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文豪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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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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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你的经历非常感兴趣,”年轻人伸出手说,“对了,我叫让·法亚尔。”

    安德烈跟他握手道:“我叫安德烈·马尔罗。”

    法亚尔惊讶道:“就是写《西方的诱惑》和《胜利者》的马尔罗先生?”

    “你读过我的书?”安德烈问。

    法亚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事实上,我也是一位作家,不过名气不太。我写过《牛津与玛格丽特》和《世界的四分之三》。”

    见到同行,安德烈高兴道:“很荣幸认识你。”

    两人聊了一番关于东方的见闻,法亚尔突然问:“马尔罗先生,你在中国住了几年,应该见过《神女》的作者周赫煊先生吧?”

    安德烈摇头道:“非常遗憾,我长期住在广州和香港,而周先生住在天津,距离非常遥远。中国是个很大的国家,即便坐火车也要花很长时间。”

    “中国社会,真的像《神女》那般黑暗吗?”法亚尔好奇地问。

    安德烈主动帮中国人说话:“《神女》描述的,主要是十年前的中国,那时的中国人确实比较蒙昧。如果你看到《神女》的后半部分,就会发现在这吃人的黑暗国度中,也有几点亮光出现。那是中国的先驱者们,他们破除思想禁锢,为着革命理想而抛洒热血。中国是一个英雄的国度,那里从来不缺伟大的思想家和革命者。”

    这货不仅是中国粉,还是狂热的****人士。

    在成为法国的大作家后,安德烈居然丢下笔杆子,跑去西班牙参加国际纵队,而且还担任外国空军部队总指挥。二战期间,他又在法国领导了好几只游击队,在解放阿尔萨斯的战役中,担任阿尔萨斯—洛林纵队总指挥。

    “你是……革命者?”法亚尔好奇道。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成为最坚定的革命者,不过我首先是个爱国主义者,”安德烈笑道,“不说革命了,我们还是谈文学吧。”

    法亚尔抚摸着手中的《神女》,感叹道:“这部小说太伟大了,我从没见过这种小说写法,它让我沉迷在神秘而奇妙的东方世界中。说实话,我的写作风格偏向于幽默俏皮,本来不喜欢这种沉重的作品,但这本《神女》却是个例外。”

    安德烈说:“《神女》也有许多幽默的地方,幽默当中带着冰冷的讽刺。”

    “我正在为《先锋文学》供稿,”法亚尔道,“我决定把这本好书,推荐给更多的文学爱好者。”

    安德烈笑道:“周先生的作品可不只有《神女》,《狗官》也很有意思,带着神秘的东方佛家轮回思想。佛教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好像起源于印度。”法亚尔道。

    安德烈得意地说:“哈哈,前年我跟朋友一起,在北非的法属殖民地发动袭击,把殖民者从帕米尔抢来佛陀头像弄走了。”

    “……”法亚尔瞬间无语。

    这尼玛,你到底是作家,还是恐怖分子?

    安德烈打赌说:“你信不信,《神女》肯定能获得今年的龚古尔小说奖,我就拿那只佛陀头像做赌注。”

    法亚尔擦汗道:“我对佛陀不感兴趣,不过我相信它能获奖。”

    就在二人聊天的时候,法国多家火车站的书店,《神女》和《狗官》已经卖脱销了。

第288章 287【声名鹊起】() 
安德烈·马尔罗的生活,远没有他自己叙述的那么精彩而正义。所谓从殖民者手中抢来的佛头,其实是他从吴哥窑附近的废弃小寺庙偷来的,还被金边法院以“盗窃文物罪”起诉,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是他的老婆克拉拉,回到法国串联文学界展开营救活动,才让安德烈改判一年徒刑并缓期。

    安德烈都还没有消停,居然又跑去西贡创办报纸,猛烈抨击殖民政府的高层。结果印刷商遭到西贡总督威胁,不再帮忙印刷,安德烈便跟老婆一起去香港购买印刷设备自己干。

    如今,安德烈正在担任咖里玛出版社艺术部主任,并定期为《新法兰西评论》撰写文学评论文章。

    这家伙虽然有些虚伪,但却是真正的****份子,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着革命,把自己当成法兰西的救世主。

    最新一期《新法兰西评论》里,安德烈以《东方文学的伟大杰作》为标题,撰文写道:

    “《神女》这本小说虽然离奇晦涩,但却揭示了中国近20年来的社会变迁,堪称是远东版的《人间喜剧》。周赫煊先生之于中国,就如同巴尔扎克之于法兰西,他是批判现实主义的伟大作家……

    抛开这些外在因素不提,仅从艺术角度来探讨《神女》,这也是一部不可思议的杰作。他的作品虽然反应现实,却追求梦幻世界,情节支离破碎,思维跳跃,风格怪诞,冷漠的文字下蕴含着火山般的酷烈情感……

