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听说赵氏亲自前来,便觉得此事有谱,立即备茶,果然事情都如陆言所料,虽然十公主有些含羞,但是看样子是有些同意的感觉。
“多谢费心了,日后还要多劳烦、、、。”陆言话说到一半有些尴尬的停住了,赵氏只在一旁掩面而笑,说实在的,赵氏年龄比陆言大上几岁,而陆言又称呼其父亲为兄长。
若是叫做侄女,着实有些不妥,陆言有些无奈的端起温茶抿了一口,旁边的英布只是四处观察,尽量不看陆言这边。
“侯爷称呼我为赵媒人就行了,无须这么麻烦,只是不知道侯爷下一步若何?”赵氏当即说道,稍微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陆言稍微端正身子,摆正姿态,“之后我自有定夺,赵媒人在家中静观其变即可,到时候婚礼所有的事情会全部承蒙赵媒人。”
赵氏听后不觉有些惊讶,“难道侯爷真的这么有把握。”
“此次我已经知道十公主的心意,接下来的事情便相当好办了。”陆言稍微抿口茶水说道,很是自在。
赵氏也不在多问,两人稍微谈论了几句,便起告辞,接下来的几天都监府异常的安静,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
其他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唯一疑惑的便是嬴政,如今东郡的事宜已经安排妥当,但是仍旧不见陆言出发。
咸阳宫殿后面,嬴政端坐在椒兰殿之中,脑中不断思索着东郡的事情,“赵高,你去将陆爱卿请过来,我有事情吩咐。”
本来赵高正在整理谏书,听到嬴政喊话,立即躬身行礼,“王上,平南侯不是已经安排到东郡去了吗?”
“正是如此,为何不见他人影,而是每日待在都监府中,看样子并没有要去东郡的意思。”嬴政眉头微皱的说道。
赵高也不敢怠慢,当即前往都监府去请陆言,到府中之后,赵高是彻底惊讶了,已经是午时,陆言竟然还在睡觉,丝毫没有收拾行李的迹象。
不等奴仆吩咐,赵高直接进入内室,“陆贤弟,你怎么还在睡觉,王上那边有请啊!”声音很是嘹亮。
正在熟睡的陆言猛然惊醒,接着便有些迷糊的被赵高拉了起来,“贤弟,王上有请,询问关于东郡事宜,还是赶紧行事为妙。”
此刻的赵高简直就是一个父亲,竟然亲自为陆言整理衣衫,“赵兄长,王上脸色可好?”陆言很是淡然的问道。
“你说能好到哪里去,赶紧走吧。”说罢,赵高拉着陆言一溜烟向着宫内跑去,简直有些荒唐的感觉。
陆言稍微在殿外束发,便径直向着椒兰殿走了过去,嬴政脸色此刻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喜怒哀乐,只是有些低沉。
“臣下陆言拜见王上。”陆子玉当即行跪拜大礼。
嬴政虽然心情不好,依旧是命人赐座备茶,“陆爱卿,我且问你,东郡的事情你何时准备启程啊。”
陆言则是表现的大为忧伤,“王上有所不知,如今王上不过四十有余,便有孙儿,家中老夫人每日都在忧虑兄长子文的亲事,心中很是烦闷,子玉是怕老夫人身边没人照顾啊,所以才迟迟不肯动身前往东郡。”
听到陆言说的有模有样,嬴政也是叹息,说的确实有道理,“那陆爱卿以为如何?”
