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不明所以的探手挑开车帘,就见正有一白衣纱裙的女子,盘腿端坐在车厢之内,却不是假尼姑妙玉还能是谁?
这妙玉原本正垂着眼帘,手掐念珠默诵佛经,感觉到光线的,才缓缓睁开了美目,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孙大人既然来了,却为何不上车?”
这到底是谁的马车?
再说了,这车上的空间虽然不小,可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总是不大妥当。
不过……
她一个假尼姑都不怕,孙绍宗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抬腿上了车辕,调屁股就坐到了妙玉身旁,嗅着她身上幽幽的檀香味儿,瞧着她看似淡定自若,实则忐忑不已的模样,心下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最适合这假尼姑的‘打开方式’,必然是****!
妙玉虽然没有修成‘他心通’,但她本就时刻注意着孙绍宗,自然能感觉到那目光突如其来的猥亵。
娇躯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退缩,甚至是逃到马车外面去。
只是想到自己方才下定的决心,妙玉将银牙一咬,又强忍着不适坐稳了身形,装作混不在意的道:“不知孙大人考虑的如何了?若是大人肯仗义出手,妙玉也绝不会吝……吝惜一具皮囊。”
说着,那假装镇定的脸颊,却已然涨的通红如血。
这……
她莫非是把自己之前的拖延之词,当成了待价而沽?所以打算来个‘舍身’相救?
记得在日食那次,她就曾误解过自己的意思,眼下又……
孙绍宗颇有些无语,不过上次是因为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所以才果断的婉拒了她的献身。
而眼下海阔天空大有可为,只要先假意应允,自己会替卫若兰在太子面前求情,由太子出面保下他,就能顺势‘解锁’刚才脑补的姿势了。
这般想着,孙绍宗那目光不觉便在妙玉身上来回巡索。
若换在平时,妙玉必然会羞恼的避开他的目光,但眼下既然豁出去,要拿这身子做个筹码,自然不好再躲躲闪闪。
因此咬紧了银牙,非但反而把酥胸贲起,又扬起雪颈,把一张清冷与羞涩交织的俏脸,分毫毕现的呈到了孙绍宗面前。
啧~
这假尼姑果然是个难得的尤物!
孙绍宗暗赞一声,忽的将身子往车厢上一靠,懒散的问:“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想嫁给卫若兰,又怎么敢三番两次的拿身子做筹码?”
“大人不要胡乱揣测。”
听他说起这话,妙玉将俏脸一肃:“妙玉此生已许了佛祖,断不会再嫁为人妇之所以要救卫大人,也不过是感念他当初不顾危险,救下了那个孩子罢了。”
“至于三番两次拿这皮囊做筹码……”
妙玉苦笑一声,反问道:“除了这皮囊,妙玉恐怕也没有什么,能让大人动心的筹码了。”
这倒是真的。
孙绍宗摇头失笑道:“你还算是有些自知之名不过这次你走运,太子殿下已经答应了北静王妃,要出面保下卫若兰了,所以你这身皮囊还是好生留给佛祖吧。”
妙玉一下子怔住了,盯着孙绍宗的眼睛打量了好半晌,忽然展颜笑道:“孙大人果然是个君子。”
“呸!”
孙绍宗啐了一口,有些恼羞成怒的道:“君子什么的,还是留给别人去当吧,我只是还没下作到,要拿谎言去骗女人身子的地步下次真要是再有什么事儿求到我头上,我可半点不会跟你客气!”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而且还是睡完之后,绝不负责的那种!”
妙玉却只是低眉浅笑,身心舒畅的浅笑。
“停车!”
孙绍宗吩咐了一声,待那马车缓缓停在路边,他又挑开车帘,指着外面道:“好了,我眼下还有正经事要处置,就不送你回荣国府了。”
妙玉也不多话,步履轻盈的下了马车,又对着孙绍宗深施一礼。
直到马车重新上路,孙绍宗透过车帘的缝隙向外观瞧,她仍在路边双掌合十默念着经文。
可惜了的!
难得一个契合‘****’的尤物,就这么白白放过了。
下次!
下次要是还有机会,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的把她连皮带骨吞下去,让她晓得事不过三的道理!
