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吴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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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吴掌柜- 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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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燕青的对手,几天下来几乎局局落败,他原本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输的多了之后,就更静不下心心来研究方格内的精妙了。何况自己的偶像苏东坡,这么聪明的一代奇才,经史文章、书画诗词,无一不通,无一不精,然而围棋始终下不过寻常俗手,成为他生平一大憾事。他曾有一句诗道:“胜固欣然败亦喜”,后人赞他胸襟宽博,不以胜负萦怀。有了东坡这位珠玉在前,每次落败,福公子就更加不会往心里去了,现在猛然和能不能从这牢笼里迈出去联系上了,他不得不好生考虑一下了。

    围棋最重得失,一子一地之争,必须计算清楚,毫不放松,才可得胜,若常存“胜固欣然败亦喜”的心意下棋,作为陶情冶性,消遣畅怀,固无不可,不过定是“欣然”的时候少,而“亦喜”的时候多了。福公子此刻抓耳挠腮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被人抓住了小尾巴,照平常人,估计早缴械投降了。原本他骨子里就有些桀骜不驯,加上一个可以欢喜的赌注,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试试,他挺了挺胸膛,玩味的盯着燕青,鬼马般的笑道:“输了可必须得兑现你的诺言。”

    “我什么时候说话没算过数?只不过等会输了可不许赖,那热闹的地方你就别眼馋了,好好回到船舱里去睡大觉。”

    “哼,别在这里打口水战了,我们棋局上见真招。”

    福公子这次显得极为慎重,于四角星位布上四子,他也看出来了,燕青似乎有心相让,要不然如此重要的几个位置,不会都被他全占了。福公子棋风好杀,仗着初期的子力优势,频频缠住燕青的几个孤子猛攻,一副过雨擒龙的凶猛架势。反观燕青这里,则避重就轻,完全不于福公子正面交锋,频频弃子,福公子左吃三子,右吃四子,手中对方的白子是越积越多,以为便宜占尽,胜负在望,乐不可支,时不时俏皮的抬眼盯着燕青那张俊俏的脸挤眉弄眼,看对方脸色是不是很难看,然而燕青依然静如处子,不动声色,完全不受对方挑衅颜色的影响,心思完全在棋枰上。

    就在这个间隙,外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一个武夫模样的汉子撩开竹帘闯了进来,在燕青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福公子好奇盯着两人,燕青摆摆手,那人弓着身子由原路退了出去。

    “外面那些马弁是怎么回事?”两人交头接耳的间隙,福公子顶开舷窗上的竹窗往外瞧了瞧,四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批全副武装的兵马,他们很快在周围结成了一道防线,将燕青等人所在的船队放在了安全网中,就连河面上也多了几条来来往往的快船,将一应闲杂船只或恫吓、或威逼、或劝诫赶得远远的。

    “这是灵璧知县的一份好意。”

    “那这么说你可以带我进城去了?”

    “棋还没下完呢。”

    “谁说没下完,我们坐在这里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我们彼此数一下手中所持对方棋子的数量,是你吃的多,还是我吃的多。”

    燕青嘀咕道:“这围棋哪有谁吃的对方子多就算胜的道理。”自己原本有意在拖延时间,有心将对方留下来。对方这么一说,他也不自觉细数了自己手中在棋盘上拔去的对方的黑子,还别说,自己和对方比起来,居然还不到对方的一半。

    “再数一数棋盘上的目数吧。”

    等燕青算完,整张脸都黑了,自己所输的目数虽不甚难看,以现在的局面来看,自己确实是输了,燕青恍然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分辨道:“你还讲不讲道理?”

    “浪子青,现在好像是你不讲道理了,平常的一局对弈,一个时辰差不多了吧?你这局棋如果下个一天一夜,难道我还要陪你一天一夜?我索性就在正常的时间点上掐断了,这局面你也瞧见了,好像确实是我赢了哦。”

    燕青尴尬的瞪着棋盘,千算万算,算不过一个不讲道理的混世魔王。他刚要发飙,福公子却心情大好的拉着他的胳膊往外闯,无意乜斜见对方脸庞上居然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浪子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自己什么时候对‘兔儿爷’也有兴趣了,虽说风月场所见到了不少的名伶佳丽,好像那些女人都还没眼前这个男人好看,自己是怎么了?这一阵子魂不守舍的,好像只有和福公子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有一次劝对方和自己同床秉烛夜谈,却被无情拒绝后,他居然心里空落落的。平时虽和对方口无遮拦,但比较平时的轻浮放浪,已经收敛很多了,生怕对方知道自己的过往和自己绝交似的。自己这样患得患失,好像就是从船上见到他那一刻开始的,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脚下一个不小心,身子前倾,打了一个趔趄,他才回过神来。胡乱抓了一通,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露出糗相,再次立定身形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副枣红马的嚼环,两个硕大的鼻孔正咝咝的对自己吐着热气,好些都粘呼呼喷到了自己脸上,燕青轻笑一声,原来刚刚慌忙之下受了这枣红马的恩惠,他胡乱抹了一把脸,在迎面长长马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轻笑道:“小畜生,连你也来欺负我,看我出丑。”

