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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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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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会我回一道文书,你再次返回咸阳一趟!”

    悠然起身,身躯微转,隔空遥望太乙山观妙台所在的方向,近五年之前,自己在那里妙悟化神,如今五年的时间即将过去,自己已然迈入悟虚而返的层次。

    其后便是合道归元,不知道能否在下一次天宗、人宗论道之期突破!

    “是,小师叔!”

    虚守点点头,小师叔的修为自己从一开始就看之不透,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数年之前未入咸阳之时,小师叔就是化神修为。

    以小师叔的天资,如今只会更强!

    “行水大典之前,寡人定要前往泾水一观!”

    时间过的甚是飞快,转瞬便是到次年三月,按照老秦人惯例,立春时节,启耕大典,督导天下农事,去岁冬日虽无雨水,却有大雪降落。

    咸阳宫,兴乐宫。

    秦王政端坐在上首,一边批阅着手中政令,一边对着下首的昌平君、王绾等人言语,启耕大典已过,接下来便是等待夏收,等待泾水河渠修成。

    根据近月来李斯等人不断从河渠上传来的消息,泾水河渠有可能在七月份修成,只是,算算时间,七月份已经过了夏种时日。

    去岁,自己下达王书,将秦国国力压在泾水河渠之上,河渠一日没有修成,自己的一颗心便是不能够放下,尽管李斯所言一切顺利,但秦王政却不敢大意。

    毕竟从来没有上过泾水,这道被郑国、李斯以及关中秦人为之期待的河渠,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能否与当年李冰修建的都江堰媲美,都是未可知。

    不亲至踏勘,心中总觉不踏实。

    “根据郑国和李斯所言,行水大殿有可能在七月,距离那个时日还有数月,大王无需急于一时,待且月之时前往亦不迟。”

    下首同样在处理政令的昌平君熊启闻之,略微思忖,便是放下手中笔墨,跪坐在位置上,拱手向上一礼,前往泾水河渠不算大事,现在提出来,有些早了。

    “寡人也知有些早了。”

    “但倘若七月开始行水大典,那么夏种将会大大推迟,极大可能影响明岁的收成,故而,寡人欲要提前前往泾水河渠,以秦王之身,激发民力士气。”

    “如果能够在且月完工,最好不过,泾水河渠完工,紧随夏种而始,何其快哉!”

    最开始之时,征发民力五十多万于泾水河渠之上,李斯言语当可在今岁年底完工,而今河渠之上,有一百八十万民力,三倍民力于前,难道不能够将完工日期提前半载?

    秦王政觉得这不是不可能,故而,才有此策!

    “以秦王之身,激发民力士气,此法可用!”

    “然,我王,眼前似乎还有一件重要之事等待裁决,此为大田令所上王书,去岁之时,启便有担忧,而今,还是避不过。”

    “请观之!”

    迎着秦王政看过来的目光,昌平君熊启微微颔首,以秦王之身,亲上河渠,激发士气,自然有莫大用处,尤其是商君变法以后,国君权威至高无上,对于国人的影响更是巨大。

    对于秦王政之策表示支持,可以行之,不过,随即话锋一转,拿起手上的一卷文书,乃是纸质文书,虽然造纸印刷之术未曾大规模使用,但咸阳城各大官署却逐渐代替之。

    看着大田令所上文书,昌平君熊启眉头紧皱,难以为之回应抉择,轻语之,将文书持在手中。数息之后,少府令赵高将其递至上首。

    “今夏赋税之事?这……,大田令可是给寡人又出了一个难题啊!”

    于昌平君熊启难以抉择之事,秦王政先是奇异之,又闻是大田令之文书,顿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观赵高递过来的文书,放眼扫视过去,果如自己所猜想那般。

第三百零五章 再问大师(第一更)() 
赋税之事,是邦国第一要务。

    无论是秦国,亦或者是山东六国,均是如此,没有赋税作为支撑,国府便不能够做任何事情,举国上下便不能够做任何事情。

    想要对外战争,需要钱粮!

    想要在国内大修工程,需要钱粮!

    想要发放俸禄,同样需要钱粮!

