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吴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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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吴掌柜- 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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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其规模更是往外延伸扩充了数倍,这让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野利长歌和李乾顺更是眼馋不已。

    “戆憨子,只要你能将你手中的那群羊赶到那片林子去待上一个黄昏,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戆憨子是李乾顺的绰号,村子里的老人和小孩都喜欢这么叫他,戆憨子见了谁都笑嘻嘻的,包括野利长歌这样的孩子,他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便是用沙跳(穴居在沙漠里的跳鼠,体型和老鼠一般大小,它们的头与兔子极其相似,耳朵很长,鼓室泡很大………利于听觉,眼睛也大,一般夜间出来活动)这种小个头的猎物,从戆憨子手中换沙兔,沙狐等各种大个头的猎物,交换的整个过程野利长歌等人出奇的顺利,拥有巨熊一样身板的李乾顺某些方面的发育似乎是滞后的,只是他们好奇的是,为什么李乾顺总能逮到大家伙,跟在他后面似乎总能吃上肉。

    戆憨子发出一阵傻笑,用手指指了指野利长歌腰间的那把锋利匕首,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那个。。。”

    “你个戆憨子还挺识货,拿去。”野利长歌从腰间取过那把在红霞下闪着奇异光泽的匕首,塞入了戆憨子的手中,他之所以愿意玉成戆憨子,因为赌约过后,他只需用一个小伎俩,便能将送出去的东西物归原主,只是至此之后那原本带有特殊意义、由野利家族祖上传下来的宝贵匕首,却再也没能回到野利长歌的手中。

    脚下踩着松软草鞋的戆憨子笑嘻嘻的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那把匕首,一手挥舞着长鞭,驱赶着前面的那群羊羔,朝那片似乎夹杂着某种死亡气息,让人汗毛倒竖的魔鬼之地慢慢靠近。

    时间一分一秒的弹指而过,伫立在距离戆憨子数百步之外,脸上惊疑不定,度日如年,脚下更是准备随时跑路的野利长歌最终等到的却是以他失去匕首这样的不甘结果。看着视野内戆憨子的羊羔短短几盏茶的功夫就一只只吃得肚皮滚圆圆的,最终经不住诱惑的野利长歌也驱赶着自己的羔羊靠了过去,只是他已经错过了进入这片林子的最佳时期,他错误的判断了沙地里某些生物冒头的时间,当月光的银色洒满他的肩头时,黑魆魆,鬼森森的林子里除了身边的羊羔传来的熟悉声,周围更是传来某种怪异的声响,仔细聆听之下,有点类似于某种动物磨牙齿的声音,让人浑身不自在,似乎自己被某种动物盯牢了,身边的羊羔也变得不安起来,边吃鲜嫩的甘草边抬起头咀嚼张起耳朵警戒的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戆憨子早已领着羊羔消失在沙丘的尽头,内心不停打鼓的野利长歌低头不停的数着自己的手指,他想让身边的羊羔哪怕再多吃一口也好,他总觉得戆憨子离开之前带走的那批羊羔从这片林子里获得的食物比眼前这些正在饱腹的羊羔要多,在林子边缘踽踽独行的野利长歌不断的将羊羔最后一口的时间无限延长了下去。

    一只,二只,三只,野利长歌反反复复的将带来的羊羔数了又数,数量总是对不上,少了一只,那只左前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羊羔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天上的月亮,周围的林子在野利长歌的眼中突然变得惊悚起来。

    想起父亲那双盯得自己浑身发毛的眼睛,野利长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同时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上次自己无心打破了一只家里普通的陶罐,身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鞭子,好多天躺在床上没能下地。这次丢了这么一只可以换来全家人差不多半个月口粮的羊羔,自己还不得丢半条命?心有戚戚的野利长歌将剩余的羊羔赶到月光可以完全覆盖到的安全之地,看着领头的羊羔带着群羊循着戆憨子留下的足迹逶迤而去,心渐渐安定下来的野利长歌抬头望了一眼天上似乎带着嘲弄与凄然的月色,猛吸了一口带着甘甜与某种恶臭交杂在一起的特别气味,弯腰一头扎入了眼前这片恶林子。

    地上的影子完全消失了,周围黑得完全伸手不见五指,眼里时不时能见到某些忽明忽灭的蓝色火焰在周围飘来飘去,隔了很久的时间,野利长歌才渐渐适应周围的一切,原来他进入了一片仙人掌林,一人多高的巨大仙人掌遍地都是,上面的尖刺正一点一点的将他身上的那件羊皮袄子变得千疮百孔,之后便是他那粗糙的皮肤,在上面划出一道道新的划痕,殷红的血珠正从这些伤口处慢慢的沁出,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野利长歌,他完全忘记疼痛。从进入这片林子的时候,就开始默默的数着脚下的步子,这是现在唯一可以计算距离的方式,大约往前走了一千步之后,内心忐忑的野利长歌总算走出了那片阴鸷的仙人掌林,再次看见头顶那片熟悉的月光,野利长歌觉得时间似乎过了有千万年之久。

