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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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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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态非然,短短月余时间,被惩戒之官吏多达百人,再次被杀之人多达两百人,涉事是关东士商多矣,窃葬之事通告咸阳朝野,引起更大的轰动。

    为定此事,远在咸阳的秦王政更是亲手写就登位以来的第二卷国书,悬挂于秦国各大郡县,尤其是事态最为汹涌澎湃的上党、河东、三川、黔中之地。

    “自文信侯罢相自裁,天下纷扰,朝野不宁。秦立国五百余年,一罪臣之死而致朝野汹汹不法者,未尝闻也!文信侯吕不韦自于先王结识,入秦二十余年,有定国之功,有乱国之罪。”

    “唯其功大,始拜相领国,封侯封地,破秦国虚封之法而实拥洛阳十万户,权力富贵过于诸侯,而终能为朝野认定者,何也?其功莫大焉!秦之封赏,何负功臣?然则,文信侯未以领国之权不世之封精诚谋国,反假做阉宦,私进宫闱,致太后陷身,大奸乱政。”

    “其时也,朝野动荡,丑秽迭生,秦国蒙羞于天下,诚为我秦人五百余年之大耻辱也!究其本源,文信侯吕不韦始作俑矣!秦法有定:有功于前,不为损刑,有善于前,不为亏法。吕不韦事,业经廷尉府并执法六署查勘论罪,依法罢黜者,何也?其罪莫大焉!纵如此,秦未夺文信侯爵位,未削文信侯封地,秦王何负功臣?”

    “其时也,文信侯不思深居简出闭门思过,反迎聚六国宾客于洛阳,流播私书,惑我民心,使六国弹冠相庆,徒生觊觎大秦之图谋。今有秦国臣民之昏昏者,唯念吕不韦之功,不见吕不韦之罪,置大秦律法于不顾,信山东流言于一时,呼应六国阴谋,窃葬、祭祀罢黜罪臣,乱我咸阳,乱我国法,何其大谬也!”

    “若不依法惩戒,秦法尊严何存?秦国安定何在?唯其如此,秦王正告臣民:自今以后,操国事不道如嫪毐吕不韦者,籍其门,其后世子孙永不得在秦国任宦。秦王亦正告山东六国并一班诸侯:但有再行滋扰秦国政事者,决与其不共戴天,勿谓言之不预也!”

    “秦王一语,彻底定下三川之局,宗全、宗琼,我们也该回去了!”

第两百八十三章 新郑之非(第一更)() 
秦王政亲手写就的王书并行廷尉府的处罚公告,很快被谒者带往秦国各大郡县,带往关东列国之中,其上内蕴秦王的意志,如果说列国真的不予理会,那还真要细细思量一番。

    随着王书的飞驰,咸阳沉寂了,关中沉寂了,秦国各郡县沉寂了,山东六国也沉寂了。秦王将道理说得如此透彻痛切,杀伐决断又是如此严厉果决,激扬纷纭的公议一时萧疏,无话可说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场由文信候突兀而死的大事件,便是在秦王政与群臣的竭力之下,快速平定,稳定国本,夯实国政。

    随其后,居住在咸阳中的关东士商也是为之心思婉转,原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本国密使也多有来访,希望扰乱秦国风气诸般。

    现今,一切了毕,诸人怎敢继续行动,只得各自默默的打点行囊,欲要离开秦国,在文信候摄政的十多年来,秦国内商业繁闹,士商的界限并不大。

    此次文信候身死,三川郡为之乱象纷呈,再加上诸方势力的推动,按照原有的预想,无论如何,秦国至少得允许吕氏门客在秦公开传播《吕氏春秋》。

    若风潮延续不息,文信候吕不韦之冤得以昭雪亦未可知。若关东列国借机施压得当,逼秦国订立休战盟约,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如今文信候最后的一点影响力即将不存,秦王政不予理会《吕氏春秋》,欲要继续奉行商君法制,真若那般,他们这些关东列国的士商可就麻烦了。

    商君法制之下,连带涉及此事的秦国官吏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何况他们。其内,那些肆意而动的大商贾遭殃,零零碎碎的小商贾也不得不遭殃。

    一店在秦,离开咸阳,失去根基,回到故国重新开张,却是谈何容易,单是向官府市吏行贿的金钱便承受不起,哪有在秦国经商这般省心?

    “法教正,人心正。”

    “在治理国家这一方面,法家还是有独到之处的,李开,天泽近来的情况如何?”

