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坚固无比的山体不过如沙子一般柔软。
着一袭暗金色的劲装长裙,风华而显,一根暗黑发簪梳拢秀发,背负至阳图腾,灵觉闪烁周围,似是在探知这条金牛道的秘密。
闻周清之语,轻轻颔首,红唇轻启,语道当年隐秘,世所传言,秦国惠文王以五条能够产出金子的石牛,诓骗蜀王以五丁力士开辟金牛道,进而相迎五牛,结果引来秦军,国祚而灭。
那不过是掩盖当初的真相,衬托蜀王的无能罢了,并没有特别的意义,百多年前,蜀国占据诺大的蜀郡之地,又趁着秦国被魏国欺压,占领苴城,占领如今汉中诺大的区域。
直接成为秦国西南部的大国,再加上东侧的巴国、楚国,直接对秦国造成极大的威胁,孝公岁月,秦国变法,未有理会蜀国的侵扰,反而多献上钱财,以安其心。
“百多年前,秦国孝公岁月,国力不强,东有魏国大军压境,南有蜀国、巴国、楚国压境,再加上列国分秦之事,蜀国亦是要分得一杯羹。”
“是时,历经数千年岁月,蜀山之内也隐隐分成两派,一者主张避世不出,一者主张融入蜀国,进而一展蜀山之力,融入蜀国的那部分蜀山之人,便是有五丁力士一脉。”
“有五丁力士的存在,蜀国之军无论是面对秦国,还是巴国,都大胜,是故,蜀王大志而显,欲要整顿军备,大军出蜀,攻略汉中之地,攻灭巴国之地,要一争霸主之位。”
话语当年隐秘之事,东君焱妃倒是没有什么隐瞒,单手持马缰,看着身侧不远处的绝壁,却是一条险要之道,世人只知晓蜀王贪财而开辟此道。
但谁又知晓,蜀王欲要兵出中原,而开辟此道。可惜,蜀国之内,终究才士不显,未能够识破秦国的计谋,未能够真正一观秦国变法后的根基底蕴。
“秦国惠文王采取鬼谷张仪弱势之道,以财宝惑蜀王之心,以离间之计分化蜀国王室苴侯之心,又铸就金牛,献上美人于蜀王。”
“蜀王派遣五丁力士与大量民力开辟此道,本要兵出汉中,却是先迎金牛和美人,结果,中了秦将司马错之道,于绝龙岭崩塌山体,五丁力士死伤惨重,司马错趁机率军攻入蜀国。”
“虽有残余的五丁力士与蜀山之人,但秦军锐士已成,大势而显,蜀国兵力不过十万,半月之期,国祚不存,兵压蜀山,又逢巴国与楚国攻势,是故,蜀山逃过一劫。”
欲要一展大志,同诸夏列国争雄的蜀国,自上古以来,就绵延不断的蜀国为之而灭。如今,更是祸事侵扰蜀山,或许,侵扰秦国的蜀山之人乃是主张出世的一脉。
然,秦法而下,连坐之形,蜀山原罪而生!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大祭司()
“大祭司,我们又见面了。”
这处一处恍若世外桃源的区域所在,山高而缓,大江大河环绕而过,一株株在中原内地罕见的樱花之树在这里随处可见,落英缤纷,香气弥漫。
微风席卷而过,水气遍布整个高山内外,浸润每一寸土地,浸润每一寸绿叶之内,时值正午,明日高悬,寒热交替,云雾顿生,飘渺而又无形,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站立其中,极目而视,一座座高耸而立的山峰紧邻,虽然大多数山体的高度不过百丈,但向着四周看过去,却是越来越高,颇有些螺旋而起的异样地势。
俯览而下,一位位服饰迥异中原华章的人儿在其中劳作,在其中生产,在其中捕猎,不过,与此同时此处区域的核心山峰所在,却是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
手持阴阳木杖,浅白色的阴阳道袍加身,须发皆白,颔下更有两尺长须,随着步伐的走动,长须为之摇曳,束冠而起,双眸闪烁灵光,看似苍老的神容上,却展现别样的精神。
“哈哈,南公,记得上一次你前来蜀山,还是十五年前,如今,怎么有空前来蜀山了,请!”
着一袭浅灰色的长袍,灰白的发丝随意梳拢在身后,不过寸长的白须,持一根奇特的红木之杖,浑身上下隐现奇异之力,看着面前的这位道袍老者,其人微笑而语。
话音而落,左右看了一眼,随伺的诸人为之避退,留出一道通向不远处高大石殿的平坦之路,礼仪而落,南公相随而进。
“诸位老友避世不出,鲜少理会红尘诸般事。”
“若无紧要之事,南公也不会打扰大祭司的清修,还望见谅!”