第475章 圣女()
孙府大厅。
洪九在最末尾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两条腿尤其夹的紧凑,将个雀儿死死闷在裆里。
却原来负责沏茶的娇俏小丫鬟,每隔半刻钟就会上来把残茶撤下,沏上新鲜的热茶洪九初时总觉得不喝干净,显得对不住人家这番忙活,于是一连喝了好几杯,早把两颗腰子给灌满了。
可头一次来这等官宦显贵人家,负责伺候的又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洪九本就有些情怯,又那好意思问茅厕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孙绍宗的影子,洪九也已经快忍到极限了。
盘算着那小丫鬟差不多又该进来换茶了,他夹着腿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勉强挤出一脸的笑容,只等那脚步声渐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劳驾,请问贵府的毛”
话说到半截,就见一个雄壮的身影,迈步进了厅里。
噗通
洪九立刻把尿意和剩下的话,一股脑都憋回了腔中,忙不迭双膝跪地,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恭声道:“小人洪九,见过青天大老爷!”
孙绍宗听了半截话,只当他是等的心焦,想打听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因此也没太在意,直接大马金刀的往主位上坐定,这才将手虚虚一抬,吩咐道:“起来说话吧。”
“谢老爷。”
洪九手脚并用的掉过身子,又对着孙绍宗磕了个响头,这才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垂首帖耳的站在了客厅中央。
洪九这位份的,在堂堂从四品面前也实在受不起一个座位,孙绍宗也不想过于抬举他,因此只等他站稳了之后,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你有要紧事,必须当面禀报本官?”
“回老爷的话!”
一说起正事,洪九倒是恢复了些机灵劲儿,忙躬身道:“小人的确有要紧事,非面禀老爷不可。”
“最近京城里来了不少的外地人,其中一些扮成了乞丐模样,私下里胡乱走动,小人既然领了保长的差事,自然不敢让他们坏了规矩,因此就派人请他们过去,想把咱们京里行情,好生说道说道。”
“谁知那些人竟然都是练家子,把我派去的人好一通毒打,然后又统统销声匿迹了。”
“小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和另外几个保长联络了一下,将这些人重新找了出来,又暗中监视打探,想把他们的底细摸清楚若是歹人,也好提前知会通知官府。”
“谁成想小人这一查可不要紧,竟查出个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
孙绍宗眼瞧他说到这里,又是兴奋又是惶恐的,不由也生出了些兴致,身子微微往前探了探,将下巴一扬:“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洪九鬼鬼祟祟的往门外张望了几眼,这才回头压低嗓音道:“那些人竟是白莲教的余党!”
白莲教的余党?!
孙绍宗也不禁吃了一惊,当初元末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这白莲教也是其中一支力量,虽说最后是大周一统天下,可因白莲教是****的政权,最是能蛊惑人心,所以还残留了不少死忠余党,蛰伏在暗中蠢蠢欲动。
十七年前,也就是孙绍宗那便宜老爹,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结果兵败被赐自尽的那一年,趁着大周丧师辱国的当口,白莲教在陕甘等地举起了反旗,一路劫掠州县闹的是天翻地覆,裹挟了无数的百姓。
虽说短短两个月后,白莲教裹挟的十数万叛军,就被防备蒙古铁骑的大周边军给荡平了,教主和圣女也被送到京城,落了千刀万剐的下场。
可伺候十余年间,白莲教的余党仍是时有出现,每次都弄得朝廷如临大敌。
不过
白莲教一般都是在陕甘活动,偶尔进入河南、山西地界,出现在天子脚下皇城之中,却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莫非这些家伙又想趁着朝局不稳,在京城搞一票大的?
啧
西南有茜香国、真蜡国蠢蠢欲动,东南有海寇为患,北方的黑水更是明目张胆的,截断了朝鲜与大周的商路。
眼下京城又冒出个白莲教,这局面可真是
孙绍宗一边操着内阁的心,一边又追问道:“你是如何确认,他们是白莲教余党的?除了他们是白莲教的余党之外,可还探听到了别的消息?”
“回禀老爷。”
就听洪九道:“小人初时也不敢确信,所以又悄悄的盯了他们几日,结果又得了个天大的消息!”
这天大的消息,竟然还带批发的。
孙绍宗忙追问究竟,却听洪九继续道:“根据小人探听的结果,他们这次来京城,是想找回转世投胎的圣女!”
转世投胎的圣女?
这白莲教平日里以教主为首,另外还有个圣女作为精神支柱,据说没一任教主都必须得到圣女的赐福,才能正式走马上任。
不过上代圣女死时,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还来不及培养下一代的圣女,因此这十几年间,白莲教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据说当初那圣女受刑时,曾好几次大叫,说是十八年后必然会浴火重生,建立个什么地上神国。”
“这眼见就快十八年了,正巧又有天狗吞日的异象,所以白莲教的人都认定,他们的圣女已经快要觉醒了,而且她的法身就在京城之中!”