    归于咸阳也有数日了,那卷王书之下,整个关中之地为之恢复如初,静静而立在乌氏居中,俯览而下,灵觉扩散,整个咸阳城内的商贾繁闹倒是降低了些许。

    晴空骄阳之下,宽阔平坦的街道之上,除了关中之地的秦国商人行走,关东列国的人不多矣,商君法制之下,一切都是这般快的恢复。

    语落,便是看着身侧的一人,身着浅黑色锦衣长袍,眉目俊朗,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周身更是隐现一丝丝玄光,先天而入的修为足以护身。

    此人,却是当初周清在新郑之中救下的韩国原右司马李开,复得崭新的一命,暂时归于天泽麾下调遣,潜伏在韩国之内,伺机而动。

    “已经收拢百越之民,在阳翟之城汇聚,根据探子收集的信息,如今的韩国新郑之内,公子韩非为首的流沙势力、公子韩宇、张开地等为首的相政势力、血衣候白亦非为首的夜幕残余势力正在碰撞。”

    “姬无夜身死,四凶将仍存,整个韩国八层以上的兵力掌握在血衣候手中,故而,如今的血衣候在西宫之内,几可媲美当日的姬无夜!”

    李开拱手一礼,也正是因为韩国新郑内的冲突不断,他才与夫人一起从阳翟之城进入秦国,进入咸阳之城,来与弄玉相见。

    听闻弄玉在咸阳宫内为太乐之职,心中安定,如今天下大势逐渐明亮,一个太乐之职虽然不算什么,但有着身侧的这位护国法师,却是与众不同了。

    上月的三川郡之乱,护国法师玄清子竟然被赐封监御史,这可是实权,虽然三川郡的形势很快平定,但护国法师身上的这个职位却没有扔掉。

    感应着相邻房间内的夫人和弄玉相谈脆语,面上浮现一丝满足,原本以为此生再十多年前就结束了,谁知道,世事无常,似乎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三方相争,在我的意料之中。”

    “以你所观,三方势力中,谁最有可能取得胜利?”

    既然是争斗,那么,肯定要有输有赢,而且尤其是以公子韩非为首的流沙势力,锐意改革,变革韩国,这一点无论是对于公子韩宇,还是血衣候,甚至于韩王,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其才虽旷世,但才学是才学,眼光是眼光,真正的政治朝局可非过家家,遥想当初在新郑的岁月,韩非的确给了自己惊喜,但这并不代表对方真的有可能将腐朽不堪的韩国拉起来。

    倘若真的拉起来,估计,在其执掌大权的那一刻,也是秦国攻灭韩国的一刻,对于这一点,想来秦王子政也是这般看待的。

    “三方势力中,血衣候有可能最先出局,毕竟无论是公子韩非,还是公子韩宇,背后都是韩国王室的利益,都是整个韩国的利益,唯有血衣候白亦非是己身之利。”

    “血衣候若是出局,便是剩下公子韩宇与公子韩非的交锋,虽然公子韩非智谋超群,归于新郑不久,就有了这般声势,但其才不被韩王所喜。”

    “只要韩王在位一日,公子韩非就不可能胜利,权衡之道之下,公子韩宇也不可能取得绝对的优势!”

    对于韩国如今的局势,李开看的很清楚,看似三方势力龙争虎斗,不可开交,但实际上这一切均在韩王的控制之下。

    先前姬无夜突然身死,血衣候从楚、韩边境调回五万大军,就已经被失却大势,这一点不论是公子韩非,还是公子韩非,都不可能允许的。

    纵然血衣候白亦非出局,公子韩非也不可能取得胜利,反而会一直与公子韩宇形成一个崭新的朝局,在韩王可控的朝局之下。

    如果没有外在的压力,说不准将来公子韩非会取胜,毕竟如今五代相门的后裔张良可是在流沙之中,如此庞大的资源加持,长远来看韩非优势甚大。

    然则,长远这个词对于韩国来说已经是异常奢侈了!

    “韩王春秋正盛,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韩国是真的没有希望了,你说,有没有可能韩宇与韩非会有谋逆之举?”

    姬无夜死后,受益最大的应是韩王,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接受韩非的那一套,但对于韩宇,纵然立为太子,也不可能有大权。

    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踱步于房间之内,挥手一招,不远处条案上便是一只玉盏落入手中,其上琼浆玉液沉浮,淡淡的醇香扩散。

    “不可能!”

    “若是血衣候白亦非的话,还有可能,但是公子韩宇与公子韩非却不可能有此为,朝局之下,韩宇实际上代表着韩王的意思,没有韩王,韩宇受到的压力会大上很多。”

    “公子韩非奉行法治,不会乱法而为,这般僵持下去,三五年之内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于周清之询问,离开给予快速而肯定的回复,对于公子韩宇和韩非,无论是谁施行谋逆之举,都无异于自绝生路。

    故而,整体来看,三五年之内,韩国之内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但也不会有太大的起色,三五年之后,一切可就说不准了。

    “三五年的时间,这诸夏也该乱了!”

    秦王政平定之乱,清除文信候吕不韦之患,如今的紧要之事,便只有修渠了,也只有修渠功成,秦王政才有足有的自信挥戈东出。

    而三五年的时间,足够修渠功成。

    ******

    “东君阁下,请!”

