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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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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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者,稷下学宫内,道家天宗庄周与儒家孟轲论道,孟轲惜败,儒家的势力退缩稷下学宫,转移至琅琊桑海之地,东临海域,依山傍水,堪舆家弟子称其为人杰地灵之所。

    孟轲令下,其身下的弟子与儒家诸多分脉的成员便是转移儒家核心,多年来,力量转移,稷下学宫内,没有儒家、道者等有力存在,衰微甚快。

    “荀况,我走之后,儒家就交给你了。”

    初晨之时,海域凉风侵袭,薄雾陡升,席卷天地之间,更是荡漾这座占地极广的小圣贤庄,翠绿的植株漫山遍野,枝干摇晃,落叶纷纷,生机的气息弥漫。

    这里是一座竹林所在,位于小圣贤庄的后方偏僻之所,一条条藤蔓肆意的生长,盘桓于围墙之上,台阶鲜有人至,绿衣苔癣横生。

    远远观之,竹林深处有一处小小的庭院,一条浅浅的溪流流淌其侧,一座凉亭矗立其中,水韵婉转,热气升腾,香茗沉浮,气韵陡升。

    儒家掌门公都子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别样的平静之气,跪坐在蒲团之上,观着身前的荀况颇有秩序、调理的斟茶、品茶。

    单手端过这盏由清泉滚沸而成的香茗,轻轻呼吸一口气,精神为之一震,体表自生浩然玄光,头顶更是隐现一道虚幻的竹简影子,四周虚空为之开阔自然。

    “师兄,虽事于此,未必没有挽回之力。”

    “玄清子所语,不过为了平衡,不过为了提前削弱百家势力,只要儒家付出一定的代价,放弃一些外物,相信那玄清子会明悟儒家的诚心。”

    头戴朝云冠,束发以礼,洁白的须发有序的垂落,浅绿色的锦衣儒袍加身,腰佩玉环,丝绦悬挂,屈身将两只温玉茶盏洗涤、斟倒。

    数息之后,闻身侧公都子之言,微微叹了一口气,跪立条案另一侧,相对而峙,单手轻捋颔下长须,双眸闪烁灵光,轻语之。

    荀况!

    自从数年前春申君黄歇被李园袭杀之后,便是辞去兰陵令,周游诸夏列国,归于小圣贤庄,不复外出,专心治道,希望可以将修为、道理更进一步。

    今日,觉掌门公都子前来,道出前因后果,荀况没有多言,事情都已经发生,儒家也的确掺和其内,否则,那玄清子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此行学宫论道,梳理儒家内圣外王之道,奠就儒家根基,若无意外,五年之内,我当有机缘破关悟虚而返,奈何,棋差一招,令儒家陷入此等危险之地。”

    “诸夏大势已成,你我都有感,西陲之地的秦国一天下指日可待,期时,百家何去何从?以我残老之躯,换取儒家的安宁,足矣!”

    公都子摇摇头,先前之所以应下赵震等人的请求,便是考虑到将来有一日儒家会面临的危机,而那道家天宗玄清子无疑是首当其冲。

    若可将其解决,将来也能够少了许多麻烦,不曾想,会导致如今结局,临淄传语,儒家若要摆脱祸事,只消自己一人之命。

    “春秋以来,百家并起,战国不存,百家何从?”

    “世无道德,仁义出,此为儒家立身之本,内圣外王,包容百家之学,贯通儒家内外,壮大儒家根基,天宗玄清子,非常人也。”

    “以其之举动,此行并未多削弱儒家之力,或许便存此心,一天下大势之后,单纯的奉行法治,已经不能够维持那个可能出现的庞大国度。”

    多年前,曾在咸阳乌氏居中与天宗玄清子言谈过,那时的他,年岁甚小,想不到,一转眼,对方已经成为秦廷的道武真君,有能力影响诸夏未来的走势。

    荀况口中喃语,数百年来,百家不入秦,不仅仅是对于秦国的轻视,更是对于秦国奉行法治的不满,严重派出别家学说。

    只是,此行学宫论道,道家天宗玄清子点出内圣外王之道,助力儒家一二,未必没有深意,若然,师兄一行人损伤更大。

    “相传秦王政破喜师弟之徒韩非的文章,韩非其人,我曾论道数次,学贯百家,尤擅法家与儒家,在其多篇论述中,却有一缕内圣外王的影子。”

    “以法为本,为儒为表,表里合一,施行法之天下,儒之教化,此论虽是儒家生存之道,却非儒家壮大发展壮大之道!”

