时间的实地监视和拍摄。掌握了许多资料。经过侦察,他们认定起威镖局的消息是可靠的。

    事不宜迟,当下决定马上动手。眼下赎票的信没来,情况稳定,匪人一旦换了地方,再查起来就难了。行动由冉耀带头,体育组的三个人外加一个林深河,起威镖局也出动几个镖师帮手。

    计划是由林深河负责用小口径步枪压制战场,体育组兵分两路突击,冉耀一组从堤上向花艇正面攻击,北炜则带另一个乘坐划艇从水上截断其逃跑的退路。一旦得手,全员由镖师驾车从堤上接应撤走。之所以不从水上撤退,是考虑到疍家水性精熟,又善操船,万一追来穿越众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时间,选定五点三十动手,穿越众已经打听清楚白鹅潭的作息时间:这个季节里,花艇的生意要到六点过后才开始。在此之前行人不多;天光尚亮,视线不受阻碍。得手之后全员抢在城门关闭前撤退进城。匪首如在城外,反应过来已不可能入城,若在城内,这么短的时间内消息还传不进来――古代的通讯基本就是靠人两条腿走路传话。这方面穿越众有天然的优势。

    “天黑以后动手不是更好?我们有夜视镜,他们就是睁眼瞎了。”

    “天黑以后城门就关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在城外和他们周旋,未必能占上风。明朝的夜盲症不一定有想像得那样多。”

    计划停当,大家分头准备。每人都穿了防刺背心,另防落水备有应急充气救生带。突击组的四个人钢盔、护目镜、作战靴、防刺手套,都是防护到了牙齿的级别。为遮人耳目,外罩一件带兜帽的布大氅。

    王工留守本宅,配五连发一枝。萧子山则负责和接应的镖师在一起,作为通讯员掌握对讲机。所有人都配一台对讲机,随时联系。

    吃过午饭,林深河和萧子山说了几句,萧子山点点头出去了。他自己提着那支峨嵋牌小口径步枪,在桌子上做了一回分解。这是一种相当优秀的国产运动步枪,这款是其中的em751型自选式步枪,5。6毫米口径,配用4倍光瞄的话,他有把握击中200米之内的人体。

    不过他在国外玩过得枪虽多,对这款步枪却没有手感――要确保能打得准,就得做一些试射。

    枪虽然旧,但保养的很好。林深河边分解边擦拭,正干着活,北炜从前面转了过来,看他在擦枪,本来想说得话又咽了下去,只在一旁默默的看。

    直到他重新把枪组装完毕,才开了口:

    “小林啊,”他吞吞吐吐的,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你当狙击手这事……”

    “怎么,怕我干不了?”林深河毫不以为意,把枪举起来,连着做了几个抵肩动作。

    “嗯。我知道你在美国打过的枪比我见过的还多,说起轻武器是一套一套的,”北炜迟疑了一下,“可你没当过兵,真刀真枪的上战场和你在靶场玩枪打靶不一样。”他吸了一口气,“按理说这狙击手该我自己来,突击组的人又不够。”

    “您放心好了。”林深河放下步枪,没再多解释,“陪我验枪去?”说着递给他一个望远镜。

    北炜疑虑重重的接过了望远镜。试枪的靶场设在了院旁的备弄里,这里高墙深弄,封闭式的狭长环境是极理想的射击场地。萧子山已经用皮尺在里面丈量出50米距离,还在墙上贴了一个纸靶。

    林深河在50米射击线上采取跪姿射击,调整好射击标尺,推弹上膛,关上射击保险。把右脚的脚跟垫在臀部下面,以保持稳定,右膝盖着地,调整着全身的射击姿态。

    步枪上的4倍光学瞄准镜,把靶子的中心清清楚楚的映在眼前,此时一点风没有。院子里传来了凌乱的鞭炮和大炮仗的劈里啪啦声――这是掩盖他的试射。他自己几乎听不见,只感到脉搏在微微搏动,肌肉极其微小的颤动也能清楚的反应在瞄准镜里――黑色的靶心在随着肌肉的颤动有节奏的微微晃动。

