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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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界-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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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哥自从老婆死了以后,出租房也不住了,整天跟几个兄弟混在一起,他其实是一个渴望温暖的人,家里没有了温暖,就从兄弟们那里寻找温暖。这天他正好跟兄弟们喝了点酒,迎面正好碰上小飞哥。

    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跟小飞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小飞哥刚刚腿上被扎了一标枪,他认定是东阳帮的人干的,所以见了绿帽哥,也是一股子的仇恨。红船村的巷子是出了名的窄,窄得只容两三个人过,两个人谁都不让谁,都炸着膀子往前走,绿帽哥走着走着走不动了,因为小飞哥和他的兄弟把路给堵死了,还瞪着眼睛挑衅地看着他。绿帽哥不服气,也盯着他看,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上了。

    小飞哥的嘴也挺损,直接就冲着人家伤口上去了:“兄弟,你媳妇呢,我好多天没见到她,真的是想她了。”

    说着,还唱上了:“想念你的吻、想念你的笑,想念你黑色丝袜,和你**的味道”

    士可杀不可辱,绿帽哥虽说不是士,但也不是善良之辈,听他这么一唱,那股在心里积压了多日的窝囊气噌地就蹿了上来。他手中还提着一瓶没喝完的啤酒,本来准备回去继续喝,现在不用了。他啪地一声,在墙上把瓶底磕碎,举着瓶把子,朝小飞哥脸上就戳了过去。

    小飞哥本来就是想激怒他,挑起事端。绿帽哥虽然凶狠,但毕竟身高跟小飞哥差了太远,他手中的碎瓶子还没碰到小飞哥,就被他飞起一脚,踹在了肚子上,要不是后面的兄弟拦住,准得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绿帽哥爬起来,又疯虎般地扑了上去。他后面的兄弟一看绿帽哥吃了亏,还被人这样污辱,都是老乡,脸上早就挂不住了,随手在地上捡起东西都冲了上来。

    这次,小飞哥他们几个占了便宜,因为自从上次被王立他们打了以后,身人总带着家伙,看到他们有的拿着捡起的砖头,有的拿着树枝子冲上来,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刀。由于巷道太窄,绿帽哥这边的树枝子挥舞不开,几个回合下来,接连有人被刀子捅伤,丧失了战斗能力,绿帽哥也被夺走了碎瓶子,人被小飞哥踩在脚下面狠踩。

    小飞哥一边踩,一边享受着得分报复的快感,他把那天在孙立他们那里受到的气全都撒在了东阳帮这些人身上,直到绿帽哥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他才拂了拂白衬衣的衣袖,狠狠地说:“什么他妈的东阳帮,以后别再让我碰到你们,碰见一次我打你们一次,告诉甄有财,这话是我小飞哥说的,有种让他来找我单挑。”

    小飞哥已经到了忘形的程度,竟然连单挑甄有财的话都说了出来。

    狗被打了当然要去找主人,小飞哥是这样,东阳帮的人也是这样。几个兄弟抬着已经不会动的绿帽哥到了甄有财的面前。

    甄有财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后槽牙咬着牙巴骨嘎吱嘎吱直响。绿帽哥老婆被睡的仇未雪,现在又增新辱,想想黑鹰被砍的账还没有算,小飞哥又在大街上喊出了要找自己单挑,侮辱的是绿帽哥,打的是自己的脸,他们这是站在自己头上拉屎啊。

    甄有财这次没有了炫耀刀技的心情,不再甩飞刀,而是直接用手把修脚刀钉在桌子上,对一旁的一个小弟说:“给姓许的写封信,这个周六傍晚,西沙河决一死战!”

    小弟拿笔把他的话记下来,问:“还有别的话么?”

    甄有财上去给了他一巴掌:“你还要我说什么?你还要我说什么?”

    他像被逼疯的了狗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口中翻来覆去就说一句话:“决一死战!”

六十二、决战() 
接到甄有财送来的信,许喜言高兴得差点没有蹦起来,他正愁没有办法解决东阳帮,甄有财现在竟然把机会主动地送了过来。他赶快召集小飞哥等几员猛将,让他们动员尽量多的人员,为外挂会的生死存亡而战。小飞哥等几个被王立兄弟修理过的人正嗷嗷叫着找机会报仇,现在听说要决战,个个跟喝了鸡血一样兴奋,完全不像是去进行一场生与死的决斗,反而像去赴宴会一般高兴。

    周六当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并且好天气一直持续到傍晚,这是个初夏的黄昏,不像上次一样的萧杀。同样的地点,不一样的景致,此季节北沙河的两岸杨柳碧绿,往远处看去,是望不到边的庄稼地,高高低低绿油油地延伸远处。河里的莲花已经开了,一片片的荷叶或浮在水面上,或挺立于水上,荷叶上的水珠,折射着夕阳美丽的余晖。水草茂密,可以听到水下鱼儿啄食水草发出的噼啪声。两岸的芦苇也长起来了,密密麻麻,比人头还还要高,千八百人钻进去,也像沙子洒进水里,消失了踪迹。夕阳已经收起了热度,晚风吹来,凉意阵阵,这是多么平静美好的傍晚啊。

