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纵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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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纵横家-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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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通闻言,有些颤颤巍巍的端起面前的酒杯,“某之心血,付之东流矣。”言罢哭泣不止,竟一时不能言语。

    左右随从见状,立即整理菜肴,换上新宴,片刻之后,蒯通的情绪才缓缓平静下来,这倒是让陈平感到很是诧异。

    “先生与韩信无亲无故,听闻此消息应如平常之人,今却大哭,是何意也,莫不是先生与韩信有勾结,亦或是交情深厚?”陈平颇为怀疑的问道。

    蒯通以袖试面,“公有所不知,某跟随侯爷多年,见过大才无数,英布、张苍、李斯、蒙毅、蒙恬诸如是也,唯有韩信乃真将才也。”

    “某初随藏荼,知燕地方圆百里,然土地并不繁华,难有报复,因而汉军将至,某便劝降藏荼,谁知今却被刘邦匹夫所杀。”

    “后遇韩信,知其用兵如神,且德行比刘邦多出不知几何,占据齐地,攻破赵燕,某佩服至极,殊不知鬼谷阴阳,有两果,一为脱而自立,合则俱伤,二为合而无敌,脱而俱伤,韩信命数,则为一也,恐不久刘邦必被暗箭所伤。”

    “因此,某便欲教韩信反汉,自立为齐王,与楚汉三分,然韩信心忧平南侯,加上信任平南王,并未自立,致使得今日之祸也,今朝中为王者恐仅有侯爷一人矣。”

    蒯通说罢,当即满饮桌上酒杯,陈平在旁其他的倒是没听进去,倒是知道了一点,那就是蒯通欲教韩信反汉。

    于是陈平遂说道:“韩信临死之时,曾说一句话语,其言吾悔不听蒯通之言,陛下心中不解,故而让某前往请先生入长安解释一番。”

    “原来如此,某以为公不远千里而来,定然不是只有喝酒这么简单,原来还要让某赴死也。”蒯通有些不屑的说道。

    陈平连忙摆手解释道:“先生此去,应是有惊无险,王爷定会保你平安,况且这次解释清楚,日后省的在临淄装疯卖傻,害怕官服来抓,最起码可以堂堂正正地著书立说。”

    蒯通也觉得有理,他装疯的原因就在于此,今倒不如在刘邦面前解释清楚,再做之后定夺。

    “既然如此,那就前往长安吧。”蒯通很是平淡地说道。

    次日清晨,蒯通身穿素服,洗漱干净,便与陈平同往长安,是死是活全凭自己这张嘴了。

第470章 蒯通殿前身保全() 
刘邦得知陈平将蒯通带回,心中大喜,他倒要看看,韩信悔不听蒯通之言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能是改天换地之语。

    蒯通到长安之后,先行入住在学宫之中,至于事情还是需要陈平先去禀报,趁着这个时间,陆言也不敢耽搁,当即前往明堂去见蒯通。

    明堂乃是学宫待客之所,陆言到时,蒯通正在院内赏梅,“先生当真是悠然啊,竟还有闲时赏梅,可知今来长安九死一生。”

    蒯通回头见是陆言,不免有些惊讶,“原来是王爷,通有礼了,难道侯爷只是在学宫的宫教首,不参与任何帝王之事?”

    “正是如此,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尽管我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那吕雉依旧对我不放心,早晚欲除之后快。”陆言颇为叹息地说道。

    蒯通略微颔首,“王爷深得汉皇帝信任,自然无事,只是某不明白,王爷身在长安,为何不保全淮阴侯,竟使其枉死于吕雉之手。”

    “先生久居临淄,怎知那韩信就是死了,有些事情虽然发生了,但是难辨真假,不过先生不必忧虑此事,应对好明天的事情便可无后顾之忧。”陆言缓缓地说道。

    蒯通听罢,似乎也是明白些许道理,“王爷当真是神通广大,韩信此生无憾矣,不知通明日上殿,该当如何作答?”

    “自然简单,当日天下,诸侯王众多,自然择主而侍,仅此一句,先生便可无忧。”陆言很是自信的说道,蒯通稍微颔首,脸色显得有些半信半疑。

    学宫商议不提,且说未央宫中,刘邦还未见到蒯通,那陈平早就跑来禀报事务,君臣叙礼毕,陈平首先说道:“启禀陛下,那蒯通已经带回,现留住于学宫之中。”

    刘邦稍微抿口温茶,“如此也好,明日再带到殿上询问,先生此去,可得知韩信与其关系如何?蒯通所言何事,竟使得韩信如此后悔?”

