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诸多道理与道家传承一般,只是相对于道家的底蕴,医家略显薄弱,虽如此,但史载道家高人均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
朗声之语中夹杂着一丝疲惫,头痛顽疾着实令秦王政心中不耐,但却无从下手,院医汤药刚开始还有些作用,但现在却只剩下一丝苦味,再无其它。
“医道一体,道医一体,其实并不重要,但医家的诊治脉络却是从我道家而出,大王虽有头痛顽疾之症,于玄清而观,不过翻手可灭也!”
“凡人之所以有病患,便是在于体内阴阳五行的失衡,阳气浑厚,通体无忧,诛邪避退,如宫廷之内,一位位体格壮硕的秦兵而立,外在不侵。”
“阴气浑厚,则体虚脉弱,精气神为之孱弱不堪,寿元难以长久,大王之头痛顽疾虽在头颅,但根基却是整体所为!”
对于道医一体的理论,周清在道家天宗的经阁中看到过,医家的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前往与道家高人论道,以期充实门派根基。
医家治病,亦是调理五行,顺畅阴阳,阴阳五行平衡,肉身百脉无忧,无病加身,精气神自然旺盛,言语缓缓,周清屈指一点,便是一道青色真气脱体而出,径直化作七道青色玄光,由上首的秦王政七窍而入。
“此为我所修炼的一道本源真气,武者若是得到,此生突破化神不难,加持大王身上,当可保大王千金之躯十八年的百病不侵!”
一分化七,由本源而出的这道青色真气透过秦王政的七窍而入,旋即便是没入肉身深处,与己身阴阳五行之气相合,调理阴阳,归于平和。
目光所至,端坐在上首的秦王政前一刻还处于焦躁、无奈的神情状况,此刻直接陷入一种深层次的享受之中,头痛顽疾不存,一身精力似乎旺盛数倍。
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奇特之力,目光看的更远更清了,耳朵也越发灵敏,似乎连思绪都变得快速许多,丹凤之眸微微闭起,这种感觉自从自己登临王位以后,就不曾有过了。
“大师果然非凡!”
“仅仅是一道真气就令寡人有如此感觉,大师作为修炼之人,听赵高之语,大师年虽弱,但实力却隐约冠盖诸夏。”
“说起来,寡人倒是有一个疑问想要请大师解答?”
通体顺畅至极,焦躁的情绪不存,转而代之的则是一缕缕徜徉之意,十多个呼吸之后,秦王政再次睁开双眸,一抹亮光忽闪。
闻先前玄清大师之语,心中不自觉的又一个念头升起,仅仅一道真气,便可护持自己十八年的百病不侵,而作为真气源头的主人,嬴政很好奇,玄清大师的寿元几何?
第一百零六章 长生之道()
“大王有何疑问?”
一缕本源真气脱体而出,于自己来说,有着众妙之门加持,不过三两日的功夫便可归原,若是对于其它的武者来说,估计起码得数月之功。
周身淡青色玄光涌动,体内真气游走,闻上首秦王政之语,周清迎面而视,一语而应,灵觉之下,嬴政一体的精气神提升了数倍以上。
“列国纷争,诸子百家林立,单论修炼之途,当以道家为先,百家中的天宗、人宗、阴阳家、医家、儒家等门派大家都从道家受益。”
“听赵高之语,数百年前的道家祖师老子亦是一身修为位列绝巅,亘古以来,无人可以达到,身融万物,化凡成仙,寡人想问的是,道家真的有长生之法?”
体会到了生命的珍贵,体会到了生命无忧的畅爽,而今秦国之势滔天,虎视山东,只待国内的事情解决,便可行一天下之事。
己身更是不过二十年岁,盛年未至,壮年不显,只是于长生之法,嬴政却是有些好奇,百家中的高人不少,但若说真有人成仙的话,也就只有道家祖师了。
“长生之法?”
“大王此语略有不妥,与其说长生之法,不如说养生之法?对于祖师老子,道家中留下的记载其实不多,虽说祖师达到了身融万物之境,但那个境界以玄清来看,亦不是长生之妙。”
“生与死乃是天地之间的规则,有生便有死,这便是阴阳,这便是混元之道,这便是道家之道,只是相对于百家来说,我道家善于养生也!”
对于秦王政的这个疑问,周清面上略有诧异,想不到嬴政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询问长生之法,实在是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
而且未来之世中,阴阳家的那群人就是以此诱惑嬴政,追寻飘渺的长生之法,于此,周清有些理解,但又有些讶然。
端坐于上首的秦王政微微颔首,并未多语,从道家传承者的口中知晓回应,尽管心中不自觉的有些失落,但仍是有些淡淡的希冀。
“百年前的庄周境界超过玄清多矣,乃是数百年来,境界与实力最为靠近祖师之人,在其《养生主》一篇中曾语: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这便是道法自然,这便是庄周的养生之道!”
