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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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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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府上刚富贵几年的功夫,也没多少家生的奴才,因而奶妈都是从外面找的,等闲三五天才能回家一趟,又不好在家里过夜,本就是食髓知味的妇人,听了这一晚上的靡靡之音,会有所冲动倒也份数寻常。

    再者说了,大户人家的奶娘耐不住寂寞,和男主人勾搭成奸的,那是大有人在。

    这宋嫂子好歹是自己解决烦恼,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错处。

    只是这几日里,这宋嫂子对晴雯很是有些刻薄,因而晴雯便顺势拿出豪门大丫鬟的手段,好生敲打了她几句。

    直到宋嫂子指天誓日的,表示自己以后唯晴雯马首是瞻,晴雯这才不咸不淡的道:“嫂子言重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何况咱们还是在一个屋檐下抡马勺,互相多帮衬些也就罢了。”

    “对对对,互相帮衬、就是要互相帮衬才是!”

    宋嫂子将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满脸的如释重负,显然她嘴里说着要马首是瞻,心下却是百般不愿的。

    如此嘴脸,晴雯素日里也是见惯了的,因而也懒得同她多做计较,借口说要去伺候老爷、姨娘,起身到了外面客厅。

    此时那恼人的动静,也终于停了下来。

    晴雯心下刚松了口气,就听里面香菱怯声道:“晴雯姐姐,劳烦送些温水进来。”

    当初在荣国府时,两人便是熟惯了的,香菱又素来是个憨厚性子,因而这几日晴雯虽然做了她的丫鬟,她却仍是姐妹相称。

    晴雯忙兑了一盆温水,上前敲了敲门,等香菱面红耳赤的探出头来,一面把那水盆递过去,一面道:“如今不比往日,实在当不起姨娘一声姐姐,以后喊奴婢的名字就成。”

    香菱掩嘴一笑,顺势接过那铜盆,又压低嗓音道:“姐姐是个好人品好相貌的,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说着,又重新关好了房门。

    这话……

    晴雯蹙眉寻思了半晌,心下说不出是抵触还是波澜不惊,总之没什么期待可言。

    又过了没多久,分在这屋里的另外一个小丫鬟也到了,二人便各自去了鸡毛掸子、抹布等物,开始了每日清晨的例行扫洒。

    且不提外间如何。

    却说孙绍宗枕着双臂,懒洋洋的倚在床上,将两条毛腿高高翘起,有一搭无一搭的拨弄着横杆上的小衣,心下却是全无半点旖旎。

    那日他在软禁所立威之后,顺天府上下却是风平浪静,不见有半分异常之处。

    要么就是那内奸心理素质过硬,压根没被这虚张声势的法子吓住;要么就是他之前的推断有误,奸细并非是从软禁所查到的名册。

    若是前者,线索就算是断了;可若是后者的话……

    “爷眼下可要起身?”

    如糯米般甜软的嗓音,打乱了孙绍宗的思绪,侧头见香菱已然穿戴整齐,便笑道:“今儿左右是休沐,你先知会她们两个一声,等吃完了早饭,咱们一起去狱神庙逛花会。”

    香菱闻言顿时喜不自胜,昨儿一早于谦和孙承业就已经搬了出去,原本下午就能去逛花会的——可看阮蓉和尤二姐似乎兴致不高,香菱也不好主动提及这事儿。

    如今孙绍宗既然答应要陪着一起去,自然不怕两女再提不起兴致。

    于是她忙喊了晴雯进来,替自己伺候孙绍宗穿衣洗漱,然后兴冲冲的去了堂屋。

    晴雯进来见孙绍宗只着了条短裤,露出一身古铜色肌肉,当下便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眼神游移的,既不敢也不敢摸,谁知却忙中出错,几次闹出了‘盲人摸象’的纰漏。

    好在孙绍宗眼下正处于贤者时间,对她的‘撩拨’并未有什么反应。

    饶是如此,晴雯最后端着水到外面客厅时,那双颊也是碳火似的红烫,与那宋嫂子可说是一时瑜亮。

    她生怕被那小丫鬟瞧出什么,便低头端着铜盆到了外面,正要扬手泼洒出去,却忽见廊下正有一人探头探脑的向屋里张望着。

    “彩霞?”

    晴雯不由诧异道:“你怎得这会儿就跑来了?”

    她是让彩霞过来寻自己说话没错,可这一早上的,小厨房正是忙活的时候,哪里腾地出闲工夫?

    尤其彩霞还是初来乍到,这般偷懒就更容易惹祸上身了。

    “我……”

    彩霞捏着衣角,讪讪的道:“我听说你前几日,跟着去了那边儿府里,可……可曾听说环三爷的消息?”

    她被贬到外面的原因,晴雯也听鸳鸯提起过,此时见她还在打听贾环的消息,心下忽然涌起了一股邪火,猛地把脏水往花圃了一泼,冷道:“你只顾着惦记他,却怎么不问问,他有没有惦记过你?!”

