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吴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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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吴掌柜-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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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忠当然一直坚信梁红玉还活着,这些日子他不停的托人打听有可能关于她的一点消息,只可惜所有的音讯如石沉大海。让他更为郁闷的另外一件事是好心的父母居然给他又张罗了一份亲事,只是他有一次偷偷的翻墙进入那户人家,见到那位可能成为他另外一房夫人的胖女人之后,他似乎对全天下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趣。韩世忠自己虽然壮得像一座小山,他却并不喜欢和他并排站在一起体型不分彼此的女人,他对瘦一点的女人更感兴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面对父母的抵死相逼,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韩世忠偏偏对于男女之事束手无策,在给对方下‘三书六礼’的这段日子,他几乎每次都把自己灌醉,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会渐渐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只是今天家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是女方派来的媒人。如果非要将就,他更愿意娶眼前这位脸上擦着夸张酡红胭脂,身形仟瘦,手上拿着一把蒲扇,笑起来更像是在哭,偏偏让韩世忠觉得独具另外一番风味的年轻媒婆。

    梁红玉那次从虎穴逃出来之后,没有再回到隶属于官妓的那处住地,阴差阳错之下,居然成了私底下通信了这么多年的那个男人的红娘,这事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它却偏偏发生了。和现在屡屡挫败西夷人,累建战功的边关英雄再续前缘,似乎成为了一种奢望,和自己的‘男人’面对面的相遇,她心潮起伏不定,差点情难自制,将自己是谁脱口而出,只不过两人当下彼此之间的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让她话到嘴边忍住了。

    “老爷,关于问名,纳吉的细节。。。。。。”

    “会喝酒吗?”

    梁红玉神情一愣,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只得胡乱的点了点头。如果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最终会作何打算?会抛下眼前的这一切和自己去私奔吗?听说这位姑爷最近每天都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以前这样的情况听周围的人说也有过,但那都是在他打了胜仗的那前后一个月,这些事情当然是值得庆祝一番,好好的和周围的人喝上几顿酒并不过分,只是他这些日子的做法又是为了哪样?

    没等梁红玉弄清楚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韩世忠很快便张罗好了一桌包含白斩鸡,酿鹅,手撕黄牛肉,蔬果外加一坛酒香四溢的汾酒的盛馔,韩世忠也不等梁红玉同意,直接在两人面前摆开了六只大海碗,并在里面倒满了汾酒。

    “来,我们喝一碗。”韩世忠说完,首先端起一碗汾酒,一饮而尽,平时他酒量就大得惊人,饮酒如牛斗,第一碗看起来似乎份量并不少的大海碗汾酒往喉咙里一灌便顺到了肚子里面,那股喉咙发烧冒火的痛快感觉让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他当然也没准备逼迫对方真喝,或者说这是他的某些骨子里的性格使然,正当他再次举起另外一碗汾酒再干为尽的时候,对面的媒婆却发话了。

    “韩大人,是不是只要我喝了这三碗酒,我们之间的事情便可以接下来好好的谈?”

    韩世忠还没搭上话,对面那个发了狠的媒婆有样学样,挺着让韩世忠有些想入非非的鼓鼓胸脯,将眼前的一大海碗汾酒一滴未剩的喝了下去,只见对方原本布满胭脂的脸上翻起一股好看的潮红,韩世忠瞬间痴了,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他一年到头几乎都待在军营里面,和其它武弁不同的是,他并不喜欢喝花酒,当他的心已经被另外一个他想象出来的女人的音容相貌占满之后,当然不在有另外女子的一席之地了。和女人打交道的少,自然也就没见过差不多和眼前这位一样豪爽的女人,对方的第一碗汾酒以巾帼不让须眉下肚之后,他对她自然也就没有先前那般抵触和冷落了,当两人同时将三碗汾酒下肚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更是变得氤氲热络起来。

    韩世忠直接将桌上的那只酿鹅一分为二,将其中的一半递了过去,此刻韩世忠几乎满手油污,颈部以上坟头垢面,衣服更是穿得乱糟糟的,隐隐都能看见指甲里面还有黑泥,如果换了其他女人,说不定根本就不会伸手去接,他这副和街边乞丐差不多的尊容实在让人太倒胃口了。偏偏当梁红玉接过那半只酿鹅,用一双漂亮的手指慢慢的扯下一根根肉丝往嘴巴里面送的时候,一旁的韩世忠脸上只剩下傻傻的笑脸了。

