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夫人服务。”
听着摩尔人的话,卢克雷齐娅的神色稍微好了些,然后她就微微皱起眉来:“亚历山大知道那些法国人来了吗?路易的人提出要里窝那登陆了。”
虽然已经猜到这个可能,不过因为已经提前按亚历山大的吩咐与法国人多少有了些接触,所以他并不担心法军可能会对比萨如何。
乌利乌现在担心的是卢克雷齐娅可能会因为矛盾而拒绝巴伦娣的求援。
他有些担忧的拿出巴伦娣的信,当看到卢克雷齐娅听说是巴伦娣的信露出的异样神色时,乌利乌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巴伦娣夫人要我对您说,她不是以老爷的妻子,而是与您一样深爱着那个人的女人的身份向您发出请求。”
乌利乌说着小心的把信递给卢克雷齐娅,然后他稍微犹豫了下,做了件以往绝不会做的事情。
乌利乌在卢克雷齐娅诧异的注视下小心的跪下,抬起头对她说:“蒙蒂纳现在正面临着一场很大的麻烦,如果处置不好不但会影响到蒙蒂纳,甚至可能会影响到老爷正在做的一切,巴伦娣夫人请求您能帮助老爷。夫人我也请求您,蒙蒂纳的未来全在您的手上了。”
卢克雷齐娅愕然的慢慢打开巴伦娣的信,随着她的目光扫过信上的内容,她的神色也及案件发生着变化。
“我知道凯撒去了费拉拉,可为什么?那个巴伦娣·德拉·罗维雷为什么要干预费拉拉的事情?”卢克雷齐娅有些气愤的质问着乌利乌“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要干预我哥哥攻打费拉拉,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糕的。”
“夫人,您大概不知道,事实上巴伦娣夫人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老爷的领地,或者说是保护老爷的罗马涅。”乌利乌有点无奈向卢克雷齐娅解释着,当他说到康斯坦丁对蒙蒂纳的渗透,说到那对叔侄逼迫巴伦娣放弃博洛尼亚,卢克雷齐娅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难道不知道罗马涅对亚历山大有多么重要吗,罗维雷家的人都是些恶狗,”卢克雷齐娅愤怒的用她唯一知道的诅咒别人的词咒骂着罗维雷一家,只是看到摩尔人奇怪的眼神,她立刻意识到这些恶狗里同样有她的哥哥凯撒,甚至只稍微一想她也意识到这里面或许还有她老爹的份,这让卢克雷齐娅的脸先是一红,接着又恼火的说“为什么他们都要欺负可怜的亚历山大呢,难道他不是他们的家人吗?”
乌利乌很想说就是因为您那可怜的亚历山大胃口太大了些,不过他赶紧还是接着低眉顺眼的说:“所以我奉命来向您求援,巴伦娣夫人之前要我向您保证,她想出了一个在这种时候既不会有损教廷和教皇陛下威严,又可以确保贡布雷家族继续对罗马涅的统治,甚至如果可能也许这是很好的机会。”
卢克雷齐娅听着有些将信将疑的向下面继续看去,当她看到巴伦娣要求她做的事情后,她的眉梢瞬间一挑。
“这是不可能的!”卢克雷齐娅有些愤怒的看着乌利乌“你这个该死的异教徒,你居然还说这不会有损我父亲的威严,还有那个女人居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夫人这的确不会有损教皇陛下的尊严,毕竟不论是作为教皇直属领地的博洛尼亚还是费拉拉,都并有失去他们的尊严。”乌利乌先是故意用有些耿直的语气顶撞着卢克雷齐娅,然后在她就要闻言发怒之前又忽然说“另外,一旦巴伦娣夫人的计划成功,罗马涅和托斯卡纳都很有可能会成为老爷的实际领地,夫人,难道您不觉得埃斯特莱丝殿下只拥有一个比萨未免小了些吗?”
乌利乌最后的话好像一下击中了卢克雷齐娅身上的要害,她神色一动,目光不由向另一个房间的方向望去。
看到卢克雷齐娅的神情,乌利乌赶紧继续说:“我记得老爷曾经许诺过要给埃斯特莱丝殿下一片配得上她的领地,难道您不认为老爷说的就是托斯卡纳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卢克雷齐娅看着手里的信,尽量压制着心头的隐约激动“我们能说动那位都主教,你知道这是很冒险的,毕竟我的父亲如果生气是很可怕的,所以你们怎么能保证那位都主教愿意听你们的呢?”
