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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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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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夏金桂回头扫了她一眼,又丢下句:“若卫哥哥有个三长两短,便都是拜姐姐所赐!”

    将事情挑明了,她这才头也不回的出了琴室。

    直到夏金桂走后许久,北静王妃依旧呆呆的望着门外,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她最后那一句:若卫哥哥有个三长两短,便都是拜姐姐所赐!

    若单单只是这两次弄巧成拙也还罢了,偏她还隐隐发现,自家弟弟这场牢狱之灾,同自己的丈夫北静王水溶脱不开干系。

    若自己不胡乱行事,孙绍宗也不会违抗太子的吩咐;若自己不嫁给水溶,弟弟也不会被水溶选中,成为与牛家决裂的牺牲品。

    如此算来,岂不正是自己害了他?!

    她与卫若兰是一母同胞,又相隔不过两岁,论感情自然远胜同母异父,又隔了十多虽的卫如松。

    此时浑浑噩噩,一忽儿是卫若兰幼时,追着自己喊姐姐的模样;一忽儿又是他血淋淋人头落地,兀自埋怨自己的场景。

    这些画面往来交替,就像是两条毒蛇一般,不断在北静王妃心头啃噬着。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正觉心痛如绞之际,忽听有人在耳旁呼喊道:“表姐、表姐?!”

    原来是夏金桂洗漱完,又折回了琴室之中。

    北静王妃在她的呼唤下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是泪流满面。

    慌忙用手抹了,哑着嗓子问:“妹妹怎得又回来了?”

    “我……”

    夏金桂见她哭的肝肠寸断,心下就知这事儿成了大半,又装模作样的迟疑半晌,这次啊小声道:“我方才洗漱时,忽然想出了个法子,说不定能救下卫哥哥。”

    “什么法子?!”

    卫滢闻言,便似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捧住夏金桂的柔荑,连声催问:“快说是究竟是什么法子?若当真能救下兰哥儿,你就是我卫家的大恩人,不管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夏金桂却故意吞吞吐吐吊她的胃口,等她再三逼问,这才支吾道:“我说了,姐姐可不能着恼——其实那孙大人欺辱我时,曾……曾喊过姐姐的名姓。”

    喊过自己的名姓?

    北静王妃心下有些恶寒,却又不解,这和拯救卫若兰有什么干系。

    就听夏金桂循循善诱道:“男人恨上男人,那是恨不能杀了对方;可男人若是恨上女人,尤其还是恨上一个漂亮女子,却往往想的不是要杀了对方,而是……”

    听到这里,卫氏却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下面色骤变,脱口就要呵斥夏金桂,可转念一想,对方正是在自己的劝说下,才亲自做饵,以至于失了贞节。

    如今自己却哪好因为同样的怂恿,就迁怒于她?

    可是……

    自己堂堂王妃,难道真要如她一般,去以身侍贼?!

第674章 桂为‘媒’【下】() 
难道真要和夏金桂一样,去以身饲贼?

    不!

    绝不!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遭到了卫滢发自内心的抵触。

    她可不似夏金桂那般,将贞节视同筹码。

    即便和水溶近年来关系冷淡,三贞九烈仍是牢牢刻在心底,未曾有丝毫动摇。

    然而

    弟弟如今的窘境,可都

    红楼名侦探第674章 桂为‘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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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恶客登门() 
将数百斤的大石头缓缓挪开,孙绍宗悄没声的从暗道里钻出来,先把石头放回了原位,又扒着假山往外扫量了几眼。

    确认没有不速之客闯进来,这才径自打了水进屋洗漱。

    昨儿回来的太晚了,阮蓉等人早已睡下,于是他干脆去贾迎春那里发挥了一下余热,顺带也传达了延后造人的指示。

    话说……

    这习惯了‘发乎于情’,想要‘止乎于礼’还真有些不容易。

    至于避孕汤药什么的,偶尔用一两次还成,用久了总归对身体有害。

    唉~

    那义忠亲王浪迹青楼多年,怎么也没发明个杜蕾斯什么的?

    腹诽着不知是‘升天了’,还是升天了的义忠亲王,孙绍宗推门到了外面,原本有心去陪妻儿用膳。

    不过转念一想,虽说是刚刚洗漱过了,可身上难保还杂了些胭脂气。

    于是又调头到了前院客厅。

    刚往那太师椅上坐定,正准备招呼当值的仆人,在厅中摆下酒菜呢,赵仲基就又匆匆的寻了过来,手里边还攥着几张烫金的帖子。

    只见他将那几张帖子,双手托到孙绍宗面前,口中禀报道:“二爷,这是津门府刚送来的碳敬——您看是直接赏收了,还是见一见送礼的差人?”

