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主角跑到一半的时候,狗和大象早已经在客厅里了。
主角这时候难道该冲进极其危险的客厅里杀狗,而不是去里间救人?
然后,主角在里屋,大象在门口,狗在客厅——肉挡在前面,你就想杀法师?
再然后,背负三个女人到了外面,这时候不赶紧跑,反而还要返回客厅,冒着被大象攻击的危险杀狗?!
再再然后,武器运到了,狗和大象此时仍在屋里,所以柳湘莲用弓箭攻击了院里的大象b。
以上这许多场景,哪曾有机会轻松杀掉那只狗?
所以这个问题,真不是个问题——重点是,不要跳着看内容啊亲,前后文有联系的啊亲!
第358章 再试他一试?()
发现薛蟠竟然拎着关刀,从门后扑了出来,孙绍宗立刻踩了急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停了下来,回头叱骂道:“薛大脑袋,你莫非是疯了不成?!这时候冲进去想做什么?!”
薛蟠又往前奔了两步,这才堪堪收住身形,莫名其妙道:“方才咱们不是说好了,一旦动起手来,便要并肩子上去放血么?”
这货还真是
孙绍宗险些一口老血喷将出来,方才在路上时,确实曾制定过这样的计划——可眼下人都已经救出来了,再冲进去拼命有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背上的薛宝钗忙道:“哥哥莫要胡闹,快跟护着母亲、嫂嫂一起离开此地,方是正理!”
薛姨妈也在孙绍宗腋下一叠声的催促着。
呆霸王这才不情不愿的,倒拖着那关刀往回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便宜这两头畜生了!”
眼见那大象被射了一箭,似乎也有些胆怯,并未再追赶过来,孙绍宗也便懒得理会这厮,先大步出了院门,将薛姨妈与王氏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地上。
宝钗也忙趁机从他背上滑了下来,低头含羞的福了一福:“多谢孙家哥哥救命之恩。”
说完,便挽住薛姨妈的胳膊,再不敢看孙绍宗一眼。
那薛姨妈也是没口子的道着谢,偏那王氏缓过劲来,一眼瞧见手持长弓的柳湘莲,顿时便忘了旁的,两眼放光的凑上去,娇声道:“这位相公当真好箭法,奴家还从未见过——哎呦!”
却是薛蟠赶过来,一脚踹在她臀上,嘴里骂咧咧的呵斥着:“就知道卖骚,还不赶紧把母亲和妹妹,扶到咱们院里压压惊!”
王氏却哪里是个肯消停的?
瞪着眼睛便要与薛蟠对骂,冷不丁瞧见薛蟠手里的关刀,才又慌忙偃旗息鼓——以薛蟠的性子,真要是被惹恼了,未必不敢抡圆了砍将上来。
这时恰巧几个婆子、丫鬟也迎到了近前,王氏便忙趁机混入其中,领着婆婆与小姑子一起去了其它院落。
这时众人才得意凑上来,围着孙绍宗嘘寒问暖。
孙绍宗正待谢过柳湘莲那一箭,冯紫英却挤眉弄眼的调侃道:“二哥果然是一员福将!薛大脑袋那妹子早听说是个有才有貌的,咱们却一向无缘得见,今儿二哥非但见着了真佛,还哈哈哈”
柳湘莲也在一旁笑道:“依我看,今儿倒真是个大喜的日子,说不得日后还能喜上加喜呢!”
孙绍宗忙摆手:“不过是事急从权罢了,让你们这一说,倒显得我别有用心似的。”
薛蟠则是恼羞的瞪了柳湘莲一眼,没好气道:“这算什么贼厮鸟的喜事?要不赶明儿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把这两头大象牵你家去,也让你家里好生喜庆喜庆!”
众人不觉都哄笑起来,只贾宝玉那笑容里,颇杂了些失落与纠结的味道。
先是与湘云妹妹的‘麒麟’缘法,如今又与宝姐姐来了个肌肤之亲——虽说贾宝玉也晓得,自己与林妹妹若真实成了夫妻,断不可能再与这些姐妹夹缠不清。
但看着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子,竟一个个与孙绍宗扯上关系,他这心里却委实有些不舒服。
“诸位兄弟。”
却说等众人笑罢,冯紫英忽然提议道:“不如便让薛大脑袋,把那寿宴摆在这院门口如何?且让小厮们盯紧了里面,若是那两头大象敢冲出来闹事,咱们便乱刀剁了它们,也好尝尝这大象是什么滋味!”
“好好好!”
薛蟠这呆霸王头一个鼓起掌来:“正该如此,才显得出咱们爷们的胆气!”
