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站起来,熄了房间里最亮的一盏灯,用点歌机换上了的士高的舞曲。眩目的灯光与激奋的音乐让所有人体内的醉意膨胀,姑娘们纷纷站起来,走到房间zhong yāng,合着节拍拼命扭动着腰肢,甩动着头发。
陆良从来没有跳过舞,特别是这种舞,他以前管这种舞叫作群魔乱舞。他瘫坐在沙发上,拿着酒杯望着中间忘情舞蹈的年轻姑娘们。他发现里面有个个头最高的姑娘,长长的头发几乎到了腰部,最令人注意的是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面透露出娇媚。
毛定国在那里也盯着她看,姑娘似乎也感觉到毛定国那能看到她肉里如钉子般的目光,但她似乎又没有看到,只顾自己疯狂地舞动着,眼睛若有若无地向毛定国的方向瞟一眼。像毛定国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她从小身边就不缺少这种贪婪的目光。她看不起这种人,在她的眼里这些人既粗俗,又无耻,特别是有些人,根本就有掩饰内心的**,这些人跟畜生差不了多少,看到这样的人她就想躲得远远的,但是她不能。父母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从记事起她就记得母亲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的,当她长到十七岁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想再上学了,她想自立,然后帮着母亲做些什么以减轻她的负担。但除了一副娇好的面容,她发现这个社会留给她可供利用的资源的确太少了。几经挣扎,经不起生活的重压,最终无奈到了南方,在那里最早兴起的ktv里工作,转眼已经几年,等到这个行业在内地兴起,她也与老板业务的扩张一起,来到宁海这个城市。
二十二、不一样的姑娘()
毛定国与陆良刚来时,她根本没把这两人放在心上,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是干什么的,跟其他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工作的需要,她不得已虚与委蛇。但陆良刚才的一首歌,轻轻地打动了她,他唱得那么动情,必定是人生的那个阶段让他难忘。大学,她曾经多么渴望啊,她曾经与要好的同伴无数次的一起想像大学生活的情形,但为了现实生活,她放弃了原本不错的学业,这是她人生永远的遗憾。这些年虽然她挣了些钱,经济上实现了**,但每每想到那个夭折的大学梦,都是她心头永远不能磨灭的痛。
在她的心目中,大学校园是个神圣的地方,所有从大学里走出的人都顶着一副神秘的光环。后来见多了上过大学的人,其中有很多与别的人一样的俗不可耐,这让她很是失望。今天晚上的这个年轻人与以往自己见到的那些人都不同,全心唱歌的他,似乎笼罩着某种光芒,不知是灯光的作用,还是自己体内酒jing的作用,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心目中从大学里走出来的人应有的形象,这个形象她用语言无法描述,但是可以用心来体会。
想想自己几年来的经历,她觉得自己离这样的人已经太远了,所以虽然她也能感觉到陆良不断投过来的目光,但是她躲避着,装作没有在意,倒是对毛定国的眼神,她挑衅着,对峙着。从躯体上,她觉得自己跟毛定国是一样不纯洁的人,可是从jing神上,她觉得自己可能更接近于陆良。生活,让她的jing神与躯体分离,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她挑战着毛定国,躲避着陆良,就是自己jing神是躯体的斗争。这种斗争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坚守与无奈,这是一种痛苦,一种难以排遣的痛苦,她只有更疯狂地扭动腰肢,让那种发泄的快感来驱走这种纠结在内心的苦楚。
毛定国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姑娘,他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了。他是久经风月场的人,各种各样的女人见多了,但这个姑娘身上透露出来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将她与身边的人划开了界限,虽然穿着同样的服饰,干着同样的工作,但身边的那些女人与她相比,就如同路边的乱草,而她却是那水中的清莲。
毛定国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他也能感觉到她有意无意瞟过来的眼神里的挑衅,一种男人的征服yu涌上了心头。
毛定国放下酒杯,脱掉外套,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姑娘中间,高举着双手,扭动着身体,一边跳,一边向姑娘靠近。
姑娘没有躲闪,继续跳着,毛定国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姑娘没有挣脱,将那只抓自己的手举过头顶,转过身来,背部贴着毛定国的胸膛,上下扭动着身体。闻着姑娘身上传来的清香,毛定国有些陶醉,盯着姑娘白皙的后背,胡乱地跳着。
姑娘的舞很专业,也很撩人,毛定国有些不能自持,他将双手环抱着,放在了姑娘纤细的腰上。姑娘一个旋转,离开了她,毛定国想追上去时,姑娘走到沙发旁,拉起了瘫坐着的陆良,把他带到跳舞的人中间。
陆良喝得太多了,脚步有些凝滞。
