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有时只须多一些耐心的等待,机会就会出现。
这是他看不起周泰锡的地方,遇到事情就着急,这种人是做不了事的。
周末,朱正昌由于忙着破冰,上面又派来一艘破冰船,破冰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晚上他给周扬打了个电话,把他叫到镇zhèng fu自己的办公室。周扬正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天气实在太冷了,冻得人坐不住,他不知道周泰锡找他何事,一路忐忑到了镇zhèng fu。
朱正昌正坐在那里抽烟想心事,看到周扬进来,示意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开水,说:“你那个对手陆良有两下子啊,周泰锡告诉我他已经从石油公司搞到了50万,他是什么来头?”
听这此话,周扬也很吃惊,他说:“他跟石油公司原来的老总雷永青关系非常好,听说他的女朋友都是雷永青介绍的。”
“是么?”朱正昌更奇怪了,这个雷永青他是打过交道的,平时傲气得很,以前连周泰锡都不放在眼里,怎么能把一个小小的陆良看得这么重。
周扬说:“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关系为何这么铁。”
朱正昌摆了摆手,说:“管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由于冰冻,镇里已经没钱拿给朱泰锡了,所以现在陆良已经占了先机。”
听说镇里没钱,周扬有些泄气,周泰锡事先把话已经放了出来,谁先争取到钱,副科长就是谁的,现在陆良整到钱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正昌看出了周扬的情绪,问他:“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是怎么想的?”
周扬有些赌气地说:“愿赌服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副科长就让给陆良来干算了。”
“愚蠢!”自己费了这么多的jing力要为周扬争取机会,现在他却如此轻易地要放弃,朱正昌有些生气,骂人的话脱口而出。
周扬本来在朱正昌面前就抬不起头来,老是觉得压抑,现在听他说出了骂人的话,心里有些不悦,也有些紧张,低下了头不说话。
朱正昌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换了个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周扬,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也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听你说过你们关系不错。但是,你自从进入部队的那一天就应该明白,部队也是官场,官场的次序是呈金字塔型的,越往上走越难,有人进入上一层就意味着有人要被挡在下面,你愿意做那个被挡在下面的人么?”
周扬摇了摇头,朱正昌说:“是啊,谁都不想做失败者,你不想,陆良肯定也不想。你们一进入边管站这个次序,就处在金字塔的同一层,就意味着总会有一个人被挤下去,这是现实,是逃避不了的。”
看着周扬不再有抵触情绪,朱正昌接着说:“之所以把爽爽介绍给你,说明我是看好你的,希望你要让我失望。”
周扬心里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讨厌活给别人看,更讨厌这种官场上你死我活的斗争。但是选择了朱爽爽,选择了朱正昌,就必须接受被朱正昌裹挟着走向官场的现实,自己必须做出改变,甚至是痛彻心扉的改变。
周扬觉得有些悲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朱婷婷。他把朱婷婷看成了逃避的jing神寄托,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想到她,想到她带给自己的轻松与美好,可这反过来又会让他憎恨现实,不但安慰不了他,还带给他一些负面的情绪。
但想一想自己是为了父母做出的选择,周扬咬着牙忍了。
五十六、被抓在床()
朱正昌的办公室里,朱正昌还在跟周扬做着工作:“目前陆良暂时领先,但我已经稳住了周泰锡,他还不敢这么快地做决定,所这场比赛还没有进入终点。目前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陆良的突破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失去竞争的资格。”
让他失去资格,这就意味着这场竞争已经偏离了事先定下的规则。
朱正昌问周扬:“你是了解陆良的,他平时有没有什么污点?”
污点?周扬的心怦怦直跳,如果说污点,那么与赵荣的关系就是陆良最大的污点。
自从那些在桃树林偶然发现陆良一大早从荣饭馆里出来他就断定,陆良跟赵荣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一点足以致陆良于死地。
周扬想到陆良在严寒中带他去看病,人被冻得半死却毫无怨言,想到陆良在王止正面前替他出头,想到陆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借钱给他自己却节衣缩食地过了两个月,陆良的这些所作所为,让自己怀有深深的感激,也将他视为最好折朋友。自己虽然不认同他与赵荣的关系,但毕竟平ri陆良待他不薄,如果自己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是属不义啊。
为了与朱爽爽交往自己断绝了与朱婷婷的关系,已是无情,如果再在陆良背后下刀子,自己岂不是成了无情无义之人,这样就算自己干上副科长,与朱爽爽过上让外人羡慕的ri子,自己的良心会平静么?