柳湘莲也是大点其头,还凑趣的唱了几句秦腔,那慷慨激昂的曲调一起,却有哪个还好意思退缩?
于是都咬着牙关故作豪爽的应了。
薛蟠便招呼家仆,在那东跨院门外摆开了宴席。
孙绍宗又特地让人准备了一堆篝火,明着说是要预备着烤大象吃,实则是准备遭遇袭击的时候,以这篝火将大象逼退。
不提男人们如何在那残垣断壁前纵酒高歌。
单说薛姨妈和薛宝钗离了东跨院,却并未跟着王氏回正院,而是到了宝钗的西厢之中。
一连吃了三盏压惊茶,薛姨妈这才缓过些来,便对着宝钗没口子的赞起了孙绍宗,说今儿若是没有他在,少不得娘儿三个,都要交代在那东跨院里了。
听母亲这一提,薛宝钗登时又回想起当时的情境,止不住那脸上便红云密布起来。
如今正值盛夏,两人身上皆是衣衫单薄,自己伏在他背上时,便将那肌肉结实的线条,感受的清清楚楚——反之亦然,自己这丰腴的身子估计也逃不出
尤其那一路颠簸起伏,只撞的自己胸口隐隐作痛,那孙家哥哥想必更是
再想想自己情急之下,用双腿紧紧裹在孙家哥哥腰间,怕是连
“乖女儿。”
薛姨妈夸了几声,眼见女儿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心下便忽然生出些心思来,脱口道:“若是宝玉那里指望不上,这孙大人倒也算个良配。”
“母亲!”
宝钗闻言更是羞臊无比,便连‘妈妈’二字也不用了,起身跺脚道:“你前些日子,还说他是个登徒浪子色里魔王,怎得眼下又说出这话来?!”
“这”
薛姨妈迟疑道:“我后来瞧他倒也不像是那般狂徒,或许或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
“既然是妈妈亲身经历过的,又能有什么误会?”
“这”
薛姨妈总不好说,自己后来又曾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试探过那孙绍宗的心性吧?
再者说了,她如今其实也还难以确定,孙绍宗这前后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究竟那张才是真,那张是假。
要么
再找个机会试他一试?
却说薛宝钗本来还待拿那‘麒麟’一事,来堵母亲的嘴,如今见母亲支支吾吾没了言语,心下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要说今儿被孙绍宗救了性命,薛宝钗心下没有半点悸动,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这份悸动,离着要‘以身相许’的程度,却还差着老远。
毕竟她本就不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再说贾宝玉虽和林黛玉整日里你侬我侬的,但到底也只是私情,如何比得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如何称得上是没有指望?
第359章 摔扇子引千金一叹()
薛蟠的寿宴从上午一直闹到申时下午三点,众人这才做了鸟兽散。
不提旁人如何,却说贾宝玉回到家中,仍是有些闷闷不乐,偏生晴雯上来换衣服,不防又把扇子失手掉在地下,将那翡翠扇骨给跌折了。
宝玉便随口叹道:“蠢才,蠢才!以后你自己当家做主了,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
偏晴雯也因为不讨王夫人喜欢,心下早存着‘忌讳’,此时听了这话,更觉的心下委屈非常,便冷笑道:“先时连那玻璃缸、玛瑙碗都不知弄坏了多少,也没见你同谁恼了,现如今一把扇子就骂起人来了?!”
说着,便把那纤腰一扭,背对着宝玉道:“要是嫌我了,就干脆打发我走,咱们也算是好聚好散!”
原以为宝玉听了这话,定是要跳脚的——谁知等了半响,却不见他有半句言语传出。
晴雯自己先犯起了嘀咕,回头望时,却见宝玉两眼发直的坐在床上,竟跟丢了三魂七魄似的!
晴雯顿时便不顾得赌气了,忙将两根金凤仙花染过的长指甲,在宝玉眼前晃了几晃,见他仍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便慌急的叫道:“快来人啊,二爷像是又犯了痴症!”
袭人原本在外间,就隐约听见了些动静,如今听说‘痴症’二字,忙提起裙角,飞也似的奔了过来。
看宝玉这样子,她更是慌里慌张的道:“不是许久没犯过病了么?这又是怎么招惹他了?!”
说着,便待上前查看宝玉的状况。
谁知贾宝玉此时却自行回过神来,抬胳膊挡开了袭人的双手,摇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说着,又对晴雯道:“你倒是想的比我通透些,好聚好散总强过彼此看厌——再说人又不是物件,总也不好一股脑都拘束在身边。”
原本听他说‘没事’,晴雯还松了一口气,谁知转眼竟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便跺脚道:“好好好,原来你早看厌了我!早知如此,当初太太要把我送与那孙大人时,我便不该”
“晴雯!”
