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红鸟（）
第七十四章小红鸟
鄂尔浑河是小海（贝加尔湖）自北向南引出的一道支流，突厥牙帐就驻在鄂尔浑河的尾巴上。如今精兵大部分调往小海北部，为争夺异宝做准备。
突厥牙帐附近有几个特定的地点，类似集市一样，牧民们赶着牛羊前来采购生活必须的用品。交易的大宗东西以皮草为主，风干的牛羊肉为次；也有商队专门贩卖突厥人的手工艺品，编织的毛毯、毡布、还有一些手工小玩意在大唐也属于紧销货。
在这里马匹是属于违禁品，突厥牙帐明令禁止大规模贩卖战马，剩下的马匹买卖也要接受管制，首先数量不能大，其次质量不能高，因为在突厥，战马从来都不嫌够的。大多数商队都会在北上的途中购买一些马匹，然后运回大唐境内，无论直接卖给官方还是贩卖给私人都稳赚不赔。
马匹在大唐一直都是抢手货，唐朝好武，初唐以来常年对外征战。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出远门打次仗都得按月计算，两个月赶到战场，打一个月，然后再走两个月回家。得了，半年过去了，这还算短的。战马在初唐一直紧缺，唐朝内地又不适合培育好的战马。另外就是战马服役的年限要比人员要短的多。
大唐征兵的年龄是十六到四十岁，安史之乱的时候下放到十五岁。这只是征兵的年龄，没说退役的年龄。假设大家都在四十岁退役回家喝稀饭，计平均二十岁开始从军，那么一个人大概可以打二十年的仗。那么马儿可以打几年呢？十年，理论上的数值，实际能到一半都算很好了。这还是算上老了之后留在军队里拉粮食的老马。
一般战马要从两岁到三岁开始接受训练，五岁到十五岁为服役时间，过了十五岁就属于老马了。而且一旦打起仗来，战马倒下的速度并不比人慢多少。人员补充起来相当快速，拉过来集训三个月到半年就可以跟在老兵后头去打仗了。但是战马不行，不经过训练你让他上战场试试，往前玩命冲的几率估计很低，带起节奏、制造混乱肯定是把好手。
所以唐朝的战马是十分紧缺的，突厥确是不太缺战马，但缺钱。于是对李唐商人在北边贩马一事，大家默契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突厥人几十几十地向外零散地批发，将价格推高，从中谋取巨利（估摸着是突厥牙帐授意之下才敢这么做的）。李唐的商人也乐意为朝廷做中间商，以此来获得朝廷对商队政策上的支持。
十郎杜袭为薛紹组织的商队虽然贩售的马匹不多，主要不太方便，也怕引人注意。十郎的商队主要在做别的生意，垄断了草原上最赚钱的肥差：突厥人常年征战劫掠的战利品回收生意。
突厥人征战时间较为久远、征战范围也非常辽阔，大食波斯的金银珠宝、首饰挂件、佩刀匕首，所有这些东西都可以拿来到十郎的商队里头折现。不想要金银的也可以换成衣服布匹、盐铁、甚至远渡重洋的波斯女奴，没有你想不到，只有你买不起的。
九郎跟来北边就是为了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来的，顺便护送薛紹去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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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人太少了。就我们四个去太不安全了。我建议，再加三十个。”十四郎不容置疑地说道，开玩笑，小郎君居然想撇开商队只带自己一人去小海，简直疯了。
“我们是去找东西，而且离那些人还很远，不碍事的。我发誓，
在那个地方三十里范围之内不会有人的，对吧，慕容小娘子？”薛紹朝慕容香君努努嘴，示意她出面帮衬一下，后者却不为所动，呆呆地望着远方围着篝火跳动的人群，脸上的面纱随风飘动。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让你们三个就这么往北走的。必须等到九郎事情办完，借来三十个骑兵，跟我一起出发，明白嘛？”十四郎指着薛紹后头的慕容香君还有蹲在地上的老头恨声说道，指着老头的时候明显底气有些不足，捅了一百几十刀，还能好好蹲着，这太诡异了，放在正常人身上早疯了。
“十四郎，你看那是什么？”慕容香君突兀地指着远处地天空，薛紹下意识顺着手指往远处看，等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十四郎软软地倒在地上，一脸诧异。
“你把他怎么了？啊，还好只是晕过去了？他不会醒不过来吧？”薛紹慌忙爬到十四郎周围，一惊一乍地朝慕容香君说道，一会摸摸十四郎地脖子，一会扒开他的眼珠瞧瞧。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睡一觉就好了，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了。”慕容香君转到一旁冲那个老头摆手，后者往地上一躺，一动不动。
