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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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秦生活-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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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涛已然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那粒种子正在开始萌芽

    而宋涛现在之所以没有开口,是因为他只是想再次将屋内这个女子好好端详一遍,好让自己将她的倩影牢牢的铭记在心中,而在他心中,对于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打算。

    “你你回来了。”大小姐缓缓站了起来,怔怔的看向宋涛。或许是因为呆坐太久的缘故,直起身子的时候禁不住微微有些颤抖。

    宋涛望着女子那双微有些红肿的眼以及刻着数条淡淡泪痕的脸,胸口忽然隐隐作痛。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勉强将那股突如其来的疼痛压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头。

    “我”女子微微垂下头,嘴里低声呢喃着,良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明白的。”宋涛终于开了口,轻轻摇了摇头,“我我不怪你。”

    闻言,大小姐霍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向宋涛,紧抿着下唇,眸子里波光粼粼,竟是又有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流了出来。

    “你”看着她脸上出现的泪,宋涛神色为之一黯,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伸手似乎想要为她拂去泪珠,然而这手伸到一半,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未想,大小姐见他离得近了,却是快步往前迈了一步,一头扑进了宋涛的怀中。

    宋涛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伸在半空中的手一时不知该放到何处。

    大小姐深深的将臻首埋在宋涛的胸口,香肩规律的起伏着。有泪无声谓之泣,看着女子轻声的抽泣,宋涛眼底掠过一丝怅然,犹豫了许久,终究是将手轻轻搭在了大小姐的肩上。

    良久,女子似乎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宋涛也感觉到自己肩膀一股炙热的温度,本来坚定的心几乎也要被这股炙热所软化,狠狠的咬了咬牙,轻声却又笃定的说道:“我要走了。”

    “去哪?”声音虽不大,然而却很清晰传入了大小姐的耳朵里。女子惊觉似得抬起头,不可思议般的望向面前的这个男子。

    宋涛微垂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兀自喃喃自语,看似是在对大小姐诉说,却又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总不可能在这洞香春呆一辈子。”

    “是么。”片刻,大小姐淡淡的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

    这次轮到宋涛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了,没想到大小姐却是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总不可能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吧。”

    宋涛愣愣的望着眼前这张梨雨带桃花的俏脸上绽放出得那一丝笃定的笑容,不禁一时语塞。

    若是老伯当或者许老在此处,或许还会从这张脸上看出一缕与平日不同的色彩。而这抹色彩大抵可以叫做成熟。

    “你准备往何方?”两人呆站了半晌,还是大小姐先开了口。

    宋涛伫立许久,不知何时,双手已然攥紧,一字一字的说道:“向西入秦!”

    一阵微风吹来,书案上那团红色的绣球轻轻摇曳着,发出些许轻微的声音。不过不知为何,这声音与往日似有不同,原本清脆悦耳的铜片撞击声,传到此时的宋涛耳中,却隐隐多出了几分金戈铁马的余味

    “门主,你回来了。”当许老看到缓步迈入自己屋子的老伯当,赶紧躬身行礼,只是脸上不自觉的浮现一丝惊喜。

    “老许,你我二人何须如此多礼。”伯当瞥了他一眼,自然也看出了他神色的异样,却并不出言询问。

    “礼不可废。”许老摇摇头,瞥了老伯当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未知门主是否将那宋涛寻回?”

    “寻回?”老伯当将许老所言轻声复述了一遍,沉吟片刻,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良久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的澹澹说道,“人是回来了,可是却非我寻回的。”

    “不是门主寻回来的?”许老似乎有些疑惑,瞄了伯当一眼,只见面前的老者轻垂着眼睑,若有所思。

    “是他自己愿意回来的。”伯当脸上忽然有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缓缓道,“若是他真的不愿意回来,今天谁去拉他也是没用的。”

    “这”许老听得一头雾水,既然这宋涛自己愿意回来,那又何必出走呢?

    “他需要的是个台阶而已。”老伯当瞥了许老一眼,开口道,“昨日之事对这宋涛触动极大,若是说心中没有怨气,那自是不可能的,这事上,蝶儿和你都做得不仔细。”

    “这些都是我考虑不周,与大小姐无”许老闻言,忙不迭将罪过往自己头上大包大揽。

    “你考虑不周?”老伯当微微一笑,颇为无奈的说,“这事与你何干,我家那丫头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她暗自里坐了决定的事情,岂是你能劝得了的”