南公者,自然是当初在魏国之内,险些被周清镇杀的楚国南公,阴阳道礼而下,对着蜀山的大祭司与诸位长老颔首以对。
他们都是清修之人,都是秉承上古遗命,守护封印之人,虽避世不出,但并不代表他们于外界之事不清楚,踏步碎石之路上,语落,面上掠过一丝惭愧。
“无妨,昔者南公助力我蜀山逃过大劫,数十年来,一直无以为报,若然有紧要之事,南公且快快说来,若是我等可以做到,定不会推辞!”
数十年前,秦军司马错入蜀,攻灭蜀山,缘由蜀山的一部分人作乱,秦军锐士已然兵压蜀山结界之外,幸好,那时有与蜀山世代交好的阴阳家之人出手,说动巴国、楚国出面,强压秦国。
令得秦将司马错兵退,蜀山因为逃过大劫,也许蜀山中有许多人不知晓,但身为大祭司的自己,与在场诸位长老还是明悟的。
此等恩情一直铭记,今日南公临此,言语紧要之事,大祭司心意而动,若是可尽早了结此事,也当圆满,故而,略显苍老的面上颇为坚定。
“非是南公有紧要之事,而是蜀山有紧要之事,大祭司修为超凡,难道感知不到蜀山即将有大难加身?”
楚南公持阴阳木杖,徐徐而进,闻大祭司之语,轻轻摇摇头,停下身形,环顾四周虚空,极目而视,整个蜀山格外的安静、祥和。
只可惜,不知道这份安静与祥和还能够持续多久。
“蜀山有大难加身?”
“南公,此语何解?”
大祭司身形亦是为之停下驻足,闻楚南公之语,神情微变,身侧其余长老也是疑惑不解,目光闪烁,手中那红木之杖更是浅浅的红光隐现。
数息之后,轻问之。
“秦国欲调遣大军,攻灭蜀山!”
楚南公顿了顿手中之杖,一语出,灵光闪烁的双眸看向大祭司。
“这……,自从数十年前秦国兵压蜀山之后,我等一直待在结界之内,未有踏出半步,何以引得秦国大军攻伐?”
蜀国而灭,蜀山为之震动,秦军锐士无双,整个蜀山为之战栗,那一战过后,自己曾约束整个蜀山上下之人,不要轻易踏出结界。
就算踏出结界,也不要以蜀山之名,为祸于外,以免给蜀山带来麻烦,近来,自己神容灵觉,秘术施展,整个蜀山并无劫数加身。
“大祭司与诸位长老自然没有踏出结界之外,但蜀山之人却有踏出结界者。”
“数年前,蜀山的一位修者曾在秦国蕲年宫欲要袭杀秦王嬴政,事败身死。去岁,又有一位蜀山的修者在齐国临淄,欲要袭杀秦国道武真君,事败身死。”
“一位今王,一位位高权重的封君,均是由蜀山之人引起,秦法而下,蜀山难辞其咎,近来,我从咸阳得到消息,秦国道武真君欲要亲自领兵,攻灭蜀山!”
“不出意外,其人现在应该在蜀郡成都之城了,未几,大军开赴蜀山可待!”
楚南公面上带着一丝轻笑之意,对着在场的大祭司、诸位蜀山长老看了一眼,个中缘由,倒也没有隐瞒,况且这也不是秘密。
以大祭司的修为,是真是假,其人自可分辨。
“袭杀秦王嬴政、袭杀秦国封君!”
“这……并非我蜀山之谋啊,秦国何至于此,这该如何是好?”
刹那间,大祭司浑身上下一股耀眼的红色玄光扩散,体内元力为之不稳,旋即将其镇压,神色难看至极,口中喃喃而道,无论是袭杀秦王,还是袭杀秦国封君。
此事自己都不知晓,但观楚南公之语,并不做假,难道又是当年从蜀山逃离那些人的所为,难道他们就不清楚,他们已经和蜀山一体不可分了。
面上掠过一丝恐慌,身侧的其余长老亦是如此,他们虽为修者,但近年来,对于秦国的威势还是知晓的,秦军锐士更是无双,凭借蜀山之力,根本不可能对抗。
“此事在秦廷已经定下,南公前来蜀山的路上,已经察觉有不少秦军的探子在结界四周,应该为先锋准备之人。”
“整个蜀郡之内,拥有兵士三万,湔堋而立,整个成都沃野千里,粮食充实,兵士精英,而蜀山不过寥寥数千人,抵挡难以。”
“而且此次领军者为秦廷道武真君,其人更是为道家天宗弟子,年虽不大,但修为已破玄关,除非大祭司修为更进一步,否则,不足以抵抗。”
楚南公又是一语落,令得本就神色难看至极的蜀山诸人,面上更为悲戚,彼此相视一眼,数万大军围拢,以秦国锐士之力,蜀山无力抵抗。
而且还有楚南公口中所语的那领军之人,道家天宗玄清子,修为已破玄关,这更非他们所能够对抗,那个层次的武者,就是在上古都罕见。
“定是那乌远、乌断等人引来的祸患,数十年前,他们不愿继续留在蜀山避世,出走于外,除了他们,蜀山上下无人不遵守大祭司之令!”
