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李木斗已经按捺不住想发火了,这一天下来,把他一辈子的好话都讲完了,平时都是别人求他李所长,哪里轮得到他跟别人低头说软话。这一天孙子当下来,李木斗心里早就哧哧啦啦地冒火了。
毛定国想了想,说:“不行就这样吧,晚上让我老婆到李句他爹那里求求情,把态度放低一点,赔的钱我想办法,只要他们开口,我尽量接受。”
为了保住饭碗,保住自己,毛定国豁出去了。
杨衍周指着他说:“你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别无他法,毛定国的提议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十九、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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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毛定国出了事,他老婆刘金定泪珠子噼啪往下落。这两年她刚下了岗,基本上丧失了收入来源,加上孩子一家的开销全靠着毛定国的工资来支撑,如果他再丢了工作,进了牢房,这家里的天还不就塌下来了。
刘金定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立马压在了自己身上,无事一身轻,她那一副身板虽然结实,但久未承担重担,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家撑起来。
刘金定来到派出所抱着毛定国就是一通哭,声音比李句母亲小不了多少。
一天下来光听着哭了,李木斗的心里跟猫抓的一样烦燥。他制止了刘金定,对毛定国说:“你跟媳妇交待一下吧。”
毛定国把刘金定推开,让她坐下来,对她说:“家里还有多少存款,你全取出来,带着去他们那里,求个情,争取让他们同意赔偿,多的钱我们再想办法。”
说到存款,刘金定的眼泪又要往下掉,说:“这几年我没上班,家里的开支就靠你一个人,哪里有存款,还都是前几年剩下来的,有五万多。”
陆良心里一酸,这段时间的了解,他知道警察穿着那身服装外表光鲜,但工资却的确不高,很多人的日子过得都很紧吧,这五万元钱都是他们两口子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这时他更恨自己当初怎么就回去睡觉,不跟着毛定国一起审李句,关键时候提醒他一句,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
李木斗说:“钱是人挣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全取出来吧,我让陆良带着你去见他们。”
刘金定擦干了眼泪,跟着陆良一起,辗转了几个银行,才把那五万块钱取完。
陆良又开车带着他直奔李家三口人住的旅馆。
这三口人哭闹了一天,也累了,李母靠在床上发呆,李父坐在椅子上抽闷烟,从外边买来的菜一家人谁也没有口味吃,胡乱扒拉了两口,还摆在那里。
看到陆良跟刘金定进来,三个人没有半点反应,丧失亲人的痛苦,让他们的头脑有些发木。
没人理自己,刘金定有些不知所措,陆良走上前,小声地对李父说:“这是我们办案民警的妻子,去年刚下了岗,日子也挺苦的,听说出了事,赶快拿出了全部的积蓄,到你们这里来,诚心给你们道个歉。”
李父看都没看刘金定,只是抽着烟。
刘金定想着这一家人如果不松口,那丈夫跟自己一家就算完了,心里一痛,扑通一声跪在李母的脚下,把五万块钱取出来,哭道:“大姐啊,我们都是女人啊,我知道你没了儿子心里难受,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家里的,放过他一马,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说着咚咚咚地磕着头,一会儿,额头上冒出了鲜血。
陆良看着不忍,但又不好去制止。
李母毕竟是女人,心软了,弯腰想去拉她,却被丈夫用冰冷的目光制止了。
李父说:“你不用这样,你们的所长不是说他们依法办案么,那么你怕什么,没做什么亏心的事也不用到这里来求我。”
李父的这句话说得刘金定不知该如何办了,呆在那里。
陆良看不下去,说:“她一个女人家是不懂警察办案这些事的,听说自己家里人跟此事有关,自然是心急,希望你们能减少一下心中的伤痛,也是人之常情吧。”
李父依旧冷冷地说:“不用了,事情自有公断,我们走着瞧吧。”
陆良不想让刘金定白跑一趟,诚恳地说:“事情出了,你们怎么做都不为过,我们只是表示自己的诚意,希望活着的人多为彼此想一想。”
陆良还想多说什么,李父一挥手,冷冷地说:“不用说了,你们先回吧,我们累了,要休息了。”
李父态度如此决绝,让陆良感觉很是不爽,心里暗怪他不通情理,后来一想,人家失去了儿子,再怎么做都不为过啊。
无奈,只有拉起刘金定。
刘金定还不想走,但看看无望,只得抹了把眼泪,又给他们磕了两个头,希望他们还能改变主意,才跟着陆良离开了旅馆。