看着已经默许的卢克雷齐娅似乎患得患失的样子,乌利乌再次躬身行礼:“这个请您放心,我向您保证马希莫都主教一定会很高兴听我们的。”
“尊敬的夫人,请允许我想您报告,我已经顺利的完成了您赋予的第一个任务,卢克雷齐娅夫人最终已经同意了您的建议,接下来我正要赶往罗马,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把您的密信送到马希莫都主教手里,”在稍微吃了点东西抓紧休息了几个小时的空隙,乌利乌给巴伦娣写了封信“另外,作为我心目中唯一的女主人,请您允许您忠心的仆人向您提出一个警告……”
第七十四章 图谋()
康斯坦丁紧张的坐在蒙蒂纳教堂一个跨间门边的椅子上,每当房门外传来声响他都不由自主的握紧剑,直到脚步声走远为止。
康斯坦丁没有想到这趟来蒙蒂纳会卷入某个阴谋当中,这多少与他以往所崇尚的骑士精神有些相互违背,但是托尼·德拉·罗维雷却好像抓住了他的弱点,把他一步步的带进了这个已经没有退路的麻烦当中。
对自己的妹妹搞阴谋诡计,这个让康斯坦丁有些羞愧,但是成为费拉拉公爵的渴望又让他不由自主的随着托尼主教的安排渐渐向着已经不受他控制的方向走去。
托尼·德拉·罗维雷在蒙蒂纳担任主教的时候显然不是什么都没做的,他利用自己崇高的地位很是招揽了一批人,从军队到民间,虽然这些人未必会如如他希望的那样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托尼相信如果利用得当,这些人还是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
门外又传来动静,康斯坦丁刚刚侧耳朵仔细听,就听到已经在门外停下的脚步声,他立刻站起来紧握剑柄盯着门口,直到听到门外传来托尼主教的声音:“开门吧,是我。”
康斯坦丁立刻匆匆打开房门,看到走进来的主教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平民打扮的人,康斯坦丁有些疑惑的看向堂叔。
“放心这些人都很靠得住,”看出了侄子的不满,托尼主教主动开口解释着“你父亲也许认为我在蒙蒂纳是失败的,因为当你妹妹不顾颜面的把我从这里赶出去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可实际上我还是做了些事情的。”
说着托尼主教向那些人摆摆手,看着这些衣着各异的陌生人向自己行礼,康斯坦丁疑惑的看向叔叔:“那么您把他们招来做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对付你妹妹,让她为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付出代价。”托尼主教这次没有掩饰他腔调里透出的恨意,很显然当初巴伦娣把他从蒙蒂纳赶走让他颜面尽失的举动,给他留下的羞辱绝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满不在乎,这从他听到巴伦娣时那种愤怒与咬牙切齿的憎恨就可以感觉出来。
“叔叔,你答应过我在这件事上不会伤害巴伦娣,”康斯坦丁有些紧张起来了,他虽然对巴伦娣也有些不满,但是却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现在看着堂叔的这个样子,康斯坦丁不禁有点后悔起来“你只要帮我想办法让巴伦娣承认我对费拉拉的权力,然后让她听话的把军队从博洛尼亚撤出来就可以了,不是这样的吗?”
托尼主教默默看着康斯坦丁,过了一会他才忽然一笑点点头:“当然我亲爱的侄子,你说的完全对,我们只要让你妹妹接受我们的要求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想你保证我不会伤害到她。”
康斯坦丁似乎还有点不放心,他看着托尼主教做了个提醒他的姿势,而他得到的是主教的再次微笑回应。
“不过我们也得希望你妹妹愿意和我们合作,”主教又说“你知道,一旦你父亲向教皇听出条件,而蒙蒂纳却不能尽快撤兵就有些麻烦了,所以我要使用一些手段也是为了你,不是吗?”