“你不会想把他变成火箭，然后将我们发射到那里吧。”
“废话少说，把枪给我。”
“你要杀人灭口？哦不对，他不是一只箱子吗？”薛紹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珠都掉了，慕容香君将子弹塞在老者的肚子里，老人的躯体瞬间消失，只是眨眼间，变作一架小型的飞行器停在原来老人躺着的地方。
说是飞行器有些牵强，（ uukansh。co ）实在看不出这玩意怎么能飞起来。造型活像一只被拍扁了的企鹅，那小小的翅膀估计只能算是装饰。长四五米的样子，宽约三米，连个轮子都没有。若不是侧面印着一只奇怪小鸟造型，凭借薛紹那可怜的想象力估计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大一点的装饰品。
“把他拉上来，我们要出发了。”慕容香君指着地上昏迷的十四郎对薛紹说道，转身已经向“飞行器”走去，走到跟前，机身侧边再次变幻出四人身位的机舱出来。
薛紹深呼一口气，将十四郎小心拖拽到后面两排座位上，俯身去找安全带，想要将十四郎固定到座椅上，这时候慕容香君的话传了过来：“你到前面来就行了，只要他人进来就行，小红鸟飞起来很稳的。”
“它哪一点红了？”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它就叫这个名字了。是我们实习生标配的飞行器，其实它的另外一种形态就是一个背包，用来装仪器用的。手枪的子弹中有他需要的推进燃料，足够我们飞到目的地了。”慕容香君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可能是马上就能找到时空穿梭机的缘故，和薛紹多说了几句。
“带十四郎来干嘛的？难道他也要去？”
“他只是去看着飞行器的，我看他武功很好，对你忠诚度又高，所以带上了。”
“为什么不把这玩意变成一个包，背着不就行了？”
“他需要在岸上充能，而那个十四郎是负责看着小红鸟的。”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什么？”
第75章 脸盆？穿梭机？（）
第七十五章脸盆？穿梭机？
从突厥牙帐飞往小海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看见，飞行的体验几乎为零，屁股还没捂热就抵达目的地了。
薛绍有些纳闷为什么当初不直接飞过来？非要受这么多罪，有意思吗？得到的解释是元朝的那个时光穿梭机尚未就位，早去也是等，而且容易暴露。小海附近放置的烟雾弹已经取得成功，等附近所有人员都向东北方向倾斜的时候，才是出发北上的好时机。
在水下约摸潜行了十几分钟，薛绍还意犹未尽地玩着身上的潜水服，衣服穿起来潜在水下几乎感觉不到水的压力，温度维持的相当好，脑袋上扣着的透明头盔还自带语音系统，虽然薛绍从头到尾没听懂它在说些什么。
全程下潜都是由前头带着探照灯的不明小盒子牵引完成的，身上也没有背氧气罐头之类的东西，奇怪的是呼吸倒和岸上一样顺畅，薛绍搞不明白这玩意为何这么牛b，恍惚间，似乎已经抵达。
等待数十载，颠沛近千里，就为了眼前这个所谓的时空穿梭鸡？它看起来并不像嘛！
圆圆的透明头盔隔绝了大部分声音，兀自说着薛绍听不懂的鸟语，远处仿佛倒扣的巨型脸盆一样的建筑就这样伫立在那里，脸盆约摸三十米长，高约六七米的样子，
脸盆建筑的线条柔和，从探照灯看下去灰蒙蒙一片，四周绘制了一些红色的奇怪而极具美感的花纹，没有想象中的巨大的屏幕、密密麻麻的按钮、闪烁的彩灯，连个像样的门都没有。穿梭机长成这样？
慕容香君很快否定了薛绍的想法，拉着薛绍慢慢走到脸盆跟前，伸手将面前吐泡泡的呆头鱼拿起来扔到一边去。然后拉着薛绍就往盆里走，在薛绍的惊呼声中，两人顺利穿过倒扣的脸盆，来到脸盆的内部，薛绍不禁感慨：这才像点样子。
圆形建筑的内部四周一半摆满了机箱，另一半看得出来是一排弧形办公桌，桌子上头的墙壁是一整块显示器，密密麻麻显示着飞行器、人头像、地图、表格之类的东西。建筑的中间有一块半径约为五米的空地，上空的穹顶有一块光圈投射下来，发出刺眼的光芒。
慕容香君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办公桌的一角，轻轻抚摸着座椅上的事物，一件一件不知疲倦。顺着座椅的方向望去，上面显示着一排头像，其余几个均变成灰色，仅剩边口的短发女孩头像下头孤独地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那个女孩是你？＂薛绍忍不住开口问道，看样子慕容香君来到这个星球的时候还很年轻。
＂好看吗？＂慕容香君闻言转过头来望向薛绍，脸上的面纱已经揭去，露出精致而姣好的面容，薛绍也终于明白她为何总是带着面纱了。
眼睛较正常人的比例要打上一些，瞳孔呈红色，随着脸上表情的变换，瞳孔颜色的深浅也在不停变换。就像上头那个短发姑娘一般，时而发笑、时而皱眉，偶尔不安地转动着眼珠，好像幼儿园里被强行按在座椅上的小孩子一般。