一路上陆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刘金定,只是默默地开着车,一路的后悔,车子差点没开进路边的沟里。
回到所里,陆良把情况跟李木斗和杨衍周做了汇报,刘金定在一边抹着眼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两人,希望他们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杨衍周对陆良说:“你先把小刘送回去吧,我们再商议商议。”
无奈,刘金定只有跟着陆良回家。
杨衍周说:“看来只能启动调查程序了,如果查出来毛定国有违规行为,只能按章办事了。”
李木斗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沙嘴派出所出了人命的事情在社会上传开了,市局党委顶不住舆论压力,将毛定国调离岗位,立案调查。最后认定,其存在刑讯逼供行为,致李句死亡,开除公职,送检察部门审理。
消息传来,宁海市整个公安系统上下震动,这是宁海警界首例民警因刑讯逼供被处理事件,一时间人人自危,公安系统的工作方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进。
陆良知道了结果,感觉这件事处理得过重,市局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受到了舆论压力的影响,但自己一个小小的民警,也无力为毛定国做些什么。
毛定国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想一想他为人虽然粗鄙了一些,但还是给自己不少的帮助。此事造成李家失去儿子,毛家也暂时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两个家庭都遭受到不小的损失。此事的确应当引起所有执法人员的重视,如何更好地执法,如何处理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值得每个人好好思考。
毛定国暂时被羁押了起来,陆良也见不到他,只能和牛金一起时不时地去一下他的家里,留给刘金定一些钱,帮她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问题,也算是尽自己一份作为同事与朋友的心意。
出了这件事之后,陆良再也没有见到过李玉兰,偶尔碰到风情湾的经理,听他说李玉兰出事后就辞职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日子还在继续,但陆良似乎对警察这份职业少了些激情,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自保,也算是这件事的后遗症吧。
四十、大火阻挡不了的激情()
这段时间受毛定国这件事的影响,陆良晚上一直睡不好,晚上老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早晨起来就是个熊猫眼。
这一天晚上,他处理完一起打架的案子,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外边叫:“着火了,邮电局着火了,快去救火。”
陆良起身一看,果然看到外边火光冲天,邮电局离派出所有一公里不到的距离,在这里都能看到火光,那这火一定不小。
陆良还没有来得及脱衣服,赶快从床上起来,跑到楼下。牛金、张庆等几个警察带着几个保安已经在院子里列队准备好登车了。
队伍集合好,牛金点了一下人数,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重点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这事不用他说大家都明白,分乘两辆车,拉着警笛,向着邮电局开去。
离火场还有几十米远,所有人都感觉到裸露的皮肤被灼烧的感觉,这火太大了。
邮电局一共四层楼,火是从第二层着起的。虽然风不是很大,但火势已经起来,火苗子已经烧到了顶楼,整幢楼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顶楼上的火苗子足有一层楼的高度。
幸好周围没有别的建筑,火势才没有扩展开去。
离大楼五十米,他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汽车的轮胎怕要被烤化了,要更是受不了,滚滚热lang在他们面前形成一道屏障,阻止了他们进行。
所有人下了车,面对着如此大的火势,赤手空拳的这些人根本做不了什么。消防大队的消防车已经支起来了,几个人抱着水笼头往上浇水,但火势太大,这些水上去刚在火海中撕开一条线,又立马被旁边的火苗补上,对火势的减小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牛金就带着派出所的人维持秩序,不让看热闹的人走得太近,以防出现意外。
这时张庆走了过来,看了看火势,对陆良说:“这里的火太大了,今天所长在所里值班,你回去向他汇报一下吧。”