听着主教的话,康斯坦丁看看那些人,在沉吟少许后终于无声的默默点头。
巴伦娣看着从比萨送来的密信,这是乌利乌在离开比萨前让人送来的,在信中摩尔人用尽量隐晦的方法向她报告了他此行任务的结果,看到乌利乌说卢克雷齐娅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她提出的建议,巴伦娣从鼻子里发出一个略显得意却又有些不忿的“哼”声。
很显然卢克雷齐娅就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女孩,说起来巴伦娣从没把那个被宠坏了的罗马公主当成过对手,哪怕她的女儿如今已经是比萨的公爵和佛罗伦萨的共主,可巴伦娣依旧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一个除了诱惑男人什么都不会的小女人,巴伦娣不认为卢克雷齐娅在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威胁,或许亚历山大会因为迷恋她的美貌对她宠爱有加甚至会表现的有些偏心,但是巴伦娣有信心自己才是那个能与亚历山大一起创造奇迹的人。
至于索菲娅,巴伦娣认为亚历山大把她留在瓦拉几亚实在是明智了,就让她在遥远的巴尔干生儿育女和统治那穷乡僻壤的公国去吧,只要她不来罗马添乱,巴伦娣倒也不是很在意。
巴伦娣心情不错,只是看到信的后半段时,她那铅灰色的眉毛皱了起来,她有些生气的把信揉烂,后来干脆在蜡烛上点着烧毁。
对于乌利乌提出的所谓警告,巴伦娣十分不满,同时她不由捉摸着是不是该反过来警告一下摩尔人,他管的有些似乎太宽了。
乌利乌并不知道他那封信的下场,在比萨只休息了几个小时就又从比萨港上船的摩尔人的坐船沿着海岸线向南行驶,在比萨港他发现了很多打着法国旗帜的船只进出,这让他更加确定之前伯爵派他把消息悄悄透露给夏尔仑的决定应该是起了作用了,很显然法国人似乎在对待比萨的态度上暂时还没有表现的太过贪婪。
乌利乌认为至少从法国选择让他们运送军队船队在里窝那而不是比萨直接登陆就可以看出路易十二对伯爵老爷的态度,不过他当然不知道真正让路易改变主意的原因。可不只是他暗中给法国人通风报信这点小事。
无论如何法国人南下的船队一路上看上去气势汹汹,而且似乎要比乌利乌之前猜想的要多上不少,这让乌利乌不禁有点怀疑法国人这么做会不会影响他们在伦巴第的军事行动。
如果说在蒙蒂纳人当中如今谁最熟悉法国人在意大利的实力,那应该是除了亚历山大之外就要属乌利乌了。
所以摩尔人才会在看到那些南下的运兵船之后,就能立刻联想到法国人在北方的战局,这就这种大局观来说,乌利乌甚至要比贡帕蒂或是奥孚莱依看得更全面。
从比萨到罗马坐船显然要比陆上快捷许多,乌利乌甚至还抓紧时间在船上好好休息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必须养足精神,因为接下来他可能要忙很长一段时间了。
从佛罗伦萨的圣马克修道院卸任后的马希莫如今已经在罗马有了一席之地不说,因为他的都主教身份是教皇和老罗维雷同时推荐的,所以一切任命过程完全是毫无悬念,而让罗马人羡慕的是,据说这位都主教还没来得及找到他的那把椅子,已经有传言说他可能会在下个枢机大会上被推荐为枢机了。
虽然如今枢机这个身份已经不如以前那样位高权重,有时候更多的只是个荣誉,譬如凯撒就是在还不到12岁的时候就被任命为红衣主教,而如果不是他执意辞去圣职,或许还会在更早时候就已经成为枢机,但是人们知道以罗马涅和托斯卡纳都主教这样的身份,马希莫一旦成为枢机,那可不只是一个虚职。
总之如今马希莫早已经不是在那不勒斯混吃混喝的小混混,当他住进马力诺宫不远处的一座大房子时,马希莫在感谢了上帝的恩典后,向着窗外那座正在大兴土木的马力诺宫的影子举起了酒杯。
马希莫其实不是很相信奇迹这种东西,但是他却不能不承认那位他在那不勒斯郊外遇到的年轻人是个奇迹,或者说他带来了奇迹。
谁能想到几年前还在到处蒙吃蒙喝的骗子会成为了罗马城中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马希莫还记得当亚历山大六世给他戴上都主教的法冠时,那些过去曾经被他视为高不可攀的贵族与主教们投向他的那充满羡慕与嫉妒的眼神,为了这个马希莫甚至兴奋的当天晚上跳进了整整一桶葡萄酒里好好放肆了一下。
不过唯一有点尴尬的是罗马涅与托斯卡纳都主教这个职务虽然显赫,但是亚历山大却在提出之后并没有顺便指示他的都主教教堂应该设在哪里,而不论是教皇还是老罗维雷似乎也都对这个没有表示出任何太大的关心,所以这么一来马希莫就不得不暂时居留罗马,而他这座美轮美奂的房子就是亚历山出钱为他买下来的,而房子的前主人据说就是米兰公爵卢德维科·斯福尔扎。
马希莫过上了他以往一直渴望的奢靡生活,虽然有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圣马克修道院里那间简陋的小屋,想起萨伏那洛拉留下的那些文稿,但是这种令人很快陶醉的生活还是让他不禁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只是马希莫一直很在意亚历山大接下来要给他做出什么样的安排,马希莫很清楚亚历山大推荐他成为这个都主教可不只是为了让他享受眼前这些奢侈无度,只是亚历山大忽然去了那不勒斯,这让他一个人留在罗马有些不知所措。
而亚历山大离开之前派人给他带的话也是让马希莫这段时间完全只能沉溺奢靡的原因:“你接下来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等待就行了。”
马希莫知道之前亚历山大不论是在罗马还是在其他地方似乎的确有些表现得太过耀眼了,特别是在巴尔干与奥斯曼人的战争让他一下子成为了整个欧洲都为之关注的人物,或者他是想要沉浸一段时间,而在与他有关的人当中,马希莫如今显然也是备受关注的,所以亚历山大才提醒他不要再做出什么太过引人注意的事情。
马希莫倒是不太在意就这么随意的混日子,至少他现在很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