“诸夏列国之中,些许方士与术士为扬己身之名,将祖师之境界称为仙人之境,而且自衬可以炼制长生不老之仙丹,殊为荒谬,难道他们的境界可以超越先贤庄周,难道他们的实力可以超越先贤庄周?”
虽不知可否将嬴政将来的求仙问道之心磨灭,但事先种下一粒种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在道家的典籍中,从来没有关于成仙的记载。
拱手一礼,言语为之落下,于己身来说,或许众妙之门的出现无法解释,与己身出现在这个世上更是无法解释,但周清更倾向于是另外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而那种力量与所谓的成仙之事迥异也。
“当真无长生不老之道?然,寡人在典籍上曾看到,东海之上有仙山,其上有祥光白雾笼罩,翩翩仙子于其内,不老之仙坐其间。”
“此事在齐鲁之地流传甚广,不知大师可有耳闻?”
面上略微有些淡淡迟疑,内心深处的那抹希冀之光闪烁,秦王政缓缓的从上首起身,精气神充沛之下,连带一身的气息都变得更加浑厚、旺盛。
回想起宫内典籍与诸般传闻,如果说真的没有长生不老之道,那么,为何东海之上却出现仙山,许多人都曾见到,而且不似作假。
“原来是此事困惑大王之心,对于东海之上所谓的三座仙山,玄清暂时不予大王回应,待大王匡天下,平齐鲁之时,玄清愿与大王一起一观那三座仙山。”
“到时候,玄清在释惑于大王,至于诸般仙神传闻之事,玄清自衬所著《开天辟地》、《龙汉劫》、《圣人劫》等更为精彩!”
笑意绽放,看着在上首随意而行的秦王政,周清拱手一礼,当今列国方士与术士所言成仙之事,不外托古传闻、生编乱造。
对于这一点,周清不由得面上欢悦,待自己所言之事通行诸夏之时,其余诸般皆是伪学,只要自己否认成仙之说,列国之事当无人言语。
“匡天下,平齐鲁!大师所言甚合寡人心意,即如是,赵高,将此事记入寡人起居,待它日平定齐鲁之时,寡人要与大师一起观海上仙山。”
“不过,大师所著之书确实有趣!”
“刚才华阳宫有宫人来,言语大师曾送扶苏一诞辰之礼?”
一语将秦王政从长生不老的念想中拉回,长生不老之仙人虽令人向往,但比起当下更为重要之事,似乎又有些不如。
列国相争未绝,山东诸国仍旧有一战之力,如若秦国不能够继续走下去,畅想诸般也仅仅是畅想,旋即,没有在那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话锋一转,便是落到先前华阳宫之事。
“些许孩童事物,不算珍贵!”
没有多言,颔首以对。
“寡人替扶苏谢过大师了,今日无大师举动,寡人隐约忘了这件事,三日后,华阳宫摆宴,以合扶苏生辰,以聚后宫诸人。”
“到时,大师可有意前来?”
周清没有多说什么,上首而立的秦王政也没有多言什么,本能而觉,下首的道家玄清大师并无恶意,只是突然间送给扶苏礼物,这倒是有些奇怪。
算起来,大师与扶苏之间,并没有相见面缘。
“大王家事,玄清不敢叨扰。”
“此行为大王解除头痛顽疾,事情已毕,玄清当告退!”
摇摇头,随之婉拒道,诸般了解,拱手一礼,周身青色玄光为之隐现,伴随着上首而立的秦王政微微颔首,一步踏出,己身消失在兴乐宫中。
一双丹凤之眸看向周清离去的所在,目视良久,心头一缕缕念头运转,未几,没有多言,看着条案上的诸多政令,复归其上。
第一百零七章 列国杂事()
三日之后,咸阳宫内华阳祖太后所在,摆宴而起,赢秦核心子弟汇聚,华阳祖太后与夏太后居于上,秦王政居于右侧,后宫诸夫人居于下首。
楚国夫人因扶苏之故,居于左侧,歌舞而起,佳肴而盛,美酒醇香,好不快哉,不过于此事,远在两百里之外的赵太后却没前来。
虽然华阳祖太后下达旨意,却是被赵太后以身体不适拒绝,虽如此,但华阳祖太后不以为意,不过一歌姬而起,待在宫中,只会扰乱大王的思绪。
“小师叔,宗全师兄传言,再有五个月,天上人间与书阁便可北上入韩国新郑!”