    身为儒家掌门人,于门下杰出弟子自是了解,尤其是那些颇为与众不同的天才之论,十年前,韩国王室公子韩非求学小圣贤庄,自己曾教导数次。

    后又阅览其篇章,甚是不合儒家之道,虽出身儒家小圣贤庄,却是一个本源法家的弟子,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师弟是如何想的,还有如今在秦国风头正声的李斯。

    韩非之言虽惊艳,但却将儒家当作法家的附庸之学,无怪乎那秦王政甚是喜爱其学说,二人在坚守法治的本源上,乃是一致。

    如此,儒家或可生存,但却一直屈居与法家之下,如何能够令公都子忍受,数百年来,儒家一代代先贤所要追求的不是这个结果。

    “有些时候,先存活下去,更为重要。”

    “百多年前,稷下学宫内百家何以计数,如今,传承灭亡者过半也,师兄,内圣外王,百家合流,只要儒家能够存活下去,未必不能够化作儒家之法,儒家之礼,儒家之道德!”

    身为韩非的师尊,荀况于这位弟子的学说更为清楚,其人学贯百家大成,通晓法家、儒家精要,人之初,性本恶,故而,需要以法治行天下,束缚其行,以德治性天下,束缚其心。

    双管齐下,天下大治!

    单纯的仁义道德治理天下,圣天子拱垂而治,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了。或许,有朝一日,诸夏能够出现有道德,无仁义的盛况,期时,儒家纵然消亡又如何。

    “罢了,罢了。”

    “那些事情还是交给师弟吧,我已经从楚国召回伏念,此子心性上佳,我等早有意定其为儒家下任掌门,师弟以为可否?”

    闻荀况之音,闻荀况之论,掌门公都子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的这位师弟,论修为、论道理,均不在自己之下,只可惜,其道迥异师尊,不然,今日坐上掌门之位的该是对方。

    单手连忙摆动,回归初始话题,点名儒家传承。

    “伏念。”

    “是一个好苗子,其行、其语颇合曾参、子夏,上传祖师与孟夫子,下传开阔儒家大势,非其莫属,他接任掌门,儒家上下应无异议。”

    感师兄公都子之问,荀况点点头,一语点评而落,儒家孟轲一脉的弟子中,唯有此人最亮眼,而且,一身的浩然也已经臻至先天顶尖。

    其人为掌门,儒家各脉无纷争,甚好。

    “伏念虽上佳,但毕竟年岁尚轻,若然承继掌门之位,其余掌家二人或为掣肘,故而,我欲以掌门之位,罢免二位掌家。”

    “待伏念能彻底掌控儒家上下之时,两位掌家之位可以初定,师弟,你觉如何?”

    儒家小圣贤庄内,除却掌门当家之外,还有其余两位当家,引祖师之语:三人行,必有我师。以免,儒家当家独断专行。

    百年来,儒家掌门一脉均由师尊而出,其余两位掌家则出至其余儒家支脉,甚至于,身前的师弟一脉也有能力角逐掌家之位。

    然,待自己离去之后,整个儒家上下,能够值得自己托付大事的,也只有荀况师弟了,有其坐镇小圣贤庄,自己也能心安。

    

第四百二十六章 大道阴阳(第二更)() 
“当初非孟夫子遗令,荀况也不会前往稷下学宫担任大祭酒。”

    “即是师兄所言,那就给伏念十年的时间吧,十年之内,无论他能否统合儒家上下,十年之后,荀况都不会再插手儒家要事。”

    儒家三大掌事的位置自然令无数儒生心动,然则,一直以来,三大掌事的位置各有所属,孟轲一脉肯定有,祖师各脉肯定有。

    掌门公都子让自己坐镇儒家,无异于将自己架在火上烤,自己所学、所修道理迥异孔孟,儒家之内,鲜少有人和自己交好。

    不过,自己终究还是儒家弟子,沉吟数息,给了公都子一个确切的答复,想来这也能够挡住儒家其它支脉的众口之言。

    “多谢荀况师弟!”

    公都子面上欣喜,劫数加身,自己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而数十年来,眼前这位师弟也一直没有让自己失望。

    “都是儒家弟子,师兄何至于此。”

    荀况摇摇头,再次执来一侧滚沸的水壶,添上茶水,凉风席卷,温润的气流回旋,雾气隐现,竹林摇曳,盛景隐匿在山水之间,极乐之地。

    壶嘴倾斜,一股散发热气的水**准的落入温玉之盏内,那一片片翠绿更显晶莹,沉浮不断,述说世事的奇幻莫测。

    “师弟,你的天资远超于我,当年师尊就曾有言,如若儒家后辈中,还有人可为支柱,定为师弟!”

    “只是,数十年来,师弟你所学涉及百家,唯独对于祖师与师尊之道鲜少涉及,道家有言,万般大道,殊途同归,无论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那都是阴阳的轮转。”

    “学宫一游,我得内圣外王妙理,境界蜕变,浩然领域铸就,未有此劫,必破玄关,遇到此劫,机缘也不能白白流失。”

    “师弟,你我本源相通,得罪也!”

