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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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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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又不屑的扫了一眼左右的穷酸们,晒道:“这老大的工程自然缺不了油水,您瞅瞅,但凡跟我们府里沾亲带故的,就都闻着味儿来了。”

    紧接着他又压低了声音,得意的道:“不过外面这都是些没身份的,真正有门路的,一早就把那肥缺截下来了!”

    看他这得意洋洋的嘴脸,八成也已经揽下了什么‘肥缺’。

    孙绍宗暗自琢磨着,若是便宜大哥当初没能成功袭爵,孙家说不得也是这‘沾亲带故’之一,就不知是属于那没身份的,还是那有门路的。

    有兴儿在前面开路,自然畅通无阻的到了府门前。

    照例,孙绍宗先把阮蓉送去西厢房林黛玉处,这才让兴儿前面引路,去荣禧堂拜会贾政——初五那日虽然贾琏亲自登门邀请,但给孙绍宗下聘书的却是贾政,因此走马上任之前,见一见贾政,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相比于外面的热火朝天,荣禧堂里却是肃静庄重。

    因是给儿子聘教习,这次贾政倒不像上次那样端着,早早便迎了出来,将孙绍宗请进了正厅。

    分宾主落座之后,几句客套话说完,贾政便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先前你那珠大哥,倒是个知道上进的,可惜……如今我也不求那业障能学出些什么名堂来,只要能强健筋骨,将我这份家业传下去也就足够了。”

    “世叔说笑了。”

    孙绍宗打了个哈哈,随口敷衍道:“听说宝玉兄弟天资聪颖,降生时又带了什么通灵宝玉,想来日后定是前程远大——就怕我本事稀松,稀里糊涂的耽搁了他。”

    听孙绍宗夸赞宝玉,贾政眉眼间便又多了几分自得,却忙摆手谦虚道:“什么天资聪颖,不过是一脑门子歪主意罢了!贤侄尽管放手施为,甭管是人品才学、还是武艺骑射,但凡能使那逆子有所进益,我这里定有重谢!”

    他口口声声‘逆子、业障’的叫着,但这次孙绍宗前来当教习,教的却远不止宝玉一人,他却压根不提那庶子贾环、嫡孙贾兰,显然心中最看重的仍是贾宝玉。

    孙绍宗起身郑重的应了,又话锋一转,拱手道:“不瞒世叔,小侄近日在顺天府颇有些捉襟见肘,想请两个师爷帮衬帮衬,却又实在寻不到合适的——听说世叔身边有不少贤才,不知可否忍痛割爱,举荐一两个给小侄?”

    所谓清客,多半是一些落第举人,又不甘心做那蝇头小官,便靠着舞文弄墨卖弄口舌在大家族里混些闲饭吃,说是清贵,其实冷暖自知。

    若能去做六品通判的师爷,也算是美差一桩——尤其孙绍宗年少成名,日后说不得是要大用的。

    贾政自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让人请出来其中几个出挑的,什么詹光、胡斯来、程日兴、单聘仁、卜固修、王作梅的,约莫能有七八人之众。

    贾政虽没有把聘请师爷的事情挑明,但这几个人都是眉眼通透的人精,只闲谈几句,便猜了个七八成,顿时人人踊跃、个个争先,直夸的花团锦簇、争的面红耳赤。

    若不是当着贾政的面,怕是都要互相攻讦起来。

    不过以孙绍宗看来,这几个大多都是夸夸其谈之辈,动动嘴皮子还行,真要做起事情来,怕是不中用的。

    内中只有一个程日兴还算看得,尤其他除了清客的身份,还在薛家古董铺子里兼了个掌柜,既有打理俗务的经验,对账务也算精通。

    只是单凭第一印象,还不足以让孙绍宗下定决心,于是他便开口邀请那程日兴晚上去府上做客,也好进一步增进了解。

第38章 呆霸王见色起意、秦鲸卿命丧黄泉() 
孙绍宗依稀记得,荣国府东北角建有一座演武场,原以为会是在那里教习武艺骑射,谁知出了荣禧堂,兴儿却引着他向西北角的后宅行去。

    “孙二爷您有所不知,那附近都被省亲别院圈下了,连我们爷和梨香院的薛姨妈一家,都搬到了西北边儿。”兴儿口沫横飞的解释道:“因此二奶奶便张罗着,在西北角又腾出了一间院子,给诸位爷习武用。”

    啧~

    拆了祖上留下的演武场,却要大张旗鼓的搞什么省亲别院——看来这劳什子教习,果然不必太认真。

    话说这薛姨妈,应该就是那薛宝钗的母亲了吧?

    就不知这三角恋的另外一个主角,究竟是什么模样。

    “呔!”

    孙绍宗正在脑海里勾勒薛宝钗的形貌,就听斜下里传出一声暴喝,循声望去,就见一面目憨蛮的大个子迎了上来,看块头,愣是不比孙绍宗小上多少。

    眼见到了近前,他斜着眼睛藐了孙绍宗几眼,便大咧咧的问:“你就是那什么孙通判吧?说吧,那红头发的茜香美人儿,多少银子你才肯转手?”