“臣下兄长年二十有余,听闻十公主亦是如此,虽不知十公主相貌如何,但是臣下可以保证兄长绝对文武双全,所以想请王上解决此事,若是王上答应,老夫人心中无甚忧虑,子玉也可放心前往东郡。”陆言很是诚恳的说道。
嬴政听后脸色疑惑,随即抚掌大笑,“陆爱卿这么多天在都监府中不闻不动,恐怕就是想着让朕召见,解决子文的婚事吧。”
“王上英明!还望恕罪”陆言当即高呼道。
旁边的赵高一头雾水,唯有嬴政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我那十小女很少出宫,既然如此,许配给陆廷尉也不妨碍,不过平南侯可要尽心办事才是,不要总是耍一些小聪明。”
第173章 与胡亥共入东郡()
嬴政召见陆言的当日便下诏,内容自然是将十公主许配给陆子文,择日成婚,其中诸多事宜陆言也很少费心,毕竟中间还有赵氏周旋。
张苍听说陆敬的婚事已经定下,心中更是高兴,不待张苍前来找陆言,那陆言已经回到张府来找师傅要办法。
当初张苍亲口说的,如果解决陆子文的婚事,便将东郡为国的处理办法交给陆言,这点陆言是记得清清楚楚。
但是回到张府中,不免略显冷清,根本没有见到张苍的人影,反而是奴仆将陆言带到了张苍的书房,说是办法就在案牍上。
陆言自然好奇张苍能有什么好办法,还亲自将办法写好放到案牍之上,陆言走进只见到一块布帛,上面写着几行字,大致意思就是:师傅我最近出门访友去了,大致方法就在布帛下的竹简上。
心怀期望的陆言当即甩开布帛,下面果然有着一根竹简,“卫国空有其名,卫君角不听可当机立断。”
拿着竹简,陆言稍微有些发愣,这能是解决办法吗?感觉自己被师傅坑的不轻,张苍留下竹简分明是不想见陆言,稍微应付一下而已。
毕竟是自己的师傅,而且结婚的还是自己的兄长,不算亏,东郡的事情到了地方再做打算也无妨。
如今所有的事情俱已妥当,学宫暂由章邯代办,陆言也没有什么理由留在咸阳,师傅的坑是解决了,但是扶苏挖的坑才刚刚开始。
在此之前,先说一下东郡,前身属于魏国和卫国地界,同音不同字,之后秦国灭了魏国,留下卫国一直在东郡之中,未曾设立郡守。
东郡地处北上,面积不算大,其中有城名为濮阳,便是那卫君角的国都,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国中国。
陆言此次出行并未带太多的人马,随行人员只有一个英布,但是行程仍旧缓慢,因为后面还有胡亥公子,其所带的东西稍微比嬴政少那么一点点,其中还有撵车,很是威风。
就是陆言也被拉到撵车之中,与胡亥同行,说来这都是命吧,胡亥面前摆满了佳肴果实,以及诸多清酒。
“子玉,为何不尝尝此美酒,前方旅途劳累,还是要注意身体的。”胡亥斟满一杯清酒爽快的递给陆言。
“那个公子你喝就行,我只尝这一杯。”陆言说着有些踌躇的接过酒杯,虽然这种生活有点腐朽,但是陆言并不想这样的。
从河内郡穿过,便可以一路直达东郡,而胡亥的撵车已经耽搁了两天的行程,虽然陆言也在其中。
看着时日本来就紧迫,陆言不得不下撵车,命令英布备好马匹和马车,撵车可以让奴仆们在后面抬着,他可以先行离开赶往东郡。
撵车旁的英布有些挠头,“侯爷,这样不是挺好的,反正去东郡的时间越早,就要提前安排诸多事宜。”
“快去准备吧,如今帝国需要改善,而东郡是着手点,不可耽搁。”陆言突然摆出一副认真的脸色说道,英布自然不敢违背,慌忙前去准备。
安排好诸事,陆言又回到撵车之上,“公子,如今秋高气爽,不如乘马潇洒,何不与子玉一同出去玩耍一番。”
胡亥年龄与陆言相差无几,自然喜欢骑马射箭一类的活动,二话不说,直接同意陆言的安排,随即下车骑马。
而撵车按照陆言的安排,由英布留在后面,胡亥公子兴起一路骑马将近二十余里的路程,不多时整个荒野上只有陆言二人。
“子玉,本公子累了,你去把撵车抬过来。”胡亥拉着马缰说道。
陆言慌忙策马跟上,“公子,撵车可能来不了,马车的话倒是有一辆。”说话间,英布已经将撵车安排于郡县之中,独自赶着马车前来,后面诸多侍卫亦是骑着军马赶来。
胡亥有些沮丧的看着陆言,“子玉为何又欺我!”
“不是,这马车也舒服,不信你可试试。平日子玉出行亦是乘坐马车。”陆言慌忙解释道,同时扶着胡亥下马,简直就像伺候一个老佛爷。
由于撵车不在,胡亥只得将就与马车之中,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命令陆言充当马夫罢了,只要胡亥安静下来,赶下马车也无妨。
尽管如此,行程依旧是慢了两日,不过很快便来到东郡地界,民风淳朴,也还算说的过去,由于秋季,只能见到百姓牧羊,田中很少有其他人劳作。
而东郡中部的一个村落之中竟然还有朗朗的读书声,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如今焚书令下发已经诸多时日,几乎可以说已经完全结束。
没想到这村落之中竟然还有人读书,说句不好听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陆言行入东郡中部便听到如此读书之声,似乎还是屈原的诗经。
陆言慌忙对着英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过去处理,英布反应极快,带着几名侍官便向着村落赶去。
胡亥坐在马车之上,并没有听见书声,陆言故意将马车的速度减缓,“公子,前方路途坎坷,马车行慢无妨?”