    挥手一招,那温玉茶盏便是落在手上,感知茶盏的温热,一双闪烁灵光的双眸凝视那翠绿之叶许久,轻抿一口,置于条案之上。

    一念而觉,周身洁白色的玄光扩散,无尽浩然吞吐,一股极为浩瀚的大势席卷而出,公都子双手交织,礼仪而落,头顶玄光凝练,顿显一卷纯白色的竹简。

    那是儒家传承祖师的道理,根据至宝《春秋》凝练的道理种子,只需凝练出道理种子,便可踏足悟虚而返,体内浑厚的力量涌动。

    未等跟前的荀况迟疑,屈指一点,便是一卷甚至古朴的竹简从怀中飞出,自动沉浮在荀况头顶,公都子道理种子晃动,封镇十方虚空。

    紧随其后,又是一掌打出,直入荀况的眉心,苍老之语落下,旋即,一股股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道韵从公都子的身上扩散至荀况身上。

    浸入其灵觉,浸入其肉身,浸入其形体上下,彻底淹没!

    突兀的动作,令荀况还未反应过来,浑身上下便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看着掌门公都子将内圣外王的先贤道理汇聚在种子内,没入自己的身躯。

    ******

    轻装加身,从临淄悄然数骑而出,直奔齐国东南方向的琅琊之地所在。

    一路向东,所能够见到的城池越发之少,齐国之地虽邻近海域,但纵是海域,也有内外之分,齐国北侧,隔一弯海域遥望燕国。

    那处海域处于凹陷之处,是故,风平浪静,颇为适合渔猎、盐场,而齐国东南部海域,直面无尽汪洋大海,海浪无尽,每一天,都有巨大的浪花拍打岸边。

    若是在那里建造城池,修建渔猎之所,采集盐矿,无疑于自讨苦吃,是故,以临淄为界限,以北城池甚多,以西城池甚多,而以东、以南则相对较少。

    非如此,数十年前,燕国率领五国大军几近灭亡齐国,唯独只剩下两座城池,一座莒城,一座即墨,莒城位于齐国南部,靠近楚国,即墨位于东部丘陵山谷之侧,均不为核心之所。

    “师叔,为何当初燕国昌国君乐毅不将齐国直接灭掉,反而留下两座城池,以至于后来齐国田单反扑,不仅复国,反而重创燕国?”

    一行四人骑着高头骏马,纵横在齐国大地之上,原本欲要直接从临淄前往琅琊桑海之地,但渡过潍水之时,隔空相望,距离东侧的即墨之城,不过数百里。

    略微考量,四人便微转方向,前进即墨城池所在,这座城池颇具传奇,数十年前,身为齐国仅剩的两座城池之一,足够其留名史册。

    周清手持缰绳,行在前方,焰灵姬身着火红锦袍,随伺身侧,小灵与小衣二人紧紧跟随,历经多日,小衣的伤势早已恢复,精气神复归巅峰。

    一路走来,齐国之内的民众,也非潍水以西那些民众的生活,地形起伏不断,丘陵盘踞成堆,平原罕见,河流纵横,农田罕见,渔猎纵横。

    时值盛夏,一位位浑身上下仅有半点麻衣包裹的汉子、女子在河流旁捕猎,在相对宽阔的山谷之地种植谷物,齐国在这里的统治力有限,看上去,诸人过的倒是舒心。

    “哈哈哈,因为那才是燕国!”

    “作为传承八百年之久的姬姓诸侯国,现存的诸夏七大战国中唯一一个固守三代圣王仁德之道的诸侯国,有此作为,不足为奇。”

    “燕国作为周室召公的封地,而昔年,召公与周公携手铸就大周共主天下的仁德王道,燕国自是传承这等所谓的仁德王道!”

    提起数十年前的燕昭王攻齐之战,以当时五国联军的强势,攻灭齐国轻而易举,但就是在瞬间攻克齐国七十余城之后,只留下即墨二城未动。

    为此,乐毅还亲自遣散五国联军,率兵围困即墨二城,结果,五年之后,齐国出了一个田单,再加上燕昭王身死,燕惠王继位,齐国不仅没有被灭掉,反扑势大。

    “即是灭国,已为强兵霸道,公子,看来,儒家那群儒生的影响还真是不小。”

    闻周清朗笑之言,身侧那御马而进的焰灵姬柔媚之音而起,待在燕国一年多,对于数十年前的燕国破齐之战,自然也是知晓。

    而且,真算起来,燕国八百年的传承中,整整八百年的岁月,也只有这一桩事可是留名诸夏,除此之外,诸夏之间,只闻燕国之名,而无燕国之力。

    “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也。”

    “战国争雄,乐毅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不彻底解除齐国的威胁,兵困即墨二城,推行所谓的王道仁德之策,欲要使得齐地之民归心,何其谬误。”

    “是所谓有儒生传语:夫讨齐以明燕王之义,此兵不兴于为利矣!围城而害不加于百姓,此仁心著于遐迩矣!举国不谋其功,除暴不以威力,此至德全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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