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文豪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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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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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雅泉输急了,钱是小事,就是觉得没面子,于是悄悄的藏牌作弊。

    婉容有些心不在焉,她最近迷上了油画,而且是已经显得过时的浪漫主义风景画。她常去考陶尔德艺术学院,跟那里的画家和教授们交流学习,甚至生出了入学读书的念头。

    婉容创作的浪漫主义“墨渍画”和“水彩画”,让伦敦的画家们赞叹不已。其实那玩意儿就跟中国的泼墨写意画差不多,西方画家在100年前兴冲冲创作出所谓的“墨渍画”,殊不知中国早就有了更高级的“泼墨画”。

    此时此刻,婉容虽然坐在麻将桌上,但她心里却在构思新作,有时候胡牌了都不知道。

    阮玲玉面对三位姐姐,打牌时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好在她牌技不高,并不需要刻意让牌,只需发挥自己的真实水平即可。

    “碰!三条。”张乐怡气势如虹地喊。

    “哈哈,胡了!”廖雅泉笑嘻嘻推牌,摊手收钱的时候,趁机把换掉的两张麻将放回去。

    张乐怡看了一眼廖雅泉的牌,皱眉说:“这么快就清一色?”

    廖雅泉得意道:“没办法,我的手气回来了。”

    这位日本军部派来的高级间谍,已经彻底堕落了,居然日常打麻将都要出老千,而且还乐在其中。

    阮玲玉怯怯地奉承道:“廖姐姐牌打得真好。”

    这话说出口,阮玲玉又怕得罪张乐怡,连忙补充道:“大姐也打得好,每次都嬴。”

    张乐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阮玲玉那种怯懦样子,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恨不起来。换个稍微强势点的,比如廖雅泉那样,张乐怡绝对不会再放进家门。

    屋外的花园里,小灵均站在一块小黑板前,手里拿着树枝充当教鞭,对两个弟弟说:“这是‘国’字,跟我一起念国,中国的国!”

    “国,中国的国!”

    硕明和扬舲两兄弟,上个月刚满3岁,一边跟着姐姐学认字,一边悄悄摆弄自己的玩具。

    花园的另一边,费雯丽正在跟孟小冬切磋唱京剧。几个干完活儿的英国佣人,此刻远远站着,免费欣赏两位女主人的精彩演出。

    “你把我的手枪弄坏了,快赔我!”

    “不赔,是你自己弄坏的。”

    “就是你弄坏的,快赔。”

    “我没有手枪,只有宝剑。”

    “那把你的宝剑赔我。”

    “不赔,这是爸爸给我做的宝剑。”

    “快给我!”

    “呜呜呜呜哥哥抢我的宝剑。”

    两个小家伙突然打闹起来,廖雅泉生的儿子扬舲,被婉容生的儿子硕明给按到地上,边哭边喊,死抓着一把木剑不肯放手。

    小灵均已经6岁半了,很有些老师的派头,她挥舞着教鞭说:“不许哭,不许打架,都给我认真听讲!”

    硕明和扬舲顿时被吓住,乖乖重新坐好,趁着姐姐不注意,突然又互相踢打对方的腿脚。

    小灵均在黑板上写了个生字,转身一看,两个弟弟又打起来了,顿时扔掉教鞭往屋里冲——去告状。

    书房里,周赫煊正在写。

    周末放假的马珏坐在他旁边,时而看书,时而看人,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砰!”

    房门猛地被推开,小灵均扑到周赫煊腿上,委屈大哭道:“爸爸,爸爸。呜呜呜呜!弟弟们不听话,人家教他们认字,他们还要打架。”

    周赫煊哭笑不得地抱起女儿,帮她擦眼泪道:“咱家的小戏精,又不高兴了?”

    小灵均噘嘴哭得更厉害,朝外面喊道:“妈妈,爸爸也欺负我!哇哇哇哇我不是戏精,我不是戏精,哇哇哇哇!”

    “噗嗤!”

    马珏被逗乐了,笑着说:“灵均真可爱。”

    周赫煊抱着女儿笑道:“多大了,还哭鼻子?快去跟维烈弟弟玩吧。”

    “不去,”小灵均的嘴巴越噘越高,“维烈就是个书呆子,整天就知道看书,一点都不好玩。”

    就在此时,小扬舲举着一把断掉的木剑跑进来,大哭着告状:“爸爸,爸爸,弟弟把我的宝剑弄坏了!”