    ……

    而那些钱粮的来源便是赋税,如果是往年,秦王政倒还不担忧,但今年确实与往年不同,去岁夏种的时候,正逢干旱绵延,粮食的生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田地内的薄收,也影响了今年的收成,无疑也影响着今年的赋税,从大田令文书所言,今岁赋税有三大难点,均为难以克制的难点。

    其一,荒年薄收,尤其是关中腹地的民众,根本无法完成赋税。

    其二,秦法不救灾,上次,因为泾水河渠之事,征发民力于其上,抵消徭役,然则,天下跨年大旱,整个秦川与河西高原的北地、上郡几十个县都是几乎颗粒无收。

    庶民百多万已经大上泾水河渠,赋役顶税也在事实上成为不可能,除非在变更秦法,只是,对于秦王政来说,一直奉行遵守法制,决然不会如此。

    其三,三晋之地也是奉大旱跨年,诸国都早在去岁下令免除今岁赋税,而后,整个关东六国的目光便是落在秦国身上。

    距离征收赋税的日子还有两三个月,看似很长,但对于王书的下达和执行,如今的抉择已经有些晚了,如果秦法依旧,那无疑落入关东六国的鄙夷之中。

    若要同山东六国一样,无疑要破除秦法,这是秦王政不可能为之的。

    然而,若是不免除赋税,无疑会令如今刚收拢的民心流失,有违邦国大势。更甚者,距离文信侯吕不韦《吕氏春秋》之书传遍秦国上下不远。

    若要免除赋税,无疑表明,当今秦王赞同文信候的宽缓刑罚,赞同文信候的施政理念,若为之,先前加持在文信候身上的所有罪名可就值得商榷了,一个不好,那些惹事的门客又要出来了。

    “昌平君、王绾,你二人以为该如何处之?”

    去岁刚解决一个进退两难之事,如今又来了一个,免除赋税不可行,不免除的话,同样有不小的弊端,略微思忖,秦王政将手中文书放下,视线落在昌平君熊启和身侧的王绾身上。

    “赋税该免,又不能免,如此难矣!”

    “秦国仓廪,原本殷实。泾水河渠开工,关中大仓源源输粮,库存业已大减,撑持一年,尚可。明年若不大熟,军粮官粮,都难以继续维持!”

    于此事,昌平君也思考良久,终究还没有一个两全之法,世间之事,两全之法最为难寻,自己和大田令等人也商讨过,如今,还没有没有理清头绪。

    身着淡红色的锦衣长袍,悠然起身,拱手对着上首的秦王政一礼,言语缓缓,颇有叹息,接连不能够为大王分忧,惭愧也。

    “我王,如昌平君所言,今岁赋税史载难以定论。去岁夏收以后,旱情不断,抢种之粟、稷、黍、菽,出苗不到一尺,便十有八九旱死。”

    “好在,数月之前,泾水河渠之上,以大师为首,水车而出,调动水流,关中情况略有缓解,虽如此,但对于整个秦国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纵有存粮,也只够庶民存活。”

    “臣也与大田令商讨过,唯一之法为免赋免税,但此举又与秦法冲突,故而,一直蹉跎至今,未能够形成真正的策略。”

    随着昌平君起身,一旁的王绾也是为之而起,拱手向上首一礼,赋税之事,军政要事,一举一动,都要合乎情理,若随意为之,只怕于国有损。

    这也是直到现在仍旧没有一个好的应对之策之故。

    “大师令工匠造的水车,如今渭水两岸也有,的确是妙,如果泾水河渠修成,再辅以水车,当可将益水遍布整个关中之地。”

    “昌平君刚才所言,关中大仓只能够支撑一年了?”

    于那使用便捷无比的水车,秦王政也见过,人力踏动,水流便缓缓而出,如果水车日夜不息,那么,水流便会顺着水渠蔓延,流入庶民所需要的田地。

    水车的妙用,秦王政早已下达王书,令各郡县官署造就,以此缓解旱情。随之,又闻昌平君与王绾之语,眉头不由得又是一挑。

    “近一百八十万民力在河渠之上,消耗尽在大仓之中,此等之事,古来不曾有。”

    玄清大师先前所言之策,所妙,但对于秦国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一百八十万民力可不是十八万,每一天的消耗都超过当年长平之战的岁月。

    “明岁若不丰收,大仓可有几多存粮供给军中?”

    于昌平君所担忧之事,秦王政神情也是瞬间凝重起来,于大师之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主要就是旱灾还要持续多久,秦国只要撑过去,一切都不是问题。

    如果真到了大仓消耗一空,无论如何,也得率先保证军队有粮食,不然,秦国可就真的危险了,一时间,秦王政也是豁然间从上首站立而起。

    “若无水车给予缓解旱情,存粮顶多供给十万大军,如今,却是可以供给十八万大军至二十五万大军,勉强可以保证对于山东六国的威慑和北方匈奴的震慑!”

    昌平君神色越发的不好看,秦国常备军自从长平之战以后,一直稳定在四十万左右,如果旱情不能够缓解,到明年的时候,将会有一半的军士不能够吃饱。

    那……可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大师一物,令秦国军士多十万饱食,堪为大功也。”

    “今岁距离明年尚远,暂不提军粮存粮,倘若明年还是旱灾之年,王室禁苑连同秦川全部山林,能否保得关中秦人采摘狩猎度过荒年?”