    “浪子青,追上我,这一个月你的酒钱我全包了,追不上,嘿嘿,以后你天天下厨伺候本公子。”福公子说完,轻车熟路的往身旁的一匹好马上一跃,挽起缰绳,用力一夹马腹,嗖的一下便去得远了,并回头不停朝木愣愣的燕青频频招手。

    燕青刚刚吃了一个暗亏,现在更加受不了对方言语上相激了,只是等他上马的时候,他再次傻眼了,马镫呢,马鞍呢?这小子刚刚又动了手脚,似乎一副吃定了我的模样,还好这些并不能难倒燕青。河北不缺良马,自从跟了主人卢俊义,走南闯北的,和马打交道的最多,平时和马儿也最亲近,这骑马的技艺自然比平常人要高明许多。马和牛跑起来的时候,容易出汗,牛至少还有前面的两个牛角可抓,这骑没有马鞍的马,完全靠腿肚子上的力量了。

    两人一路上一前一后在官道上疾驰,到人多的集市后,这才放慢了速度,却惹得周围的小商小贩一阵侧目,这位福公子似乎对所有的东西都抱有很大的兴趣,不是东瞧瞧,就是西瞅瞅,最后干脆从马上跳下来,从货郎手中捡了几个新鲜的脆梨,夹着皮咬得满口汁液,并顺势往对方的铜盘中丢了一把铜子,顿时让卖脆梨的货郎喜笑颜开。周围的商贩似乎还从来没见过人这么买东西的,一时间纷纷抱着各类货物围了上来,出手阔绰的他很快获得了周围各色人等的追捧,他一一来者不拒,就连一旁的乞丐,他都在对方的破碗中放了一大把铜子,有些刚买的小玩意,转身就送给了几个嘻嘻哈哈的顽童,整个过程都笑嘻嘻的,似乎拼命花钱成了他此刻最大的乐趣。

    “瞧见前面‘留客居’的牌子了吗?浪子青,我请你喝酒去。”人群各得其乐的散去之后,福公子随手指着十丈外的一处酒望子说道。

    进去之后,才发觉里面可点的东西实在不多,基本都是一些羊肉和羊下水,至于酒,则是一些烧刀子,燕青一碗下肚,只感觉喉咙里下了一把火,浑身机灵抖个不停,紧接着吞咽一大口羊肉,燕青大呼过瘾,反观对面的福公子,只是在酒碗边上轻轻呡了一口,筷子也只是频频在那些叫不出什么名堂的野菜上停留,他似乎对膻腥味的羊肉兴趣不大。

    燕青刚想开口,一股特别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隔壁桌不知什么时候放上去了一只腥臭的夜壶,那股难闻的味道正是从上面飘来的,让人大倒胃口。一对穿戴破烂的母子相对而坐,母亲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鬓角灰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他对面的儿子拧着眉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连叹了几口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中间放着一碗香喷喷的羊肉面,和一旁的夜壶并排而立,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娘,吃了这碗面,我送你上路。”

    妇人含泪呼啦啦吃得十分之香甜,完全没把一旁的夜壶放在心上。就坐在隔壁的福公子原本想去问个究竟,最终被燕青压了下来,让他先看看动静再说。

    母子二人很快将面前的那碗羊肉面消灭的一干二净,母亲最终给儿子留下了一半的面和所有的牛肉,他还有一屋子的人要养,比自己跟需要补充体力。

    看着两人搀扶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福公子总算忍不住找了一个店伙来问问:“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穷人都这样,这是他们的断头饭,临了最后吃一顿饱饭,算是没在这世上没白来一趟。”

    “那他提个夜壶干什么?”

    店伙玩味的盯了一眼福公子,并不搭话,反而叹着气离开了。福公子也不和燕青招呼,直接会了酒肉钱,便好奇的跟了上去,转了几个路口,居然把人跟丢了,还好提夜壶的母子并不难打听,从一个老妪的口中得知,这奇怪的两人居然朝虞姬庙去了。

第737章 油篓坟里的女妇人() 
    “大娘,你看见一位提着夜壶的母子从这里经过了吗?”福公子拉着一位刚从虞姬庙里的烧完香的老妇人问道。

    “去后面林子里找吧,应该就在那里,我过不了几年,也该到这里了。”没等福公子搭上话,老妇人步履蹒跚,形容落寞的离开了。

    福公子越发的糊涂了,这好好的虞姬庙,怎么成了一个凶地?难道这里面真那么邪乎?