＂都很好看。＂薛绍望着上方还在微笑的短发姑娘，一瞬间竟然有种错觉：这个短发姑娘还活着，还活在那个方格子里头，活在这小块世界里头。
＂油嘴滑舌＂慕容香君坐在座椅上，晃荡着双脚盯着屏幕上的自己出神，嘴中喃喃说着话，声音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知道什么叫实习生吗？＂
薛绍没有回答，走到跟前，拉了张椅子坐下，
扭头打量着四周，听着慕容香君自顾自说着话：＂严格来说，我并不算是一个人类，我是被制造出来的，灵魂和躯体都是制造的。为了执行这项任务，植入了这颗星球上所能获得的信息，结合系统自有的规则和文化传承，便有了现在这个我。忠诚、勇敢、自律、等等一切优秀的品格我都有，一旦完成任务，系统束缚我的条条框框就会淡化，其他部分就会占据主导地位，形成真正那个我，身体思想上完全自由的人类。＂
＂然后呢？＂
＂队伍中其他人全部出了意外，我成了这里权限最高的那个人，身上束缚的东西消散殆尽。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哪里都没有我认识的人，这里才是我的家。＂慕容香君低着头，双肩怂动，像是在轻轻抽泣。孤独在这个空旷的建筑里蔓延，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却在同一地点，体会到了一样的孤独感。
＂可是你认识我呀，我不是也来到了这个地方嘛？＂
＂你只是他们发过来的一把钥匙，等到穿梭机顺利返航我们就能回去了，可是我回去干嘛？他们制造我的时候就是为了执行这项任务，u看书 我所认识的人都在这里死去，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
＂你之前还骗我说你要回去，怎么到了现在不想回去了？你到底想干嘛？还有，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薛绍被慕容香君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回答晃晕了眼。
＂我想去他们去的时空看看，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这项工作。也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那个躯体已经损坏，所以才要重新换一个。＂
＂所以你发了求援信号，让他们把我送来，协助你去以前的时空看看？＂联想到她既然有了最高权限仍然无法离开这个地方，薛绍小心猜测着。
＂没错，我撒了谎。回去只需要一个人，我谎称系统出现故障，需要支援。往以前的时空行走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做到，我一个人做不了，所以叫来了你。＂
＂为什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了，这件事请若是没有了结，我回到哪里都不安心。＂说话的是屏幕上方的短发女孩，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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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郎已经醒了一个时辰，内心依然无法平静下来。一夜之间怎么就跨越了千里之地？小郎君、女孩、老头，都不见了，留下一个奇怪的铁疙瘩撂在这里留信让我看着，这叫什么事？四周方圆十里的地方都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小郎君一行下了水。
等待不是十四郎的作风，小心地将脱下的衣物藏好，纵身一跃，扎进水里。
第76章 脸盆？穿梭机？（2）（）
第七十六章脸盆？穿梭机？（二）
初夏的贝加尔湖美的让人心颤，远处有十六个不知名的水鸟在水边觅食，偶尔觉得乏味了，就舒展翅膀飞到天上去，兜兜风。往北、往西或者往南，随便哪里，翅膀怎么煽动，他们就怎么飞翔。
末了，也不知道从哪个奇怪的云彩里头飞出来，俯冲而下，急速略过水面，瞧瞧湖里有没有几只呆头鱼露出水面仰望翅膀下面的天空。一阵微风被这对翅膀裹挟划过湖面，将这湖面上的天空划出几道波纹，慢慢荡漾开来。
湖面某处的波纹明显有些不一般，水纹自湖底涌上来，这逃不过眼尖的水鸟，它剧烈地扑扇着双翅，加速俯冲而下，双眼紧紧盯着水纹的中心，仿佛那只蠢笨的鱼儿就要变成自己的午餐一般。
十四郎猛地从钻出水面，发出阵阵水花摔落湖面的声响，继而猛吸几口气，似乎要将这周围的空气吸干一样，一只路过的水鸟被湖面突然激起的水花砸到，一脸惊恐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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