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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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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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

    孙绍宗原本以为,那些骗子弄出这什么陶朱金贝,就是想蒙几个脑袋不灵光的纨绔子弟,可眼下看来,这张网怕是比想象中要大了许多!

第380章 间隙() 
金融投机、郁金香泡沫、击鼓传花……

    孙绍宗脑袋里转着这些词儿,靠在三楼阳台的栏杆上,一脸的纠结。

    这事儿即便是人为操纵的,也该属于‘经侦’的范畴,跟他擅长的刑事案件压根不是一回事而且大周朝的法律,貌似也没有将这种金融投机行为的列为违法活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眼下尚处于人治与法治相结合的阶段,如果朝廷认为有碍社稷,即便是法无禁止之事,也照应能特案特办。

    可孙绍宗最担心的,还是这事儿并无幕后黑手,纯属大众自发进行的投机行为,若真是这样,那些舍了老本倾家荡产的人,可就不知该找谁赔偿损失了。

    好在这玩意儿也是刚刚兴起,应该还不至于像十七世纪的荷兰‘郁金香事件’,搞到成千上万人破产,整个国家都因此陷入危机。

    “二哥。”

    正在阳台上操着紫禁城的心,就见冯紫英端着只酒杯寻了过来,道:“既然不过是误会一场,你又亲自去荣国府里解释过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顿了顿,他又正色道:“再说若是琏二哥不依不饶的,兄弟们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感情冯紫英见孙绍宗一脸‘忧郁’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在忧心方才和宁荣二府的冲突呢,故而开口宽慰。

    “贾琏又代表不了整个荣国府,我担心他干嘛?”孙绍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其实是在琢磨一桩公案,最近风行的那什么‘陶朱金贝’,实在是……算了,跟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不在楼下喝酒,怎得独自找过来了?”

    冯紫英听说是什么公案,便也懒得追问,只将酒杯一举,道:“蒋玉菡刚唱完半场,到屋里给兄弟们敬酒,方才专门问起了哥哥,我便一路寻了过来。”

    听了这话,孙绍宗才发现自己来去匆匆的,竟差点忘了,今儿是来听蒋玉菡唱戏的。

    于是他忙同冯紫英一起下了楼,寻蒋玉菡赔了几句不是。

    蒋玉菡也是个眉眼通透的,自然不会怪罪什么,只是极力挽留,让他千万别再错过下午的高潮剧情。

    话说整个《孙公案》的剧本,也只截取了孙绍宗破获的三个案子。

    上半部的剧情以‘秋闱坠楼案’开局,至‘木匠分尸案’收尾。

    下半部讲的,则是孙绍宗智破‘天狗案’,并因此得到广德帝召见,御赐斗牛服的故事。

    整个剧本的戏剧性、冲突性、悬疑性都安排的很是妥当,最后御赐斗牛服的情节,更是时下最流行的大圆满结局。

    孙绍宗唯一担心,就是蒋玉菡把自己给演娘了,毕竟昆腔本就以‘华丽婉转、表演细腻’著称,再加上蒋玉菡那比女人还女人的磁性嗓音……

    不过看完了下半部的故事,孙绍宗便晓得自己是多虑了,蒋玉菡能名震京城梨园,当真不是盖的!

    原本酷爱兰花指一人,到了戏台上竟是英姿勃发、凝重沉稳,那嗓音也是清脆嘹亮,除了身形略单薄些,瞧着竟比孙绍宗本人,还要多出几分英雄气概。

    因这效果完全超出孙绍宗的想象,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孙绍宗还特地拉着蒋玉菡喝了几杯,也算是感谢他没把自己给‘糟践’了。

    酒酣人散。

    孙绍宗离了望江楼,带着几分酒意踩着夕阳余晖,信马由缰的回到了家中。

    刚一进门,便见赵仲基凑了上来,躬身禀报道:“二爷,那尤家母女按照您的嘱托,已经安置在外城的别院了;至于那张华,果然有宁国府的人找上门,要买他诬告二爷仗势强夺人妇!”

    “银子和宁国府的家仆,都已经扣在咱们府里了,您看该如何处置?”

    却原来早在上午起了冲突之后,孙绍宗就晓得贾珍等人绝不会就此罢休,故而立刻派人回家传信,让赵仲基点齐人手,一面将尤家母女转移到安全处,一面在张华家中设下埋伏。

    如今听说宁国府的人,果然找到了张华家中,孙绍宗便不屑道:“果然是老狗编不出新把戏让宁国府那人留下一份供状,然后扒光了送回去便是。”

    “那张华呢?”

    赵仲基瞧瞧左右无人,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阴森森的道:“这人留下来,早晚是个祸害,不如……”

    “不如个屁!”

    孙绍宗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二爷我如今掌管着一府刑名,你让我知法犯法?!”

    顿了顿,他又吩咐道:“明儿拿我的帖子,送张华去相亲大会挂个名儿,告诉他三天之内必须订下婚事,否则后果自负!”

