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吴的,都是异人。”
赵长衣意味深长的笑:“没有出身,这两异人搅不起风浪,我倒是担心在开封城的范夫子,这人不容小觑,他若是辅助一位武将,很可能会让某异军突起。”
黑衣为人蹙眉,“会有应对之策,勿忧。”
赵长衣回到府治后院,从后面搂住一脸慵懒的徐秋歌,笑道:“怎的,还没喂饱?”
徐秋歌媚眼如水,“王爷饱了么?”
赵长衣哈哈大笑。
倏然间便起了衣帛撕裂声,旋即靡靡之音大起,当再一次被那千层峰峦一般的名气包裹撕咬时,赵长衣深深的沦陷其中。
赵长衣当下很快活,心情巨好。
垂拱殿里,被女帝用了个借口宣召来继续抄录论君策的谢家晚溪放下笔豪,甩了甩手,看向一旁沉思的妇人,问道:“君子旗很厉害么?”
妇人笑了笑,温和的道:“很厉害,北镇抚司有他的资料,为了得到他的资料,钦天监死了一位供奉,北镇抚司死了三名异人,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小小讶然,“他能杀这么多人?”
一旁的柳隐捂嘴,“你错啦小小,君子旗之所以厉害,是因为那些异人说出他的事情就会被雷劈,而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需要钦天监供奉断惊雷,所以就死啦,倒不是君子旗杀的。”
相对于谢晚溪,柳隐更喜欢小小的称呼。
小小恍然,旋即很欣慰,“那他能把我家鱼哥儿带出北方啦。”
小脸上洋溢着雀跃。
妇人一阵暖心,忽然有些羡慕,年轻真好,点点头道:“不好说,毕竟北方是镇北军的势力辖境,君子旗想要再续辉煌,难度极大。”
小小顿时哒啦着脸,不无埋怨的乜了一眼妇人,“那你不知道派人去支援啊!”
妇人也不甚在意,思忖良久才道:“不用,赵长衣不会错失这样的机会,他的西军就等着镇北军大乱呐,毕竟朕已将他逼到了蜀中。”
小小哦了一声,明显不太信,“那人可没安好心。”
妇人呵呵乐了,“你不信你家鱼哥儿?”
小小眉毛一扬,“信啊信啊,鱼哥儿肯定能回来。”顿了一下,握起小拳头,“嗯,一定会的。”
妇人和柳隐相视苦笑。
沉吟半晌,妇人还是道:“传朕旨意到建康,让枢相公起凤翼轻骑,前往寿州前线绕行,尽可能接近北方,甚至接触到应天府也无妨,如果遇见君子旗的骑兵,不计一切代价,将他们救回来。”
这也是给岳单施压。
顿了一下,“谁都可以死,君子旗和李汝鱼不能死!”
柳隐应是,立即起草圣旨。
321章 太子不软弱()
同样得到消息的,尚有北蛮。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北蛮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丝毫没有趁浑水摸鱼的迹象,也不知道北蛮雄主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而在开封城王府里,则是另外一番光景。
太子赵愭北上之后,身为大凉储君,自然不会住进岳王府,住进了建炎南渡之前的皇宫,如今的行宫里——这待遇并不是女帝给的。
历来皇子出行地方,除非天子特许,哪怕是储君也不能住进行宫。
但太子赵愭北上之后,王琨直接强势的要求进入开封皇宫,岳单默许,之后赵愭就这么正大光明的住了进去,消息传回临安时,女帝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任何旨意问责。
倒是临安这边,不少文人写出诗词歌赋文章骂了太子赵愭僭越之嫌,不外乎是拍女帝马屁。
也没引起多大风浪。
毕竟谁都能看出来,赵愭是不会回临安了。
岳单站在阳光下,盯着池塘里的数百尾锦鲤翻腾,思绪翻滚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道人不经禀报走了进来,梳道髻着道袍,唇角和下颔皆留有长须,腰间配了道剑,道骨仙风之气里又隐然有血腥霸气。
来到岳单身旁站定,“王爷不去拦那一千铁骑?”
岳单苦笑,“会去的。”
道人不解,“为何不趁早去,非得等君子旗搅烂了北方防线再出手?”
岳单摇头长叹,“抓不住。”
北方之地广袤,适合铁骑奔袭,一千铁骑如果不愿意接触战的话,铁了心要到处溜,还真不容易将之困住。
也不是不能,只是那样会动摇很多防线的兵力。
得不偿失便是指此。
道人怔了一下,“难道让君子旗就这么带着一千人离开北方,要知晓,这会对镇北军心造成致命打击,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天下人,镇北军并不愿意反凉,若是群起效之,大事休矣。”
岳单自信的笑了笑,“他走不出北方。”
无论你在北方怎么折腾,一旦过了开封,始终要去寿州等地,那一日,我再率数百铁骑拦在你出北方入南方的要害之所。
逃得了?