    听这厮没头没尾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孙绍宗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

    那兴儿当初从扬州一路跟到京城,自然晓得孙绍宗与阮蓉的情分,慌忙上前遮拦道:“薛家大爷,您可莫要乱开玩笑……”

    却原来这憨蛮之人,正是宝钗的哥哥呆霸王薛蟠。

    “谁开玩笑了!”

    那薛蟠却不领情,横着膀子把兴儿抗开,又腆着脸道:“三千两够不够?要不五千两?那一万两应该够了吧?!实在不行,我再把家中的小妾送你做个添头,这总成了吧?那香菱可也是我当初……”

    薛蟠这里正浑说着,冷不防孙绍宗一个健步到了近前,左手攥住他的衣领,右手插进他的胯间,轻轻巧巧一发力,便将他高高举过了头顶!

    还不等薛蟠反应过来,便只觉身子先向下一坠,紧接着一股沛然巨力涌来,竟是被高高抛起足有两丈开外!

    “小心!”

    “不要啊!”

    几声女子的尖叫从树荫里传出,那薛蟠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却哪有可以借力之处?

    随着冲飞之势渐消,薛蟠便又倒栽葱似的急坠而下,眼见得离那青石地面不远,转瞬间就要来个肝脑涂地,他倒突然想起一句戏词——呜呼哉,吾命休矣!

    不过就在此时,孙绍宗忽然两手一伸,攥住了他的脚脖子,竟硬生生阻住了他的下坠之势!

    随即又轻轻一推,那薛蟠便做了滚地葫芦,一连翻腾出好远,正滚到了几个匆匆赶到的女子面前。

    “哥哥!”

    “大爷!”

    几个女子慌张的上前探问薛蟠的情况,内中却又一人笑吟吟的迎了上来,大方的道了个万福:“让二郎见笑了,我这兄弟一向鲁莽惯了,倒没什么歪心思,还请二郎不要与他计较。”

    顿了顿,又补了句:“蓉姑娘哪里有我盯着,绝少不了她一根毫毛。”

    孙绍宗这才还了一礼,嘴里客气道:“嫂子说哪里话,我不过是和薛公子互相开了个玩笑,那谈得上‘计较’二字?”

    却原来这迎上来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荣国府的二奶奶王熙凤。

    但见她粉面含春眉梢带俏,一双丹凤眼偏又透着股凌人的煞气,高挑匀称的身段,只那臀儿浑圆隆起,蜜桃似的绷起一道细长裂口,论规模竟似不在那李纨之下。

    却说孙绍宗与王熙凤这里正在打圆场,那边儿薛蟠回过神来,却是不依不挠的跳将起来,也不顾满身的尘土,便扯着嗓子叫嚣道:“那什么鸟通判!你刚才只是不过是偷袭得手罢了,别以为老子就怕了你!有种跟老子划下道来单挑……”

    咔嚓~

    一声脆响打断了薛蟠的挑衅,但只见路旁一颗碗口粗细的杨树齐腰而断,轰隆隆的倒在了路旁。

    孙绍宗收回横扫而出的右腿,淡然笑道:“薛公子要单挑也行,不过最好先签下生死状,毕竟真打起来,我未必就能收得住手。”

    那薛蟠只惊的瞠目结舌,那还敢再说什么单挑之类的浑话?

    王熙凤惊异的扫了孙绍宗几眼,忽又掩嘴儿笑道:“行了、行了,二郎和这混人纠缠什么?赶紧去办你的正事儿要紧——你琏二哥和宝玉他们怕是早就等急了。”

    说着,攥着手帕的右手迎面一甩,阵阵香风便扑鼻而来。

    孙绍宗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觉察出不妥,忙躬身一礼,随着兴儿匆匆的去了。

    王熙凤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夹道尽头,这才回身一指头戳在了薛蟠额头,叱骂道:“你个遭瘟的惹谁不好,竟跑来惹那孙家二郎?!莫说是你这呆子,便是百十个刀头舔血的盐枭,还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也幸亏他是个有分寸的,否则恼将起来把你撕成碎片,这府里有谁能拦得住?!”

    薛蟠憨憨的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的问:“在河上斗盐枭的不是孙都尉吗?和这什么鸟通判有什么关系。”

    没等凤姐搭话,旁边一女子便赌气道:“哥哥听话怎么总是听半截?那孙都尉如今兼了文职,已然做了顺天府的通判。”

    “俺的娘哎~!”

    薛蟠一拍脑门,后怕的道:“我若早知道是他,哪敢胡来?”

    说着,却又亢奋起来,挣扎着便要追上孙绍宗,嘴里嚷道:“这样的英雄好汉怎么能错过?待我过去与他结交结交!”