    不再像上一次,河床是战场,这一次,舞台是河堤下,芦苇丛边。

    这次早来的是许喜言,他按捺不住了,他带着自己的三四十名兄弟,站在河堤上,摇动着手中的摇机把,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要发动他那辆蓝色的东风车。小飞哥拿了一把一米多的长刀,他已经在石头上磨了一天。他想试试刀的利度,随意地挥向身边的一丛芦苇,唰地一声,刀锋掠过,芦苇倒下一片,断处整整齐齐,小飞哥满意地笑了。陈可良也在,只是他有些担心自己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能不能应付得了这次战斗。

    许喜言把目光投向河的另一边的远方,他的家就在这个方向,他不知道这一战过后,他是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他的决心是要留下的。

    暮色渐起了,河里传来零星咯咯咯的蛙鸣,许喜言倾着耳朵听着,他听到了脚步声,同时也嗅到了血腥味。脚步声近了,血腥味更浓了,他的血液兴奋起来。

    不错,甄有财来了,带着他的全部人马,他们是从河边的芦苇丛里钻出来的。甄有财的人也是倾巢而出,人数与许喜言相当。其中有绿帽哥,有那天和他一起被小飞哥收拾的兄弟。另外还有两个人,是许喜言没有预料到的,竟然是黑鹰和一起被他的兄弟打破了脑袋的驴脸。驴脸是许喜言给他起的名字,因为他的脸太长了,比一般人的脸能长出三分之一。当时陆良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头上还裹满了绸带,所以没有领略到这红船村第一长脸的风采。他现在跟黑鹰站在一起,后脑勺上少了一块头发,瞎了一只眼,戴着一只黑色的眼罩,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就像盲人手中的探路杖,只是他不是盲人,还有一只眼,所以不需要盲杖,他手里的也不是盲杖,而是一根将近两米的钢管。

    他们两个人的伤是怎么留下的,许喜言再清楚不过。黑鹰这小子太大胆了,竟然敢到自己的地盘上摆小老虎机,这手伸得太长了,都伸到自己的锅里来了,许喜言怎么会同意呢?他派人到街上去找这种小老虎机,见到一个砸一个。后来他派出去的人跟黑鹰遇上了,双方混战,后来自己又派出更多的人,他不光要截甄有财的财路,还要剪除他的手下,他让手下下了狠手,目标就是废了甄有财手下手这员猛将。

    许喜言打量了一下黑鹰,他双手都拄着拐杖,一条腿着地,另一条腿垂着,虽然已经废了。看到这里,他轻轻地笑了,仿佛在看一件自己得意的作品。

    甄有财的人在离他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每个人的手都空着,看不到拿着什么家伙。

    许喜言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人,轻蔑地说了一声:“愚蠢,我们开始吧。”举起摇机把,带头向前冲去,他是要居高临下往下冲,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小飞哥等人也早就等不及了,仇恨,成为他们前进的动力。

    就在他们开始往前冲的时候,甄有财说了一声:“亮家伙!”

    他的人齐唰唰地把手伸向背后,再把手拿出来时,每个人手上都多了一杆铁制的长枪,原来他们把枪绑在了背后。这枪头加上枪杆有一米多长,藏在背后,从前面根本看不出来。这时甄有财又喝一声:“加钢管!”

    这帮人齐刷刷地又从腰间拿出一根钢管,在长枪的枪杆上旋转着,与长枪组合在一起,顿时,长枪变成了将近两米长。一看那整齐的动作就知道,他们肯定训练过了。

    甄有财又叫了一声:“立枪!”这些人又齐刷刷地把枪杆往地上一拄,枪尖斜斜地指向前方,人却抱着枪蹲了下去。

    他这一招太损了,许喜言的人从河堤上拼命往下冲,等跑到近前时,已经收不住脚,很多人直接冲向锋利的枪头,跑得快的竟然被枪头深深地刺入体内。

    许喜言大惊,自己真的是太小看这个铲蹄匠了,这些长枪设计如此巧妙,既骗了自己的眼睛,又充分利用了地形,显然甄有财是早有准备。这一个铲蹄匠不研究马蹄子,研究上兵法了,自己这一战可能是凶多吉少。

    原来自从绿帽哥的老婆被小飞哥睡了以后,甄有财就在计划着如何找外挂会报仇。他的这一设计是从一部国外的战争片里得到的启示。一般的黑社会斗殴,比的都是谁的人多,谁下手狠,双方对上了就是一阵乱砍乱杀,还处在最原始的粗放型状态,而甄有财却把兵法上的战术用在了斗殴上,不可谓不用心,不可谓不聪明。

    双方刚一接触,许喜言这边的人就惨呼声不绝于耳,人心顿时慌了,对方的这一招太出乎他们意料了,那一簇簇树立的枪头,放着寒光,传递着一种阴森森的冷意。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甄有财又叫了一声:“冲!”