    碳敬?

    孙绍宗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现如今也是正儿八经的‘朝中人’了,曾经有过瓜葛的地方官府,自免不了要在夏冬两季聊表心意。

    这冬天的‘碳敬’、夏天的‘冰敬’,都属于京官的灰色收入,朝廷法规上自然是没有的,但一般也不会被视为贿赂。

    当然了,既然是半公开的灰色收入,这礼物自然不可能太过丰厚。

    孙绍宗拿了那帖子略一扫量,打头的是直隶布政使司——虽说孙绍宗一直也没履行参议的职责,可毕竟也是在布政使司挂过名的,如今高升了,自然该有一份心意送上。

    余下的,则是津门府领衔的几个直隶府县。

    林林总总加一块,约莫有现银一八十两,另外的土产杂物,也大概能折个百十两银子。

    啧~

    怪不得都把这‘升官发财’搁一块说呢。

    要是能在各省都挂个名,每年光‘碳敬、冰敬’就能凑个几千两,更别说每年过寿的时候,还额外有一份孝敬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孙家如今行情看好,同样的官阶,那右少卿李文善都未必能凑够一百两。

    书归正传。

    却说孙绍宗把那写帖子放在茶几上,开口问道:“项毅和熊广,可曾单独派了人来?”

    “津门府的碳敬,也是托了布政使司的路子;熊大人那里,倒是单独派了家人护送。”

    “那就将其它的都赏收入库,再把熊广差来的人请进来说话。”

    这熊广是孙绍宗当年监考时,邀揽的弟子,也是其中唯一一个中了进士的。

    后来因他一直也补不上差事,孙绍宗又正好有心在津门府安插个钉子,于是走吏部王尚书的门路,给他在直隶布政使安排了个从七品的差事。

    这样一来,‘师徒’之名也算是坐实了,在官场上论亲近程度,怕还要超过一般的同宗远亲。

    只是这二年孙绍宗远在湖广,倒反是大哥孙绍祖,与这熊广联系的更多些。

    却说不多时,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就被赵仲基带了进来。

    “小人熊浪,见过大老爷!”

    “起来回话吧。”

    孙绍宗吹着茶叶梗,慢条斯理的问道:“家老爷派你进京时,可曾有过什么别的交代?”

    “这却不曾。”

    那人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忙又道:“我家老爷过几日就要护送朝鲜使团进京,届时自当来拜见大老爷,故而也就没让小的鹦鹉学舌。”

    朝鲜使团?

    孙绍宗不由蹙起了眉头,纳闷道:“朝鲜使团不都是春夏前来朝贡么?怎得这时候又跑了来?”

    那熊浪不过是个家仆,却哪里知道这许多?

    只听说那朝鲜使团忽然造访,直隶总督府按例已经呈报给朝廷,估摸着再有几日就该进京了。

    其余的却是一概不知。

    莫不是辽东局势又有什么变化?

    若真是如此,自家大哥倒是抢占了先机——只可惜朝廷现如今,怕是未必有余力去攻略辽东。

    …………

    处置完碳敬的小插曲,孙绍宗在客厅里摆开三盆九碟,将就着塞了八成饱,便命张成备好马车,赶奔衙门而去。

    路上经过北静王府时,孙绍宗下意识挑开窗帘窥探,就见那延绵的府邸,迎着万道霞光,愈发显得堂皇巍峨。

    却不知夏金桂,可曾说通了那长腿王妃。

    要说孙绍宗如今也不缺女人,可一想到那出了名烈性的卫氏,即将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便不自觉的生出些躁动来。

    正是这样的胭脂烈马,降服起来才更有成就感!

    一路琢磨着能做不能说的事情,眼见到了大理寺门前。

    孙绍宗正准备去门房出点卯呢,却见个几个绿袍小吏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不过一见到孙绍宗近来,那几个小吏立刻垂手恭立,再没有半句言语。

    啧~

    看来有必要尽快收拢几个狗腿子,否则对这衙门里的大事小情,总也欠了些掌控力度。

    孙绍宗一边寻思着,一边往正中花厅赶——他眼下缺少耳目,可那魏益坐镇大理寺七年有余,总不会连这么明显的骚动都察觉不到。

    果不其然。

    刚到了花厅之中,就见大理寺卿魏益,正面色铁青的侯在上首,不等孙绍宗上前见礼,便劈头问道:“孙少卿可曾听说了什么流言蜚语?”

    说着,那浑浊的眸子里满是狐疑与警惕。

    这意思……

    莫非怀疑自己是始作俑者?

    这可真是冤枉,昨儿自己一连赶了两回场,先后换了三个对手,还要抽出时间算计北静王妃,哪有闲工夫搞什么流言蜚语?