姑娘面对着他,将双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次她跳得没有那么热烈,只是缓缓地挪动着脚步。
有陆良在那里,毛定国不好再追过来,拉过旁边的一个姑娘,强制着搂住姑娘的腰,跳了起来。这个姑娘喝醉了,没有拒绝,反而更紧地搂住毛定国,**辣的躯体紧贴在她的身上。毛定国一边,一边不时拿眼睛看向陆良他们这边。
陆良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能读懂毛定国眼中的意味。他心里同样也被这个姑娘吸引,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见到漂亮的姑娘不动心,那是假的,更何况这个姑娘绝非只是漂亮。突然被拉起来跳舞,陆良心中的虚荣感也是得到了一点点的满足,他何尝不想与眼前这个姑娘接近。但是他刚刚来到这个地方,毛定国又是老资格,他不想树敌。所以假装喝醉了,闭上眼睛,任由姑娘动作。
姑娘看了毛定国一眼,把双臂从陆良的肩膀上拿下来,紧紧地抱住了陆良,头靠在了陆良的脸膛上,身体也送了上去。
虽然是为了挑衅毛定国,但她也不否认是陆良身上的传递出来的东西吸引了自己。她把头靠在陆良宽阔的脸膛上,闻到陆良身上传来的男人的体味,她的心似乎久飞的鸟儿找到可以栖息的标志着,远航的船儿回到了宁静的港湾,塌实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思绪有些迷离,耳边的音乐似乎不响了,她静静地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她真想时间永远这样流淌下去。
陆良的心也是怦怦跳,有种想紧紧抱住她的冲动,但他还没有推动理智,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思索着如何把怀中有些失态的姑娘挣脱开。
他装作踉跄了一下,怀里的姑娘立刻从失神的状态中醒来。她抬眼看了一下陆良,这个年轻男人英俊的面庞清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在灯光的投shè下,轮廓刀刻般地棱角分明。特别是眼睛里那关切的眼神,让她感觉到一种被呵护被关怀的温暖。
陆良的手在下边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在她的身体刚刚离开自己时,自己突然倒了下去,径直倒在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上。
姑娘从他的眼神中看向出他是装的,他是在故意疏远自己,是自己配不上她,还是他别有考虑。想到此,心中所有的温暖瞬间化作了凄凉。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旁边的姑娘惊叫了一声,围了上来,看陆良的情况。
毛定国离得远了些,看不清情况,他以为陆良真的喝得神智不清,值班时间出来喝酒出了事那可是要脱衣服的,赶快排除了心中所有的念头,关注到陆良的身上,几步抢了过来。
他把陆良抬到沙发上,打开灯,看看陆良神sè正常,才放了心,看来这小子真的喝多了。
转头看了姑娘一眼,心说:“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艳福,喝醉了都有女人投怀送抱。”
想了想,说:“好了,都走,我们休息一下。”
姑娘走散开了,只有那个姑娘仔细看了一眼陆良。
人散了,音乐也停了,毛定国看了一眼陆良,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说:“陆良。”
陆良不能装得太过,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毛定国说:“兄弟,我们要走了。”
陆良应了一声,没有动,这时,工作人员走了上来,关切地问:“大哥,没事?”
毛定国哼了一声,说:“没事,喝多了,你帮我把他抬下去。”
两个人抬起陆良,来到了外边,打了辆车,临走,毛定国说:“今天的帐找你们经理。”
工作人员说:“经理吩咐过了,你尽管走,下次再来。”
毛定国呯地把门关上,对司机说:“到所前街,离派出所还有五十米。”
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不会直接从ktv到派出所,这样是考虑后果,毛定国是老江湖了,外表看着粗,做事情还是想得多。
下了车,毛定国抬着陆良往所里走,到了所里,叫了一声:“狗熊!”
狗熊跑了下来,看了一眼陆良说:“咋喝这么多?”
毛定国说:“少废话,把他抬上去。”
两个人把陆良抬到三楼宿舍,陆良倒在床上,酒喝得确实不少,也累了,迷糊了一下就睡着了,这让他的表演更真实了。
等他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九点多了,陆良坐起来,脑袋有些痛。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情形历历在目。什么表演都无所谓,关键是那姑娘的体温似乎还留在身上。
他把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努力嗅到姑娘的一丝气息。但是手上除了酒味什么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站了起来。
外面阳光很亮。刺得很眼睛有些疼,他用手搭在眉头上,摭了一下光线,腿有些软。裤裆里有些凉,可能是昨晚的一切太过刺激,小弟弟吐了不少唾沫。
毛定国正坐在接jing室里,一个人抽着烟想着昨天遇到的姑娘,心里寻思着怎么把她搞到手,陆良进来了。
毛定国抬头问:“醒了?”
