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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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界-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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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他拿过手机,是苏季打来的。

    手机一直响着,他想到肖菲前两天的反应以及自己的决心,犹豫不决,不知这手机到底该不该接。

    后来想到苏季对自己也是一片深情,毕竟不忍心伤了她的心,自己对自己说:反正不会再有什么,就当普通朋友相处了。

    他接通电话,苏季在那头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接电话,是不是老婆在家,不方便?”

    陆良不想跟她扯家里的事,说:“昨晚喝多了,还在睡觉,有什么事?”

    苏季说:“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你过来陪我坐坐吧。”

    这还是第一次苏季主动约自己出去,陆良不忍心拒绝,反正肖菲晚上也不会回来,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无趣,竟然鬼使神差般地答应了。

    放下电话,陆良骂自己:“陆良啊陆良,你忘了自己是怎么下的决心,你是个没有意志力的人啊。”

    女人如酒,一旦保持了关系,戒掉,那还是真难。

    陆良如约来到宁海有名的爱琴岛咖啡厅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咖啡厅这种地方,在陆良心目中是小资们爱去的地方,他和肖菲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从未去过,两人,特别是肖菲,是个比较朴实的人,不喜欢这种地方,她更喜欢实实在在地过日子,这是与苏季最大的不同。

    苏季在一个靠窗子的地方坐着,穿了件大红色的毛衣,宽宽松松的,下边是黄色的裤子,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正双臂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出神。

    陆良走到她对面,她给了他一个笑容,示意他坐下,陆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苏季问:“喝点什么?卡布提诺还是?”

    陆良不懂这些名堂,随意地说:“我不太懂,随便吧。”

    苏季微微一笑,她就喜欢陆良的这种直爽,一挥手,叫来服务员说:“给这位先生来杯卡布提诺。”

    服务员一欠身,倒退了两步,然后转身走了,不一会儿,端来一杯浓浓的咖啡,轻轻放在陆良面前。

    陆良把鼻子凑近杯子,闻了一下,一股浓浓香,扑鼻而来。

    陆良用勺子搅动着咖啡,想着肖菲,感觉苏季就像一支散发着特殊气息的花儿,强烈地吸引着他,他仿佛中了邪一般,欲罢不能。

    与以往的欢快不同,苏季也有些忧郁,两人都不说话,仿佛都在努力躲避着什么不愿面对的现实,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苏季先打破了沉默,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讲讲么?”

    女人是天生的敏感动物,光靠感觉,就能猜中某些事情。

    陆良摇了摇头,苏季把双手放在他握起的拳上,冰凉。

    苏季说:“有些事情你不要为难,当断则断,以后,我也许不会再打扰你了。”

    想到要失去苏季,陆良的心隐隐作痛,也许是出于感情,也许是出于男人的自私,他感觉要放手,真的是太难。忍了好久,他终于说了话:“不要,我心好痛。”

    望着陆良有些湿润的双眼,苏季轻轻地笑了,旋即,一股淡淡的忧愁又爬上眉头。

    陆良紧紧地握着苏季的手,仿佛一松开,就再也握不到。没有语言,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两颗心在沉默中无声地交流着,空气,有些凝滞。

    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是谁啊,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女人。”声音很有些磁性,但冰冷得像从水窖里传出的。

十五、犯我者,虽远必诛() 
两人回头,才发现咖啡厅里多了几个年轻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站在那里,对陆良怒目相向。随着话音,从外面又走入一个人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一身整齐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此人相貌与寻常人有些不同,浓浓的,有些弯曲,脸偏平,鼻子有些钩,一双细眼,眼角有些下垂,面相斯文又带些凶气。此时咖啡厅里人还不算多,听到这声音,看到这些不速之客,咖啡厅里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这边。

    看到来人,苏季的神色变了几变,又恢复了平静,这些,都被陆良看在眼里。

    看这阵势,陆良知道,此人绝非善茬,但他不动声色,面沉如水。

    来人看陆良如此冷静,对那几个站着的人一使眼色,冷冷地说:“还站着干什么。”

    几个人向陆良快步走来,苏季站起来,着急地对陆良说:“你快走,不要管我。”

    陆良早就觉察到苏季绝非简单的女孩子,从她那张宝马车就看得出来,一个单纯的记者,是没有实力去买这么好的车的。既然今天遇到了事,他决定看一看对方是什么来头。

    他坐着不动,说:“是你约我来的,想赶我走,没这么容易哦。”