道人苦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岳单看着池塘里的锦鲤,一语双关,“别看池塘里鱼儿闹的翻,最先落入人眼帘的,终究不会有好下场,只会被人先抓起来一锅熬了。”
道人沉默了一阵,“王琨和赵愭怎么办?”
岳单想了想,“当下我们还需要赵愭这个太子,不宜和他们闹翻,别忘了,王琨的根基在临安朝堂上那群文臣里,他到了开封,谁还会管他?”
毕竟镇北军在自己手上。
话是如此说,岳单其实很担心,王琨抵达开封后,就在积极组建小朝廷,不少文人大儒附和,一旦被他成功,事情就变得异常棘手。
更重要的一点,任红婵在他手上。
直到今日,岳单依然不确定任红婵是不是貂蝉,但无论是不是,岳单都不愿意冒这个险,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任红婵都不能出事。
更让人头疼的是赵长衣那腌臜货色,竟然趁火打劫,在君子旗这个搅屎棍兴风作浪的时候,西军和镇北军对峙的防线上,兵马异动,俨然要生战事。
这货明显是逼自己无暇去剿灭君子旗,以此破败镇北军心。
其心可诛。
开封皇宫里,已经十五岁的太子赵愭早已尝过男女巫山云雨事,食髓知味的很,这一次北上,为了不引女帝怀疑,在临安的太子妃崔莺莺并没跟随。
这让赵愭忧伤并快乐着。
忧伤,是因为崔莺莺确实漂亮,腰细腿长臀翘胸大,一个女人该有的天赋她都有,而且新婚之后对自己的征伐虽然不适应了一段时间,但后来被调教了出来,这女子竟然生出一股内媚来。
很像那个苏王妃。
只不过比起苏王妃来,还是差了一些。
但就算如此,赵愭也很喜欢很喜欢了,毕竟崔莺莺不知道从哪个宫女那学来了无双口技,简直销魂得不要不要的,更有甚者,有个老宫女,早些年就在后宫负责调教先皇女眷,更是教了崔莺莺一手吸星术。
一旦施展开来,赵愭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被吸进崔莺莺的身体里。
所以赵愭很忧伤啊。
但更快乐。
因为崔莺莺不在,自己在这开封皇宫里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帝师王琨很是善解人意,一股脑往后宫里送了数十个美貌女子,全是选秀出来的处子,亦有北方各大世家送来的闺秀。
赵愭忙得不亦乐乎。
铁定了心思,要让这数十个女子的新血全部沾染上自己的床榻上。
尤其是得到一位叫刘楚的女子,更是让赵愭喜出望外,这位叫刘楚的女子,出身开封本地最大士族的嫡系,先前倒也很平凡,无甚名声。
只是很美,悬名芳华录中,屈居于徐秋歌之后。
但赵愭喜欢她。
无他,美是一个原因,妖媚是另外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这女子浑身五毛,除了秀发,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汗毛。
包括那女子幽深处亦是如此。
当她裸裎在眼前,浑身雪白无丝毫毛发,那触目惊心的视觉冲击感,等待着男人去冲击去征服,让赵愭意乱神迷,很快忘记了临安的崔莺莺。
当然,赵愭也不傻,虽然觊觎王琨身边的任红婵,但却知道任红婵是牵制岳单的最大因素,哪怕是送上床来也不敢对任红婵下鸟。
对此,太子赵愭的随身太监张攘很有些隐忧。
刘楚明显就是淫乱妖女,她这样呆在赵愭身边,明显是相公王琨故意而为之,欲要让赵愭沉迷温柔乡里,可张攘对此不敢有丝毫表露。
以前有这种表露的许都知,就被王琨毒杀了。
但是很快,张攘就放下心来。
只因这一日,在赵愭临幸过刘楚后,这位一贯软弱的太子挥退了所有宫女,将张攘宣到身前,问道:“相公筹备小朝廷一事,可曾有进展?”