袭人一听她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忙扑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但贾宝玉却早听了满耳朵,刚刚那点儿‘顿悟’登时便化作了乌有,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恼道:“竟还有这等事?!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湘云、宝钗与他虽然亲近,却并不是他的私人所有物。
但晴雯就不一样了,作为贴身的大丫鬟,早被宝玉视作了心头肉,即便日后同林黛玉成亲,也未必能舍得了她,又如何能忍受她被旁人窥伺?!
袭人见宝玉这怒气勃发的样子,唯恐他一时冲动做出些什么来,忙将那前因后果讲了,又着重道:“孙大人当场拒绝了太太,又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足见是个坦荡的君子,二爷可莫要胡乱冤枉了好人!”
贾宝玉听完默然半响,忽然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愤愤骂道:“这脏心烂肠的,竟连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信不过!”
这番‘自打自骂’,倒看的袭人哭笑不得,正待心疼的查看那巴掌印,却见贾宝玉伸手拉住晴雯,柔声道:“好姐姐,你们这般藏着掖着,都不肯和我说个清楚,我却哪里晓得你素日里的苦处?”
晴雯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原本倔强的绷着脸,一听这话,那泪珠子却登时断了线,只是嘴上仍不肯服软:“这都是我自找的,有什么苦处不苦处的?只求二爷别没来由的胡乱发作人,我们这些下贱坯子也便谢天谢地了。”
嘴里说着‘下贱坯子’,她那脖颈却比谁昂的都直。
贾宝玉自失的一笑,随即面上却正经起来,先拉了晴雯在床头坐好,又将袭人也按坐到了床头,这才在两个丫鬟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正色道:“方才那发作说是没来由,其实也是有些来由的。”
“什么来由?”
晴雯不服不忿的反问道:“我不过是失手摔了扇子,先时连那玻璃缸、玛瑙碗”
“瞧瞧、瞧瞧,你说的这些便是来由!”
贾宝玉嘴里说着,在二人身前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又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们可还记得,去年我查账时的情境?”
这事儿两人如何能忘得了?
当时因为受到家人的牵连,她们差一丢丢便要被赶出荣国府!
更别说那权倾一时的赖大,也是在这场风波中丢了性命。
不过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去年查账的事儿来了?
袭人小心翼翼的道:“那事儿我们自然记得,打从那之后,就特地与家人交代了,万不敢再打着二爷的名头,占咱们府里半点好处。”
“我今儿要说的不是这个。”
宝玉摆摆手,又顺势伸出三根手指头,作声作色的问:“你们可知道,咱们最近两三年当中,砸坏的器皿物事作价几何?”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便齐齐的摇起头来。
就听宝玉沉声道:“你们不晓得,但赖大那账上却记得清清楚楚,打从我独居以后的两年零五个月里,咱们屋里整整糟践了作价三千七百两银子的物件!”
“什么?!”
“竟有这么多?!”
虽说晴雯和袭人早猜到数目不会太小,但也没想到数目竟然有这般惊人!
要知道这笔银子若是省着些花用的话,足够一百户人家嚼用上两年半了!
这么大的一笔银子,竟被稀里糊涂的浪费掉了,换来的竟只是几声叹息,几声轻飘飘的‘不小心’、‘没注意’
好半晌,袭人方长出了一口气,颤声道:“这都是我的错,只当是些玩物罢了,平素里也不留心叮咛着,哪知道竟造下这么大的业障”
“不!”
晴雯银牙一咬,屈膝便跪在了地上,仰着脖子道:“素日里数我最爱糟践东西,二爷要罚就罚我吧!只有先重重的罚了我,才能让下面那几个猴精们,也跟着长长记性!”
袭人见状也要跪下说话,却被贾宝玉一手一个拉了起来,嘴里摇头失笑道:“瞧你们,我说这个又不是为了翻旧账,不过是想让大家伙小心着些,莫要再胡乱糟践东西了——毕竟府里如今只是面上宽裕,暗地里早欠了许多的饥荒。”
顿了顿,他决然道:“这些钱,旁人不准备还,我日后却是一定要还的!”
见晴雯还要自责,他又撇嘴道:“再者说,你糟践的东西,还能有我的零头多?若重罚了你,我还活不活了?”
晴雯这才把话收住。
三人六目相对,都觉得彼此更亲近了些。
尤其是袭人,平素里就盼着宝玉能上进,如今瞧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来,心下自是熨帖的不成样子——若非是晴雯也在旁边儿,说不得便要拉了宝玉上床,摆出许多平日不肯的花样,替他好生裹弄一番。
“咦?”
便在此时,秋纹忽然从外面进来,奇道:“你们这是怎得了?”
“没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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