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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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1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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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节 反髡志士() 
五个穿着儒衫的人和黄禀坤互相僵持着,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眼珠子里似乎要滴出血来。为首的一人似乎要师出有名,表示自己不是劫道的,指着黄禀坤朗声说:“尔这狗汉奸,汝等祸乱南海、屠戮士绅、残害百姓、抗拒王师――”

    黄禀坤不知道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但是这些人痛恨髡贼是无疑的欲灭髡贼而后快是无疑的。他赶紧道:“兄台差了,小弟不是汉奸……”

    “呔!你不是汉奸还有谁是汉奸,你深受朝廷恩典,在临高却任由髡匪坐大,不思圣人之学深习髡术,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怎么不是汉奸?身死是小,失节是大,不为朝廷尽孝,身死守国门为皇上分忧,怎么不是汉奸?我等今日上为朝廷除害,下……”

    “下”字刚出口,为首分子脑袋上就挨了一土块,“哎呀”一声顿时捂着脸蹲了下去。原来黄禀坤见对方显然把自己当成了髡贼,还要除之后快,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抢先动手。

    土块出手,他朝着右边一个个子较矮的人猛冲过去,劈手抢下了木棍,推开了撒腿就跑。

    对方是儒衫儒巾,穿上是讲究风度翩翩的,撵人打架这种长衫只能扯后腿。这五个人有一个算一个眼见都跑不过黄禀坤了。

    奈何呀黄禀坤去拜访缙绅自己穿的也是长衫,跑的急促了,没留神脚下的石头,长衫裹腿拌上石头。立即就是个狗吃屎,倒下的同时右肩还撞上了墙。棍子也脱了手。当他再想爬起来的时候,后面的几个人已经追了上来。当先的一个搂头便打,大喝道:“髡贼,受死!”

    黄禀坤多年剿匪,搏斗经验十分丰富些,眼见躲不过去双手一抱头用后背生生接了一棍子,这一棍打得黄禀坤七荤八素,好在不是要害,顺便捡起来刚才掉在地上的木棍,和随后赶上了的几个人战在一处。这几个身穿儒衫的人并不似一般读书人那么弱不禁风。力量很大,挥舞其棍棒来虎虎有生,幸而他们并无搏斗技巧――黄禀坤左支右拙,好不容易才抵挡住。

    不过他以一对五,手中又无称手的家伙,渐渐落了下风,正盘算着怎么脱身,突然远处传来了:“那边,嘿。那边干嘛呢?”的叫声。听声音似乎巡街的衙役,围攻黄禀坤的几个人一看不好,扭身都往巷子里一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有这个和黄禀坤厮打在一起的。被牢牢的抓住了衫子,急切挣脱不开。衙役们闹闹哄哄的赶了过来,将两人分别抓住。

    两个人分别被两名衙役夹住了胳膊。都动惮不得。黄禀坤起身只觉得脸上有东西在流淌,伸手一抹却是满手的血。顿时大骇。幸而再一抹才发觉是刚才摔跤的时候把头皮给磕破了,并无大碍。这才定心。那个长衫的儒生被夹住了胳膊。兀自叫骂不绝:“髡贼,败坏名教人心!髡贼,我父母有什么罪,你绞死他们!?髡贼荒淫无耻,我妹妹有什么罪!?竟拉去做了奴婢!髡贼!贪利忘义,我家的牛都牵走――”衙役见他大骂髡贼,赶紧喝道:“你胡说什么!喝多了先去醒个酒!”

    因为两人都是读书人打扮,巡夜的差役一时不知底细,怕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举人喝多了闹事,亦不敢动粗,只是将人制住不闹事。

    然而对方却毫不在意,一个劲的挣扎踢打:“髡贼!你们伤天害理,勾结官府,你们给了熊文灿多少银子……”,只听啪啪两声,一个衙役唯恐他胡说八道扯出什么“不应”来,直接给了那儒生两嘴巴。他们都是家传的手艺,下手即狠又毒,书生顿时口角流出血来,顿时说不出来话来。领头的衙役听他的言辞,知道这位大约是和“澳洲人”有什么勾连的人物,这可是得罪不起的,赶紧赔笑着给黄禀坤打个千儿:“您老受惊了,没事吧?”