    这些人站起来,一起端着枪,成队地往前冲。面对着双自己的武器长了将近一倍的长枪,许喜言的人纷纷躲闪。甄有财的人并不恋战,而是穿过对手的阵形,毫不停留地冲向了河堤,等全部站在河堤上,他们又转过头来。甄有财一声令下,这些人又排成一排,猛虎下山一般成排地端着枪往下冲。

    这下子,许喜言的人彻底慌了,刚才居高临下冲杀别人不成,现在反而被别人从上面冲了下来,胆子小的,面对一排亮眼的枪头,吓得魂都丢了,这一次又有不少人倒了下来。

    这一个往返的冲刺,许喜言损失了将近十多个人,人数上一下子处于劣势。

    甄有财的人冲下来,开始了认真的厮杀。其中拼得最凶的就是绿帽哥。他拿着枪,寻找着小飞哥,拼命地刺着挡在前面的人。黑鹰与驴脸再一次出乎了许喜言意料,黑鹰拄着双拐,在崎岖不平的河堤上一颠一颠地跳着,不停地举起手中的拐杖,朝着眼前的人劈头盖脸地砸着,驴脸手中的钢管也是不拣位置,砸在哪里算哪里,已经有两三个人被他打倒在地。都说瘸子狠、瞎子毒,这次,许喜言算是领教了。

    许喜言骇然了,这就是仇恨的力量。他看到绿帽哥疯了一般冲到正在与别人缠斗的小飞哥面前,一枪刺中了他的胸口,然后不停地一枪一枪刺出。小飞哥终于倒下了,绿帽哥还在不停地刺着,许喜言看到他眼中野兽般的光芒,那是被仇恨烧迷了心智才有的光芒。

    许喜言的心开始崩溃,他承认在甄有才面前自己失败了,自己顶多算个将才,而甄有财却有统帅之风。他扔掉手中的摇机把,转身钻进了密不透风的芦苇荡,那杆他始终不曾离手的摇机把,永远留在了北沙河,而宁海市的江湖,再没有了许喜言这个名字,也没有了所谓的外挂会,他和他的故事,成了传说。

六十三、相逢亦是泪() 
外挂会与东阳帮的这一战在社会上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但红船村的那些老板们还是知道他出了事,因为,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有看到外挂会的人来收保护费。

    外挂会被打散的事,钱老四他们几个也知道了,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几兄弟当天就在一起喝了个大醉。望着伤愈不久的杨超仁,感觉到敢于拼命是一种品质,但人的生命毕竟是的,其实也是脆弱的,像陆良这样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对手垮的做法才是上策。他是没有太多文化的人,如果他读过兵法,也知道上兵伐谋的说法,那么,他就会明白,陆良这是用的什么谋略了。

    电玩厅经过装修,又开始营业了,被外挂会一阵打砸,连重新刚刚买机器加上装修,他们一共损失了将近十万元。俗话说挣钱如吃屎,花钱如拉稀,话糙理不糙,看起来再好的前景,都会存在未知的风险。经过这一次变故,让钱老四他们多了一分成熟和谨慎。

    除掉了外挂会,陆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周扬打电话过来,说是把首期一百多万的设备款汇给了周杰,他也已经把另外三组设备运了过来,现在正在安装,让他有时间的话过来看看。

    前段时间外挂会的事压得陆良有些喘不过气来,现在轻松了,他也想去龙头村看看,一来是去散散心,二来,他好久没去过那里了,那边才是他经济的基础。虽说电玩厅也有不错的前景,但还没见利润,再说也是跟钱老四他们合伙,他的重心还是放在了提炼厂。

    周五,他回橄榄小区,与家人好好地放松了一下,带着肖菲一起,在海边钓了一天的鱼,在海风的吹拂与阳光的照晒下,皮肤变得黑了一层,但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人就是这样子,其实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充分的休息,享受生活,才能让疲惫的身心得到修复,来保持源源不断的工作动力。就像被那海边被弄乱了的沙滩,海lang的轻轻冲刷,可以让它再次回复平滑。

    周六,他决定去一趟龙头村。肖菲休息了一天,一早就去上班了,陆良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给丁大力打了个电话:“大力,今天忙什么,没事的话跟我到乡下转一圈,放松放松?”

    丁大力正在刑侦支队里加班,接到电话,无奈地说:“我们这些小喽啰,哪里像你陆大所长一样这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加班呢!你走了以后,案子一件接着一件,我看你找机会还是调回来,干你的老本行最好了。”

    陆良呵呵笑着说:“我是被刑侦支队淘汰的人,哪里还敢想回去的事情,只能在基层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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