陆良不好意思地一笑:“不好意思了,毛哥,昨晚喝多了,怎么回来都不知道了。”
毛定国说:“昨天你把人家姑娘怎么样了,还记得不?”
陆良说:“没有啊,我跳着跳着舞就没有记忆了。”
毛定国看陆良说得真实,相信了他,感觉他跟姑娘不会有什么,才把心中的不快放了过去。说:“快去弄点东西吃,不然胃受不了。”
陆良说:“以后可不敢喝这么多了。”
毛定国一瞪眼,说:“怕什么,喝酒是一种生活,你刚来派出所,你的好ri子才刚刚开始。”
陆良见这事算过去了,心里轻松了,故意腆着脸说:“那毛哥以后多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啊。”
毛定国笑着骂了他一句:“你小子尝到甜头了。”
陆良笑着到街上买了两笼包子,拿了两头蒜,回到接jing室和毛定国一阵的狼吞虎咽,有东西垫着,胃里才舒服了一些,身体也恢复了些气力。
二十三、不说,老子有的是办法()
吃完东西,毛定国把陆良支开,给ktv的经理打了个电话,听到电话是毛定国打来的,电话那头的经理不敢怠慢,问道:“毛哥,什么指示,昨晚玩得可开心?”
毛定国大声武气地说:“还不错,谢谢了。”
经理说:“谢什么,以后常来。”
毛定国转换了话题,问道:“昨晚我们房间里陪着一声唱歌的那个姑娘叫什么?”
经理心里有数,知道他问的是谁,还在装糊涂:“昨晚有好多姑娘啊,不知毛哥你说的是哪个?”
毛定国说:“那个,就是那个”
他一时想不起该如何描述那个姑娘,经理接过话头来说:“是不是个子高高,长头发,有点冷的那个?”
毛定国说:“对,就是她,她叫什么名字?”
经理说:“她叫李玉兰,怎么,毛哥对她有意思?”
毛定国说:“有什么意思,只是看着顺眼。”
经理嘿嘿一笑:“主要是她看着养眼,毛哥的眼光不错。她是从我们总部来的,为人有些清高,卖艺不卖身,以前不少人对她有意思,但都没有让她动心。”
毛定国骂了一句:“干这一行的还讲什么清高,她服务的底线是什么?”
经理说:“最多就是跳个脱衣舞就不得了啦,要出高价钱,还要我去求他。”
说到这里,他没有下文了,他等着毛定国张口。他懂得这一行的门道,要让对方张口,张一次口,就欠一次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才好找上门来。
毛定国说:“好吧,下一次我去你那里再找你说这件事。”话也不说死,不能凭空欠人情,大家都懂。
撂下电话,毛定国想着李玉兰年轻漂亮的身影主,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吵嚷声。
陆良闻声也走了下来。
牛金扭着一个满脸是血,满身是泥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等这些人进了接jing室,毛定国问:“什么事?”
牛金说:“抓到一个偷衣服的。”
他刚说完,跟来的几个人七嘴八舌开始讲话。
毛定国被打扰了好心情,不耐烦地喝道:“闭嘴,都说话老子听不清。”
牛金坐下来,端起毛定国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指着那个女的说:“你讲。”
那个女的情结还没有平静下来,脸sè有些涨红,硕大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引得毛定国盯着多看了几眼。
女人说指了一下满脸是血的年轻人,说:“我是开服装店的,刚才这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人一起到我店里来,他拿起一件衣服围着我讲价格,另外两个人就在靠门的地方看衣服,看了一会儿,那两个人先走了,他就说价格太贵,放下衣服也走了。我仔细看了一下货,发现刚才那两个人看的地方丢了几件衣服,我才明白肯定他们是一伙的,商量好了来偷我的东西。我赶快叫来几个人去追,抓到了他。”
说完,上去冲着满脸是血的年轻人屁股上就是一脚。
典型的合伙偷窃,先由这个年轻人纠缠住女老板,分散其注意力,另外两人趁机下手。
毛定国喝住了她:“住手,干什么你,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打人的地方。”
又问跟来的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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