    于秦国来说,面临此等之事,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只要军士还有能力威慑六国,那就尽量稳定国内局势,只有国内安稳,军士才会有更强之力。

    “去岁大旱,关中秦人全力抗旱抢种,入冬又大上河渠,秦国民众没有进山讨食,只有山东入秦饥民进山,关中山林倒是没有多大折损,野菜野果还算丰茂。”

    “然则,秦法不救灾,灾年历来不开王室禁苑……”

    昌平君熊启缓声言之,大仓不足,那就只有另寻他法来满足秦人的消耗,无论如何,也要将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昌平君只需要言语,若是开放禁苑,可否保关中度荒?”

    不过,还未等昌平君说完,秦王政便是打断其言。

    “若是开放王室禁苑,大体可度荒年。”

    数息之后,昌平君给了秦王政一个满意的回应。

    “如此,秦国还能够坚持两年,纵然上天继续干旱,老秦人也无惧。”

    秦王政面上多了一丝欢喜,双手猛然一合,清脆的声音回旋在空旷的兴乐宫厅殿之内。

    “我王,臣以为,目下秦国之财力物力存粮,尚有周旋余地。所以左右为难者,法令相左之故也。”

    “王绾斗胆,敢请我王召廷尉、国正监等执法六署会议,于法令斟酌权变之策。法令但顺,经济各署救灾救荒,方能放开手脚。”

    既然大王已经做了这等打算,接下来的事情也能够酌情为之,似乎就算因此而变更秦法也不是不可以,王绾拱手一礼,对着上首秦王政随之说道。

    “可!”

    秦王政点头回应之。

    一个时辰之后,廷尉、国正监等官署在兴乐宫商讨完毕,令出而下,以廷尉赢腾为首,反对此等危难关头,变更秦法。

    秦国之根基便是在秦法,秦法若是改,秦国很有可能生乱,国正监为之认同,只可惜,厅殿内的大田令、王绾等眉头轻皱。

    想不到廷尉对于眼前情况还是那般的坚持,秦法不可改,那就意味着赋税之事还是要收的,如此,接下来的麻烦该怎么处理?

    “诸位可有良策?”

    静静的端坐在上首,听着厅殿内诸人的谈论,于己身心中,同样坚持秦法不可改,但王绾等人所言不无道理,秦法不改,赋税照旧,秦人民心如何?

    这一幕何其相似数月前的山东六国民力处置争论!

    只是,那件事因为有着大师的在场,最后一语定乾坤,解决麻烦,而今又是一个相似的难题摆在他们面前,难住群臣,各执一隅。

    语落,整个兴乐宫内瞬间归于寂静,策略虽有,然,却不能够两首兼顾之。

    豁然之间,整个偌大的兴乐宫为之寂然,秦王政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抉择此等之事,他并不怪群臣,实在是百年来,秦国未有如此之事。

    如果是百年前,秦国未曾变法之时,想来事情很容易解决,不就是免除赋税吗?正合穆公以来的王道霸业之道!

    但此道却不合秦国法治之道!

    “赵高,你即刻启程前往泾水河渠,问策大师。”

    “上一次,大师一语化解诸位难题,这一次,寡人仍旧相信,大师不会令寡人失望!”

    真论起来,数年来,大师所为之事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撇开国事,武道至强,镇压山东诸子百家,涉入国事,亦是微言大义,高屋建瓴。

    视线再一次扫视下首群臣,一双丹凤之眸中掠过点点精光,随即,看向身侧的少府令赵高,语落令下,赵高没有迟疑,躬身一礼,悄然离去。

    待在大王身边十多年,对于大王的性子自然知晓。

    “这……,玄清大师乃世外高人,一向不涉俗事,大王之语,是确信大师有解难长策?”

    秦廷重臣为之困难的难题,大王却将其抛给远在泾水河渠的大师身上,此语一出,整个秦廷之内的诸人神色微变,尤其是文官为首的昌平君熊启。

    大王之策无异于表达其对自己的些许不满,身为相邦,不能够调理阴阳,解决大事,反而要依靠道家天宗的世外高人。

    “昌平君,国事难题,大师已经替寡人解决一个,而且大师之眼界、见识,远非普通人可比。”

    “道家《德经》有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大师武道境界之高,万法殊途同归,以大师的境界,或许会看到我们没有看到的地方。”

    见昌平生神色略有难看,观厅下群臣神色略有古怪,秦王政朗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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