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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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枭雄-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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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了潇湘阁外围。

    给船钱的时候,杨琏特意多给了五文钱,这让船夫感恩戴德,这年头挣钱不容易,花钱又极快,这也要税,那也要税,就差征收呼吸税了,让人吃不消。船夫连声感谢,他的妻子也过来谢着。

    看着这一对饱经风霜的夫妻,杨琏摆摆手离去,这个时候,在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有钱真好,或者说有权真好。又走了百余步,到了潇湘阁的门外,抬头望着数月没有再来的潇湘阁,杨琏有些感慨。

    潇湘阁今日的人依旧很多,看来都是寻常的客人,杨琏大摇大摆进去,环视了一眼四周,红男绿女正在互颂衷肠,一副两情相依的模样。杨琏淡淡一笑,正要上楼,依旧是哪个头戴帷帽的女子,上前来,说道:“可是杨琏杨公子?”

    “正是。”杨琏回答,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可是她戴了高高的帷帽,看不清人长什么样。

    那人不再说话,转过身带着杨琏前行,上了楼梯,又拐了三个弯,在深处的一间屋子外停下。杨琏还没有站稳,就诧异地抬起了头。

    “原来是东平公,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杨琏淡淡一笑,冲着他施礼。

    李弘冀眯起了眼睛,不答反问,道:“怎么,你也是来见曾忆龄?”

    “是她要见我,而不是我见她。”杨琏见李弘冀一脸郁郁的样子,猜到一些,当即微笑着说道。果然,李弘冀听见杨琏的话,先是一愣,旋即有些愤愤然的模样。

    “怎么,东平公也想见曾忆龄吗?不如这样,东平公若是不嫌弃,与我一同进去吧。”杨琏笑道。

    李弘冀大喜,正要答应。那女子却朗声道:“杨公子,我家公子请的是你,而不是旁人,你若想要带人,那就不必来见了。”

    杨琏冲着李弘冀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李弘冀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大步流星而去。

    “杨公子,里面请。”那女子说道。

    杨琏点点头,推门而入,那女子随后关上了门。屋子里,点着几根红烛,烛泪已经铺满了灯座。这是一间两进两出的屋子,屋子里还栽种着盆栽,让屋子里看起来春意盎然。

    屋子的布置看起来十分温馨而简约,杨琏四处打量着屋子的时候,一个酥得让人发软的声音响起:“杨公子,请进。”

    声音是曾忆龄的,杨琏还有印象。慢慢踱步进去,曾忆龄头戴帷帽,坐在琴瑟前,双手似按未按,正在琴弦上慢慢移动。见杨琏来了,站起身来,冲着杨琏施礼,道:“自从去岁一别,杨公子似乎忘记了妾身。”

    杨琏呵呵一笑,道:“曾姑娘貌美如花,即使是那西施也自叹不如,杨琏怎会忘记?”

    “真的吗?”曾忆龄靠了过来,吐气如兰,眼中却充满了哀怨,道:“可是杨公子半年不曾来过,当真是让妾身伤透了心。”

    一股馨香传来,杨琏不由略微沉醉,这个曾忆龄是要色诱于我吗?但是杨琏猜不透她有什么目的,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吸引她的啊。当即微微一笑,道:“人虽不在,但心却无时无刻不在。”

    “当真是口不应心。”曾忆龄幽怨地说了一句。

    杨琏打量着曾忆龄,上次他就没有见过曾忆龄的模样,这一次也是。听她的声音,当是一个绝世的女子。只是她为何甘愿在妓馆讨活?

    曾忆龄却是微微皱眉,道:“上次妾身赠给公子的簪子,不知公子还留着吗?”

    杨琏一愣,那根簪子放在盒子里保存着。当初为了寻找其中的秘密,翻来覆去看了好久,始终没有找到,原以为是普通的簪子,想不到曾忆龄又提起来,如今看来,的确有些不寻常。

    不过在哪之后,杨琏便带在身边,闻言便拿了出来,笑道:“你看是不是这支?”