    仙人掌林的尽头是一片只有一人高的沙棘林,上面同样布满了小刺,看着曾经挂在瘸腿羊脖子上的那枚铃铛随意的挂在视野中的刺沙棘的边缘处的时候,野利长歌不自觉的摸了摸腰上,只是哪里空荡荡的,他这才记得那把匕首已经作为赌注输给了戆憨子。

    周围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里面夹杂着野利长歌最熟悉的羊骚味,当他用手上的羊鞭拨开眼前窸窸窣窣,抖动不已的那片沙棘林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吐了出来。

    那只瘸腿的羊羔从肚子以下的部位几乎被完全破开,几只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鬼东西的野兽正贪婪的噬咬吞食着口中的美味,周围的沙棘林上挂满了从羊羔身上掉落下来的各种黏糊糊的毛发,碎皮肉,骨屑,进食被打扰的野兽猛的一抬头,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让野利长歌浑身上下冰冷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鼻腔中呼出来的气体也凝固了,野利长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提起那只剩下半截身子的血淋淋羊羔,抬腿就往回跑。

    那片仙人掌林给他带来了更多的麻烦,脸上,胳膊上,传来一阵阵炙热的疼痛,背后跟来的黑乎乎的影子在仙人掌林中吃尽了苦头,它们似乎被这片不曾踏足的境地完全困住了,口中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一阵哀嚎,野利长歌会心的笑了笑,岂不知有几个黑幽幽的影子早已从魔鬼之域的边缘处悄悄绕到仙人掌林的尽头,堵住了他的退路,鼻子里面闻到越来越熟悉的那种血腥味,它们兴奋的张开了嘴巴,冒出了那口在月光下看起来白森森的锋利牙齿,上面沾满了涎水。

    野利长歌越往仙人掌林深处逃,脑袋里反而越来越冷静下来,有了手上的这份证据,他不用挨那顿毒打,这让他浑身顿时热了起来,对后面紧追不舍的鬼东西也大致有了判断,那东西是沙漠里最狡猾的一种野兽………沙狼,它们成群结队,能将一只骆驼转瞬间吞噬的一干二净,只不过比它们更恐怖的东西,野利长歌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想自己既然遇到了沙漠里最难得一见的沙狼,自己也不至于运气背到那种地步。

    口干舌燥的野利长歌此刻正贪婪的吞咽着从仙人掌上滴落下来的津津甘甜的汁液,值得庆幸的是,在这片仙人掌林并不缺水,随便取下一片肥厚的仙人掌液,掰开一挤,口渴的问题即刻便解决了。透过仙人掌林的缝隙,借着外面的幽暗月光,敌明己暗,在外围游弋的黑乎乎的影子越发分明,让冒火的喉咙暂时平复下来之后,野利长歌一口朝手上那只血渍未干的羊腿猛的咬了下去,哗啦啦一阵响,羊腿连皮带肉被他咬下很大一块,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似乎都听见了某种兴奋的心跳。

    野利长歌猛的一扬手,刚刚被他用牙齿咬下来的羊血肉呈现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飞了出去,原本蹲守在视野尽头的沙狼飞一般窜了出去,休息片刻,身体里的力量渐渐恢复的野利长歌喉咙里咕哝一声窜了出去。

第642章 大蜀王又来了(二十七)() 
    月如银钩,四野沉沉,星点满天,黑空风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一道人影飕的一下从一团黑影中疾掠而出,迈开双脚在沙地里狂奔,一时飞沙如雨,野利长歌才奔出那片仙人掌林,倏忽间几道丝毫不弱于野利长歌的掠影也跟了出来,只不过它们浑身上下或多或少带着一点伤,在它们向不远处的野利长歌发起冲锋之前,它们停下来仰天长嚎,里面夹杂着某些怨愤,更多的是向那些因为一小块羊肉而被引向其他方向的同类发出共同围猎的信号,那些正彼此互相咬得不可开交的沙狼用绿幽幽的眼睛发觉真正的猎物在另外的方向后,颈圈的鬃毛顷刻间立了起来,同样用另外一种嚎叫回应了刚刚的信号,而后飕飕如利箭般飞了出去。

    那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半只羊羔现在反而成了野利长歌的累赘,奔出去百步之远后,松软的沙子泄去了野利长歌身体里大部分的力道,此刻他的小腿如灌了铅一般越来越重,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那些沙狼,眼前似乎越来越远的那排触手可及的沙丘,野利长歌欲哭无泪,脚下一个趔趄,他的身子不进反退,野利长歌连人带半只羊羔在沙丘的斜面上飞速滚动起来,周围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星月斗转,轮回交替。

