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见长戟未中,当即收回,策马向后跑去,章邯不甘,持剑追去,就在这时,韩信突然勒马,章邯见机俯身刺去,韩信面色不屑,陡然侧身,竟用长戟勾中章邯坐骑。
战马腿上被割,忽提蹄后仰,章邯猛然抱紧马身,韩信立即用长戟扫过马身,章邯见状,只得松手,转身落马。
后方的汉军,见势一涌而上,章邯躲避不及,直接被刺杀黄河岸边,余下百余骑,无一人生还。
韩信见章邯既死,脸色大喜,命人将尸体扔入河中之后,便撤军而回,恰巧路上正遇见平南侯赶来。
“重言,章邯可是被你所杀!”陆言见到韩信军队,直接高声喊道。
“兄长息怒,重言心中担忧章邯投靠高奴董翳,与司马欣联和,如何乃是汉军极大的隐患,故而除之,毕竟人心似水,最易转变。”韩信于马上行礼道。
陆言听罢,只是长叹一声,“心傲弑杀,早晚赴死,且与我回营商议破高奴,日后若再杀降者,定按照军法处置!”
“重言谨记,兄长莫要生气,章邯乃是秦末肱骨,除之最为稳妥。”韩信依旧辩解道。
陆言不再与他答话,径直回到废丘,刘邦见陆言从外归来,脸色忧愤,不免有些惊讶,“侯爷面色为何如此不佳?我听相国说,侯爷急忙而出,莫不是临淄有危险?”
毕竟项羽进攻齐赵,临淄有危险倒也在情理之中,“重言此人虽有大才,但日后恐怕会功高盖主,望兄长慎待之。”
“如今废丘初胜,皆是侯爷之功也,何必说出如此不悦之话,重言年少,做事鲁莽也属应该,莫要动怒才是。”刘邦颇为慨然的说道。
恰在其实,张良亦是从韩国回来,汉军集团的主要将才此刻基本都在废丘,欢聚一堂,陆言只当章邯命该如此,也就未做多少计较。
雍王府中,刘邦居首位,群臣左右,“今汉军出蜀,初得大胜,其一庆也,张军师从韩国赶回,稳住韩王,其二庆也,诸位与我痛饮,明日发兵栎阳!”
汉军得胜不提,且说霸王尚在胶东,司马欣的书信经彭城快使,也算是送到了项羽的手中。
项羽见信,心中大惊,未曾想到刘邦竟怀二心,当即在营中与范增商议对策,范增其实早就知道刘邦绝对不会安分于蜀地。
“亚父,今刘邦村夫,已经袭击三秦,楚军与齐鏖战,之后该当如何?”项羽眉头微皱的说道。
范增稍微看了一眼舆图,“启禀大王,张良已经投汉,想必韩国并不安稳,而能够阻止汉军北进的唯有衡山王吴苪以及颍川韩王。”
“张良在汉,韩王其心必异,不若派人另立韩王,与衡山王共同抵御汉军,待到齐国告破,大王再折回攻打刘邦。”
项羽颔首,“亚父所言有理,今既然发兵齐赵,便不能冒然撤兵,且由刘邦去做,到时候汉军疲敝,朕可一击致命!”
于是乎,项羽便听从范增的意见,另立郑昌为汉王,与衡山王、西魏王共同抵御汉军,而临江王共敖、九江王英布,依旧是无动于衷,坐山观虎斗。
然而此刻最为着急的另有其人,那便是栎阳翟王司马欣,咸阳告破,本欲发兵夺回,但是听到章邯废丘被围的消息后,只得固守栎阳不出。
第355章 栎阳破汉王抚民()
栎阳城中,司马欣将各县的兵马全部调了过来,共计两万人马,其中不乏栎阳本城居民,长的稍微壮点的直接拉去充兵。
汉王暂住废丘,另由韩信领兵驻扎咸阳,以图栎阳,攻城略地最怕的就是守将龟缩城中,不肯迎战。
就目前来看,齐赵之地正在与霸王鏖战,因此需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栎阳拿下,然后攻破韩国,便可以正式和楚国交锋,二分天下。
韩信见司马欣并无出城迹象,便命樊哙在城下叫骂,大致内容就是章邯都已经被上将军杀死,你守城艰辛,到底是为谁而守,加上你是二臣贼寇,有何忠心可表。
司马欣听闻樊哙在城下叫骂,心中大怒,当即召来副将曹咎,命其甩五千兵马迎敌,曹咎只得领命前往。
栎阳城外,两军对峙,樊哙见是无名小将,不觉有些鄙夷,“栎阳无将乎?竟派小将前来,当真是贻笑大方!”
曹咎本不愿迎战,见被樊哙嗤笑,不免大怒,当即对喊道:“沛县狗屠,安敢如此,得志便在吾军阵前狂吠,无礼至此,何故笑我!”