塌天大祸加身,蜀山一众长老面面相觑,数十年来,他们一直在蜀山之内清秀,如今却是有大祸从天而降,若说心中不愤怒,决然不可能。
一位体态壮硕的中年男子,**着双臂,粗布麻衣加身,面上涂有绿色印记,浅黄色的发丝披散肩后,持钢刃之刀,恨恨而道。
“大祭司,秦国大军压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继续说道乌远等人的祸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当今之计,该思忖当为如何解决眼前麻烦,如何令蜀山逃过此劫。
一位位长老目光闪烁,数息之后,自动汇聚在大祭司身上。
“这……,这……刚才南公所语,此次领军之人为道家天宗的弟子,昔年,道家庄周曾前来蜀山数次,我亦曾见过数次,天宗一直超脱凡俗,避世不出。”
“缘何却有弟子为秦廷位高权重的封君之人?”
迎着身侧一位位蜀山长老的目光,大祭司心中亦是无奈,自己同他们一般,都是呆在蜀山之内数十年,如何精通谋略纵横。
只是,听及此次领军之人为道家天宗之人,倒是令大祭司颇为诧异,道家天宗数百年来与蜀山倒也有些许交情,既是道家天宗的弟子,那么,说不得事情还有转机。
“大祭司是想要同那道家天宗玄清子一谈?”
在场诸位蜀山长老或许不明大祭司之意,但楚南公如何不明悟,不错,蜀山同道家天宗之间也有缘法,若能够相谈,大劫不是不可以避免。
“不知南公可了解那道家天宗的封君?”
大祭司沉吟数息,而后颔首,如果能够亲自见对方一面,以表蜀山并无危害秦廷之意,以表蜀山避世不出的意愿,不知如何。
“此人虽为道家天宗弟子,但近七八年来,一直停留在秦国之内,先为宫廷护法,而后护国法师,屡屡有功,得封武真君。”
“而其人之功多为镇杀敌秦之人,数年来,陨落其手的百家之人多达上千,加持其人修为已破玄关,去岁,南公也险些被其镇杀。”
“虽如此,一身修为也被打落玄关,想要复归通天之境,不知要待何时?纵然大祭司能够与其相谈,可以暂缓劫数,然蜀山终究要付出代价的。”
将秦廷武真君之事娓娓道来,自去岁被玄清子打落境界,封印己身修为之后,楚南公便一直待在楚地,极力恢复修为。
东皇太一也曾一览,暂不可能无伤将封印破开,除非更进一步,楚南公无奈,只得静待时机。 富品中文
第五百三十章 双瞳神珠()
“道家天宗一直鲜少插手凡俗之事,南公所言此人的确不同。”
“如南公所言,领军之人既是天宗的弟子,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上一见,只消有些作用,说不得事情便有转机。”
于楚南公之言,大祭司不疑,况且对方也没有骗自己等人的必要,过不几日,那道家天宗的弟子便会到来,期时,自会有真假而出。
思忖诸般,或许如南公所言,蜀山这一次的确有劫难,但敌秦之事却非他们所做下,而道家天宗的弟子一向超凡,固然为秦国封君,但起些作用也是够的。
语落,在场的其余蜀山长老为之颔首,此法却是如今能够想到的最佳办法了,不然,和秦国锐士对战?无疑于找死。
“不知南公可有法策相教我等?”
旋即,大祭司持红木之杖在前,继续在碎石路上而进,前往不远处高大的浅灰色石殿,樱树生长左右,初夏时日,芬芳缭绕。
更有一株株藤蔓环绕其上,绿意盎然,站立在山顶之上,气息清静悠然,临近石殿,更有两只日夜不息的火盆散发热量,更有四位身材壮硕,赤裸上半身的汉子持戈而立。
楚南公今日既然来告知他们此事,想来也不仅仅是告知他们此事,多年来,于楚南公在楚国的名声也有所耳闻,世所传言为智者。
相对于他们这些数十年都未出蜀山的人,谋略定然超越他们多矣。
“哈哈,南公能有何策献于诸位?”
“如今大势在秦国,其虎狼之师更胜数十年前的秦将司马错所率兵士,贸然抵抗,断然不可行之,大祭司所言同道家天宗玄清子相谈,以期祸患不存。”
“此举或有些作用,但蜀山之内,定然会有一些人因此而陨,此理,大祭司应该明悟,是故,若是依从南公之策,与其正面而对秦军,不弱诸位率领蜀山之民,迁往它处?”
楚南公跟随在大祭司身侧,持阴阳木杖,身躯略显佝偻,苍老的笑声回荡,迎着身侧蜀山大祭司与诸位长老的目光,虽口中自谦,但话锋一转,便是落在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