    彩霞吃了这些日子的苦头,到底没了之前百折不挠的锐气,眼见晴雯突然恼了,还以为她还在记恨赵姨娘下毒的事儿,于是期期艾艾的道:“三爷可不曾害过宝玉,都是赵姨娘……”

    “不曾害过?!”

    晴雯端着那空盆,横眉立目道:“难道当初烫伤宝玉眼睛,不是他干的好事?!”

    听她又提起这事儿,彩霞一咬银牙,也梗着脖子道:“那也是你家宝二爷,先把手往我衣襟里乱摸,才恼的三爷打抱不平!”

    晴雯听得一怔,想及宝玉那日多喝了几杯,这等事未必干不出来,胸中的怒气顿时卸去大半,连精气神也跟着垮了下来,苦笑一声,摇头道:“罢了、罢了,他们兄弟两个如何,眼下又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说着,一面转头往里走,一面道:“环老三的事儿,你也不用寻我打听,那日见了薛家大爷再好生问一问吧——他如今整日里跟薛大爷混在一处!”

    “姑娘、姑娘!”

    话音未落,却见一粗使婆子小跑着赶了过来,满面堆笑的问:“二爷可是在你们屋里呢?”

    晴雯疑惑的转回身,道:“怎么?你有事要找二爷?”

    “咱家来客了。”

    那婆子笑道:“是紫金街的薛大爷,听说是咱们爷托了他什么,如今事情办妥了,特地过来跟咱们也说一声。”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晴雯扫了彩霞一眼,交代那婆子在外面候着,便去了里面通禀,等再出来时,却早不见了彩霞的踪影。

第522章 意外连连() 
    听说薛蟠一早到访,孙绍宗心知必是熊广之事有了眉目,因而忙匆匆出了后院,赶奔前面客厅。

    谁知到了客厅左近,就听薛蟠正在里面高声叫道:“就环老三那狗憎人嫌的货,老子若不是瞧在姨父面上,还不惜的搭理他呢!怎么,照你这么一咧咧,老子反倒有罪过了?”

    这怎么平白无故说起贾环来了?

    孙绍宗紧赶几步到了门前,狐疑的向里张望,却见客厅里除了面目狰狞的薛蟠之外,还跪着个一身青衣的粗使丫鬟却不是那正太控彩霞,还能是谁?

    此时就听彩霞以头抢地道:“奴婢不是这意思,只是三爷毕竟还小……”

    “住口!”

    孙绍宗呵斥一声,迈步进了客厅,不由分说的下令道:“你这不知死的贱婢,还不给我滚去赵管家那里领家法!”

    彩霞身子颤了颤,仰起头有心要分辨几句,可对上孙绍宗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子,顿时不敢再多嘴半句。

    略一迟疑,她终于还是从地上起身,乖乖的退出了客厅。

    等彩霞离开之后,孙绍宗也懒得分什么主次,直接在薛蟠身旁的椅子上坐了,又冲他一扬下巴:“坐吧,跟个丫鬟有什么好嚷嚷的。”

    “这小蹄子简直莫名其妙!”

    薛蟠重重的往椅子上一顿,恼道:“当初在姨母身边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张狂过,怎得到哥哥家里,就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这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孙绍宗说不定会怀疑对方是在指桑骂槐,不过薛蟠这厮一向口无遮拦,倒未必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因而孙绍宗只是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一个她一个晴雯,还不都是被你姨母家那两兄弟迷了心窍对了,方才听你说起贾环,怎么个意思?他如今倒和你亲近上了?”

    “亲近个屁!”

    薛蟠把嘴一撇,嗤道:“这小子也不知被谁带去了云芳斋,身上就带着六两银子,楞是叫了一桌上等席面和两个头牌姑娘!”

    这云芳斋是与百花楼起名的妓馆,主要以培养才艺俱佳的清倌人著称,因它那里的头牌,上个床还要磨磨唧唧的走形式,所以一向不受薛蟠待见。

    可前些日子在百花楼里出了糗,薛蟠一时也不愿再去百花楼,才不得不改在云芳斋里高乐。

    谁知头一回去云芳斋,就赶上贾环‘霸王嫖’,被几个龟奴堵在哪里吱哇乱叫。

    虽说瞧不上他那丢人现眼的德行,可毕竟是名义上的亲戚,再说这事儿闹大了,丢的也是荣国府的颜面,因而薛蟠便出面帮贾环结了账。

    谁知这环老三眼见薛蟠出手大方,竟顺杆爬赖上他了,天天死皮赖脸的蹭嫖蹭赌薛蟠有心翻脸吧,却又敌不过贾环的甜言蜜语一哭二闹。

    “你说就这么个货,还好意思怪到我头上!”

    眼见薛蟠气咻咻的模样,孙绍宗不觉莞尔一笑,摇头道:“先不说他,那熊广的差事可曾定下来了。“

    “自然是定下来了!”