樊哙听罢,眉头微皱,当即策马上前,曹咎自然不甘示弱,亦是上前颤抖,两人交战二十回合,曹咎不敌,退回本营。
汉军得势,立即冲上前去,塞王兵少不敌,匆忙应战,不过片刻,损失千人,城楼之上立即鸣金收兵,退回城中。
司马欣见首战失利,心中自是郁闷,而且樊哙得胜之后,更是精神饱满,每日叫骂不断,欲要与司马欣决战。
塞王府中,诸将齐聚,司马欣面色难堪,“樊哙匹夫,自恃勇猛,每日在阵前叫骂,辱我名声,需速速应战,不可懈怠!”
曹咎见状,当即叩首跪拜道:“大王万万不可,此乃樊哙诱敌之计,大王当沉心静待,霸王兵胜,必会前来支援,况翟王尚在高奴,是时,两面夹击,汉军不攻自破,必会退回蜀地南郑,不复出蜀。”
司马欣听罢只是沉默不语,片刻后答道:“曹副将所言有理,在此静待,栎阳城高墙厚,想那汉军定然无法攻破。”
樊哙叫骂多日,见栎阳城中不再有任何的动静,当即差人回禀韩信,营帐之中,韩信不觉冷笑。
当即认命曹参带领一万人马协助樊哙,务必前往栎阳,直接攻城,每日投射砂石,亦或是火箭,连续三日不可停断。
曹参得令,告知樊哙,让士兵在后方制造火箭、砂石管子,装进尘土,向城中投去,本来宁静的栎阳城。
被火箭砂石攻击,不过一天的时间,城楼失火,烟尘漫天,箭矢如雨,司马欣复派两千余人把守,纵使如此还有人员伤亡。
连续三日如此,司马欣无奈,便派人拆了城楼,只留下土墙高垣,亦是不再命人把守,任凭汉军攻击,却未能伤到城中士兵。
韩信听闻此言,心中大喜,立即命令樊哙莫要进攻,静待城外即可,五日之后夜袭城门,如此,栎阳城便能告破。
城中司马欣见韩信不复攻击,以为砂石火箭全部用光,便命士兵复修城楼,于是塞王兵每日修城,前两日还有人把守,见到汉军并无任何动静,后面便不复过问。
五日夜间,樊哙观栎阳城中并无任何动静,心中大喜,便命两千精兵夜架云梯,快速进城,塞王兵每日修城劳累,夜间无不沉睡,只听到城外叫嚷之声,方才清醒,不过此刻城门楼上已经插满汉军旗帜。
塞王兵心中大惊,慌忙禀告司马欣,司马欣闻言亦是惊慌失措,立即与副将收集兵马一万,准备从西门弃城而逃。
樊哙带领汉军入城,并未惊扰百姓,而是直逼塞王府,不过此刻已经人去府空,樊哙欲要擒住司马欣,安排好士兵之后,便带兵前去追击塞王。
司马欣出城之后,心中尚有打算,那就是投靠高奴旧友,秦朝同事翟王董翳,韩信早就料到此举,前日便命王陵率两万精兵埋伏在黄河岸,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董翳支援。
夜间时刻,王陵命人熄灭全部火把,静待塞王军队,忽见西南有火光向这边赶来,心中稍作思量,便猜测是司马欣军队。
王陵见状,当即传令三军,不可轻举妄动,待到塞王路过此段,从中截杀,务必擒住司马欣。
黄河岸处,司马欣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沿岸缓缓前行,哪知道,刚出栎阳二十余里,便被王陵截杀。
司马欣如何会料到有汉军截杀,担下乱了手脚,匆忙迎战,致使得塞王军损失大半,司马欣见前方被阻拦,只得向后退回,准备投降西魏王。
奈何樊哙这时已经率兵杀来,司马欣前后无路,左右乃是高山黄河,心中霎时间万念俱灰,只得与汉军死战,清晨被擒于汜水之畔。
而韩信已经整兵,迎接汉王入了栎阳,栎阳百姓无不箪食壶浆迎接汉军,原来司马欣曾身为长史,略知兵法,并无治民之法。
使得栎阳百姓生活艰辛,犹如处于水火之中,萧何立即命人整理粮食,分发百姓,至于司马欣,结局略微悲惨,被樊哙枭首,挂于栎阳南门。
汉王此次入栎阳,并未大摆筵席,毕竟栎阳的与废丘想必,简直是千差万别,因此汉王遂依照张良计策。
进城之后,召集城中长者,认命有德者接任栎阳县令,并发表了很重要的讲话。
书曰:“霸王无道,欲步二世后尘,新安坑杀秦卒二十余万,已是大逆之事,复又杀子婴,焚咸阳,弑义帝,都彭城,沉迷酒色,有虞姬美人,不思进取,实乃祸国殃民,不顾百姓于水火,独思自身之享乐。”
“汉王长者,施行仁义,并无暴虐之行,汉军至之处,民物无所动,分发钱粮,此次出兵,并非欲图天下,而是为义帝报仇,诛杀霸王此等无道之人,还天下之太平。”
言语间丝毫不说夺天下,他打的旗号就是为义帝报仇,这点刘备倒是学到了精髓,也不说夺天下,三国刘玄德如此,只是为了匡扶汉室。
第356章 张良说魏豹反楚()
栎阳百姓被司马欣压榨,生不如死,今听闻汉王这番话语,又见到汉王这番作为,无不感恩戴德,皆是称颂汉王乃长者也。
汉王行驻栎阳,其下一步军事战略,应是攻打翟王高奴,从而将北方汉地相连,属于相当宏大的战略部署。
但是想法很好,项羽的韩王郑昌也不是摆设,另外还有西魏王魏豹虎视眈眈,若是派兵攻打高奴,两处合兵,栎阳危矣。
栎阳翟王府中,刘邦面色憔悴,陆言等人在旁默不作声,唯有张良略显尴尬,“张军师,你前往韩国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是为了策反韩王叛汉?”