    说话间,走在最前边的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前,挥拳向他打来。

    陆良好久已经没有跟你动过手了,但学期心病还须习武的机警还在。他一低头,躲过来拳,叼起来人的手腕子,顺势一带,来人来势较猛,一个不防,趴在了桌子上。陆良抄起桌上的咖啡杯,一扬手,一杯烫热的咖啡全浇在了他的脸上,烫得他哇哇直叫。

    后面的几个人没想到陆良身手这么好,有些犹豫,但毕竟是好勇斗狠习惯了的角色,一齐冲着陆良扑来。陆良站起身来,退到身旁的过道里,左脚一垫,右腿暴起,一个侧踹,正踢在前面一人的胸口,来人后退几步才站住。陆良这两个动作实在太快,几乎是转眼间的功夫,他已经攻击了两人,而对方还没能近得了他的身。

    来的人知道,站在他们眼前的绝不是先前他们对付过的那些人,有些心虚,不敢单独上前,两个人慢慢向他逼来,有两个则绕到他背后的过道,四五个人前后向他欺来。

    陆良又一个正蹬,踏在最前面一人的肚子上,来人往后退了一步,但双手抓住了他的脚。陆良以他的双手为支撑,腾空用另一脚踢在他的脸上,鲜血从他鼻子上流出。但此人非常凶悍,并没有松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一只脚。

    陆良无法挣脱,拿起刚才坐过的椅子,砸了过去,当时就把他砸在地上,抱住他脚的手才松开。

    虽然打倒了对方,但背后的人已经欺近,陆良一个后摆腿踢了过去。很显然,来的这几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都是练过的人。就在陆良的后摆腿踢中后边上来的人时,被他砸倒的那家伙爬起来,全力向前一扑,抱住了陆良的支撑腿,其余几个人一拥而上,搂脖子的搂肚子,扳胳膊的扳胳膊,把陆良死死地摁在那里。西装男这才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捏了捏陆良的脸说:“身手不错啊。”

    又指着苏季说:“你一直都很有眼光,这一点,我从没看错过。”

    说完,围着陆良来回走了几圈,突然停下来,抬起陆良的下巴,歪着头端详了一下,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难怪这么面熟,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在什么村引水的破警察么,难怪,采访来采访去,采访到一块去了。”

    这时,咖啡厅里的其他人看到有人打架,已经四散地跑光了。

    西装男放下托着陆良下巴的手,轻蔑地笑了笑,说:“你们警察不是维护公平正义、维护社会稳定的么,怎么也偷别人的女人。”

    说完,对他的几个手下笑着说:“快看啊,这是我们的人民警察。”

    突然,话音未落,猛地转过身来,扬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陆良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陆良的耳边那么的清晰,他觉得耳膜嗡嗡作响,鼻子里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滴在地上。

    苏季随之发出惊呼,西装男看了看她,冷笑着说:“怎么,心疼了?”

    又看着陆良说:“你以为你是警察我就不敢动你了,你一个破警察算什么,告诉你,宁海市公安局没有一个我看在眼里的警察。我今天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

    说完,抡起巴掌,在陆良脸上反复着扇了十几下,陆良只觉得脸火辣辣地,他怒目圆睁,努力挣扎,无奈按住他的人多,力气又大,动弹不得,只得忍受。

    西装男停下手,指着陆良的鼻子说:“这次我先饶了你,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恶狠狠地说:“让你妈等着给你收尸吧。”

    在他的手划过脖子的时候,陆良看到,他喉结下面找了个大大的痣,有黄豆般大小,格外刺眼。

    说完,站起身,抓住苏季的领子,说:“走吧。”

    苏季被他推着,一边踉跄着往前走,一边往回看着陆良,目光中全是关切。

    等西装男走了出去,抱住陆良的几个人才松开他,一个人飞起一脚,把他踩在地上,然后径直往外面走去。

    陆良站起来,抄起一把椅子扔了过去,他们躲开了,椅子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陆良还想追,被悄悄走过来的服务员拉住了,劝他说:“算了大哥,他们人多,你追过去,还是要吃亏,等一下还是回去吧。”

    想想自己受的侮辱,陆良觉得血往上撞,胸口都要炸开了。西装男那弯弯的眉毛,下垂的眼角像烙在他脑海里的一幅画,反复地出现着。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玻璃桌面上的烟灰缸当当一阵乱响。陆良在心里说:“犯我陆良者,虽远必诛,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他抹了一下鼻子上的血,咬了咬牙,掏出钱包,扯出里面所有的钱,交给拉住他的服务员,说:“我只有这些钱了,你看着办吧。”