    最近几年,欧洲文学界热衷于探讨卡夫卡,法国甚至因此诞生‘新小说派’。《神女》跟卡夫卡的作品风格很像,经常运用象征式的手法,在荒诞当中发人深思。但我必须要讲的是,卡夫卡相对于周赫煊来说,他的格局太小了,前者专注于个人,后者反应了整个时代……你若是想了解中国社会,那么只需要读完《神女》和《狗官》即可。”

    安德烈在评论文章里把周赫煊吹上了天,居然说他碾压卡夫卡,比肩巴尔扎克。

    其实也很好理解,艺术评论往往带有作者的主观色彩。安德烈做为坚定的****份子,肯定对卡夫卡的小家子气感到不屑,而倾向于马尔扎卡那种反应大时代和讽刺揭露现实黑暗的作品。

    与安德烈相同,让·法亚尔也在《先锋文学》杂志上推荐了《神女》,不过他的语气就要客观得多:

    “《神女》毫无疑问带着艺术探索性质,作者营造出一个魔幻而现实的宏大世界,让人很难分辨出虚与实的差别。或者说,根本不用去加以分辨,读者只需要徜徉在那个梦幻世界,随着女主人公经历一个个冒险即可。河神、山神、土地、城隍、狐仙、幽灵……一个个陌生而又神秘的东方传说陆续登场,它们似乎是女主人公的想象,又似乎真实存在过……《神女》是代表着当今世界文学高峰的巨著,具有惊世骇俗的艺术力量和思想力量。作者试图通过女主人公的遭遇,与虚幻荒诞的民间传说相结合,带着一颗悲怆的心灵,去寻找中国迷失的温暖的精神家园。”

    真正让周赫煊名声大噪的,是罗曼·罗兰的评论文章:“我读了《神女》,深受感动。我只记得青年时代,拜读雨果的《悲惨世界》、巴尔扎卡的《人间喜剧》时,才有着如此震撼的阅读体验。周赫煊先生的作品《神女》,既有雨果的浪漫,又带有巴尔扎克的批判讽刺,于黑暗之中向往光明,于冰冷当中寻找温暖,于荒诞之中呼唤正义,这是一部难得的伟大作品。”

    罗曼·罗兰此时定居在日内瓦,他早已被法国抛弃,甚至被法国主流文学界讥讽为虚伪。但他的影响力却非常巨大,拥有无数粉丝和崇拜者,他的高度赞扬,瞬间让《神女》在整个欧洲扬名。

    反倒是《狗官》,由于写得太过直白,不那么讨法国文学界喜欢,虽然读者们对《狗官》的评价也颇高。

    1929年,这是二战前法国出版界繁荣的最后一年。

    《神女》的首周销量便达到3万册,第二周增至11万册(总销量),第三周才终于减缓下来,总销量刚刚突破15万册,《狗官》的同期销量是7万册。

    从没有哪个远东作家的作品,能在法国图书市场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绩,《神女》甚至在法国带起一股“东方热”。

    连带着周赫煊的学术专著《大国崛起》、《枪炮、细菌与钢铁》、《菊与刀》,都随之热卖。特别是前两本史学著作,因为顺应了此时法国史学界对“新史学”的批判潮流,以其超越时代的学术观点和方法,受到法国历史学、人类学和社会学界的巨大关注。

    正好费弗尔和布洛赫的《经济社会史年鉴》杂志创刊,许多力图推翻“新史学”的学者,纷纷加入学术大讨论中,这本杂志瞬间成为法国史学革命的阵地。

    怎么说呢,就相当于中国五四时代的《新青年》,这本《年鉴》杂志成为了史学革命的旗帜。

    而周赫煊莫名其妙就成了法国史学革命的旗手,没办法,他那两本书太超前了。别人还在号召摸索新的史学研究方向,他直接扔出两本现代史学巨著。

    这就好像科学家在研究模拟信号的移动电话,周赫煊直接生产出智能手机,没法不让人感到震撼。

    吕西安·费弗尔在《年鉴》杂志中直言:“《大国崛起》和《枪炮、细菌与钢铁》,无疑引领着世界史学研究潮流,如同茫茫大海当中的灯塔,引导着世界史学界的前进方向。周赫煊先生,无疑是当今世界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他的作品具有不可替代的开创性。”

