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严不闻说完这话,于碗更生气了,她好心好意送面过来,严不闻还不管她辛苦,眼睛里面只有面,真是可恶!
“不给你吃,我去喂狗。”于碗转身就走,严不闻赶紧拦住,顺手摸住面碗,然后一用力,将面碗夺了过来,而后一笑,转身就跑。这时,于碗也急了:“你还敢抢!”
于碗脚步一滑,就冲了上去。于碗的身体灵活度比严不闻高太多,身体柔韧的像蛇一般,几个小步,就已经到了严不闻后面,然后脚一勾,严不闻失去了整个重心,身体往前面扑去。严不闻一边跑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抓住面条往嘴里面塞,可惜还没吃进肚子里,就跌了个大跟头,面碗直接摔成两半,面条也撒了一地。
严不闻看着一地狼藉,有点生气了,质问于碗:“你这是干什么?”
于碗昂着头,不置可否:“就算摔了,也不给你吃,谁让你刚才抢来着。”
“唉,你。”严不闻无话可说,蹲在地上,感觉这碗面非常可惜,随后就感觉到自己非常可怜。这碗面也引申出两个问题,究竟是洗洗还能吃,还是不吃了。严不闻咕咕叫的肚子,加上于碗的冷酷,严不闻只能做出个艰难的决定,洗洗吃吧,现在讲究不了那么多。
严不闻蹲在地上将面条捡起来,放在破碗中,于碗看到严不闻这么凄惨的景象,也蹲下来,好笑的看着:“掉地上了还吃?”
“吃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严不闻道。
“算了,算了,别要了,我回去再给你盛一碗过来。”于碗始终心里面不忍,“不过这要算在你账上面,不仅面的钱还有碗的钱,到时候你找回了证明什么的,要赔十倍的价格给我。”
“那就,成交!”
终于,等了一会,于碗又端了一碗面过来。严不闻已经饿坏了,三口两口吃完,终于舒服很多。饥饿的难受程度已经超出严不闻的想象,吃完之后,严不闻开始写小说。于碗也好奇的在一旁拿着一张写好的纸看着,看着看着,于碗惊讶道:“可以啊,写的不错,书名叫什么?”
“嘿,这不能白看的。”严不闻将于碗手中的纸拿回来。
于碗顿时生气了:“你纸和笔都是我买的,你还吃我的,你还欠我不少钱,我看你点小说怎么了,看你小气的。”
严不闻狡猾一笑:“如果你能包晚饭我就让你看。”
于碗没工夫和严不闻闲扯:“行了,可以,可以。”于碗将纸又拿回来。
于碗看完后,惊喜道:“你先告诉我书名叫什么,我给你参考参考,现在每个好书名,书是不会火的。”
严不闻笑了笑:“《天龙八部》。”
“天龙,八部?”于碗跟着严不闻说了一次,惊讶不已,好响亮的名字,这本书肯定能火。
于碗道:“以后你吃饭的钱我全包了,不过我想什么时候看你的小说就得什么时候看,知道吗?”
“好咧。”严不闻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在为吃饭而发愁。又一次提起笔杆子,又开始一段神话。于碗站在严不闻后面,严不闻写到哪,她看到哪,一边看还一边催:“你写的也太慢了,我都看了好几遍,你才写了两行。”
严不闻也是欲哭无泪:“要么你来写?”