    赵仲基一听这话,暗道果然还是二爷手腕高明!

    那相亲大会已经举办了好几日,相貌人品还算过得去的女子,早已经被人挑走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些歪瓜裂枣再加上必须在三天内订婚,怕是只有那些又残又丑的可供张华选择。

    而一旦订下新的亲事,张华再想找后账,也便出师无名了。

    交代完这事儿,孙绍宗正待回后院,忽又想起‘陶朱金贝’的事情,忙吩咐赵仲基在府里进行一番排查,如果有家仆已经上了这恶当,便让其趁着泡沫尚未被戳破,赶紧清仓止损了事。

    等到赵仲基应下,孙绍宗这才施施然回了后院。

    这次他却没先去骚扰儿子,而是直奔堂屋里间,往阮蓉床头一坐,关切的问:“怎么样,那风寒可好些了?”

    原本说好了,要带她与香菱一起去望江楼看戏的,谁知阮蓉昨儿晚上忽然发起烧来,又是请医生又是熬药的,直折腾到后半夜体温才算降了下去,看戏的事儿自然也便泡汤了。

    阮蓉此时正倚在床头,比对针线婆子新缝制的鞋样儿,见孙绍宗过来探问,便把鞋样往簸箕里一丢,摇头道:“我不过就是偶感风寒罢了,如今吃了几服药,早好了大半。”

    说着,又笑道:“方才我还和石榴说起,明儿便去望江楼看戏呢。”

    孙绍宗却是不容置疑的道:“明儿就算了,还是过两日再说吧,反正一共要唱五天呢话说蒋玉菡这戏排演的哈真不错,听人说与一般的昆腔大相径庭,已经算是另开一派的格局了。”

    “老爷既然不许我去,偏还说的这般诱人!”

    阮蓉白了孙绍宗一眼,忽然话锋一转,嬉笑道:“我听说,宁荣二府的公子哥儿,今儿为了那尤二姐跟老爷冲突起来了,却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竟有这许多人惦记着老爷也不说把人带回来,好让奴家跟着开开眼界。”

    啧~

    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说是不在乎呢,这一听说尤二姐被人追捧,言语间便开始泛酸了。

    孙绍宗心下无语的腹诽着,面上却是大咧咧的道:“这还不简单,改日我把她牵了来,让你好生瞧瞧牙口!”

    ‘瞧牙口’说的都是牛马牲畜。

    虽心里明白,孙绍宗这是故意逗自己开心,阮蓉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掩着嘴道:“好好一个美人儿,到了老爷嘴里却怎得跟头牲口似的?”

    孙绍宗毫不犹豫的道:“是那她当人用,还是当牲口使唤,不全在你一句话嘛。”

    眼见阮蓉愈发笑的欢畅,那半掩的薄衫都松脱了些,露出一抹耀眼的白皙来。

    孙绍宗便忍不住起了兴致,伸手攥住她那两只皓腕,嘴里嘿嘿笑道:“总吃药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不如我用些别的手段,助娘子发一发汗如何?”

    阮蓉一瞧孙绍宗那嘴脸,如何还不晓得他是动了‘小鸟医人’的念头。

    当即面上便生出些红晕来,却将孙绍宗两只爪子拨开,娇嗔道:“老爷莫要胡来,若是妾身害的你染上了风寒,过两日怎好去迎那美人儿回府?”

    两人推推搡搡好一阵,孙绍宗终究也没能得逞,阮蓉又吩咐石榴把饭菜送到里书房里,他便也只好夹着尾巴去了。

    却说孙绍宗到了书房,先独自填饱了肚子,眼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反锁好院门与房门,穿窗越墙轻车熟路的,摸到了那正院当中。

    他趴在墙头‘布谷、布谷’的叫了两声,绣橘听见了忙出来相迎。

    确认里面没有外人在,孙绍宗便翻墙进去,大摇大摆的进了堂屋,便见贾迎春心事重重的上前福了一福,怯声道:“听说我那哥哥,今日犯浑冲撞了二爷?”

    早猜到她听了这消息,心下肯定会忐忑不安,所以孙绍宗才要趁夜前来,好生宽慰她几句。

    “他是他、你是你,即便他冲撞了我,你也不必这般提心吊胆的。”

    孙绍宗说着,顺势在她胸前掏了一把,嘿笑道:“再说了,我这身子骨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也是他能‘冲撞’动的?”

    虽说此‘冲撞’非彼‘冲撞’,但听孙绍宗这般说,贾迎春还是案暗自松了一口气,有心再替两家分说分说,让孙绍宗不要记恨自家哥哥。

    只是话到了嘴边儿,她又怕会惹恼了孙绍宗,于是千言万语便只化作了一句:“二爷晚上,可要……可要在这里过夜?”