张良闻言,慌忙下跪,“大王有所不知,子房刚出颍川,那项羽就派人将韩王废了,另立郑唱为王,子房亦是始料未及啊。”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派兵攻打韩国,逐出郑昌,这般韩将军出兵高奴,中间止有西魏王,到时候他定然不会轻举妄动。
高奴、颍川、安邑、衡山的地理位置相对来说,安邑和颍川在衡山和高奴之间,距离栎阳稍近,因此不得不防,只有占领两处之一,方可安稳进兵高奴。
张良闻言,心中大惊,虽说张良擅长谋略,但是真的带兵打仗,未免与樊哙等人相差较远,因此眼下踌躇。
“怎么,颍川地方百里不到,难道军师不是他们的敌手?”刘邦有些怀疑的问道。
陆言见状,当即出列,“兄长,子玉觉得军师应该另有妙计,否则以他的才智,怎么可能攻打不下来颍川之地,子房兄长,你说是不是?”
“正是如此,臣觉得此时攻打颍川,只会使得霸王起疑,若是霸王撤军反攻我军,魏豹等人听从他的号召,我们可就腹背受敌了。”张良紧接着说道。
刘邦闻言亦是觉得有理,“那军师有何良策,但说无妨,若是有理,朕定当从之。”
张良故作思量,“启禀大王,臣觉得应先将颍川置之不理,写书信告知霸王,大王无益于争天下,只想收取关中而已,之后说服魏豹,让其叛楚。”
“此计甚好,就由军师前去说反魏豹。”刘邦当即摆手说道。
张良无所辞,只得前往平阳,入见魏王,此时魏王乃是魏豹,即魏咎的弟弟,听闻韩国张良求见,不免有些惊讶。
遂问左右,“张良乃是汉王麾下,此来定有说辞,不知其意何在?”
旁边的魏国大夫周叔首先行礼道:“启禀大王,张良必是汉王说客,今前来乃是说大王叛楚,大王应当谨慎待见,斟酌行事。”
“原来如此,不过一耍嘴狂生,待到张良入见,必先斩下其首级!”魏豹略有不善的说道。
周叔连忙摆手,“张良乃是名士,当初曾袭击始皇帝,六国之中尚有美名,大王不可造次,还需以礼待之,但万不可听信其言也。”
魏豹略微点头,遂吩咐左右将张良召入宫中,两人礼毕,魏豹面色淡然的问道:“闻公在汉王麾下,今来有何说辞?”
“良欲回韩国,奈何汉王屡次召见,以礼待之,乃长者也,今前往拜见汉王,路过西魏,闻大王乃是有德之人,威名远扬,平阳百姓无不称赞大王功名,今来魏国,若不求一见,乃今生之一大憾事也。”张良缓缓的说道。
魏豹闻之大喜,当即设宴款待,席间,魏豹亲自为张良斟酒,“公乃六国名士,应知天下时势,不知这天下,何人当兴?何人当亡?”
“良觉得汉必兴,楚必亡,今汉王出兵十万,各地诸侯望风归附,致使兵力达五十万之中,此乃长者之贤也,兵定三秦,指日可待,反观楚王,多日来发兵齐赵,却未有尺寸之功,无非巨鹿一战,竟坑秦卒二十余万,今霸王欲称帝,必定扫荡诸侯,齐赵若亡,韩魏岂可独存?终究成为霸王刀下亡魂也。”张良很是认真的说道。
魏豹听罢,亦是觉得有理,当即举杯敬酒道:“今虽被封王,仍觉心中难以平复,只因霸王久不复问关中之地,吾慕汉王,早有依附之意,还请先生为我举荐才是。”
不待张良开口,竟惹恼了旁边的周叔,也就是魏豹的老师,谏议大夫,当即起身说道:“大王万万不可,如今天下局势未明,不可弃楚投汉,使天下嗤笑吾等乃反复小人尔!”
“周大夫此言差矣,天下纷乱,何来反复之说,唯有强弱之说,弃弱还投强,乃明智所选,何来反复。”张良亦是反驳道。
周叔心中不忿,眉头微皱道:“今先生说汉势力强势,楚国衰弱,不过是数口微词,楚国占据千里,汉王尚未悉定三秦,先生何来夸口之词,扬汉贬楚。”
“良所说乃是实话也,汉王得栎阳,安抚百姓,使得当地诸侯纷纷倒戈,而楚国霸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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