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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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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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接过那沓子宝钞在手里拍了拍,李沉雪直摇头,道,“现在这年头宝钞是不顶用啊,不少商铺都不接受的啊,的确是不值钱。”

    “是是是,不值钱,李兄弟纯当花着玩花着玩了,呵呵···”干笑着,苏大朗小心观察着,见李沉雪好像是没什么意见便又偷偷起身要走。

    “诶诶诶,别啊,这就走了啊。”一伸手,李沉雪又是将苏大郎给拽了回来。

    “李兄弟,李大哥,我···我这身上真没钱了啊!”哭丧着个脸,苏大朗这么大哥块头却是都快哭下来了。

    “别啊,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这还有个游戏还没跟苏兄玩玩呢。”李沉雪说着,一伸手易虎那边就是抵过来了一块厚布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拍了拍苏大郎的腹部,李沉雪将手里的布子又叠了几叠垫在了大朗的肚皮上,道,“兄弟啊,前几天我在罗叔那边听到个好玩的。说啊,这要是在人身上垫上一块厚的,再用劲打上几拳,别管他打的多狠这挨打的人的身上保证是一块伤痕都没有,连个淤血都不见,保证是连大夫都没法子看出来。”

    举着拳头吹了吹,李沉雪这动一下那苏大郎就是颤抖一下。

    “兄弟,我都还没试过呢,你说,你这么大方能不能让兄弟我满足一下好奇心?”裂开洁白的两排大白牙,李沉雪此时的笑容那是一个灿然啊,但落在苏大朗的眼中却是叫那个一渗人啊。

    “兄弟!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可可可,可我身上是真没银子了啊,要不···要不我先写个欠条,明个儿再给您送过来?”连连求饶,苏大郎这半大的孩子算是吓破了胆,而李沉雪却是出身牛犊不怕虎的只觉得好玩,也不怕这样搞下去真出什么事情来。

    “不不不,”摆了摆手指,李沉雪一把拽下了苏大朗腰间的玉佩就是揣进自己怀中,大朗也只能眼巴巴望着不敢说什么。

    “兄弟啊,我不要你的银子,你看我是那么贪财的人吗?”跳了跳眉毛,李沉雪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是是是,李兄弟当然是真人君子,怎么会是贪财的人啊。”连忙奉承,苏大郎自己都觉得自己贱了。

    “好了,不逗你,我只给你提一点要求。你啊,趁早解散了你那一帮子,不然,我定是会再寻个机会好好跟你玩玩,嗯?”抖开了那快厚布,李沉雪拍了拍苏大朗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跟他们说,这就跟他们说。”连连答应,苏大郎见李沉雪松开了手便是连滚带爬地就是跑走了。

    “老大,你确定这样吓唬他没问题吗?我爹说了,压力太大会有心疾的。”看着苏大郎狼狈的背影,易虎凑到自己老大身旁摇头叹息。

    “有什么心疾啊,他那么大块。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矫情。”掏了掏耳朵,李沉雪满不在乎,一把将银子宝钞都拍在易虎手里吩咐道,“这些钱兄弟都分了吧,我就不要了,省的家里老头子发现又一顿打。”

    “哦,我这就去安排。”点点头,易虎转头去了。

    “诶,人生就是寂寞如学啊。”叹了口气,李沉雪忽感到一丝空虚,拾起自己的酒壶和烧鸡就是向家走去,也不管自己这身后的一帮小兄弟。

    荡荡悠悠,晃晃忽忽,李沉雪借着星光也知觉间又是走到了草庙旁。站在那里却是又想起了那滩子鸡血,寻了寻果然已经是凝固成垢好不恶心。

    摇摇头,李沉雪又是打算走,但鼻间却又是闻到了一股莫名的香味,以至于早就蹭过吃喝的肚子竟然又是咕咕叫起来了。

    “嘶~这什么味道这么香。啧,有荷叶的香味,还有红枣的香,嗯···不对,是鸡!”闭着眼睛闻了又闻,确定不是手上这只烧鸡的问道,李沉雪寻着味儿转过身去,果然在那草庙后面看到了一丝丝的火光。

    抹了抹口水,李沉雪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猫着腰子踩着轻巧的布子顺着墙角就是向着火光摸去。

第十七章 姓洪的鸡() 
火光不大,隐隐约约的只有一缕。摇曳火光之中李沉雪能清楚的看到那火光前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汉子。

    再小心凑近了瞧瞧,原来那火光是从一个几乎不见烟熏的小灶中冒出的头,那汉子也正是守着那小灶蹲在一旁流着口水候着。

    “熟了,熟了,真熟了······”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汉子就是用根树枝从小灶里掏出了一个黑土包,闻得出来的那些香味都是从那土包上面散发出来的。

    “兄弟,这是什么?”一并蹲在了一起,李沉雪不知觉就是凑上前去,双眼死死盯着。

    又是咽了咽口水,那土包烫得那汉子直缩手,头也不撇得回答道,“这是鸡。”