    嗯,周赫煊这个“现代史学开派祖师”是当定了。

    由于周赫煊的几部作品,同时在法国文学界、史学界、人类学和社会学界引起轰动,瞬间成为最耀眼的学者明星。

    法国的各种报刊杂志,纷纷加入对周赫煊的大讨论中,称周赫煊为“继泰戈尔、辜鸿铭之后,东方最伟大的思想家和文学家”。

    而这种响亮的名气,正在以法国为中心,向整个欧洲飞快扩散。

第289章 288【诺贝尔候选人】() 
巴黎高等师范学院。

    南开大学创始人张伯苓先生,正在台上用法语做着演讲:“中国的思想和文化改革,是有着巨大阻力的。就拿穿西装来说,菲律宾人摩登的西式装扮,令我非常吃惊。他们穿着最时尚的欧式服装,显得十分惬意。与他们相比,中国人差得很远,还有好多人在穿长衫马褂。我震惊不已,思索良久之后恍然大悟。事情其实很简单:以前菲律宾人并不穿衣服,他们都光着身子行走。有人给他们衣服穿,他们自然就穿了……”

    “哈哈哈哈……”台下的法国佬一阵哄笑。

    张伯苓继续说道:“中国人就不同。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按照自己的方法,依着自己的方便和性子量体裁衣。这样就是衣服总是顺着中国人,适合中国人,一旦穿上西方人的衣服,就觉得很别扭,没有日本人和菲律宾人那样自在。文化和思想也是如此,即使在直接受西方影响而产生的现代化问题上,中国人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传统和习惯……向外国文化学习能够帮我们处理好国际关系,保持中国应有的国际地位,但也要注意外国文化有许多局限性,决不能让外来文化成为民族精神之魂……为此,中国青年决不能忘本,只有充分了解本国历史,才能热爱本国历史,才能置身于国家发展的潮流中,带来有益的革新,而不是损害民族文化!”

    “啪啪啪啪!”

    掌声雷动,现场的法国人和中国留学生热烈地拍着巴掌。

    等张伯苓演讲结束,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校长杜卡尔,热情地和他握手道:“张先生,你的讲话非常幽默生动,你的爱国情操也令本人十分佩服!”

    “您太客气了,”张伯苓说,“还要多多感谢贵校,对中国学生的照顾。”

    杜卡尔笑道:“中国学生非常刻苦,他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学生。”

    民国时期,特别是20年代,留法的中国学生非常多,数量仅次于美国。

    因为法国很多学校免收学费,而且一战后法国人口锐减,需要大量的廉价工人。为了增加自身在中国的影响力,以及招收更多的中国劳工,法国政府积极鼓励中国人赴法留学。

    只1919年7月份,法国政府就赠送了500张船票给勤工俭学的学生,还向中国的留法预备班提供奖学金。

    于是乎,无数追求进步,但又没钱留学的中国贫寒子弟,便有了一个难得的留洋机会。

    来自全国各地的穷学生疯狂涌入法国,年龄最小者才10岁,年龄最大者54岁(女性)。他们的学习环境极其艰苦,干的是最廉价、最辛劳的工作,还要在做工之余努力学习知识。

    我党的多位领导人,都有在法国勤工俭学的经历,具体名字就不说了。

    李石曾为什么在民国教育界那么有影响力?

    就是因为他在留法工作中起了重要作用,不仅和蔡元培等人一起组织留法活动,而且还自己在法国开设豆腐坊,为留学生创造工作岗位。

    至于张伯苓这次到欧洲,主要是来为南开大学筹集经费的,顺便做为中国代表参加日内瓦国际教育会议。

    聊了一会儿中国留学生,杜卡尔突然问道:“张先生,你认识周赫煊先生吗?他是一位著名的中国思想家。”

    “当然认识,我的学生正好和他创办的电台有合作。”张伯苓笑道。

    张伯苓这次筹集办学经费的旅行,是从东北开始的,找张学良忽悠了20万大洋。然后沿西伯利亚铁路抵达苏联,再从苏联南下经过德国,随后来到法国,他还准备去西班牙看看。

    自从来到法国后,张伯苓不管是跟谁打交道,对方都要问起周赫煊,这让他大感诧异。

    张伯苓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周赫煊的小说和学术著作,这段时间正风靡整个法国,已经成为法国人最熟悉的中国人。

    张伯苓在前几天寄回国的旅欧游记中写道:“周先生在法国的受欢迎程度令我吃惊,无论大众报纸,亦或学术期刊,谈及中国者,必谈周赫煊。对法国人而言,周先生之于中国,正如泰戈尔之于印度,具有着代表国家和民族的意义。而中国留法学生,亦将周先生视为偶像,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张伯苓在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做完学术交流,又会见了一些当地的留学生,这才继续南行前往西班牙。

    在火车上,张伯苓阅读报纸时,又看到好几篇提及周赫煊的文章。

    不过另一则新闻更加引起张伯苓的注意,题目为——《在国联会议上,第一次听到中国话!》

    国联就是联合国的前身,召开国际会议只用英、法两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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