    “不碍事。幸苦几位了。”黄禀坤拿出一张名刺,衙役目光一闪:这是梁府的帖子!赶紧赔笑道,“您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这狂徒咱们兄弟给他先醒醒酒。免得他啰唣……”

    黄禀坤对这次街头的奇袭没有感到一丝的惊诧,更谈不上受到惊吓了。自从组织书生去刺探军情,黄禀坤就时刻准备着一群穷凶极恶的髡贼突然出现,拿着那种短把的小火统来朝自己放铳。今日的场面却让他哭笑不得。眼见着衙役揪住那个近乎发疯的儒生将他压住,头巾飘落,头发乱的像个流民,耳边只听得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却根本听不出他在骂什么。

    他苦笑了一下,就在衙役们准备带着儒生会县衙的时候,儒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扑向黄禀坤,幸亏衙役们已经给他上了绑,一下子就拉住了他。不过就在这时,一口和着血的黏痰从儒生嘴里吐出,一下子飞到了黄禀坤的脸上。黄禀坤连忙用衣袖去擦拭,发现袖子上满是鲜血,和痰液血液混在一起的,还有一颗刚刚被打落的牙齿。

    黄禀坤第二天躺到中午方才起身,虽然昨天他没受什么大伤,小厮出去找了个大夫来敷了点墨鱼骨粉额头上血也就止住了。不过身上还是有些淤伤,想着不如干脆将养几日再作计较,外面来探视的人却络绎不绝。原来他遇袭的事情小厮一早已经去禀告了林秀才。玉源社的一干人纷纷来探视,有的自己不来,也打发了小厮来送食物、伤药。

    黄禀坤这辈子还没做过这么万众瞩目的人物,不得不起来应酬一番。一天下来,反而腰酸背痛,口干舌燥。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自己才算坐下来歇息。

    小厮给他煎了活血化瘀的汤药来,喝了几口。只觉得浑身酸痛。他奔走了这些时日,拜访了不少人,也结交了县学里的士子。算一算在广州城里已经耽了月余了,一些髡贼的杂书,一直也没有得闲去看看。此刻松懈下来,反而让黄禀坤的头脑更清醒。

    回想起自己在临高的种种作为,不可谓不殚精竭虑,髡贼却没什么动作便化解了,所谓“跳梁小丑”大约也不过如此。

    好不容易到了广州,这些日子不但没有让他感受到“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的感觉,反而给了他深深的失望和怀疑。这里的肮脏和混乱,百姓的穷困……似乎样样都在对比给他看。而髡贼在城内城外为所欲为,官府不仅无所作为,反而许多逐利小人对髡贼百般逢迎。连县学里的学子都没有了节操。

    说来好笑,自己在广州诸事顺利,也是因为大家都认为自己深通“髡学”。黄禀坤捏了捏手里的牙齿,昨天被吐到他脸上后,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藏着。在广州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大约也就是这几位不知名姓士子了。

    对,应该找他谈谈!

    黄禀坤叫来小厮,叫他去南海县衙打听下昨天的被差役拿住的人的情况。小厮去了不多久便回来了。

    “那书生昨天已经死了。”小厮道。

    “什么?!”黄禀坤大吃一惊,“只一夜功夫,便死了?”

    “是,”小厮道,“我听里面的人说,昨晚巡夜的将他押在班房里,今日一早去看,已经悬梁自尽了!”

    黄禀坤手心一疼,似乎是被牙齿刺到了,他赶紧将牙齿丢了出去。他又问道:

    “真是自尽?”

    “班头说的确是自尽,又说他已经不是头一回被抓了……”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是。”小厮说这书生原是东莞县乡下一个粮户家的子弟,叫雷仑赋。几年前髡贼过兵的时候,他家组织乡勇力抗髡贼,结果全家都给灭了。只有一个妹子据说是给掳到临高去了。他自己在县城里念书,因为东莞缴了赎城费,算是逃过一劫。

    “怨不得他对髡贼如此怀恨了。”黄禀坤暗暗点头。

    “自此之后他便有些疯癫了。”小厮接着说,“整日里在广州城里散发揭帖,又几次去衙门告状。眼见官府不理,又去紫记号闹事,被镖局的人赶了出来不算,郭东主大约又用了什么手段,革掉了他的秀才功名,叫南海县衙将他抓进去关了半个月,在牢里很是给他吃了些苦头。”

    “然后呢?”

    “然后他就愈发和澳洲人对上了――”小厮说此人纠集了一班和他差不多遭遇的人,又去紫记闹事,前些日子刚被南海县拿去,打了几十板子,才刚放出去。

    原来是这样,黄禀坤肃然起敬,这倒是一位义士!只是不知道其他那几个人又是什么人,若能联络上,自己的反髡大业也多少有了帮手。

    “你且去衙门里打听下,和此人一伙的大约哪几个,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小厮笑道:“黄爷您这又何须费这个事?给衙门里的班头几两银子,少爷您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未完待续。。

    。。。

第四百五十六节 反髡志士续() 
黄禀坤一愣,知道他是会错了意。苦笑道:“你且去打听就是了。”

    小厮去了之后,他又躺下歇息,一闭眼却都是那雷仑赋怨恨的眼神和嘶声力竭的吼叫。他连着做了几个噩梦,干脆不睡了,出去走走散散心!