“既然坎坷,子玉也来车上坐会儿吧,剩下的事情交还给侍官就行。”胡亥在车中颇为担忧的说道。
“要不公子出来走走,前面有个村落,也好进村休息,吃点东西。”陆言慌忙说道。
胡亥对陆言还算比较言听计从,当即下来马车,随陆言一同向着村子之中赶了过去,与此同时,英布也从村子中走了出来。
陆言眉头微皱的看着英布,示意侍官将胡亥安排下去,这时英布才上前来禀告事情。
“侯爷,村中的人我动不得。”英布有些无奈的说道。
“难不成是皇亲国戚,如何动不得?你且说来听听。”陆言有些冷笑的说道。
“他说他是平南侯的师叔,名叫浮丘伯。”英布对着陆言附耳说道。
原来搞了半天,这教书的先生竟然是自己的师叔,怪不得英布还要让他几分薄面,陆言无奈,稍微摇了摇头,看样子还要自己亲自去拜见。
村中的木屋内,并没有几个孩童,全部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都是自愿跟着浮丘伯学习知识的弟子。
第174章 夜深问道浮丘伯()
在这种无名村落遇见浮丘伯也是缘分,立即命令英布前面带路,亲自面见自己的师叔,顺便慰问几句话语,也算是尽了同门的职责。
木屋之中的由于英布刚才已经来过一次,有些不算虔诚的学者已经离开,此刻里面只剩下师徒五人而已。
除了刘交之外,剩下的便是穆生、申公、白生三人,见到陆言进来诸生面色不变,仍旧各自读着手中的诗书礼仪,本质上说都已经是禁书的行列。
不过陆言也不是太在意,当即上前对着浮丘伯行礼,“师侄陆子玉拜见师叔,不知师叔进来身体安好?”
浮丘伯脸色很是摇摆不定,想要上前挽礼,又恐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失礼,只是有些发愣的站在陆言的面前。
陆言反应极快,立即命令英布先将四位徒弟带了出去,浮丘伯还算比较配合,只是对着四位徒弟挥了挥手。
“子玉师侄,不知你为何会来到这东郡?”浮丘伯有些坦然的问道,同时收起手中的书籍,以免两人尴尬。
“王上有令,让我用新法治理东郡,应该说是任命为东郡郡守吧,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但子玉现在还不清楚东郡的状况。”陆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浮丘伯知道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当即携手将陆言带到自己的寒舍备茶,古代携手一般表示非常的呵护,并不像现在大家所说的超越兄弟的那种什么感情。
而此刻刘交四人只能站在浮丘伯的门外,穆生三人的脸色都是很不善,陆言年龄和他们相仿,得到浮丘伯如此礼遇自然心中不服气,纵使他是侯爷也不应这般。
“刘师兄,这般未免有些过分了吧。”白生说罢甩手就要向着屋内走去,还好刘交一把拉住了白生。
如今刘交年纪亦是十九不到,面容圆润,有种不可多得的福相,“白师弟,不可,子玉为人温良恭谦,我略有所知,按照辈分诸位都要称他为师兄才是。”
听到刘交的话,三人脸色很是疑惑,“师兄此话未免欠妥,他身为平南侯,怎么会是吾等的师兄。”穆生冷静的问道。
“子玉从师张苍,刚才他称老师为师叔也是此种原因,张师伯和老师俱受教于荀祖门下,这般接待也不未过。”刘交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三人听到刘交如此说,也稍微冷静下来,聚在门前等候,旁边的英布见到诸生不再暴动,也当即示意侍官退下,去照顾胡亥公子休息。
寒舍之中,陆言与浮丘伯对坐,“师叔不知道在此教书多少年了?”陆言躬身为浮丘伯斟满温茶说道。
“自从离开咸阳之后,便一直隐居此地,教一些诗书礼仪罢了。”浮丘伯稍微叹气的数道,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
陆言稍微皱眉,“难道师叔不知道如今已经焚书,如果有人当众谈论礼仪诗书可是要斩首的。”
“这个我知道,此村周边无人,若不是子玉前来至今还没有人知道这里有村落可以习诗书,学字画。”浮丘伯很是淡然的说道。
前些时日来的时候师傅并没有给出具体的办法,如今师叔在这里不妨请求他老人家出谋划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欲治理东郡,不知道师叔可有何良策,若是能够为民着想,子玉感激不尽。”陆言心中想着当即说了出来。
“我学的尽是一些无用之功,子玉何必求我,莫非来的时候师兄没有嘱咐几句?”浮丘伯倒是满心疑惑的反问道。
这个事情哪能随便公开,辱没师傅名声,“家师说此事简单,让我随机应变,如今见到师叔,只是想请师叔帮忙拿定注意,还请师叔谨决。”陆言说着当即躬身行大礼。
浮丘伯当即挽起陆言,“东郡有卫国,但是只要分配好良田,减少税收的话,使民众食能果腹,此乃第一步,卫君角若是与子玉配合,减少城中奢侈之风,乡绅效仿,风气有变,此乃第二步,东郡无匪宼,但耕地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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