张攘据实以报。
却见这位让人很难忠心得起来的太子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甚好。
那一刻,张攘以为自己看错了。
太子脸上,哪有半点懦弱。
322章 少年为雄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在所有人看来,君子旗率领的那一千人,纵然能取得一些战绩,但随着后期的推进,加上人员的减伤,很可能走不出多远,便会消耗殆尽。
然而局势的发展让人意外。
经历过数次遭遇战后,君子旗那一千人不减反赠。
在汾州,有不少心中尚存正气的士卒被这一千人打散服气,骑着战马溃逃后,竟然大着胆子回到汾州前来投奔,如此一来,人数反而超过了先前规模。
这对镇北军军心造成了不可挽救的挫伤。
然而不止镇北军,随着消息逐渐扩散,连盘踞蜀中的西军,军心也开始出现动摇,无数人开始深思,究竟为了什么而战。
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局面。
宛若星火,却要燎原。
君子旗一千人,在拿下汾州修整一日后,继续西进,从沙盘上看其行军路线,似乎是要进逼延安府。
李汝鱼和夏侯迟也这样以为。
战马飞驰。
一千人欲要在镇北军的老巢里不被困住,时间便是一切。
李汝鱼和君子旗并骑,看了一眼身畔白袍将军,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延安府?可想好了,延安府可是接镇北军和西军对峙边境,陈兵不少。”
君子旗笑了笑,“谁说要去延安府了?”
李汝鱼莫名其妙,“那去何处?”
君子旗的目光落下南方,许久才轻声道了一句:“晋州。”
“晋州?”
李汝鱼讶然,旋即醒悟过来,“声东击西?”
君子旗摇头,“不是声东击西,是麻痹镇北军将领对我们的预判,毕竟我们只有一千多人,若是被预判出行军动向,很可能会陷入被围剿的泥潭里。”
所有,行军不能有丝毫道理可言。
讲究一个字:奇。
李汝鱼醒悟过来,尚没说话,跟在身后不远的夏侯迟大声道:“晋州虽然没有什么兵马,但晋州守将可是为无双武将。”
君子旗笑咪咪的,“咱们也有李汝鱼啊。”
这种一两千人的战事,有时候一位无双武将可以左右整个战事,所以晋州那位无双武将确实个棘手人物,好在己方阵营里有三人。
李汝鱼,阿牧和毛秋晴。
这三人足以应付任何无双武将,剩下的事情交给骑兵即可。
就在延安府陈兵以待的时候,那一千人却忽然杀了个回马枪,似乎要回汾州,然而当夜,晋州城外却铁蹄如雷。
没人知道君子旗如何做到的。
晋州守将姓霍,和虞弃文一般,也是弃文从武的儒将,早些年一直被岳平川王爷按捺着,多次战事后也只是捞了个游骑将军从五品官。
岳单世袭罔替后,承袭老王爷岳平川的手段,依然将这位霍姓将军压在晋州。
晋州守兵不过五百人。
这位霍姓武将虽然很想和君子旗一较高低,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尤其是看见李汝鱼、阿牧和毛秋晴三人后,这位霍姓武将索性回去喝酒了。
主将都这样,五百守兵更是难得,干脆眼睁睁看着君子旗入城而不动刀兵。
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当然,晋州的军机郎还是很尽职的,送到开封的战场文书上,大写特写,战事之惨烈,几乎人人浴血,屡败屡战终究寡不敌众,让叛军入了城。
事后也没人去追究这样惨烈的战事为何一个人未战死
君子旗兵不刃血的拿下了晋州。
这当中既有这一千铁骑的无敌之姿,也有晋州城本就没多少兵马的缘故,毕竟当下局势,镇北军除了燕云十六州驻防以外,大多撒在南北界线上以及和西军对峙的边境上。
内部空虚。
蜀中西军、寿州那边的禁军对镇北军的牵制上,为君子旗营造了一个极大的土壤。
这也是君子为何选择这条线路,而不是从沿河地段杀出北方,只有从镇北军和西军的夹缝里出击,才能让镇北军不敢放开手脚追击。
更多的是霍姓武将的不作为。
晋州城内,局势很诡异,有叛军一千余人,亦有五百守军,大家在城中南北驻军,大眼瞪小眼,互不干扰,谁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当然,军机郎的战场文书是双方正在进行激烈的巷战,五百镇北军好儿郎誓死护卫晋州。
不得不说,霍姓武将确实胆大包天。
这种事情一旦被开封查实,他就只能被问斩。
但他怕么?
明显不怕的,否则此刻的游骑将军府早该腥风血雨了。
霍姓武将惬意的坐在石桌前,端着茶水浅抿了一口,看着对坐的白袍将军,又看了一眼坐在白袍旁边的少年,最后目光落在削瘦女子和娇小女子身上,面无表情,“晋州已经让你们进来了,莫不成还想要我这五百人?”
君子旗笑了笑,“这不敢奢望,只是不明白一点,以霍将军过往威名,为何不一战阻我等,将军若是死战,这晋州城我怕是拿不下的。”
霍姓武将摇头,“不好说,虽有五百人,可无人愿战。”
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