    黄禀坤一个人缓步逡巡在这广州的街头,心下茫然。袭击自己的儒生已经死了――黄禀坤并不相信他是自杀,多半是衙役暗中做了手脚。他在临高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听说过髡贼有一份黑名单,上面都是与他们做对的人。上了髡贼的黑名单的人,迟早是个死。

    自己在临高大约也是上了髡贼的黑名单。想到这里,他暗暗惋惜,这雷士子敢作敢为,也算是个英雄了,哪里像自己,灰溜溜的从临高逃出来,真如丧家之犬一般!

    漫步在这刚刚熟悉的广州街头,作为南国大城,虽然面积广大城墙高耸,看似雄伟,整个城市却充满着暮气,站在城门口一看,珠江畔火热的建筑工地和城里慢悠悠的节奏,似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黄禀坤反思自己从髡贼登陆以后的一桩桩一件件自以为得计的谋划,每一次都如蚍蜉撼树般可笑。难怪爹和大哥都劝自己的“识时务”。可是他总似乎咽不下这口气,不应该是这样啊!

    可是又该是什么样的呢?若说过日子,髡贼没来之前,他们父子不是枕戈待旦预备着土匪海盗袭击,便是亲自下田指挥佃户长工们劳作。闲暇之余,又是修寨墙,造兵器,操练乡勇。夜晚也不得安眠,每晚都要起来巡夜。看看寨墙上的乡勇们有没有懈怠,特别是凌晨――土匪海盗们总是喜欢选这个时间发动偷袭……

    髡贼来了之后,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过。特别是天地会承包了他们的大部分土地之后,连父亲都感觉年轻了许多。不但脚步轻建,还时常去县里参见各种会议;哥嫂的日子似乎也过得有滋有味:最近又给他添了个侄女儿便是证明。

    然而他们家在县里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原来黄家是“临高栋梁”,现在成了个普通的乡贤,为了能够在县咨局的改选中获胜,老爹和大哥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来附和澳洲人的种种“运动”。犹如牵线木偶一般……

    真是不甘心啊……突然黄禀坤完全明白过来了,髡贼确实不是简简单单的改朝换代,他们不但要以夷变夏,还要彻底的改变这个世界久已存在的规矩。他们不要与自己这些士绅共天下。他们的下场要么是成为和林秀才一样的商人,要么就是成为髡贼治下的工人农民一般,若是好一些,便是当个“干部”……

    黄禀坤抚了下额头,终于明白了髡贼来了以后,自己为什么一直抗拒。澳洲人治下的世界,他不会有优渥的社会地位,不会有见官不跪的体面,不在有免粮的特权,再也不会有人叫他“黄二爷”……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气血翻滚,只觉得天旋地转,胸闷欲呕。踉跄了几步,赶紧扶住墙壁。

    “咦?黄兄你怎么在这里?”忽然有人扶住了他的胳膊。

    黄禀坤定住心神,却见是吴佲,几日前他们还在竹馆高谈阔论,昨日他又专门来探视过自己,算是熟人了。

    “不碍事,一时气血不顺,有些眩晕……”

    “黄兄你也是受了伤的人,不在下处将养。跑到街上来作甚。”吴佲很是热情,“来来来。我送你回去。”

    黄禀坤过意不去,但是自己一时间浑身无力。只好说:“有劳吴贤弟了。”

    “好说,好说。我刚下学回来。”

    吴佲虽是个书生,却很是有力,扶持着他一路回到下处。原来他目前还在“南隅社学”中念书。

    说是念书,其实当得是“助教”。其实就是教小师弟们念书,自己则揣摩时文,为参加童试做准备。这在当时的私塾社学里是很常见的。

    “吴贤弟见识广博,此次童试必然是高中的……”黄禀坤没什么好谢他的,只好说几句空头人情话。

    吴佲笑道:“托黄兄吉言了。我十九岁参加童子试,科场蹉跎十年了。这次想来必中了。”

    黄禀坤暗暗纳闷,俗话说文章憎命,多少读书人考了一辈子,到死都是个童生。他才不过考了十年,怎么就有如此的把握说“必中”?莫非是打通了什么关节?想到他和梁存厚等人厮混,大约也能沾光……

    正在狐疑,小厮回来了,果然抄回来一张名单,是不是那晚袭击黄禀坤的人不知道,不过他们都是和雷仑赋一起被县衙拿过得人。

    吴佲见他拿着名单反复端详,很是不解。黄禀坤便将雷仑赋的事情大致说了一回。

    “原来是他!”吴佲笑了笑,脸上满是鄙夷,“死了也好。”

    “此话怎讲?”黄禀坤道,“他虽说暗中偷袭,那是不明就里。和髡贼视若寇仇,亦是忠义之士……”

    吴佲面露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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