    与此同时的咸阳南城另一处区域内,迥异于乌氏居的富丽堂皇与奢华,栎阳酒肆却是稍逊一筹,虽稍逊一筹,但能够进入栎阳酒肆中的人可是不多。

    栎阳酒肆,传闻乃是百年前孝公时期一位白氏商贾所建,后来秦国国都从栎阳迁往咸阳,故而栎阳酒肆也为之迁移至咸阳。

    其后,栎阳酒肆声名显赫矣,先是由商君在此不断的宴饮亲朋,后有惠文王与张子论道其内,更有武王在其内杀义渠之人,扬老秦人威风。

    甘茂在这里被引荐入秦廷,应候范雎在这里结识昭襄王,一跃为相邦,凡此种种的威名事迹数不胜数,故而,如今的栎阳酒肆听上去不如乌氏居响亮,看上去不如乌氏居豪华。

    但论其规格,却是远超乌氏居,其内行走均公室贵族之人,身着白衣长袍,柔顺长发梳拢,眉目俊逸无双,此刻,正手臂微动,迎着一位绝代风华之人入内。

    仍是一袭暗蓝色的长裙,漆黑柔亮的长发低束,别上一根暗色的发簪,缀上暗蓝色的宝石首饰,看上去,别具风采,平添数分尊贵。

    姿容无双,五官神妙,长裙罩体,白皙如玉的双肩裸露,初现规模的双峰隐匿其下,身后则是一件代表着骄阳初升的尊贵配饰。

    长发披散身后,两束散发着暗金色光泽的短发垂于肩头,婀娜高挑,漫步而动,一丝丝暗金色的玄光护体,对着燕丹微微颔首。

    “哈哈哈,今日请东君阁下前来,乃为一重要之事,自从丹入秦以来,已过数年,期间,承蒙东君阁下护持,性命得以保全。”

    “故而,燕丹欲要亲自一谢东君阁下,这些事物虽算不得珍贵,但却是丹在咸阳的诚心!”

    

第两百八十四章 神草(第二更)() 
伴随着秦王冠礼亲政以来,燕丹骤然感觉到咸阳上下对自己的绝大束缚,这一点和之前秦王未曾亲政是决然不同的。

    未曾亲政,秦王所思所想并不完全涉及国政谋略,而亲政以来,继续奉行历代秦王的意志,匡合诸侯,一天下大势,如此,自己似乎显得重要了许多。

    燕国远在极东之地,固然对于秦国造不成威胁,但有自己在咸阳,燕国也不会轻易和其它国家结盟对抗秦国,如此,秦国面对关东列国的压力便小了许多。

    然则,这却不是燕丹所希望的。

    质子于秦,秦国未曾履行张唐赶赴燕国为相国的约定,就已经处于被动的局面,数年来,从燕国前来的人虽不少,但保护自己尚可,想要出去却无可能。

    如此,便只有借助外力了,而且是强大的外力,思忖良久,当前有可能成为突破口的也就只有阴阳家的东君焱妃了。

    相处这么久,于对方的目的,燕丹才似乎猜到了一些,所以心中才有这般的把握,如果阴阳家东君愿意帮助自己,那么,自己逃离秦国的可能性很大。

    迎着东君焱妃在雅间中坐下,单手轻轻拍动,便是有三位侍女先后入内,手中各自捧着一个精致的红色木盒,单单是木盒,都堪称雅致而珍贵了。

    “护持于你,是秦王的命令,属分内之事。”

    “燕丹殿下这般厚礼,未敢为也。”

    红唇轻启,美眸闪烁玄光,视线扫过那三位侍女手中的精致木盒,并不在意,目光落在燕丹的身上,神色平静,看不出太大的波动。

    “或许对于东君阁下是小事,然,于丹来说,却非这般。”

    “入秦为质子以来,东君阁下是第一位这般关心丹的存在,无论是否为秦王之令,在丹的心中,东君阁下于我恩德大矣。”

    “这三件事物乃是我亲自托人从燕国带来的东西,专门为东君阁下准备。这是一对玄冰碧翠玉镯,乃是从极北之地的千年玄冰之下取得,以巧匠雕琢而成,内蕴玄冰之气。”

    “即可为东君阁下点缀风姿,亦可助力修行!”

    行至第一位蓝色侍女跟前,拱手对着东君焱妃一礼,旋即,将第一只精致的红色木盒打开,顿时一道道耀眼的白色玄光迸出,映衬着外界的光亮,更是显得耀眼夺目。

    暴露在天地之间,森寒的玄冰之气自动雾化,一缕缕晶莹的事物自动凝结天地之间,整个房间之内,凭空冷风忽掠,令人精神为之一震。

    数息之后,木盒内的事物便是呈现在眼前,两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就那般静静的躺在木盒中的架子上,不含一丝瑕疵,堪为世间最为纯洁之物。

    燕丹一边介绍着这则礼物,一边想着东君看去,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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