    服务员哪里敢要他的钱,说:“大哥,算了,你也是吃了亏的,这钱,你还是拿着吧。”

    陆良夺过钱,一把丢在桌子上,说:“算是对你们的补偿了。”

    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十六、买房() 
由于脸肿着,陆良不想让家里人看到,就跟肖菲打了个电话,说单位有事,回家取了件干净的衣服,就去了刑侦支队。

    到了特案科的办公室里,陆良坐在那里,点了支烟,仔细思索着这群会是些什么人。不用说,苏季肯定知道,看西装男对她的态度,他不用为她的安全担心。能领着手下到处招摇,随处打人的人,能送得起宝马车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陆良感觉,以后还会跟这批人打交道。

    星期一一上班,王勇、丁大力等几个人注意到陆良的脸又红又肿,凑过来问道:“怎么了,脸怎么肿了?”

    陆良淡淡地说:“没事,跟人打架了。”

    几人很关心:“怎么,吃亏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我们刑侦的人也敢打,老子们找机会整他一把。”

    陆良说:“算了,警察也是人,也会被打,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当时我也没穿警服,谁知道我是警察啊。”

    几人见陆良不愿多谈,以为是他家里的私事,就不再问了,丁大力说:“兄弟,有事你可千万不要闷着,跟我们讲,我们不会不管。”

    陆良笑着说:“多谢了,你们还想跟着我去打群架啊,不想穿这身衣服了?算啦,谁也不要到处讲,这事就算完了,就当它没发生过。”

    几人悻悻地回到座位上,这事才算过去。

    到了下午快下班时,徐宏又打来电话,让他在楼下准备好车子,吃完晚饭后跟他一块出去。

    下了班,陆良在餐厅吃了饭,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徐宏,一直到八点多钟,徐宏才打电话给他。

    上了车,徐宏说:“去市政府。”陆良就明白,徐宏又是要去找苏达钧。

    到了市政府门口,武警拦住了车子,徐宏出示了一下证件,说明了来意,武警对着他敬了个礼,示意通行。

    市政府诺大个办公楼设计得像个扇面,对称而威严,还有几个窗子里亮着灯,有人在加班。

    陆良问:“支队长,去办公楼么?”

    徐宏透过窗子,望了望大楼,说:“不用,去后面的家属区。”

    陆良把车灯开到最小,车子沿着院子里平整而干净的车道向大楼的背后开去。大院里静悄悄的,路两旁栽着高大的松树与柏树,由于年代久远,树干很粗,树冠很大,使得四周更加的静谧。

    不同于绿园的到处是别墅,这里的家属区都是清一色独门独院的小院子,关上门,自成一家,更有利于保护住在里面人的**。在徐宏的指点下,车子七拐八拐拐了好多弯后,在路边停下。临下车,徐宏叮嘱他把车子车到暗处停下,然后自己步行着往前走,最后在一处院前停下。除了大小,这些院子外观基本上是一样的,如果不熟悉,根本分辨不出区别,陆良有意记下了位置。

    陆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把车子停下,熄了火,看着徐宏轻轻敲了两下门,却并不叫门,里边也没有人问。一会儿,门开了,他走了进去,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徐宏在里面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出来上车后,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陆良明白领导是不会随便表露出感情的,徐宏不说,他也不问,这是他接近领导的原则,一般的领导都不喜欢多嘴的人,特别是身边最贴近的人。

    快到绿园的时候,徐宏似乎不经意地问:“小陆,你在宁海买了房子没有?”

    陆良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如实地说:“还没买,一直住在对象家里。”

    徐宏说:“你应该买一套,如果钱不够,可以按揭。现在集资建房已经很少了,大的城市已经取消了福利分房,以后商品房是大趋势,现在北京上海房价节节攀升,以后宁海的房价肯定也会涨,你应该趁很多人还没有这个意识之前,把房子买了,以后卖掉都会赚,如果不买,怕以后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这跟他计划的一样,他也看到宁海的小区越来越多,很多单位也的确不再分房子,自己的思想要跟上时代,人生需要规划,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

    他说:“我正有这个打算,因为想结婚,总不能住在对象那边吧。”

    徐宏微微点点头,说:“如果你想买,我有个部队的朋友有套房子正想出手,在部队大院里,全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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