    孙绍宗也不答话,只将双臂平伸开来。

    贾迎春便忙喜滋滋上前,替他将那外套除去,又手挽着手到了里间,点起红烛、散落鸾帐、舍了那一身的娇憨与他。

第381章 宁可食无肉,不可藏无贝() 
天色将亮未亮。

    宁国府新提拔的大管家吴禄,匆匆的到了贾蓉院里,也顾不上寻那婆子丫鬟通禀,直接便在窗台底下喊了起来:

    “公子,可了不得了!昨儿咱们派去收买那张华的人,被光着屁股绑在大门外的石狮子上,整整喂了一宿的蚊子!”

    “什么?!”

    话音未落,里面便传出个沧桑的嗓音,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左右分开,贾珍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一面系裤腰带一面怒道:“怎会如此?难不成是那张华干的?!”

    他这急切之下,竟还错穿了胡氏的灯笼裤。

    吴禄也不敢多看,忙俯首帖耳的回禀道:“听说孙治中早就派人埋伏在张华家中,咱们的人刚将来意道明,便被对方拿了个正着,听说还录下了口供……”

    “废物!”

    贾珍恼怒的咆哮着,回头冲屋里喝骂道:“你不是说这计策肯定能成么?怎得反倒被那姓孙的拿住了把柄!”

    随着他那喝骂声,贾蓉也讪讪的出了房门,手里还托着条裤子,尴尬道:“爹,您看这……”

    “废物!”

    贾珍劈手将那裤子夺了去,匆匆的又进了里间,不多时便听他在里间床上,一边气喘吁吁的换裤子,一边恼怒的质问道:“主意是你出的,如今被那姓孙的拿住了把柄,若是他反咬上一口,老子可未必能护的住你!”

    果然是亲爹!

    这还没到大难临头呢,就先想着要撇清关系。

    好在贾蓉也已经习惯了,在那门外奴颜婢膝的道:“父亲息怒,那姓孙的要真是想反咬一口,直接把人交到大理寺去,岂不是更妥帖些?他既然把人送了回来,想必就没有要彻底闹翻的意思。”

    里面安静了片刻,就见贾珍又道貌岸然出得门来,冷笑道:“如此说来,那孙二郎果然还是畏惧咱们宁国府的威望喽?”

    要真是畏惧宁国府,又如何敢将人赤条条绑在门前?

    不过这话贾蓉是不敢说的,于是便只顺着贾珍的口气,道:“虽说那孙二郎已经怯了,但咱们毕竟有把柄落在了他手上,倒不好对他威逼过甚,依儿子之见,不如让蔷哥儿过去说合说合。”

    “也罢。”

    贾珍一甩袍袖,勉强道:“这次便先饶过他好了!”

    明明是自家怯了,想要让贾蔷去服软认输,也亏得这父子俩口灿莲花,竟能说成是要放孙绍宗一马的样子。

    且不提这父子二人,如何喊了贾蔷过来交代。

    却说孙绍宗天不亮便爬起来,让绣橘伺候着简单的梳洗了,又翻墙越窗回到了书房之中。

    眼见天光渐亮,他先去了东跨院里,将收贾兰为徒的事情与于谦提了提。

    听说是要收荣国府的嫡孙为徒,又是孙绍宗极力推荐的,于谦这边自然也不好拒绝可收徒却也马虎不得,尤其这还是他的开山大弟子。

    于是先模棱两可的应下,只说是等庶吉士考完了,让他见一见那孩子再做定夺。

    等从东跨院里出来,孙绍宗又到后院探视了阮蓉,见她已然没有什么大碍了,便答应等明日带她与香菱去望江楼听戏。

    书不赘言。

    用过早饭,孙绍宗便一路风风火火的到了刑名司中,喊了卫若兰、林德禄等人作陪,又点齐了刑名司下辖的官吏衙役,满满当当在那院里站了足有两三百人。

    孙承业搬了把太师椅,摆在正门的台阶之上,孙绍宗在上面端正的坐了,这才让孙承业代为发问道:“大人今日召集你等,是想问问可曾有人听说过‘陶朱金贝’?!”

    下面众官吏一阵交头接耳,当中果然有人回应,说是晓得此事。

    孙承业便又朗声吩咐道:“大家不要慌乱,听说过此物的人,都请站到前面说话!”

    那两百多人的方阵,便一阵乱糟糟的蠕动,最后挤出了三四十人,既有书办吏员、又有三班衙役。

    官府之中,竟也有六分之一的比例?!

    孙绍宗心下一沉,又亲自吩咐道:“曾经买卖过此物的人,单独出列!”

    这次众人大眼瞪小眼许久,才有四人畏畏缩缩的站到了队伍最前面,分别是一名书吏和三个衙役。

    还好,这转化率并不是很高。

    如果听说过的‘陶朱金贝’的人,大多数都买了这玩意儿,那事情可就真要闹大了。

    孙绍宗现下稍稍松快了些,便问那四人道:“你们几个,因何要买卖此物?”

    “回大人的话。”

    那书吏首先拱手道:“此物寓意吉祥,据说有兴家旺财的好处,故而在下便买了十二枚存在家中。”

    “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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