    野利长歌最终在沙丘靠下的平缓处稳定住摇摆不定的身形时,立马如拨浪鼓般耸动着斗大如牛的脑袋,流沙刚刚或多或少的钻进了他的七窍,遮蔽了他的视野,屏蔽了他的听觉,阻碍了他的呼吸,他拼命的咳嗽着,吞吐着,企图将刚刚一不小心吞进喉咙里的沙子干呕出来,只是他越咳越渴,冒火的喉咙让他甚至暂时失去了向山丘另外一面发出呼救的能力,现在的他如一只被人捏着脖子的鸡,只剩下了哑剧般的嘶鸣。

    被沙子暂时迷蒙住双眼的野利长歌能感到自己正处于某种包围的中心,他的心跳越来越快,那种危险似乎越来越近,他如一个醉汉,步伐紊乱的如陀螺般挥舞着手中的半截羊羔,去驱赶这种越来越近的恐惧。

    羊羔的另外一端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咬合住了,野利长歌刚刚怦怦乱跳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人对黑暗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刚刚挥出去的力道几乎如石牛入海,但他不得不长期保持这种漫无目的的攻击,此刻和沙狼实实在在的接触让他大致判断出了与对方的距离,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他几乎把身体里剩余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咬着羊羔的那只沙狼似乎也被他带飞了起来,他忍不住发出一阵冷笑,周围传来阵阵空气被撕裂的飕飕声,野利长歌感觉不下两只沙狼朝他的身体扑了上来,这是他作为一个猎手听觉渐渐恢复后的敏锐直觉。野利长歌旋转的身形突然在半空中来了一记急刹车,负重朝相反的方向旋转起来,空中扑过来的沙狼如离玄的箭,已经覆水难收。周围紧接着传来一阵阵骨肉断裂的闷哼之声,一阵温热的血线溅到了野利长歌的脸上,他趁机睁开了双眼,一股针刺的痛楚瞬间传遍至全身,那些带着腥味的液体由眼角渗透入红肿的眼睑之后,让野利长歌的眼睛倏忽间舒服了不少,原本雾蒙蒙的眼前也变成了一块至少能分辨出影影绰绰黑团的毛玻璃,那种以死求生的希望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周围剩下的沙狼数量上至少还不下数十只,越战越勇的野利长歌隐隐约约觉得那些野狼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它们统一朝天发出一阵类似于末日般的嚎叫,里面充满了沮丧,无奈,凄然,怨恚。在此之后,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沙狼停止了对他的攻击,死一般的寂静让野利长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眼前依然看不分明,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如海浪般席卷而至,沙狼突然丢弃野利长歌开始朝四面突围,只是那些黑影才冲出去没多远,它们的身形如一个破了气球般很快扁了下去,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野利长歌的心头。

    沙漠里有一种看似微不足道米粒般大小的生物,它们会成百上千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恐怖的侵略小组。他们会组成一个风卷残云的大军队捕猎,它们一遇到猎物便会用颚把猎物撕碎,一只体格庞大的骆驼,连皮带肉会被他们数秒内吞噬殆尽,它们所到之处,只会留下一堆被啃噬得干干净净的白骨,这种生物叫沙漠行军蚁,又称“军团蚁”。更恐怖的是,当它们在附近把猎物吃完,便会到别的地方继续捕猎,在寻找猎物的同时,体型较大的行军蚁会站在行军蚁军队的附近保护军队,其纪律性令人为之咂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密密麻麻的的微小生物,或许正掩面偷乐着,处在包围圈内的狼群和野利长歌,在它们看来,已经成为了它们口中的美味,几乎没有了生存下来的希望。

    四下里只剩下了上万只同时由上颚撞击下颚时产生的微细狰狞碰撞,或许这是对中心猎物的一种嘲弄,或者这象征某种胜利的号角。野利长歌额头上止不住的冷汗汩汩流出,眼眶中的沙子被汗水温润、流逝之后,他总算能重新视物了,只不过这种等死的心理折磨并不好受,他反而宁愿自己眼下是一个瞎子。

    余下的沙狼依然不断的往周围冲锋,依然的被包围,吞噬,分解,如风化般变成了一堆堆泛着磷光的石头,直到中心只剩下了一只体格健壮的沙狼和野利长歌。

    那只沙狼感觉逃生无望之后,将浑身的戾气发挥到了极致,助跑,奔跃,猛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这是死亡之前的终极一击,任何猎物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小腿打颤的野利长歌面对隔着只有十步之遥的沙狼的突然猛扑,他抬头望了望一旁的起起伏伏、重重叠叠的山丘,那里除了反射回来的月光,只有冰冷的沙粒,看见自己最终获救无望之后,野利长歌直接闭上了双眼,歪着脖子将最脆弱的喉管暴露在对方锋利的獠牙之下,对于死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与其被遭受被万千噬咬的锥心刺骨之痛,不如眼前般被沙狼咬破脖子来得痛快。

    嗖的一声,空气中猛然传来某种兴奋的吼叫,野利长歌感觉这阵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来自朝他扑过来的那只沙狼,它或许和野利长歌有着同样的心理准备,它现在总算得偿所愿,心安理得的可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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