    曾忆龄抿嘴笑道:“听起来,杨公子有不少簪子似的。”

    “有是有不少,不过只有这支最为珍贵。”杨琏笑了笑,又将簪子收入怀中。

    曾忆龄没有阻拦,抿着嘴依旧笑了笑,微微躬身,道:“这玉簪子的秘密,公子可曾参透?”曾忆龄问的如此直接,杨琏便是一愣,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曾忆龄,道:“秘密?这玉簪子有什么秘密?”

    曾忆龄反而不说话了,慢慢坐下来,娥眉微皱,道:“公子若是不知道,可在仔细看看。”

    杨琏收敛了笑容,道:“曾姑娘相邀,总不会是为了玉簪子的事情吧。”

    曾忆龄细长的手指轻轻抚动琴弦,琴弦响了几声,杀伐之音传来,居然和十面埋伏有几分相似。杨琏微微一愣,十面埋伏他自然是听过的,但是这首曲子他却不知。

    曾忆龄弹了片刻,停了下来,问道:“杨公子,这首楚汉是妾身偶然得到,公子可否入耳?”

    杨琏点点头,笑道:“曾姑娘的琴艺自然是极好的。”

    “杨公子精通音律,可否听出这首曲子是何意?”曾忆龄又笑道,慢慢站起身来,伸出芊芊玉手,替杨琏斟茶。

    杨琏自然知道楚汉讲的是什么什么故事,十面埋伏取材就是项羽的故事,而楚汉这首曲子是十面埋伏的前身。只是杨琏不知楚汉这首曲子究竟何时出现,所以与十面埋伏有很大的差别。

    “楚霸王一身是胆,可惜垓下一战,虎落平阳,最终落得乌江自刎的下场,当真是让人惋惜。”杨琏淡淡的说道。

    曾忆龄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琏,道:“公子觉得,自比楚霸王又当如何?”

    杨琏心中一颤,曾忆龄的表情和话语让杨琏觉得有些不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杨琏表情不便,道:“楚霸王一世英杰,杨琏何德何能,怎能与楚霸王相比?”

    “古人虽然厉害,但今人也不必,妄自菲薄。”曾忆龄说道,又忽然道:“杨公子,妾身这里有一个故事,不知道杨公子愿意听吗?”

    “杨琏洗耳恭听。”杨琏知道,曾忆龄要说正题了,只是她要说什么故事?

    “从前,有一个孤儿,由于战乱,父母早亡。在他七岁那年,有一个英雄救了他,并认他为干儿子。英雄对他非常好,可是英雄的儿子却不高兴了。英雄没有办法,将孤儿送给了好友做干儿子。那个好友对孤儿非常好,让他读书、习武,甚至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随着年纪的长大,这个孤儿有了一定的实力,开始窥视养父的家产。”

    “为了夺取养父的家产,他甚至杀死了养父的儿子、他的兄长,而且几乎将兄长一家灭门。得到了大批的财富之后,孤儿的野心更大,他甚至想要夺取英雄的家产,而事实上,他已经成功了,甚至还将这份基业传给了他的儿子。”

    曾忆龄的故事说的很简洁,但意思已经明了,杨琏微微一愣,这个故事,太熟悉了。那个英雄就好比杨吴的的实际建立者杨行密,英雄的好友就像徐温。虽说徐温夺了杨行密的基业,但他的后代也没有守住,大权落入了徐知诰也就是李昪的手中。他先是建立了齐国,后来恢复李姓,改名为昪,自称是唐宪宗之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孙,并改国号为唐,同时为唐高祖李渊、唐太宗李世民立庙,追尊父祖四代为皇帝,改奉徐温为义父,徐温后代有的得到封赏。

    这个故事让杨琏自动带入了杨吴、南唐的历史,可是他仍然心惊,曾忆龄讲什么故事不好,偏偏说这个意有所指的故事?