    “哦~,原来是鸡。”恍然大悟,李沉雪郑重地点了点头。

    “诶诶,搭把手,去把那家伙递给我。”撞了撞李沉雪的肩头,男子伸手指向一旁是说道。

    顺着望去,李沉雪果然是寻到了一把家伙,浑铁长棍在加块大刃,俨然是一柄长柄大斧。

    费劲巴拉,双手在地上拖着,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李沉雪这才递到了那汉子的手上。而那汉子依旧是头也不回盯着那土包,右手一抓就是拿了过来,顺势手头一颠就是从右手扔到了左手,仿佛手里的是根鸡毛一般。

    “兄弟,是这家伙么?”李沉雪好奇问道,也不知这汉子此时要这吓人的玩儿干什么。

    “是是是···”应付了一声,汉子依旧是聚精会神。

    就借着那小灶露出的点火光,便是双目锁住了那还没个脑袋大的土包,双脚一分就是一个标准的铁板桥马步扎得稳稳当当。再眼望去,那斧已是举过了头顶,长刃朝上斧背朝下,看那意思是要敲碎这土包。

    “哈!”汉子低吼了一声,还没等李沉雪瞧个真切那斧子就是落下,一丝不差的紧紧贴着那土包上。

    趴低了身子,李沉雪凑眼瞧了瞧,只见那土包依旧是完好无损也没个变化,倒是那大汉依旧是保持着那动作倒是好玩的紧。

    “兄弟,你这···是不是发挥失常了啊,这土块块······”干眦着牙,李沉雪回头看那汉子,自己都有些觉得尴尬。

    可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噼里啪啦宛如陶碗碎裂之声,李沉雪再回头却是看见斧子已是收起,那土包早就碎成了一块块。只见一抹碧绿的荷叶缓缓散开,一只朴素而有饱满的鸡随着阵阵桂花清香出现在了眼前。

    唾液咽下喉咙,李沉雪被此时景象感动得一塌糊涂,几近颤抖着嘴唇问道,“这···是华山论剑的那只鸡?”

    “对,就是那只。”气收丹田缓缓收功,满头乱发的男子此时在火光的照耀下却宛如一位大师。

    “是姓洪的那只鸡?”只微微摇头,李沉雪欲触又不敢碰。

    “对,是姓洪的那只。”放下长斧,汉子盘腿而坐,微微做了个请势。

    “没得说了,这鸡仔细看一看就是粉嫩白皙浑身没有一丝瑕疵;身材饱满,不多不少,定是西头王婆家的养的那只魁首一品鸡。再加上这手艺,没得说了,人生真是寂寞如学了。”李沉雪缓缓叙述,却是让那汉子眼睛一亮。

    “好眼力,小兄弟也是同道中人?”汉子比出大拇指道,“没错了,我这只鸡的确是借了那魁首一品鸡,洗净处理,内塞红枣生姜等调味药理,外在耍一层陈年桂花酒;包上初辰时就采下的荷叶,再包一层买酒处的封泥。小火无烟灶烧制了一个时辰,最后定是要用我这十层功力一击得成,这才是功德圆满。”

    “兄弟,真是讲究人!我李沉雪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传说中的无敌叫花鸡,今日一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挽了挽拳,李沉雪敬佩得很。

    “哈哈哈!”大笑三声,一缕下巴那稀稀拉拉的硬胡渣子,汉子豪爽道,“小兄弟真是熊某的知己啊,既然来了就是缘分,不妨一起享用这鸡,可好?”

    “那是极好了,既然熊兄不嫌弃,那李沉雪便是恭敬不如从命。”狠狠一抱拳,李沉雪纳头就是要拜。

    “诶,使不得,使不得。”连忙搀住李沉雪,那双臂好似铁钳,“李小兄弟,我熊某痴长你十几岁,单名一个绣字,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熊大哥,莫不要在这么客气了。”

    “好,熊大哥是爽快人,那我就是不再矫情了,请!”说罢,一摆手,李沉雪就是一把抓住了一只鸡腿,看也不看就是塞进了嘴里,瞧得对面熊绣眼睛角只抽抽。

    “诶诶诶,兄弟,哪有你这样的,怎么的也是大哥先帮你试试对不对,”说着,熊绣也是伸出了虎爪,五指一扣就是锁住了整个鸡身。

    “大哥,你这样说就外道了,哪有大哥帮兄弟试的啊!”眉毛一跳,这嘴里的都没吃完,李沉雪便是眼疾手快,只一挥手又硬生生在男子手里撕下了一大半来。

    “呵呵,李小兄弟真是爽快啊。”几乎是咬着牙,熊绣只觉心头肉痛,“这样的话,吃肉怎么能没酒呢,来来来,跟大哥喝几口。”

    说着,另一只就是举起了酒坛,咬开封口就是直朝嘴里灌。

    “大哥泥喝,握年碎还晓,不后舅。”来不及空出嘴来说话,李沉雪早就是吭哧吭哧在那大口大口吃鸡;但鼻间又是闻闻了香味,只觉那酒香很是熟悉。低头一看,自己带给老头儿孝敬的上好桂花酒却无踪影,再望去,那熊绣脚底下就只剩酒壶和一地鸡骨头了。

    “嗝,”打了个酒嗝,汉子脸已是红通通的了,摇摇晃晃间又是举起了一个油纸包道,“兄弟,这···好酒配好肉啊!我···我这还差一抖索还···还得再来一只扬州的鸡。”

    说着解开绳扎对准烧鸡就是一口咬,看得李沉雪都愣在了那里。

    “放口!这是我的鸡!”