    两人将马拴在虞姬庙前的一棵大槐树上,而后从庙门右手边的一条可辩方向的小径绕进了一片绿森森的林子,中间有一条一丈多宽的夹道,顺着夹道往前走个二十多步,满眼坟茔碑林,新添土的鼓包上插着灰白的招魂幡,偶尔传来几声嘤嘤嗡嗡的凄然哭叫,虽然刚过了正午,但身处其中,还是感觉阴风阵阵,让人寒毛倒竖,双股栗栗,福公子踌躇着该不该继续找下去,无意间进了这么一处鬼蜮,让他有些悔不当初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

    “要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吓不吓人?”

    “你说呢?”

    “那干脆别讲了,我现在心里毛毛的。”

    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听,燕青自言自语开始讲了起来:“话说东京这年出了五只鼠妖,他们体型硕大,不但夜间出来吃人,还假扮皇帝上朝,你想啊,这晚上平白多出了五个皇帝出来,岂不天下大乱。”

    “瞎说,我。。。”福公子顿觉失言,看见燕青狐疑的盯着自己,他连忙打哈哈的继续说道:“我在东京待了这么多年,哪里出现过你说的这种怪事。”

    “难道非得是出生后的事情吗?天下间你没听说过的奇闻异事多得去了,别打岔,好好听我讲完。”

    福公子对他吐了吐舌头,继续听他讲下去。

    “这五只巨鼠当时闹的整个京城开封人心惶惶,于是白天皇上密召众臣商议对策,群臣均无言以答。皇上只好改日再议。下朝后,这臣子中间有一人闷闷不乐的,走到一间酒楼附近,闻到一股肉菜的香味,突然记起了什么,于是在酒楼里用屉子提了几个香喷喷的饭菜,便直奔家里的祖坟而去。”

    “接着呢?”福公子似乎被燕青的故事吊起了胃口。

    “你猜猜看。”

    “难道他向已故的先人讨主意去了?”

    “谁说住在坟茔里的一定是死人?”

    “你骗鬼呢?那坟茔难道是修给活人住的?”

    “我这故事里的坟茔还真是给这位大活人住了一段时间。”

    福公子似乎听出了燕青这故事里的味道,连忙催促道:“别卖关子了,继续讲啊。”

    “等这个臣子到达墓地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到处阴森森的,爷爷辈坟包的旁边,居然挖着一个黑幽幽的大洞,洞里面透出一个豆儿般大小的黄光,见到臣子的那一刻,一个似乎不是活人的声音喊道‘孩儿,你来了?爹爹在下面等你很久了。’”

    福公子当时被吓得脸色苍白,一双白手按在胸口,呼吸也变得紊乱,若不是瞧见燕青越发迷惘的目光,恐怕早就就夺路踅足回撤了,口中喃喃道:“别讲了,别讲了,吓死个人。”

    “一个大男人,居然吓成这样,我这个故事还没讲完呢。”

    “还有下文?”

    “谁说这是个鬼故事了?”燕青蔑视的盯了对方一眼,继续讲道:“这臣子用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装满饭菜的屉子先缒了下去,而后将它绑在旁边的墓碑上,也滑溜溜进了那个黑洞。里面只有一个竹篓,里面盛着一些油,所以这东西也叫油篓,刚刚在上面看见的青灯,就是这油篓灯。油篓灯的旁边,此时有一个枯瘦苍白的老人,也许是习惯了黑暗,儿子落地的那一刻,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也许他讲出来,自己可以帮他参谋参谋。儿子反正是没什么辙了,索性将白天密议五鼠闹东京之事说了出来。没想到一脚踏入鬼门关的父亲还真想到了办法,父亲言道,这好办,八斤猫能俘千斤鼠,你去秤一秤咱家的猫几斤,估计差不多。其子回家一秤七斤半,只差半斤。于是,又喂上半斤鱼,正好八斤。第二天上朝,他将猫放在袖筒里,六个皇上刚刚坐定,该忠臣放出袖中猫,果然将五只老鼠全部捉住,其中四只爪下各按一只,嘴中衔着一只。”

    福公子拍手连连称快,只是他还是没弄懂一件事:“那臣子的父亲活得好好的,干嘛住到坟墓里去?”

    “皇帝让他住进去的。”

    福公子这才记起了好多年前的一个陋习,老人活到六十岁时,便把其送到已修好的坟墓中,只送一百天的饭菜,老人们最终饿死在里面。而这种口小底大的竖井,便叫油篓坟。想不到这浪子青在拐弯抹角的骂人呢,这陋习早就废除了,这不是往皇帝身上泼脏水吗?他刚想分辨几句,远处传来一阵凄恻的告别:“娘,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那夜壶你留着,晚上接的尿,第二天还能将就用,家里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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