    “你。。。嫁人。。。没有?”酒壮熊人胆,韩世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细如蚊呐,口齿更是含糊不清,那几个词似乎像用一把钝刀慢慢的割一块带着皮的牛肉,让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更是罕见的开始发热,榛色的眼珠在对方的脸上毫无目的的扫来扫去,说出去之后,他便后悔了,他更希望对方没能听见自己刚刚的这句混账话,至于自己今日为什么会这么失态,说出如此轻浮的话出来,连韩世忠自己也没搞清楚。

    “我有没有嫁人现在还有什么关系?你都马上要当新郎官了。”

    韩世忠胸口突然间堵上了一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大石,他猛然往海碗里又注了一大碗汾酒,脸上浮现出一股莫名的忧伤,把对某个人的思恋,和酒一起灌入了肚子里面,这酒喝的多了之后,他的话自然就变得多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想你一个喜欢帮人凑对的媒婆,恐怕早已没有这种感觉了吧?”

    梁红玉并不搭话,默默的提起那个酒坛,又帮韩世忠和自己分别倒满了汾酒。

    “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这些年一直喜欢着一个人,你可以回去告诉她,如果她准备答应这门亲事,恐怕对双方都不好,要不这事就此打住吧,这里有一些银子,你带回去交给她,算是我对她的补偿,而且说不定哪天我突然再也不会回来了,让她年纪轻轻的当上寡妇,我想她也不愿意。”

    韩世忠从怀中掏出一个贴胸保存,外面印满酒渍的布袋,上面隐隐约约被磨花的中间刺着只有‘良缘’两个字的残玉挑花样,他将布袋里的银钱一分不落的倒了出来,却将布袋如珍宝般抚平后再次揣了回去。

    梁红玉突然将刚刚倒好的酒猛的喝了下去,只是当她背转过身去的时候,韩世忠很明显的发现对方脸颊上有两道晶莹的泪痕。。。。。。

第625章 大蜀王又来了(十)() 
    就在韩世忠觉得这件婚事就要告吹的时候,女方反而给他送来了十几坛不下藏了二十年的陈年汾酒,还有一盒用来解酒的丹丸,女方并让媒婆带来一句让韩世忠模棱两可的叮嘱:以后出去喝酒的时候随身带上那么一两颗解酒丸,实在走不动了吃上那么一颗,别再弄出喝醉酒爬墙被别人误认为是一只老虎的笑话了。

    因为这批酒和这盒解酒丸,韩世忠与定亲的女方之间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对于那位未来的胖夫人,他没有了先前的那般抵触,虽然常说‘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如果娶个漂亮女人回来,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他心里反而不愿意。这样看来,这位胖夫人似乎也是一位和他性情相投的爽利的女中豪杰,只不过韩世忠每每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面对眼前的那些佳肴纯酿,他的脑子里常常冒出那个媒婆的影子。

    等女方的媒婆把自己家的‘一鸡十三吃’吃够,他和那位胖夫人即将成亲拜堂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里更是空落落的。

    大婚这天,他和胖夫人的婚礼办得很热闹,三亲六故,街坊邻里,平时和他结交甚密的军中好友都来了,酒席整整摆满了一条长街,桌上更是摆满了猪、鸡、鸭、羊、鱼等各类荤腥佳肴和时令果蔬,让众人吃得酒酣耳热,口滑不已,两家人脸上都挂着喜不自胜的笑脸,女方更是觉得韩家人这事办得够体面,给女方长了老大脸面,人人口头称颂这门亲事说的漂亮。只是从头至尾,韩世忠却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让他记忆犹新,可以说有些恋恋不忘的女媒婆。按理说这事无论女方还是男方都要给对方封一个大红包感谢媒婆那张能说会道的利嘴,只是韩世忠看见女方的家人没开口,他也不能当剃头挑子………一头热,毕竟那个媒婆是女方请来的,他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送亲的女方家人,对方要么支支吾吾,要么缄口不语,韩世忠心里似乎憋着一口闷气,想吼却怎么也吼不出来。

    就在他用一根大红绸牵着胖夫人准备对着老爹韩庆和笑得快合不拢嘴的母亲行三拜九叩之礼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女方的颈部垂落下一个用红丝线系住的香包,香包的一面绣着‘夙世’两个几乎让他晕厥过去的大字,和他布袋上的字合起来为‘夙世良缘’,似乎刚好能凑成一对。其实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随身揣的那个旧布包的‘良缘’上的‘良’字其实是和‘梁’谐音的,自然就代表了梁红玉。而梁红玉自然也有这么一个布包,上面绣着和胖夫人香包上一模一样的‘夙世’两字,‘世’自然就代表了他韩世忠,以此代表双方对爱情的忠贞不二。

    韩世忠猛的冲上前去将胖夫人颈上的那个香包一把扯了下来,揭去对方头上的流苏红盖头,并癔症般摇着对方的身子问道:“快告诉我,这东西从那里来的?快告诉我。。。”

    胖夫人早已听人说过这个‘泼韩五’的厉害之处,恍惚中吓得三魂去了五魄,她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会上了那个鬼媒婆的当,鬼迷心窍的答应这门亲事,只是这半只脚已经踏入了男家的门,她如果被人退了婚,无论是她还是家里人都丢不起这张脸,她索性故意装疯卖傻的答道:“还能是从哪里来的,自然是在香包铺里面买的呗。”

    “那这上面的字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见那个死媒婆。。。”胖夫人一时间说漏了嘴,只是她想反悔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那个媒婆?”