    小硕明跟在后边,义正辞严地说:“哼,小气鬼,你还把我手枪弄坏了。”

    刚刚还在打牌作弊的廖雅泉,此刻突然跑来书房,拎着儿子扬舲的衣服厉声斥责:“告诉你多少次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哇哇哇哇!”小扬舲被老妈一吓,哭得更大声。

    小硕明见状顿时开溜,跑到小维烈的屋里,笑嘻嘻地说:“哥哥,我来陪你看书。”

    “嗯。”

    小维烈惜字如金,眼睛就没离开书本,手里还拿着铅笔验算,他正在看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三年级算数工作书。

    这就是周家平常的一天。

704【柏林】() 
1936年2月底,周赫煊的伤势已经彻底恢复,正式启程前往德国柏林。

    随行的,只有张乐怡、于珮琛和孙永振,孟小冬、廖雅泉她们则带着孩子返回中国。费雯丽也跟着回去了,她整整一年没有见到女儿,准备在中国住几个月再去好莱坞。

    让人非常意外的是,婉容留在了伦敦,正式进入考陶尔德艺术学院进修油画。在后世,这所学院隶属于伦敦大学,不过此时还属于独立高等艺术学院。

    顺便一提,单身30多年的孙永振,终于找到老婆了,而且还是个金发异国妹子。

    由于用身体帮周赫煊挡枪,孙永振屁股挨了一下,居然就跟医院的女护士对上眼。两人交流时语言不通,只能靠手势比划,一来二去还真成了好事。

    就在1月份的时候,孙永振结婚了,周赫煊封了一份1888英镑的大红包。两人在伦敦一座教堂举行婚礼,那个叫艾伦的女护士跟着孟小冬前往中国,打算在天津再补一场中式婚宴。

    1936年3月8日,周赫煊等人从伦敦坐船来到汉堡,随后转乘火车前往柏林。

    火车上,一份德文报纸的头版标题,赫然印着“热烈庆祝国家军队进驻莱茵”等字样。周赫煊看得直摇头,对旁边的汤因比说:“战争的脚步来临了。”

    “周,你想得太多了,这只是德国恢复正常国家的表现而已。”汤因比笑道。

    周赫煊摇头说:“不,这预示着战争。德军进驻莱茵非军事区,属于公开撕毁凡尔赛合约的行为。”

    “凡尔赛合约本来就对德国不公平。”汤因比辩解道。

    这种论调属于欧洲的普遍看法,就连当年主张制裁德国的英法两国人民,都觉得凡尔赛合约对德国太苛刻。希特勒和德国撕毁凡尔赛合约的行为,是被欧洲各国广泛同情和认可的。

    “不公平?呵呵,”周赫煊的笑声中带着嘲讽,“凡尔赛合约最不公平的地方,是中国作为战胜国,却被列强瓜分利益。”

    汤因比耸耸肩说:“我很抱歉,但时局如此,弱国只能忍受欺凌。”

    周赫煊无奈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说实话,我并不认同你对德国未来的预估,”汤因比说道,“德国肯定会想周边扩张,但它最多能吞掉波兰,然后向苏联进军,不可能给英法两国构成威胁。”

    “我们拭目以待吧。”周赫煊没再废话,这种事情说不清楚。

    历史研究的前两卷,是由周赫煊和汤因比“合著”的,但现在他们已经走向分歧。

    汤因比在创作历史研究第三卷时,明显得到了英国政府的资金支持,许多内容都在为英国30年代的外交政策服务。也因此,历史研究第三卷出现了很多问题,有些话歪着说,有些话不说透,类似于孔子、司马迁著史时的春秋笔法。

    就拿“大一统国家”来说,汤因比为了阻止希特勒将欧洲结成统一板块,疯狂否定“大一统国家”的积极影响,完全就是在玩学术恐吓。连带着把中国往死里黑,认为中国走向衰弱,正是源于早早就形成“大一统国家”。

    而在字里行间,汤因比又通过对印度的论述,暗示只有英国才有资格搞“大一统国家”,并认为印度形成大一统归功于英国恩赐。而事实上,英国为了长期统治印度,不遗余力的将印度“碎片化”,这导致印度独立之后,经济、文化、宗教、政治完全处于四分五裂状态。

    周赫煊当然不高兴,他已经不想跟汤因比“合作”了,现在两人的历史学术文章都是分开署名发表的。汤因比已经沦为英国政府的御用学者,历史研究第三卷的某些观点是违心的,只不过汤因比还保留着学者底线,把真话藏在假话后边,需要认真思考才能发现。

    然而,汤因比已经是国际学术权威,他的著作观点不容置疑。包括中国此时的许多史学家,在读汤因比的作品时,往往都不带脑子,英国文化学术扩张随着历史研究第三卷风行全世界。

    直至二战结束,历史研究的后续内容出版,汤因比依旧靠着学术文章影响全世界。这本书的内容,是跟英国外交政策息息相关的,比如战后通过文化“捧杀”,引导美国和苏联对立,顺便把中国也一起绕进去。