    “当然我也劝不了。”老伯当想了想,俄而扁嘴说道。

    “咳咳呵呵”许老干咳两声,压抑了半晌,终究还是笑了出声。

    片刻之后,笑声暂歇,老伯当收敛起唇边的笑容,开口道,“我说的你做得不仔细,是昨晚出了事之后的就该想着补救,若是昨日你肯出面去劝一下这宋涛,今日哪还有我这出了。”

    “这”许老头一怔,旋即苦笑道,“我原本以为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这种老头子就不瞎掺合的好,谁知道”

    “你不掺合倒好了。”没想到老伯当把眼一瞪,没好气的说道,“害我一大早爬这么远的山路去等那臭小子不说,还平白遭了几顿白眼”

    “嘿嘿”许老头笑得很是无良,“你好不容易出次山,也不能总闲着不做事吧。”

    “鸟!”见这许老腆着老脸装无赖,老伯当羞恼之下,也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许老自是丝毫不惧,两人数十年的交情了,这伯当老兄是什么性格,他自然了如指掌,轻拈胡须,得了便宜卖乖般的“刻意”提醒道:“门主你领袖我墨家”

    “领袖墨家又咋啦!”老伯当登时两条白眉竖了起来,见他老脸微红,许老掩嘴轻笑,也懒得再与他理论。

    “好了,好了。”老伯当摆摆手,算是将这茬略过,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沉吟片刻,面色回复如常,俄尔轻声叹道,“此子经此一事,痛定思痛,想来不会再长留我洞香春,何况他毕竟也不是甘居人下之辈,只是如今已然不能出仕于魏,他下一步欲往何处倒也是让人难以猜详?”

    “不甘居人下?”许老缓缓收敛起嘴角的笑容,疑惑的看了老伯当一眼,显然是对他的说法有些不解,轻声问道:“门主,此话何解?”

    “还是刚才我对你所言,此子愿意回转洞香春,并不是为我所劝说,或者说我的劝说不过是细枝末节,今日初初见面,我就感觉这此子心中还有执念,并不会甘愿就此隐姓埋名,庸碌一身。”

    “执念?”许老瞥了他一眼,只见老伯当脸上满是笃定的神色,他心知这老门主一身本领学贯天人,尤擅长相人之术,便不再开口,只是静待他的下文。

    “恍然一梦兮千余年,时不与我兮奈若何。乘风归去兮不复现,万丈雄才兮埋世间!”老伯当却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反而轻声念了一首诗。

    许老轻舒眉头,瞥了眼老伯当,虽然不知他为何在此时高歌一曲,但是他口中这句诗中掩不住的豪气和那一丝壮志未泯的郁结,忍不住开口由衷的赞道:“门主好才情!”

    “此诗可不是我所作。”老伯当摇头道。

    “难不成是宋”许老面色一凛,惊道。

    “不错。”老伯当点点头,两眼平视许老。许老沉默不语,若是刚才他对老门主所言还有所疑惑,此时看来已然明了这宋涛内心中隐藏许久的凌云壮志。

    “按你昨日所言,此子所学斑驳,偶有惊人之语,算得上是个怪才。不过在我看来,他心底必不是自甘平庸之辈,值此乱世,此子所学用武之地大矣。”顿了顿,伯当俯身书案上拾起一卷竹册,缓缓摊开,仔细端详了会儿,接着道,“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名往,这样的话至少我墨家弟子无一人能说得出来。”

37。楚国?() 
“这。。。”许老一怔,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是这么回事,著书立说本就不是墨家长项,又不是孔仲尼那帮腐儒,道不行,便以文记之。墨家和法家都重视学术的实用性,而不是泛泛空谈。

    “若是这宋涛决心要著书立说,说不定也能开宗立派,比肩诸子。”老伯当笑着说道。

    “开宗立派不敢说,不过若是去了那稷下学宫,混口饭吃应该还凑合。”许老也出言附和。

    “难不成我洞香春还比不上那破学宫么?”老伯当瞪了许老一眼,

    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我儿太过工于心计,机关算尽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没有考虑他人的感受,不知经历此一事,是否会有改观。”

    说到这里,两位老者不由自主的同时捋着花白的胡须,目光穿过厚厚的墙壁,飘向那棋室的方向。

    良久,许老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门主说这宋涛不会久留我洞香春,那依您之见,此子会去往何处?”