    “说起那个媒婆,我们家里人和我就有气。明明她从你这里收了一大笔银子,偏偏花的一个子都没剩下,有她这么擅作主张替女方说媒的吗?”

    韩世忠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后来让自己回心转意的一切事情都是女方的媒婆做出来的,他甚至想起了那个女媒婆说他是一只醉虎的笑话,激动不已的他二话不说在周围混乱不已的鼎沸人声中夺门而出,朝远处急奔而去,边走便将身上的红绸子新郎服扯成了数片丢在了道路的两旁。

    还是那两颗大槐树,还是那个露出微光,传来阵阵调笑之声的小角楼,韩世忠身子猛的往上一窜,便很轻巧的越过了那道高墙,醉的一塌糊涂的他当初都能越过这道高墙,此刻清醒无比的他自然更不在话下,原来那个当初被他揍成猪头像一堵墙一样的男人,当初说的话都是真的,从那个小角楼上面确实掉下来一个女子,当时没有她对证,他自然把对方的话当成了抵赖的假话。那次回到军营后,抬他回去的那些武弁也曾开玩笑的说过,当初他们在院子中见到发出齁齁的声音的他时,众人还以为那里趴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老虎,被吓了一大跳,其实知道这事人并不多,那这个媒婆是怎么知道让他每每回忆起来都会脸红耳臊的笑话的呢?也许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当初她就是从上面掉下来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吃了一顿苦头的女子,此时想起这些,他的整颗心脏都要激动得跳出来了一般,看着轮廓越来越清晰的小角楼,他猛的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小角楼的主人在自己家里再次见到这个让自己吃了一顿狠揍的鬼见愁‘泼韩五’的时候,当场就吓得给对方跪下了,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砰的响,嘴巴里面含糊不轻的哀嚎道:“爷爷,饶了小的吧,小的这身子板实在吃不了爷爷这钵儿似的大拳头,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地窖里的好酒爷爷尽管抬走,不够的话,我再单独买一些给爷爷们送去。”

    小角楼楼主上次被醉醺醺的韩世忠揍掉了上颚的两颗门牙,这次对方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一副吃人的模样,身上更是闻不到一丝酒气,这么猛然找上门,小角楼楼主自然知道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退无可退,无路可逃,被人瓮中捉鳖的小角楼楼主吓得脚发软,当堂跪下去实在是最明智的选择。他心里暗暗发誓,这宅子是住不得了,两次人家进来一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这家伙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家的院子。

    “上次真的有一个女的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大爷,我上次完全是胡诌乱说的,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能有活的?”

    ‘轰’的一声响,小角楼楼主顿觉眼前冒起了数不清的星星,两行鼻血顺着上颚流到嘴巴里面,和下颚刚刚被新揍掉的两颗门牙的血混到了一起,偏偏他想嚎又嚎不出来,脸上的猪肝色越来越明显,对于这位喜怒无常的‘泼韩五’,他跳楼的心思都有了,上次说真话他不信,这次按照对方上次编排的话说出来也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拳头,对方到底要闹哪样?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实话,上次你这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至尾的说清楚,要不然我不但拆了你的楼,更要拆了你的骨头。”

    小角楼楼主此刻才弄清楚了‘泼韩五’的来意,看着对方挥到半空中的拳头,他自然一五一十的讲起了这个新到官妓的来历,第一次听她的口音好像来自巴蜀地区,他这些年早已和当地教坊司(教坊司,中国古代宫廷音乐机构。始建于唐代,称为教坊,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一度改名“云韶府”。宋元两代亦设教坊;明代改教坊为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主管乐舞和戏曲。至清代雍正时改教坊司为和声署。《三侠五义》里有这么一段话:包公立刻派人前去起赃。将她母女每人拶了一拶,发在教坊司:母为虔婆,暗合了贪财卖好之意;女为娼妓,又随了倚门卖俏之心。这对教坊司是最恰当的解释了。)的几个官员浑得捻熟,一旦到了新货,他会附上一笔钱,尝一尝这些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逼迫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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