    “别闹兄弟,好鸡得大家一起尝。”

第十八章 徐家世良() 
另一头,在那苏员外的府上,近些日子里携小女、夫人前来探亲的徐世良却是一丝睡意都没有;长衫执扇端坐在厅堂上遥望着窗外的星空,不语也不知想些什么。

    苏员外是徐世良的大舅哥,他的妹妹正是嫁给徐世良的苏氏。两家一边在扬州一边在苏州,虽说都在江南富庶之地但来往一趟还是得花上不少的时日,所以直到今日这徐世良才抽出身来与夫人来此小住。

    员外在李沉雪的镇上绝对是最富有的一家,据说家里是做水路跑码头的漕运,人脉干系在扬州一带还算是几分通达。

    倒也不像他自己的公子,这苏员外的的确确算是个胖子,不仅将军肚子大而且个头也不算是高,整天是能坐着绝不站着,一到夏天汗水就是满身满脸的直流。倒是他那张颇有份量的大脸总是满脸憨厚且带有几分商人的狡诈,让人看了却也提不起什么防备之心来。

    “妹夫,妹夫啊,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天气太热睡不着。”一路是扶着椅背,苏员外从外到里面走来就是气喘吁吁了,等一屁股做到徐世良身旁的时候只听得那椅子是咔嚓了一下,让担心是不是就此断裂了。

    “大舅哥。”站起来微微行了一礼,这徐世良是像表堂堂气质儒雅,不择言笑的脸庞多半让人会以为是个了不得的教书先生。

    “劳烦大舅哥关心,世良还好。这扬州已算是凉爽些了,要是在苏州定是还要再闷热几分的。”打开扇面坐下来,徐世良也算是气定神闲,手腕间微微晃动便是能让自己平静几分。

    看了看自己妹夫那单薄的身材,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是瞧不着脚面。

    苏员外自嘲的拍了拍自己滚圆的啤酒道,“真是羡慕你们这些不出汗的,换了几年前我还在跑码头的时候,那一身的腱子肉啊,大冬天都只穿件单衣抗货,不仅不冷还得出一身汗来才好。现在你再看看我,这才家里富足了几年啊,我这弯腰都够不到膝盖了,真是意想不到啊。”

    笑了笑,徐世良听了只道,“大舅哥这是有福气,每日吃得好睡得饱,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哈哈哈···”连连拍了拍桌子,苏员外高兴得痛快大笑,赞许道,“妹夫到底是读书人,这一说起话来就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我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说不出像妹夫这样得漂亮话啊!”

    “抬爱了,世良惭愧。”

    “不惭愧,不惭愧。我苏大胖子早就知道,把妹妹许配给你是没错的,果然······”这兴高采烈还才话头,苏员外还在挥舞着自己的大胖手话才到一半,就是被们外面的哀嚎声给打断了,侧耳一听声音却是熟悉,仔细一想是自己的儿子的。

    “大朗,大朗!”费力从椅子里站出来,苏员外脸上的肉直抖,一步一个脚印的就是向往面冲去。

    “诶呦,诶呦喂,爹······”一瘸一拐的,果真是苏大朗捂着个屁股在外面站着。这先前和李沉雪他们的冲锋的时候是被长棍戳了好几下,开始没什么感觉,这回来快到家了才觉得痛起来。

    “大朗,大朗你这是怎么了,挨打了?是那个王八犊子啊,我去打断他的腿!”气的直叫唤,苏员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指望的传宗接代可宝贝不得了。

    “别别别,爹,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自己没本事,你可千万别去找人算账啊。不然···不然爹您是没什么,可儿子这···脸上就没面子了······”一把抓着自己爹的裤腿,苏大郎还真怕他去,要是真去了,自己可在镇上孩子里可就抬不起头了。

    “大舅哥,世良也觉得大朗说的极是。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确是不好插手。”一路跟来,徐世良也是上前劝说,但目光却是看见顺着墙角低头悄悄回来的自家闺女,看她的样子徐世良倒也是不好叫出声来。

    “嗯······”苏员外是重视自己这个妹夫说的话的,被这么一劝说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道,“妹夫你说的没错,我也不能让我儿子难堪。这样吧,大朗,你的事情爹不插手,但你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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