    他屏住呼吸,在这呼吸静止的一秒里扣动了板机。

    子弹的后座力比想像的小,小口径步枪又有专门的枪托缓冲垫,对习惯了各式各样轻武器的林深河同学来说几乎感觉不到。

    北炜举起了望远镜,看着摇了摇头。子弹的命中位置在7点至8点之间,虽然上了靶,还不到4环。

    距离50米才打出4环来,距离200米恐怕子弹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林深河没有动,也没有马上退壳,这是为了保持枪管的温度以利提高精度。重新上膛之后又打了一次,这次提高了2环,接着他又射了第三发,打在8环上。

    从第四发子弹开始,弹着点稳定起来,连着三发子弹几乎全打在8环上。他重新修订了下标尺,接下来的5次射击枪枪在10环里。

    “这样,应该是可以了吧。”林深河看着子弹盒里的弹药,这种5。6子弹不多了。本来他还想再打个10发。

    “枪法不错。”北炜简单的评价着,“战场上打的是人,你下得了手?”

    “为什么下不了?”他的脸上浮现起奇怪的笑容,“我经常打猎。”

第三十四节 弹无虚发() 
因为原第33节已经做了大的修改,所以看过老33节的书友请重新看一下33节,再阅读本节,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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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绚珠艇。”冉耀隔着湘妃竹帘,把堤上的一艘花艇指给他看。

    林深河举起望远镜,慢慢的调整着焦距。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光线柔和。真是好天气。

    这里是白鹅潭的一处酒楼,昨天,镖局的人就把三楼最高处的一个雅间单独包了下来,冉耀和北炜在这里做了一整天不间断的观察,把情况全都摸清楚了。

    匪人选得藏票地点还是有点门道的:和字堤是白鹅潭最靠外一条堤,绚珠艇又是堤上停泊的最外的。只要往外一摇橹,便是宽广的珠江。不但上下船方便,易避耳目,有事逃遁也容易。

    在侦察中还发现,这伙人在附近另外还设置了二个看票的,一处就在与和字堤一堤之隔的人字堤停泊的卖艇仔粥的小船上,另外一个则在岸上卖药。

    花艇上,应该有二个男人在看守,一个固定在后捎楼上,另外一个则经常在船上船下出没――起威镖局的镖师告诉冉耀,这个就是花艇的扛叉。

    林深河一点点对好焦距,观察着下面的斜坡,测算着射击距离。从这里到堤岸的尽头,大约有一百米,绚珠艇泊得离其他花艇远,有点孤零零的矗在堤岸的尽头。这应该是匪人为了便于保密特意保留出来的警戒距离。可惜这样一来,正好便于他的射击――如果是和其他艇一样一艘挨一艘的泊着,他就很难看清楚艇上的动静。

    文总真在这花艇上么?是在这红粉窟里享受温香软玉,还是被人tjj惨遭荼毒?这还真说不准那。

    他逐一的“点名”着自己将要照顾的目标。都是黑黑瘦瘦的汉子――到了这个时空他就没见过一个胖得。这些人的照片出发前给参加行动的人员反复看过,基本上是烂熟在胸了――连那老鸨和妓女也都有照片。

    一旦出现发现她们有异常,就是女人也得杀。这个是北炜关照的,还特意举了许多对越自卫还击战里的越南女特工的例子来教育他。

    他们跟他有什么仇?虽然这些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从感情角度来说,他们和文总一样,纯属陌生人。林深河甩甩头,竭力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作为穿越众的一员,一切危害穿越者利益的人,都可以杀。