    “去往何处?”老伯当轻声重复了一遍许老的话,却是捋着胡须,久久未语。

    许老见他不发一语,兀自说了起来:“此子虽是魏人,然而这魏国朝堂是进不了了若是东去入齐,这齐国有了孙伯灵,齐魏本是世敌,只怕不会容他。。。”

    而老伯当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俄而,他转身在书案上散乱的卷册中搜寻起来,不多时便取了一卷竹册握在手上。当然许老的话他也自然听在耳里,听到这儿不由开口道,“世仇之说不过限于庸才,昔日那吴起辗转诸国,由魏入楚不也依旧能位列上卿。只是那齐国旧根基素未触动,齐王号令步履唯艰,此子若想要在齐大有作为,实在难上加难。”

    “那楚国呢?”既然门主提到了吴起入楚,许老也顺势开口问楚国。

    “楚雄踞两江,地幅辽阔,上控巴蜀,下应荆襄,当水陆之要冲,坐拥地利,楚先人汇集四邻之长,警惕危险,把国家发展到最雄强。但如今的楚人自视甚高,想那吴起天下名将,尤不能使其彻底变革,遑论宋涛这无甚名气的士子。”老伯当摇头说道。

    “这。。。”许老语塞,俄而便苦笑不已,“那这天下之大,这宋涛岂不是无处可去了?”

    “这倒不然。”老伯当微微一笑,说,“这天下还有一处去得。”

    “何处?”许老迫不及待的追问。

    “诺,此国去得!”老伯当缓缓摊开手上的竹册,许老定睛一看,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求贤令!

    大概是昨晚下过一场阵雨的关系,今天还算是个好天气,前几日火辣辣的阳光少了许多,空气也不再给人那么燥热的感觉,反而带着些湿润的气息,行人走在路上,吹着微风,迎着暖阳,仿佛感觉到今日的大梁城不过才是三月初,这是寻常的夏日时节确实是极少见的。

    一大早,宋涛便被大小姐拉着悄悄出了洞香春。恩,是悄悄而不是偷偷。因为老伯当来了,蝶儿便能理直气壮的将这洞香春中的琐事全部交予这位老主人,自己落得忙里偷闲。

    宋涛陪着她在大梁城漫无目的的晃悠着,这种没有目的地的随处乱走才更接近散步的本质。

    虽然两个人都知道与对方继续长期相处的时日无多,不过两人都很默契的不讨论未来,更多的是在回忆从前,而且嘴角都挂着笑容。

    “你还记得你第一天与那子奇对弈么?”大小姐忽然止住脚步,开口问道。

    “当然记得。”宋涛微微一笑,也停下脚步,轻轻闭上眼睛,仿佛是在回顾那一日的情形。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天自己懵懵懂懂的孤身进到洞香春里,一身朴素的穿着掩不住的土气。不过从这个土里土气的布衣白丁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洞香春中的官吏士子们大吃一惊。

    忽然想起自己说出要挑战许老时,那碎了一地的眼镜片,哦,当然这时代还没有眼镜这东西。想到这里,宋涛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一边的女子见他发神经一样的傻笑起来,白了他一眼,俄尔却也跟着扑哧一笑。

    宋涛微觉诧异,转头看向她,笑着问道:“你又笑什么?”

    “胜败乃兵家常事,公子亦不必懊恼”蝶儿笑而不答,反而捏着喉咙学着男子般说了句。

    宋涛一怔,旋即想起来这是那日自己对着那子奇,也就是公子卬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句话气走了公子卬,也引来了内室里的一阵银铃般笑声。

    “那时你就在内室里偷看了吧?”宋涛开口问道。

    “什么叫偷看啊!”大小姐瞪了他一眼,抗议道,“我那不过是在学习棋艺罢了。”

    “哦,原来是在偷师。”宋涛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说道,眼睛看着蝶儿,内里满含着笑意。

    “哼!偷师就偷师!”大小姐难得露出小女子心性,“你又能奈我何!”

    宋涛扁扁嘴,知道自己是怎么也说不过她的,至少在这些个雌性动物眼底,雄辩永远能够胜过事实。所以,宋涛知趣的闭上了嘴。

    “不过,说起来那日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大小姐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第一次么?”宋涛不假思索的接口道,“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

    话说了一半,眼角的余光瞥见蝶儿唇角那抹狡黠的笑容,旋即想起来了,那日自己不过只听到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已。正所谓未见人先闻声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不过聪明如宋涛,灵敏的反应是必备的,须臾便改口道:“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许老、田老。。。”

    “哼!”大小姐鼻翼微皱,哼了一声,微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第一次认识的人还挺多的。”

    “我还没数完呢。”宋涛掰着手指头接着道,“还有国梓。。。”

    他忽然止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反而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用问,大小姐也知道宋涛想起了谁,眉目一黯,俄尔微微扬起嘴角,拉起宋涛的手,轻声道:“我们接着走吧。”

    “恩。”感受到手腕边那温润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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