    一说起正题来,薛蟠立刻又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道:“兄弟我出马,还能有个跑儿?我那老丈杆子说了,只要直隶按察使司那边儿一出缺,立马给他补上!”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忙道:“对了,我那老丈杆子还特意交代,让哥哥你最近多注意一下湖广的消息。”

    多注意湖广的消息?

    孙绍宗闻言心下一动,眼下湖广方面值得关注的消息,怕也只有那五溪蛮族叛乱一事了。

    难道说……

    朝廷有意让自己去湖广平叛?

    可自己虽是行伍出身,却并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按理说带兵平叛这等事,应该轮不到自己头上才对。

    把心下的狐疑同薛蟠说了,这厮却是把大脑袋一摇:“我只听老丈人提了这么一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就不晓得了。”

    啧~

    这老头送人情都不肯送个全套,遮遮掩掩的有意思么?

    正腹诽着,薛蟠巴巴的把脑袋伸了过来,鬼鬼祟祟的打听道:“二哥,听说你们顺天府又要清理城中的私娼了?”

    事关风月,这厮倒是消息灵通的紧。

    因晓得他在青楼妓馆里,颇有些相熟的老鸨龟公,孙绍宗只当他是想提前通风报信,也没太过在意,随口就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谁知薛蟠听了之后,却是有些坐立难安,驴唇不对马嘴的扯了几句,便匆匆告辞离开了孙府。

    这厮……

    似乎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孙绍宗目送他离开之后,沉吟半晌,便派人给乞丐保长洪九传话,命洪九安排几个精明强干的乞儿盯紧薛蟠,也免得他又稀里糊涂惹祸上身。

    交代完了这事儿,孙绍宗正琢磨着是该去太子府走一遭,托太子探听清楚湖广平叛的事儿,还是去荣国府走走贤德妃的门路,就见赵仲基又巴巴的凑了上来。

    “二爷。”

    就听他搓着手堆笑道:“那犯事儿的彩霞,不知您想让小的如何处置?”

    “怎么?”

    孙绍宗不耐烦道:“咱们府里的规矩,你都记不牢靠了?还得我提醒你不成!”

    “不不不!”

    赵仲基忙解释道:“按照咱们府里的规矩,像这样三番两次吃里扒外的,就该发卖到青楼里去可她毕竟是荣国府的老人儿,又才来咱家没几天……”

    虽说孙绍宗对这冥顽不灵的正太控很是厌烦,可真要把她卖去青楼,却又显得过于残忍了。

    “罢了。”

    稍一迟疑,孙绍宗便道:“先责打一顿……”

    正说着,忽见门子又赶了过来,说是上回来府里赴宴的李姓少年,又来登门拜访了。

    那神童李贤到了?

    孙绍宗忙吩咐快将人领进来,不多时就瞧见李贤那稚气未脱的身形,小跑着穿过了门洞,刚下台阶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倒,颤声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劳动大人相迎!”

    其实孙绍宗之所以在院子里,是因为刚送走了薛蟠。

    不过眼见李贤感激涕零的模样,他也乐得将错就错,上前伸手将李贤从地上拉了起来,笑道:“我迎你不为别的,只为你小小年纪便有替父申冤的勇气。”

    说着,又关切的问道:“你父亲的伤势如何了?”

    “托大人的福,家父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大夫说日后虽出不得大力气,行走坐卧却是无碍的。”

    说话间,孙绍宗将他领到了客厅之中,正待吩咐他落座,谁知李贤瞧私下里无人,却忽然压低嗓音道:“学生今儿前来,出来拜谢大人的恩德之外,其实还有一事要向大人禀报。”

    听他说的颇为神秘,孙绍宗也不由提起了几分兴致,指了指下首的太师椅,道:“不急,且坐下说话来人啊,上茶!”

    那李贤郑重谢了座,行事果然不慌不忙起来,直到送茶的丫鬟退出门外,这才又拱手道:“说来这事儿也是学生偶然撞见的,那日我去给父亲抓药,恰巧……”

    却原来前两日李贤到药铺给父亲抓药,结果正赶上药铺里缺了一味补血益气的主药。

    李贤正打算去别家转转,那药店的掌柜却先恼了,喊过店伙计大发雷霆的喝骂了几句,又吩咐伙计赶紧去商行把那味药补齐了。

    那店伙计被骂的面如土色,领了药钱便连忙奔了出去。

    而李贤听了他们的对话,揣摩着商行里的药材肯定会更便宜些,便一路跟在了那店伙计身后。

    起先那店伙计只顾着往前赶,倒没发现李贤就在后面跟着,一路上碎碎念着,不断的抱怨药店老板刻薄,早晚被他那偷汉子的婆娘给害了。

    李贤因听他说的有趣,不觉便离得近了些,结果被店伙计给抓了正着。

    那伙计生怕他把自己的话告诉老板,又见他不过是个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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