    逐一确认了每个目标的方位、距离。他放下望远镜,把桌子拖了过来。在上面放了一个临时改造过的枕头――卧射的精度比跪射高得多,他可以趴在桌子上射击。

    “听到楼下鞭炮响,就射击。”冉耀再次提醒他,迅速的下楼去了。他看了下表5:20。

    林深河脱掉头盔,又脱掉了累赘的外套。衣服的厚度对射击精度也会有影响。在桌子上卧好以后,以左肘为中心,调整着身体的角度,把步枪对准目标。

    选择谁做第一个目标是由冉耀决定的,这个卖药的正在和字堤的入口处。

    顷刻间,卖药的小贩的脑袋就充斥满了整个瞄准镜。林深河将腹部轻轻抬离桌面,这样就不会因为腹部呼吸的起伏和大血管的脉动影响到射击。用不熟悉的步枪要在室外环境下一百米上首发命中,需要十二万分的经心。咽了一口口水,冲着步话机说了一句:“林深河准备完毕。”

    北炜组埋伏在离开“绚珠”艇100米外的一艘小划子上。

    萧子山带着接应的镖师和二辆骡车等候在稍远处。

    随着步话机里各组传来的准备完毕的话。冉耀觉得四周安静了许多。他的五连发已经上膛,一柄猎刀也准备随时出鞘。他再一次提醒自己,这是一次救人行动,不是抓捕。

    鞭炮劈里啪啦的响起的一瞬间,林深河扣动了板机,食指的动作几乎没有让右手感觉到。第一发子弹偏了一点,打得地面上溅起一股烟雾。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完全下意识的退壳装弹击发,卖药小贩的脑袋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点,倒在地上。调整瞄准镜的瞬间,他瞥到了正向花艇冲去的冉耀,端着五连发大步流星的跑着,黑色的斗篷飘了起来,露出迷彩服和80铁帽――在一片桃红柳绿的古典环境中,这一幕极不和谐,以至于多年后他还记得。

    冉耀记得林深河的第二个目标是卖艇仔粥的小贩,鞭炮声中根本辨不出枪声但是小贩显然没有中枪,他咧开一张满是雪白牙齿的嘴,从背后拔出了三把小刀,刀柄上还缠着血红的布条子――冉耀完全是下意识的扣动了板机,五连发猎枪喷出的火舌亮得刺眼,飞刀手象被猛揍一拳般栽倒在水里,红绸子小刀凌乱的掉了一地。

    尖叫声、哭喊声响了起来,堤岸上不多的行人小贩失散逃命,谁也不敢向这个煞神来得堤口跑,不是跳水,就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把头埋在土里。

    林深河的第二个目标选择了后梢楼上的步弓手――事先的情报里没有发现这点,只以为是个普通望风的。瞄准镜里任何人的动作都被放大了4倍,当他发现这个哨兵在拿起一张弓的时候,马上连发二枪把这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击毙在梢楼上。

    艇上抗叉的见二个黑大汉气势汹汹直朝自己花艇而来,心知不妙。身子边往花艇内退去边喊着什么,后手已经拔出了铁尺,冉耀刚想开枪,这人的肩上突然冒出一朵血花,一发5。6mm子弹直透肩背,直挺挺的摔下舱去。

    冲进舱内,几个女人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这般凶悍古怪的人物,超出了她们的想像,冉耀懒得多问,正待踢开中舱门,看到帘子微动,他和组员几乎同时开枪,浓烈的硝烟味充斥着整个船舱,随着一声惨叫一个黑大个从里面跌了出来,浑身是血,抓着一把匕首,还扣着七星镖。

    “王大哥!”一个妓女失声尖叫起来。

    虽然脸上已经被铅弹打得血肉模糊,但从他的身量形貌和衣着,加上刚才妓女的一嗓子,充分说明这个就是主使绑架的王姓头目了。冉耀舒了口气,首恶没跑掉!正要继续搜索,忽听对讲机里林深河急报:“快去救文总!花艇边的一艘小艇跑了!”

    这个位置,他能看到小艇在移动,却被花艇所阻挡,打不到摇橹人。

    好在水上有北炜在拦截,林深河的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了移动的小艇,朝着小船尾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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