第二十五章 老朋友()
一夜未眠,等五六点钟公鸡鸣叫之时,严不闻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七点多钟天才亮,严不闻也赶紧起床,昨天晚上写了一夜才五六千字,不过已经够,算得上一个小章节。写到段誉来到无量山,产生的一些风波云云,情节非常不错,跌宕起伏,如果能找到一家报社刊登,起码也有几角钱一千字的稿酬。
于碗起的也很早,严不闻的小说有他一份投资,买多买少都有她的份。这也是于碗第一次从事非绺窃的工作,心里面甚至还有点小期待。绺窃这行当太不稳定,大街上遇到的人很多都没几个钱,要是遇到一些可怜巴巴来避难的,于碗一不忍心还得送钱,这买卖着实不划算的很。
于是严不闻和于碗一起,大早上就出了门,挑了一个离这最近的《小小日报》的报馆,准备将小说亲自送过去。
……
《小小日报》是北京城内一家非常小的报社,主办人宋心灯,基本上只刊登一些小说,养了几个不出名的小说家,一天能卖出去一百份基本上就算回本,多买多赚。老板宋心灯也不在乎,毕竟自己只是做点小生意,这《小小日报》一天给他赚个几块钱,十块钱就可以。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宋心灯可认识了一位贵客。
这位名叫向帅的小说家,以前在南方可是颇有威名,号称南派宗师,比北派宗师赵焕亭还要知名,去年来北京,暂住一段时间,所以宋心灯亲自登门拜访。如果向帅能替他们写一本小说,那可就能让他这份不温不火的报纸,起死回生。
此前宋心灯多次拜访,不过向帅夫人答复说,向帅现在修身养性,闭门不见。但宋心灯多去几次,向帅夫人还是答应他去拜访,宋心灯第一次见到向帅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精神饱满,眼睛炯炯有神,有很不错的功夫底子,难怪写的武侠小说那么受欢迎,原来自己就是个武功大师。
向帅此次在北京拜访了几位好友,准备再过段时间就回老家,每天晨练,练武都不耽误,剩下空闲的时间就开始冥想,这段时间下来,将自己身体调养的非常不错,走路虎虎生风。但向帅心中一直有个结,每次无聊之际,都想提笔写些什么,但又觉得无趣,于是就不写,创作来源于生活,向帅觉得现在还不是写小说的最佳时机。甚至上海那边明星影片公司专门请他去改《火烧红莲寺》的稿子,向帅也是一拖再拖,最后只改了一遍,用信发过去。
而且何况江山代有才人出,也是时候培养一些后辈。
而宋心灯的拜访恰到好处,向帅见这位报社老板如此殷勤,也不好再拒绝,于是就见了一面,回绝了邀稿的请求,转而表明可以去报社一趟,可以帮忙挑选一本好的稿子。
“真是感激,先生,为何不写了?”
向帅无奈一笑:“如果不能写出一本超越他的小说,我还写了干什么?”
宋心灯疑惑道:“向帅在南方有宗师之名,是何人有此才能?”
向帅笑了笑:“算了,我和他现在已经成了朋友,有对手才有进步,等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写一本小说超越他,现在就不提了。”向帅想到那人,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此前被他超越,夺取宗师之名,自己或许还有点不自在。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自己的心性已经平和很多,想到这件事对那人也只剩下敬佩,完全没有了妒忌。
这让向帅心情非常不错,只要心中没了这等隔阂,自己才能超越以往。
严不闻!不知道严小兄弟现在在哪,如果有时间聚一聚倒是很不错。最近一段时间,向帅也看过报纸,而且非常关注兴隆报社出版的所有报纸,不过很可惜的是,严不闻挂名的“庸生”这个笔名已经不写小说,向帅不由得怀疑,严不闻是不是封笔了。而之后又看到报道,最近一段时间兴隆报社急剧扩张,现在在南方已经打下半壁江山,向帅也能猜出,严不闻可能将所有精力全放在事业上。
“宋先生,这是最近几天别人送过来的稿子,对了早上有人送了几张稿子过来,只不过你不在,我给你放桌上了。”宋心灯回去之时,就有一名员工过来告诉他关于小说稿的事情。宋心灯点点头,让这名员工忙活去了。之后看向帅有点差异的眼神,宋心灯才解释道:“向先生,这家报社只是我一时兴起开的,所以员工就三位,还有三个养着的小说家,还有几个能约到稿的小说家,见笑了。”
向帅笑了笑:“无碍,小说创作不分环境。”
宋心灯心下一松,向帅也不如传言的那般心高气傲嘛,于是宋心灯就给向帅介绍自己的《小小日报》刊登的内容:“主要是悬疑类的侦探小说为主,不知道向先生有没有听过福尔摩斯,这类侦探小说在我们这还没人写过,所以我招了几个人模仿着,现在好多了,能创作自己的故事,在北京至少也有固定的读者群了。”
“听过,这部小说在英国很火。宋先生也有先见之明,如果能做好,也有不小的市场。”
宋心灯道:“不过主体市场还是武侠小说,所以我请向先生过来,就是帮忙指点一下我那几个小说家。”
“嗯。”向帅点点头,随着宋心灯后面来到他破旧的办公室,整个报馆只在一处小仓库中,隔开了几个小房间,而宋心灯的办公室就在最里面一间,非常小,而且很破旧。
“我看看。”向帅拿起小说稿,一页页看过去,不停摇头,非常不满意,而一旁的宋心灯心都凉了,好小说哪能轮得到他。而当向帅拿起最后一份小说稿的时候,看了几页,突然眼睛冒出精光,兴奋道:“这,这本小说是谁写的?”
“实在是,实在是?让我想到了那位老朋友。”向帅非常震惊,拿着小说稿的手都有点颤抖。
第二十六章 李济的要钱计划()
宋心灯看到向帅这种如获至宝的表情,赶紧拿过向帅手中的稿子,看完后,也惊讶道:“确实写的比我养的那几个小说家要好多了,我去问问员工,这是谁送过来的。”
向帅则心潮澎湃:“难道是严不闻?应该不可能,他在上海怎么可能来北京,而且他就算写小说也不可能找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报馆,他自己也有报社。难道真出现了写小说的天才?”