陆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样的大事应该向他汇报,就没有多想,开着车子调头回到了所里。
所里的人几乎全部出动了,院子里静悄悄的,陆良下了车,径直跑向李木斗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着,他用手推了一下,没锁,开了,陆良就走了进去。办公室里面的一间房子是李木斗的宿舍,平时值班他就在里面休息,现在,灯亮着。
他被大火烤得头脑发胀,以前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火,不知道里面是有是不人烧死,所有有些急,见李木斗卧室的灯亮着,以为他早被吵醒了,也没有敲里边的门,直接闯了进去。
等进去以后,陆良傻眼了。
里面又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两个**着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
外面着着火,刚才所有值班人员在下边集合,吵吵嚷嚷,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木斗还有闲情在这里搞这些男女之事,等他看清了,想退出去已经晚了。
李木斗扭过头来,恼怒地望了陆良一眼,顺手拉起床上的被子,盖在女人身上,陆良没有看清女人的面目。
陆良有些懊悔地低下头,却正好看到地上的两双鞋子,一双男鞋,不用说是李木斗的,另一双有些眼熟,那是一双女人的高跟鞋,上面挂着两个黑色的绒球。
陆良想到刚来时,在食堂吃饭遇到张小苹,她就是穿的这种鞋,当时这双鞋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因为以张小苹的年龄,这双带绒球的鞋子穿在她的脚上,说不出的不协调,尖尖的细长鞋跟,托着她那硕大的屁股和丰满的身材,让人担心随时会断裂开来。
难道床上的女人是张小苹?陆良想到了毛定国跟他讲过两个人的事,他还不相信。
陆良来不及多想,说:“所长,邮电局着火了。”
李木斗黑着脸说:“着火了你不去救火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屁股上又没着火?”
陆良赶快退了回去,上了车,又开回到火场,陆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不对,这种事情事先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动静,李木斗肯定已经知道了,没有必要再去跟李木斗当面汇报啊,难道张庆是故意的?再看张庆不悲不喜,一脸平静的样子,陆良真相把他扔进火堆里,心中暗骂了一句:狗日的,敢耍老子。陆良也奇怪,难道这李木斗天天晚上都要跟女人整这些事情,怎么每次晚上见到他都会碰到这种事?
此时,火势已经小了下来,消防队又调来了几辆灭火车,几支水龙头一起对准了着火的地方把水柱倾倒了下去,织成一道水幕,顶楼的火已经熄灭了,只有二楼跟三楼里面水不易洒到的地方还亮着火苗。
消防队员穿戴着头盔面具与灭火服又钻到楼里面,把明火灭掉,直至天亮,整幢楼的火全部被灭掉。这座四层的大楼外皮被熏得漆黑,烂掉的窗子像老太太没有牙齿的嘴巴,空洞洞在张开着。
里面的余温还是很高,消防员的衣服是特制的,可以进去,但警服除了看着威风,如果钻进去的话一会儿就会成灰了,化纤的料子化了,还会粘在身上,人肯定会变成烤猪。
所以派出所的人是不敢进去的,只是在外围警戒着。
消防队的人撤掉了,一伙人又累又饿,轮流着吃过早饭之后,多数人都溜了。
陆良看着一脸的疲惫的牛金说:“牛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一下。”
牛金说:“那好吧,你等一会儿,估计很快刑侦的人传来看现场,这种案子我们派出所办不了,等着他们来吧。”说完,走了。
陆良坐在车里等啊,一直等到日上竿头,大楼里的温度全没了,还没见到刑侦大队的半个人影,心里哧哧啦啦直冒火。
邮局的人也来了,在路边上整理抢救出来的邮包,不知多少信件消失在火海中,邮局的损失估计小不了。
邮包一个有一米多高,里边装着满满的信件,重得很,人是搬不动的,一台叉车在那里前后左右的穿梭,司机的技术很好,开得跟耍杂技的一般,陆良看得有些眼直。
陆良正在看,突然一辆红色的车子带着一阵风,嘎地在他的车前头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一个姑娘。看到这姑娘,陆良再没有心思看叉车表演了。
只见这姑娘二十五六岁,高挑的身材,一头披肩的长发跟墨染的一样又顺又直,一张瓜子脸跟画得一样。由于早晨气温偏低,姑娘身上罩着一件红色的风衣,跟那辆车是一个颜色。修长的双腿,脚蹬着一双长筒的靴子,说不出的时尚,说不出的靓丽。
姑娘锁好车门,拿着一个相机就要往楼里跑,陆良赶快下来,冲着她喊:“里面危险,任何人不准进入。”
姑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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