朱正昌看出周扬想起了什么,又在那里犹豫不决,知道他内心在斗争。又倒了一杯水给他,说:“小周,我知道平时陆良待你很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对你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我是怕他太聪明,看透了你的为人,早早的就在你心里设下了埋伏啊。你看他不也是在想办法争取钱么,说明他摆明了是与你竞争的,他早有准备,他连雷永青都能摆平,这小子不简单啊。这一次竞争对你们两人来说至关重要,谁能胜出将就会提前两年进职,这将把对方彻底甩在身后,再不会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竞争。小周,机会难得,你可千万不能幼稚,不要有妇人之仁啊。”
朱正昌的这一番话,彻底动摇了周扬的心智,他一咬牙,说:“我发现陆良与边管站旁边小饭馆的老板娘好像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朱正昌长出了一口气,转机来了!军人的传统就是政治过硬、作风优良,部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男女关系上的问题!陆良啊陆良,就算你再聪明,再有能力,你终归还是年轻啊。
他追问道:“哪个饭馆?”
周扬说:“荣饭馆。”
朱正昌又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一次我发现他一大早从饭馆里出来,应该是在那里过了夜。”周扬想到自己是与朱婷婷约会时撞见陆良的秘密的,心里一阵酸痛。
朱正昌又问:“陆良平时在草海跟谁来往比较多?”
周扬想了想说:“他经常跟一个叫钱老四的人还有一个叫钟崇峰的jing察一起在荣饭馆喝酒,那个jing察是他的老乡。”
朱正昌不问了,他坐在那里,点上一根烟,他要好好地下一盘棋,彻底扭转局面。
这盘棋里不光有陆良,还包括周泰锡。
想了半天,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然后说:“宫所长,有时间么,今天晚上我们一块吃顿饭?”
陆良这几天很高兴,自己把50万元搞到了手,而周扬那边还没有动静,他料定朱正昌已经没钱拿出手了,只是奇怪周泰锡为何不去石油公司拿钱,害得吴加时催了他几次。
这几天周扬见了自己,打招呼时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陆良想了想也觉得释然:可能是他不习惯与自己竞争吧,他倒想去宽慰人两句,没什么嘛,人活在这世界上竞争是正常的,兄弟之间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竞争啊。
到了周末,陆良又给还在猪场喂猪的周杰打了个电话,周杰感激陆良当初的知遇之恩,隔上个把星期总要给陆良打个电话。
陆良告诉周杰:“我给站里争取了50万元,站里要建办公楼了,到时我给站长打个招呼,一定要把你调回来做工程监工,你懂这一套。”
在猪场将近一年的时间,周杰成熟多了,声音都变得相当稳重。听了陆良的话,他说:“谢谢队长一直这么关心我,如果能回去,我会把事情做好的。”
陆良说:“是我不好意思,作为你的队长,却让你被别人私自调去喂猪,我当初承诺过你一定要把你调回来,我始终记得这句话。”
周杰说:“队长,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至于能不能回去,不是那么重要。”
下午,太阳的脸由白开始变红,温度也开始下降,陆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冻得腿都麻了,他想起了赵荣那里炉火的温暖,便出了边管站的大门,向荣饭馆走去。
这一切都没有躲过另一间办公室里的一双眼睛。
由于海面结冰,船下不了海,很多在渔船上打工的人趁这个机会回家探家了,饭馆里的生意不是很好,只有一个桌子上坐了三四个人,在那里喝酒解闷。
陆良趁这几个人不注意,溜进了赵荣的房间。
赵荣进屋取水壶,不留神看到了坐在床上向她坏笑的陆良,惊得差点叫了出来:“死鬼,什么时候进来的?”
陆良嘻嘻笑道:“我的心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了。”
赵荣看了看外面,见没人注意,走过来在陆良脸上捏了一把:“怎么说,今天晚上准备蹭住一晚上?”