同一时刻的玄清宫中,虚凡则是为周清带来一则魏国大梁城的消息,历经近一年的时间,天上人间与书阁在大梁城扎根。
虽然过程艰难,但对于此刻混乱无比的大梁城来说,大量的金钱攻势之下,大量的麻烦便是可以消除,就算有宵小之辈窥探,手中之剑也不是摆设。
历经春申君黄歇合纵之后的魏国,最后一丝的魏武卒精华不存,王室奢靡享乐,贵胄肆意而动,整个大梁城越发的沉沦了。
“一切小心为上,相对于魏国如今的混乱,韩国此刻更加危险!”
如果所料不差,此刻的韩国新郑之中,王室同样衰微,只是,比起魏国大梁城的奸臣林立,韩国却是权臣当道。
有权臣坐镇,如果宗全他们想要插入其中,无异于将原有的利益再次进行分割,这一点,想来不是那些人应该看到的。
“进入新郑以后,暂缓扩张,收集新郑的情报,诸般分析之后,再行动手!”
思衬一二,周清看向虚凡,缓缓而语,给予自己的意见,天上人间与书阁的扩张固然重要,但比起宗全、宗琼他们的性命,却是不值了。
只要人还在,伴随着接下来秦国的征战开启,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建立,故而,此时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是,小师叔!”
虚凡颔首而应,虽不知小师叔一直在咸阳宫中,是如何知晓新郑情报的,但一直以来,似乎小师叔之言都没有错过。
语毕,观不远处的小师叔双眼微合,周身青色玄光涌动,旋即,不在多言,缓身而退,将小师叔之语书写在布帛之上,径直出宫,将其交给城中道家弟子。
岁月流逝,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数百年来,诸夏列国便是这样一天天的走过,只是有的国家越来越强,昂扬向上,有的国家却是越来越弱,趋于黑暗。
咸阳城内,没有甘泉宫赵姬的麻烦,文信候吕不韦的日子过的倒也舒爽,政令之下,秦国有条不紊的运转着,国势徐徐的强大着。
秦王政坐镇于章台宫内,统揽六合之事,俯览列国之声,只是,未几月,咸阳宫内白缟林立,礼仪之下,整个秦宫之内,肃静七日,政令交付文信候吕不韦、昌平君熊启。
有此事者,宫内当有贵人薨,传其言,为夏太后!
夏太后者,孝文先王之嫔,庄襄先王子楚生母也,亦是秦王政之亲祖母,从某种程度上,亦是赢清之亲祖母,昭襄先王岁月,历尽磨难,虽然子孙为王,然后宫有华阳祖太后在,一生未得安宁。
虽如此,但秦王政却是无视宫廷礼官,直接诏令而落,以天子驾六的礼仪安葬夏太后,亲自御安车,六马相随,葬于孝文先王之侧。
此行,周清相随,以宫廷右护法护卫之责,送夏太后一程!
诸般事毕,不多时,又是一则消息从楚国传来,楚王熊完在郢都薨逝,闻此语,身处咸阳城的昌平君、昌文君、楚夫人等为之泪落,作为楚王遗留在咸阳的子嗣,有资格前往楚国参与典礼。
然则,还未等昌平君行动,又是一则消息荡出,春申君黄歇被楚国权臣李园袭杀,而后立身为王后的妹妹所生之子为楚王,独揽朝政。
感此,昌平君等一行楚国外戚停下脚步,没有再行前往楚国,先王薨逝,春申君黄歇身死,整个楚国已经不在是以前的楚国了。
同样,随着春申君黄歇被杀,百年来列国相传的四大公子如今全部谢幕。
齐国孟尝君田文,公室之后,善养门客,其声名最为显赫之时,则是带领列国军队合纵攻秦,破入函谷关,兵压盐氏,迫使秦国求和。
此举,乃是秦国自商君变法之后,列国第一次攻入函谷关,使得诸国对于秦国之强略微喘息一口气,只可惜,也仅仅这一次,其后,受齐王猜忌,晚年不保,子嗣断绝。
赵国平原君赵胜,公室之后,善养门客,其声名最为显赫之时,则是在秦国坑杀赵国四十万兵士以后,率领兵将保卫邯郸三年之久。
随后在毛遂的助力下,楚国春申君与魏国信陵君兵合一处,解邯郸之围,使得赵国侥幸得存,违背秦国所灭,其后,赵王器重之,子嗣延绵。
魏国信陵君魏无忌,公室之后,善养门客,其声名最诶显赫之时,则是合列国之兵伐秦,在邯郸之外、函谷关外打败秦国,名传列国。
虽未攻入函谷关,却也使得列国再次喘息片刻,其后,受魏王猜忌,愤怒之下,归于赵国,沉溺于酒色,数年前去世。
楚国春申君黄歇,贵胄之后,其声名虽不如前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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