“也难怪,写小说需要天赋,北京城这么大,总会出现天才。赵兄也该让位了。”向帅念叨着,跟在宋心灯后面出了办公室。宋心灯问了员工之后,员工道:“那人已经走了,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的都很普通。不过他留下了住址,和一处地方的电话号,可以用这个与他联系。”
“好好,我赶紧联系。”宋心灯询问过向帅的意见后,向帅明确告诉他,这稿子质量非常高,甚至可以跟“庸生”的小说稿相比。宋心灯得到向帅指点后,马上就开始联系,心情非常激动,半死不活的报馆终于有机会起死回生了。
……
“严先生,这是计划表,还有物资准备表,以及人员预算表,预期工资表。”清华园内,水木清华池不远处,教师的宿舍群内,一处平房,周围花花草草,菜园,母鸡等等,自给自足。而平房内,三十岁的李济,正在将一张张表递交给面前的这位瘦高的男子,也就是上海的一位商人,严不闻。
每递交一份,李济就能感觉到面前这人心里面一沉,不过现在没机会客套了,李济也不是那种客套的人,直接就将所有的计划表全拿了过来。预期再等两三个月,人员筹备完毕,就可以前往殷商古迹,人员工资,相关设备,物资等等,总共需要一万元整。之前虽然收到严不闻寄过来的一万元经费,但已经花的七七八八,购置了很多仪器,加上之前考古的研究,还有最近古文学的探讨,以及开销的重点:被一群穷书生,穷朋友,借了个八九千,说是年前还,现在已经超过一个月,还没见到影子。李济为了不影响,殷商考古,只能腆着老脸,再要一笔经费。
而一旁的王七,现在是严不闻的身份。脸色已经彻底不好了,心中骂道:“一万?开玩笑吗,这不是,张口就要一万大洋,真以为钱好赚?”王七想了半响,没有不拒绝的理由。这一万块能买多少东西,交给这家伙,未免太智障。
王七拍了拍李济的肩膀,笑道:“老弟啊,你知道一万块钱多少吗?这么大个袋子能装满,还有啊,我不是来当那个语言组主任的嘛,怎么还要捐这么多钱?”
这下李济就非常尴尬了,这也怪自己,之前在信中没有提及,现在贸然要钱,难怪别人不高兴。于是李济只能打了个哈哈:“这钱,钱,我们再想办法,那历史研究组主任可以立马上任,严先生不要着急。”
“那还不错。”王七笑道,一心想,马山自己都能当这群文化人的主任,心里别提多高兴,一时间有点得意洋洋,这种小人得志的表情,让王七表现的淋漓尽致,也让李济脸色非常不好看。
“听说严先生在大夏大学也是一名老师,学识渊博,现在正好有一个演讲,不知严先生有没有工夫,可以去参加一下。”李济为了缓和刚才要钱没要到的尴尬,连忙找了个话题。
“演讲?”王七诧异,这个名词听到的不是太多,莫不是跟那些游行的人一样,找个台子,跳上去振臂高呼?
“不错,严先生可否有兴趣,如果严先生能演讲,那必然是清华学术界的荣幸。”
“演讲?是不是跳到台子上,大声喊的那种?跟唱戏一样?”王七问道。
“额,可以这么说,不过演讲要正式一点,可以带着稿子,也可以脱稿,全靠自己水平。”王七的问题非常奇怪,李济也没听懂,就顺着王七说道。
“哦?这还不错,是个露脸的机会。”王七眼珠子一转,心下就爽快的同意,不过还要问一下,“那,听我演讲的人,多不多?”
李济道:“大约有三四个院,总共两三百人。”
“这么多。”王七非常满意,“那,有没有报社过来拍照片,发新闻什么的?”
这个问题嘛,李济非常难回答,不过还是点头:“应该会有,到时候我们通知,应该会有报社愿意过来。”
“要上报纸了?”王七心中激动之余,还有点恐慌。自己这假冒的,终有一天要被人拆穿,尤其是上报纸,到时候全北京都知道他是严不闻,只有一个人会来找麻烦,那就是真的严不闻。
不知道三哥行动没有,今天晚上得去问问,只要干掉严不闻,那我就是名副其实的严不闻。他的名声,钱财,地位都会归我所有。如果有一天被他的亲朋好友揭穿,那时候也已经爽够了,该溜就溜,反正有钱,等风声一过,自己再回来不是很容易?
李济不知道王七的想法,只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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