陆良说:“这两天冰冻,一个人睡觉冷得很,想找个人暖暖脚。”
赵荣开心地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说:“现在知道我的好了,等着吧。”
说完提了水壶,脚步轻快地出去,过了一会儿,端一盘饺子走了进来,说:“还没吃饭吧,先吃点饺子垫一下。”
陆良从床上下来,在桌子旁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饺子。
由于无事可做,可能是贪恋饭馆里的温暖,那一桌人吃到天黑才离去。赵荣送走了他们,收拾好东西,在外面摆上停止营业的牌子,关好了门,在里面用插销把门关好,又顶了一张凳子。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了床。陆良要把灯关掉,赵荣说:“我要开着灯看着你。”
陆良说:“开着灯我不好意思。”坚持关了灯。
赵荣说:“你还会不好意思,你猛得狠呢。”
陆良边脱衣服边说:“你不是就喜欢我猛么。”
赵荣也开始脱衣服:“我要检验一下,看这两天是不是还那么猛。”
陆良的一双手已经扶在她光滑的身子,顺着地势的高低游走。
女人的身子已经水蛇般地缠了上来,两条舌儿贪婪地纠缠着,**的身躯炭火般烫热。
陆良忍耐不住,翻身上马,船儿入港,在熟悉的港湾里横冲直撞,女人发出声声的娇喘。
正当船头自直、水初涨,难分难解之即,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两人停了下来,努力屏住了粗重的呼吸,紧张得胸腔里的心脏呯呯直响。
赵荣一双眼睛亮亮地盯着陆良,外面有人喊:“开门!”
陆良慌了,软了下来,从港口里滑落,边穿衣服边问:“是谁,会是你老公么以?”
赵荣摇了摇头,一边惊慌地穿着衣服,一边指着床下。
躲到床下去?未免有些太过狼狈,陆良正在犹豫间,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重重地踹开,抵住门的凳子叮铛倒在地上,杂乱的脚步声闯了进来,几个手电筒闪着刺目的光照在了二人的身上,闪光灯一阵乱亮,陆良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
五十七、兄弟!兄弟?()
赵荣房间的灯被打开了,闯进来的是几人穿jing服的人,为首的一人指着二人喝道:“你们两个人涉嫌卖yinpiáo娼,穿好衣服,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
陆良懵了,赵荣的身体在瑟瑟发拌,双手紧紧地抓住陆良的手臂。陆良小声说:“千万不要说实话,就说停电了,我在帮你修电路。”赵荣点点头。
为首的jing察说:“不要说话,快点穿衣服,听到没有。”
陆良努力保持着冷静,快速整理好衣服,又帮助赵荣整理好,二人跟着jing察走出了饭馆。
几个jing察显然是有备而来,车子远远地停在了路边,为了防止陆良二人的发觉,他们是走着过来的。
到了派出所,二人被分别关进了两间房子里,房子很小,只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一个小小的窗子离地很高,还加了密密的钢筋。墙根上镶着一根铁管子,但陆良没有被上手铐,他坐在了管子上,快速地思索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过来一个jing察,瘦瘦的,拿着几张纸,坐在椅子上,看了陆良几眼,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陆良不想回答,但是知道草海这么小的地方,自己的身份是隐瞒不了的,还不如干脆地说了,便说:“我是草海边管站的,我叫陆良。”
jing察没想到陆良这么快就承认了身份,说“原来是当兵的啊,你可知道卖yinpiáo娼是违法行为?”
陆良冷冷地说:“请你不要乱叫,我没有piáo娼,她更没有卖yin,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jing察冷笑了一下,说:“没有piáo娼,没有卖yin,那你们黑天半夜的在里面关着灯做什么?”
陆良已经想好了说辞,镇定地说:“饭馆里停了电,我在帮着老板娘修电路。”
jing察又问:“修电路还用脱衣服么?怕是帮老板娘捅下水道吧?”
陆良依旧平静地说:“修电路总要挽挽袖子什么的吧,这也正常。”
jing察说:“你没有说实话,不说实话对你没有什么好处,那女的什么都说了。”
陆良知道这是是jing察惯用的心理战,他相信赵荣。
陆良不再讲话,jing察又问了几句,见陆良不理他,没有办法,威胁了他几句,就走了出去。
那边赵荣也是咬定了陆良在帮自己修电路,死不承认两人的关系。讯问他的jing察气急败坏地说:“妈的,不承认是吧,等一下老子拉你去做鉴定,看你的逼里是不是有jing虫。”
由于两人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所以赵荣不怕他检查,说道:“你满嘴喷屎,不配做jing察。”
jing察被她噎得脸红脖子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问不出来什么东西,jing察走了。
陆良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迟早要闹到站里,自己跟周扬的竞争正到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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