    陈平在旁,沉吟不语,这个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启禀陛下,蒯通似乎欲让韩信造反,然韩信未听从,故而蒯通佯狂于临淄。”

    “原来如此,倒也是个人物,不过做事有点不稳重啊,韩信只可为将,不可为帝,朕也应该庆幸那韩信未反啊。”刘邦缓缓地说道。

    “是啊,韩信当初乃是平南王一手栽培,岂可违背平南王的意愿,若非皇后,也算是君臣美事一桩。”陈平故意低声说道,以观刘邦情形。

    刘邦并未当下言语,只是稍微整理衣衫,方才说道:“明日将蒯通带来议事,朕倒要看看那蒯通有何解释。”

    次日清晨,身在学宫的陆言竟亲自带着蒯通前来,自秦灭以来,陆言身边的将士贤人死去不少,如今在陆言看来,能够保全,就尽量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刘邦见陆言带蒯通前来,亦是不免有些惊讶,未央宫君臣叙礼完毕,刘邦首先说道:“今平南王久在学宫教学,竟有时间来此殿内,不由得使朕惊讶啊。”

    “兄长身为天下共主,子玉前来上朝理所应当,陛下不必惊讶,今不过是为蒯通之事前来罢了。”陆言很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刘邦本是侠义之士,听闻陆言如此回答,心中甚喜,当即笑道:“子玉今在学宫教学,竟如此不羁,朕实感欣慰,不过蒯通之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蒯通亦是在殿上,听闻刘邦这般询问,直接自己走了出来,“陛下有何事询问,还请当殿讲来,臣绝不隐瞒。”

    刘邦见状,不免有些惊讶,这蒯通本是犯罪之人,竟这般镇定,当真使得刘邦有些惊讶,“汝当初为何说齐王韩信反汉?”

    这时陆言直接出列说道:“启禀大王,身为良犬,自然保护自家主人,当初蒯通不知有汉,只知有齐,故而这般行事。”

    刘邦略微颔首,似乎想听蒯通正面回答,那蒯通也不含糊,很是直接地说道:“秦朝丧失帝位,使得中原逐鹿,天下之人皆因帝位而动干戈,自是有才能的人首先得到。天下纷乱,诸侯争先恐后欲夺得地位,不过是没有机会和能力罢了,难道因为此事,陛下能把他们都赶尽杀绝吗?”

    “正如平南王所言,当时诸侯并起,身为人臣,自然帮助自家主人,当初臣并不知有汉,只知道有齐,故而欲让韩信称王,难道这有什么错误吗?只是陛下独断,心中容不下他人罢了。”

    “臣之身份,犹如楚将是也,陛下眼里容不得楚将,自然也容不下微臣,今臣就在殿上,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开口。”

    刘邦听完这番言论,心中颇为愧疚,现在蒯通的处境正如当初季布和钟离昧的处境,若是将他斩杀,于国无益。

    “公当初助齐,秦有所失,天下生乱,故而诸侯占地为王,公心中择明主,乃是理所应当,故而有今日之难。”

    “若是当初韩信反汉,或许正是天下三分的局面,各为其主,乃是自然之理,然今齐国已经不复当日,乃是公抉择有错,朕岂能因此斩杀于公,况今天下太平,朕便赦免公无罪,只是公愿为汉朝官否?”刘邦缓缓说道。

    蒯通见刘邦赦免,心中大为感慨,看来这刘邦还是很好说话的嘛,今若立即答应在汉朝为官,未免有些小人得志。

    于是乎,蒯通很是认真地说道:“某当初侍奉齐国,奈何韩信不听吾言,故而有今日之灾,某无所挂念,只求前往韩将军祠堂,为其守灵,希望陛下恩准。”

    刘邦听闻此言,甚是感慨,没想到韩信死了,这老匹夫还愿意为其守灵,可见其忠心,既然如此,不若成全于他,也算使其有所美名。

    “公当初服侍齐王,不知有今日之难,竟愿意为其守灵,其心甚是可表,朕也不愿强人所难,公既如此,朕即成全与汝,若是日后想在朝为官,可禀明平南王,子玉自会安排,绝不会使公失望。”刘邦颇为淡然的说道。

    蒯通之事也因此告一段落,后来嘛,就是跟着曹参混吃混喝了,反正蒯通一生挺不错的,最起码因此事名利双收,但是卢绾的情况就不是很顺利了。

第471章 刘邦疑遣使往燕() 
殿上解决好蒯通之事后,刘邦觉得甚是舒畅,但是却对当初董瑾、范齐之言耿耿于怀,尽管卢绾和刘邦的关系很好,但是地位不一样,心中有疑在所难免。

    当初攻打陈豨的时候,却无缘无故不再出兵,刘邦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难免有些怀疑,卢绾只说到燕国士兵疲敝,这也算是比较将就的理由吧。

    然卢绾自始至终与刘邦的关系都很好,尤其是未进行分封之前,卢绾和审食其差不多,按照这个功劳来划分的话,哪里可以封王封侯,卢绾封王完全是因为和刘邦的关系比较铁,同样审食其封为辟阳侯则是因为和吕雉的关系比较好。