    王熙凤、薛宝钗等人皆是哭笑不得,又是喝骂、又是推搡,好不容易才将薛蟠劝回了自家院子。

    不提这呆霸王回去之后又作什么妖。

    且说孙绍宗走出老远,兀自觉得心中不快——他本以为贾府这样的豪门,应该最是重视男女大防,哪成想竟被人窥探上了阮蓉的美色!

    有心让阮蓉以后少来荣国府。

    可转念一想,阮蓉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林黛玉这一个干妹妹可以互诉衷肠——因此便又改了主意,准备回去就给阮蓉多安排两个婆子丫鬟,以后万一有什么冲突,也不至于吃了亏。

    刚打定主意,就听前面吵吵嚷嚷,却是有人痛哭失声:“鲸卿、鲸卿,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去了?!呜呜呜……鲸卿啊!”

    这到底是荣国府还是戏园子?

    怎得这幺蛾子一出接一出的?!

第39章 健身操、杀夫案() 
却说孙绍宗正无语间,便见宝玉脚步踉跄的从前面院子里冲将出来,那脸上涕泪横流,竟都带了丝丝血色!

    孙绍宗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小子是哭出了血泪,定睛细看,才发现原来是混杂了腮上的红粉。

    那宝玉见了孙绍宗,却是理也不理,顺着墙根一路哭丧似的往前狂奔,后面丫鬟、婆子、小厮、健仆,足足追出来十来个,人龙似的一长串。

    得~

    这还没正式开练呢,主角先跑了!

    孙绍宗又是一阵无语,也幸亏他没拿这个骑射教习当回事,不然气也要气饱了。

    “二郎,真是对不住了。”

    这时就见贾琏也从哪院子里出来,摇头苦笑道:“宝兄弟最要好的伴当秦钟不幸夭折,他伤心之下便有些魔怔了,还请二郎不要见怪。”

    说着,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

    孙绍宗倒也不好同他计较,便飒然一笑道:“既然是好友突然亡故,去祭拜一下也是应当的——走吧,看看你们家那几位小爷,还有要自便的没。”

    后面这话,终究还是带出了些不满之意。

    贾琏与他并肩进了那院子,正待拍着胸脯保证,不会再有第二个宝玉出现,就听那院子中间有个童声正在叫嚣着:“凭什么他想走就走,咱们爷们就得在这儿冻着?依我看,咱们几个趁早都散伙算了,反正老爷怪罪下来,也是他先顶雷!”

    一听这话,贾琏顿时火往上撞,蹿前两步,指着那说话的半大孩子喝骂道:“贾环,你个小兔羔子胡咧咧什么,哥哥我巴巴上门给你们请来名师,你说不学就不学了?!宝玉离开是因为死了好朋友,你却又是那个相好的死了,急着要过去奔丧?!”

    那贾环被他训的鸵鸟一般缩起了脖子,但偶尔用吊角眼偷偷上瞟时,却仍是满眼的不服不忿。

    别说是他,旁边的贾琮、贾兰脸上也是老大的不满,显然也是对贾宝玉‘临阵逃脱’一事颇为介怀。

    啧~

    眼见这几个闹情绪的熊孩子,最大的贾环也不过十岁出头,小的如贾兰,才只有七、八岁的光景,孙绍宗心中顿时又多了几分悔意——教这么几个娇生惯养的熊孩子,以后怕是有的淘气了。

    但既来之则安之,人都已经在这儿了,总不能就这么干瞪吧?

    于是他悄默声的走到了左侧的兵器架旁,脚尖一勾一挑,便将个两百来斤的大石锁抄在了手里,穿花蝴蝶似的耍了几式花活儿,顿时将三个熊孩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又夸张的耍弄了几招,然后毫无征兆的,竟突然将那石锁向着三个熊孩子高高抛起!

    “啊!”

    “快……快……”

    贾琮尖叫一声调头就跑,贾环也一边倒退一边张煌的乱叫着,最镇定的还要数贾环,看上去只脸色苍白了些,竟是在原地纹丝未动。

    轰~

    那石锁轰然落地,却离着三个熊孩子站立处还有丈许来远。

    孙绍宗上前一脚踩住那石锁,身子微微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个小儿,晒道:“就这点儿胆量,也敢自称爷们?都给我站好了!”

    贾琮、贾兰吃这一吓,早散去身上的了骄娇二气,因此听孙绍宗吆喝,都慌忙站到了贾环身边。

    贾琮素日里并不怎么看得起环老三,今天眼瞧着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更色,不觉便对其有些另眼相看。

    只是他钦佩的上下打量了贾环几眼,却忽然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贾环两腿之间嚷了起来:“环三哥尿裤子了、环三哥尿裤子了!”

    却见贾环竭力夹紧双腿,却依旧掩不住那越来越大的骚热湿痕。

    ——分割线——

    在荣国府熙熙攘攘的耽搁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时分,孙绍宗才带着阮蓉踏上归途。

    虽说这大半天的功夫,一共也只教了套广播体操而已,却当真是劳心费力,比在顺天府上一天工还要觉得疲惫。

    因此孙绍宗都懒得再骑马,出了荣国府的角门,便一头钻进马车里,枕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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