什么浴火重生,不就是‘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的翻版么?这些白莲教的人竟还当真了!
孙绍宗正腹诽着,就听洪九继续道:“而且小人还发现,那些白莲教的余党在官府里,竟然还布置了内应。”
“内应?”
孙绍宗忙细问究竟,却原来洪九暗中监视的这几日里,发现不止一个府衙县衙的白役,与白莲教的余党暗地里有过接触。
也正因此,洪九才不敢去向赵无畏禀报,而是硬着头皮,直接找到了孙绍宗这里。
这下事态貌似更严重了!
虽说只是几个白役,可谁能保证这后面就没有朝廷官吏,被白莲教的人蛊惑?
看来这事儿,靠顺天府的力量是不成了,只能从龙禁卫里调人查办。
孙绍宗沉吟了半晌,又追问洪九,那些差役与白莲教余党接头时,是靠暗号还是彼此早就熟识。
可惜这些细节,洪九却并未探查清楚。
看来
有必要进一步对这些人,展开暗中的监控了至少要把他们在京城的内应摸清楚,才好来个斩草除根。
这般想着,孙绍宗抬手指了指右首的椅子,道:“这事儿你办的不错,坐下喝杯茶润润嗓子,再把白莲教余党的落脚点、人员构成,跟本官仔细说一说。”
说着,又扬声招呼道:“来人,上茶!”
这自然是在抬举洪九,只是一听‘上茶’二字,洪九的脸色却顿时憋成了苦瓜状,夹着双腿讪讪道:“老爷,小人小人能不能先去先去方便一下。”
见他这模样,孙绍宗才明白他最初那半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哭笑不得摆了摆手,示意那端茶的小丫鬟,先领洪九下去方便。
等洪九如蒙大赦的退出了厅外,孙绍宗又继续琢磨起了白莲教余党一事。
内应虽然必须要挖出来以绝后患,可却并不是关键所在,眼下最紧要的,其实还是那个转世的圣女。
如果能抢在白莲教之前,把那转世圣女攥在手心里,非但能大大打击白莲教的士气,还能趁机诱捕一批白莲教的狂信徒。
弄好了,说不准就是个彻底解决白莲教的机会!
就在此时,外面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孙绍宗只当是洪九回来了,所以也没有起身相迎,谁知那脚步声到了门外,忽又化作了爽朗的大笑:“二哥,我来时还怕你不在家呢,却不想就这么巧,你正好从太子府回来!”
就见外面走进个丰神如玉、气死妖娆的男子,却不是柳湘莲还能是谁?
孙绍宗忙起身相迎,却又见他从袖筒里扯出个烫金的帖子,双手奉上道:“二哥,下月十三兄弟我大婚,届时你可不能像薛大头那次一样爽约!”
“早就惦记着呢。”
孙绍宗笑着接过那帖子,屈指弹了弹道:“再说这日子还是我帮着定下的,到时候不光是我,连大哥也会到场到时候哥哥指定给你包一份厚礼!”
柳湘莲闻言,正待拱手谢过,却听孙绍宗又补了一句:“就当是连同聘你做师爷的那份,也一并给了。”
柳湘莲顿时垮下脸来,讪讪的道:“二哥,我实在不耐烦这案牍”
“什么耐烦不耐烦的。”
孙绍宗那肯给他反驳的机会,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道:‘这事儿就这么订下了,大婚之后再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九月十七一早,我要是在刑名司里看不到你的人影,就发签子派衙役拿你回来!”
柳湘莲好一阵唉声叹气,却终究不敢再多说什么,半晌之后主动扯开话题,邀请孙绍宗与自己一起去紫金街探望薛蟠。
“探望薛蟠?”
孙绍宗狐疑道:“这好端端的探望他作甚?莫不是他得了什么急症?”
柳湘莲幸灾乐祸的道:“他倒不是什么急症,而是让人给打了。”
却原来前两日,薛蟠在百花楼里设宴,中途离席入厕,却许久不见回来,有同席的人找到茅房,就见他正在屎尿之中扭动,脑袋上还扣着个尿桶。
事后根据薛蟠的说法,他刚到茅厕里准备方便,就被人用尿桶扣住了脑袋,四肢都被卸掉了关节,所以才挣扎不出茅厕。
“那厮自觉丢脸的紧,躲在家里不肯见人,我也是昨儿听旁人说起,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听柳湘莲的语气,恐怕上门探望是假,想去看薛蟠的热闹才是真的。
不过孙绍宗好笑之余,心下却生出些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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