    “冷战”的文化学术基调,完全可以在历史研究当中找到影子。

    正因为汤因比利用学术理论挑起两极对立,到了1950年左右,他的学术思想遭到许多历史学者的抨击。

    没有谁是圣人,汤因比有自己的祖国,他的学术就是为英国服务的。

    于是乎,这个时空的史学界,就出现了两个版本的历史研究。前两卷为周赫煊、汤因比合著,从第三卷开始,他们虽然还保持着交流,但学术思想已经分道扬镳了。

    到了21世纪,后来的史学家们,普遍认为周赫煊版的历史研究更为纯粹,而汤因比版本掺杂了太多私货。

    下午时分,众人抵达柏林火车站。

    这次虽然没人出钱组织,但迎接周赫煊的依旧很多,而且全部都是华人。

    纳粹德国是没有文学的,政府已经明文规定,“政治”等于“文学”,“文学”就是“政治”,这两个词汇已经合二为一了。所以,周赫煊在德国没啥真正的书迷粉丝,就连德国本土的文学家,都已经大规模移民出逃。

    但在柏林的华人却很多,因为此时是中国和德国的蜜月期,蓝衣社欧洲分社的总部就设在柏林。

    “周先生,欢迎欢迎!”

    “周夫人,你好!”

    中国驻德国全权大使程天放,带着使馆人员和蓝衣社成员,笑容满面的上前握手。

    程天放,晚晴时期湖广总督程矞采的曾孙,“五四运动”上海学生领袖,国党cc系骨干分子,历任安徽大学校长、浙江大学校长、******、中央政治学院教务主任等职。

    “程兄,这次来德国,还要多多打扰啊。”周赫煊笑道。

    “哪里哪里,周先生斩获诺贝尔奖,乃我华人之骄傲。如需帮助,鄙人一定竭尽全力。”程天放说。

    其实程天放也是刚刚到任,1月底坐船来到柏林当大使,现在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顺便一提,中德两国的外交关系,已经升格为大使级别,程天放是第一位中国驻德大使。

    这家伙还是个希特勒的迷弟,极度推崇德国法西斯的高度组织力和整齐划一精神,认为这种精神对一盘散沙的中国非常有价值。

    于是乎,程天放一到德国上任,就积极与纳粹党结交,后来还两度受邀参加纳粹党年会。德国的总统府、国防部、外交部、经济部、宣传部程天放很快就能混得门儿清,到处都有他的纳粹朋友,想要见希特勒也只需预约即可。

    正是由于程天放和纳粹党打成一片,他任期内解决了许多中德两国的历史遗留外交问题,还帮非法入境德国的华人,解决了居留、营业权等实际问题。中日两国爆发全面战争后,程天放成功争取到德国中立,并在自己的任期内疯狂联系购买德国军火。

    总的来说,此人非常有能力,大概是30年代最风光的中国外交官——中国驻美大使想见罗斯福很难,但程天放想见希特勒,就跟拜访老朋友一样简单。

    走出火车站,周赫煊就跟汤因比分开了,各自前往他们国家的大使馆。

    路上,周赫煊对程天放说:“程兄,中国奥运代表团,下个星期就要到柏林。你能不能帮他们物色一下住宿和训练场地,经费方面我来解决。”

    “这么快?”程天放惊讶道,“奥运会还有半年才举行啊。”

    周赫煊解释说:“旅途奔波对运动员影响很大,上次美国旧金山奥运会,刘长春坐了三个星期的船才抵达,马上就要投入比赛,怎么可能发挥得好?而且,中国的运动员也不习惯德国的气候和食物,最好能让他们适应一段时间。”

    “那行,我马上让人处理此事。”程天放郑重道。

    历史上,中国一共派遣了69名运动员参加柏林奥运会,但他们的情况非常凄惨。为了筹集路费,国术表演队员跑去南京大光明戏院卖艺,足球队员跑去东南亚打表演赛募捐。

    而程天放也在其中做了贡献,他成功说服德国政府,为中国代表团免费提供团徽和开幕式服装,据说希特勒私人承担了全部费用。

    就此而言,元首还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只可惜程天放对体育一窍不通,以为人到了就能比赛,完全没有做任何赛前准备工作。

    对于这种遗憾,周赫煊自然要去填补。他这次来德国的最主要目的,并非是见希特勒领勋章,而是安排好半年后的中国奥运代表团事宜。不说拿几个奖,就算能有中国运动员进入决赛,都可以振奋国人的精神。

705【元首亮相】() 
汽车在柏林街头前进,跟周赫煊想象中完全不同。这里看不到政治混乱,看不到示威游行,看不到警察逮捕,甚至看不到乞丐和流浪汉。

    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一切都是那么光鲜亮丽。

    街头被打扫得异常清洁,行人被规定了行走方向,市民脸上看不到恐惧,而是弥漫着积极奋进的喜悦。

    只看柏林街头的情况,就已经把伦敦甩出了一个银河系。

    “是不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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