    燕赵代诸地本来就是多战乱,卢绾就国的时候也没有多想,但时间长了,心中也有点怀疑,想来三地从来没有长远的王爵,不由得不让卢绾心寒。

    再加上刘邦近些年基本将异姓王解决的差不多了,卢绾就觉得自己被免亦或被杀都是早晚的事情,所以这才和匈奴联结,不出兵攻代,造反的心完全没有,其根本目的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蒯通能说会道,其后半生潇洒不提,且说现下的异姓王,北方卢绾、陆言,当然陆言一直未就国,长安西南,还有吴苪、英布两人,共剩下四人而已。

    吴苪虽为王爵,但所属地甚小,有点人微言轻的感觉,加上自己做事谨慎,对刘邦马首是瞻,也使得其家族永享长沙国。

    未央宫正殿内,刘邦居于首位,下方仅有陈平一人,如今的萧何、曹参等人都是朝廷重臣,然刘邦商议大事却总喜欢找陈平,原因很简单,两人性格相似。

    “先生前些时候也随朕出征,上郡诸地的事情先生也有所了解,那卢绾不出兵相助,先生觉得是何原因?”刘邦颇为直接地问道。

    陈平根本不知刘邦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有些含含糊其辞的说道:“启禀陛下,在此之前燕代多有征战,或许真的是燕国士兵疲敝吧。”

    “先生莫要这般不肯说辞,整个未央宫又无他人,难道先生害怕你我之言传到燕国去?有什么言语尽管说出来即可,朕不会计较。”刘邦颇显慨然地说道。

    这才使得陈平心中稍微宽慰,颇显认真地说道:“启禀陛下,那燕王卢绾或许真有谋逆之心,然人性难测,当初陛下未去之前,燕国确实出兵不少,可谓是为大汉守住疆域百里,使得陈豨月余的时间无尺寸建树。”

    “卢绾见陛下率天军而来,忽守国停兵,那时正值彭越身死,部分诸侯觉其甚冤,卢绾心中恐惧,因而不肯出兵,只希望汉军能够与代军缠斗数日最好,这样的话,燕国就不会入了陛下之眼,如此卢绾便可苟活数日。”

    “此乃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陛下深思,毕竟卢绾与陛下的交情乃是经年之交,其性格陛下最为了解才是。”

    刘邦闻言,稍微颔首,“卢绾这小子幼年怕事,然朕若做错了事情几乎都是他来顶罪,因此朕今日坐拥天下,才会封其为王。”

    “燕国地处大汉边疆,与匈奴最为靠近,乃是守国之地,陛下还需好好打量一番,免得陈豨未死,燕地又乱,待时皇太子年幼,恐难以支撑大汉。”陈平略感担忧的说道。

    “先生之忧亦是某之忧也,既然如此,朕就先遣人将卢绾召回长安,有什么事情朕与他当面说清楚,使其免了心中忧虑,好好戍守边疆,以免使得匈奴有机可乘。”刘邦言罢,当即满饮一杯清茶,现在的刘邦当真是有些老了。

    两人商议计定,便交于相国斟酌,想来刘邦是天子,诸侯皆是臣,你想召唤谁回来,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因此百官并无异议。

    于是乎,刘邦便派使者前往燕地,大致的意思就是朕年纪大了,无多时日效力于万民,值此身心憔悴之之际,只想见见昔日同窗故友。

    此刻的卢绾在燕国何尝不是惶惶度日,自从刘邦将代地诸事交给樊哙之后,这就意味着代地战事基本解决,现下赵代皆平,恐怕下手的只有燕国了。

    就在卢绾这样想的时候,汉长安使者也赶到了燕国,卢绾并未亲自接见,而是有燕相接待,询问汉帝到底想要干什么。

    王宫偏殿内,使者由随从引进,与燕相叙礼毕,方才入座,“启禀燕相,微臣奉命前来迎接燕王入长安,不知燕王何在?”

    燕相略作思考,“使者莫要着急,自与代交战后,燕国各地贫民增加,大王此时正在料理各地百姓事务,今日恐难相见,不知陛下因何事欲见我家大王?”

    “微臣从长安奉命而来,至于诸事陛下并未详说,今有诏书一封,还请燕相过目。”使者言罢,当即从袖中取出帛书递与燕相。

    其书曰:“汉皇帝刘邦请燕王卢绾,今天下计定,朕与汝乃是同窗,沛之春夏秋冬,四时同赏,其情深深,无以言表。”

    “燕地多贫瘠,秋风萧瑟,朕因战事曾往之,不免有思念父母妻儿之情,绾之辛苦,朕亦有所体会,今冬将至,边疆少事,不若回长安叙事,朕定以兄弟相称。”

    “厅堂共饮,岂不美哉,朕今年事愈高,不能临往燕国,实乃遗憾,望绾见信,犹如见人,早日归长安,叙说当日同窗之情。”

    燕相读罢,心中暗地思量,虽然这封书信写的挺动情,然似乎并无任何重要之事,就是想让燕王回长安,不免使人生疑啊。

    “使者从长安千里跋涉而来,甚是疲劳,不若先在馆舍歇息,待到明日某禀告燕王,只会再给答复,不知使者以为如何?”燕相颇为和气地说道。

    那使者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当即行礼道:“燕相可随意,还望能够给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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