    “孙某倒是瞧见下面小吏有些骚动,至于流言蜚语什么的,却不知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自然还是那些亏空的事儿!”

    魏益愤愤道:“也不知哪个小人作祟,竟在暗地里散播谣言,说是寺里为了填补亏空,非但要挪用官吏们的薪俸,更是要连朝廷年节时的赏赐,也一并都克扣掉!”

    怪不得那些小吏们,一副群情激奋的模样。

    在这清水衙门里,一多半人都指着薪俸和新春福利呢,这要是一股脑克扣了,怕是有不少人都得去举债过年。

    而魏益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则八成是因为昨儿那看热闹的态度,让他以为自己想趁机抢班夺权。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孙绍宗心下腹诽着,又拱手道:“廷尉果真没有这等心思?”

    “自然没有!”

    魏益一甩袍袖,作色道:“本官如今正在想法设法,督促户部尽快拨款,何曾打过薪俸、恩赏的主意?”

    “那就好办了。”

    孙绍宗笑道:“只需张榜明示,那谣言自然无处容身。”

    “张榜明示自是该当。

    魏益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可那背后造谣生事的小人,难道就轻纵了不成?!”

    “岂有这等道理?”

    孙绍宗慨然道:“大人若是信得过孙某,就将此时交由孙某处置,不出三日,孙某定将那散播谣言的小人缉拿归案!”

    魏益默然以对,又审视了孙绍宗片刻,这才摇头道:“杀鸡焉用牛刀——孙少卿若是有暇,不先妨过问一下户部给事中的案子,此事就连内阁几位相爷也在关注,可断然不能久拖下去。”

    这明显是信不过孙绍宗。

    既然如此,孙绍宗自也不会顺他的心意,去趟户部的浑水。

    两手一摊,无奈道:“孙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卫若兰的案子,现如今也还没……”

    “两位大人!”

    恰在此时,忽然有小吏闯进来禀报道:“镇国府的牛爵爷突然到访,指名道姓要见孙大人!”

    咦?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第676章 接踵而来【上】() 
大理寺因地处繁华路段,正门进出十分不便,盖在彼处的门厅自然也成了摆设,于是不得不又在东角门附近,又新改建一座门厅,聊为待客之用。

    这既然是后来改建的,内部装潢也还罢了,面积上却难免有些不尽人意。

    偌大一个月亮门,院子的进深却还不足五丈。

    因而孙绍宗离着还有段距离,就听里面叫嚣道:“那姓孙的怎还不来?你们大理寺难道平日就是这般慢待上官的?!去去去,赶紧再派人去催一催!”

    这声音中气十足,又略透出些稚嫩,显然不可能是年迈垂危的勇毅伯牛继宗。

    是下人,还是牛家的子侄?

    镇国府如今都落拓成什么样了,怎还敢如此嚣张跋扈?

    最稀奇的是,那勇毅伯牛继宗竟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这老东西莫非真的病糊涂了?

    心下狐疑着,孙绍宗迈步到了拱门前,就见小小的院子里,足足挤了有三四十人,刨去三五个苦着脸的公人,净是些膀大腰圆的豪奴。

    为首一人年纪约十八九岁年纪,头带大红簪缨、脚踩鹿朝靴,内衬藏青面掐金线的锦缎长衫,外罩雪狐毛锁边儿的紫貂大氅。

    单论衣装,端的是富贵风流。

    然而配上他一脸尖嘴猴腮,外带芦柴棒似的身条,却只能用沐猴而冠来形容。

    眼见这‘猴儿’还在比手划脚的,呵斥几个大理寺的差役,孙绍宗不慌不忙的跨过了门槛,一声干咳,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大人!”

    那几个小吏如蒙大赦,忙都上前拱手见礼,跟着就想介绍那‘猴儿’的身份。

    “且慢。”

    孙绍宗却伸手拦了下来,沉着脸喝问道:“方才是哪个狗才在此狂吠?你们素日里行事无状也就罢了,如今勇毅伯当面,怎还敢如此狂悖?”

    几人皆是一愣,忍不住便拿眼去瞟那‘猴儿’。

    那猴儿也是面露不豫之色,上前几步,不清不愿的拱了拱手,道:“孙少卿,本人镇国府牛仲达,方才是……”

    “原来是镇国府的二公子、失敬、失敬。”不等他说完,孙绍宗便也拱手还礼,满脸歉意的道:“方才也不知哪个没人教养的狗才,竟在官衙重地狂吠不止,倒叫二公子见笑了。”

    这三言两语的,就把那牛仲达到了嘴边的分辨,硬生生锁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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