    “这个孤儿,杨公子认为是好人还是坏人?”曾忆龄说完了故事,秀目看着杨琏,问道。

    杨琏看着曾忆龄,帷帽上的流苏让他看不清曾忆龄的面容,但他几乎可以肯定,正如猜想中的那般,曾忆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杨琏不由笑了笑,道:“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

    杨琏说的是中山狼与东郭先生的故事。这则故事在后世非常流行,但在此时,却没有这个故事。杨琏口才极好,曾忆龄听得津津有味,恨中山狼的忘恩负义、贪婪,同时又觉得东郭先生当真是愚昧而可怜。

    杨琏说完了故事,末了,笑道:“古往今来,中山狼的故事屡见不鲜,曾姑娘认为中山狼是不是一只好狼呢?”

    “这,狼似乎与人没有什么关系吧?”曾忆龄回过神来回答。

    “怎会没有关系?狼天性薄凉,隐忍,东郭先生本就不该救它。有的人也是如此,本不该救。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再过于悔恨也无济于事,只能想办法打死中山狼。”杨琏斩钉截铁地说道。

    曾忆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不错,正当如此。”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狼的本性是如此,东郭先生眼力极差,居然会救狼,这也是他的悲哀之处。”杨琏又道。

    曾忆龄点点头,道:“杨公子的话,令人震撼,龄领教了。”说着,很是认真地朝着杨琏施了一礼。

    ps:抱歉,今天加班到21点。。。

第八十章 曾忆龄的身份() 
杨琏有些疑惑,曾忆龄让他来潇湘阁,不会只是听这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有什么意义?江南人氏,对这段故事都耳熟能详。曾忆龄提起来,似乎有特殊的目的。杨琏不免想着。

    “妾身总有种预感,杨先生来到金陵,似乎目的没有那么单纯。”曾忆龄看着杨琏的眸子,嘴角微微翘起,可惜杨琏看的不真切,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曾忆龄,是什么表情?

    杨琏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在负手踱步,打量着屋子四周,这是一间看起来很平常的屋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可是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说出很不特别的话,曾忆龄,她要做什么?

    杨琏抬起头,故作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问道:“那么曾姑娘认为我有什么目的呢?”

    曾忆龄淡淡一笑,道:“杨公子来到金陵的目的,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看曾姑娘的语气,似乎比我还要清楚。”杨琏淡淡一笑。

    曾忆龄皱起眉头,道:“难道不是为了中山狼?”

    “谁是中山狼?”杨琏反客为主,追问道。

    曾忆龄笑了,道:“公子自己知道,又何必打马虎眼,欺瞒小女子呢?”

    “好吧,既然被看穿了,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吧。”杨琏淡然一笑,打量着曾忆龄,道:“这个中山狼,便是”杨琏说着,慢慢靠近了曾忆龄,忽然他伸出了手,闪电般地朝着曾忆龄探了过去,想要揭开她的帷帽,看看她究竟是何人?

    然而,曾忆龄的反应很快,她抬起了手,挡住了杨琏的手掌,同时后退了两步。杨琏紧紧追上,大手依旧朝着曾忆龄拍去。

    “啪!”一声响,两人的手相交,发出一声脆响。杨琏微微吃惊,这个曾忆龄居然能挡住他的攻势,从她的身手看来,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杨琏好奇心更盛,他加大了力气。

    两人就在屋子里你来我往,打了半响,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杨琏心中更加吃惊,这曾忆龄看起来娇娇柔柔的模样,更是弹得一手好琴,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妓馆的平常女子,但此时看来,她只凭这不凡的身手,就足以证明她在这妓馆的身份非同平常,到底她真实的身份是什么?

    杨琏的攻势也越加凌厉,双方见招拆招,转眼打了二三十个回合。杨琏心惊的同时,曾忆龄心中更惊,她想不到杨琏如此厉害,力气又大,打了半响,一双手掌隐隐作痛,但杨琏依然不肯放弃,让曾忆龄十分头疼。

    杨琏看出她快要支撑不住,便加快了攻势,手一抬,摘掉了曾忆龄头上的帷帽。帷帽落地,杨琏得意地看着曾忆龄,终于能看见她长什么样了。然而,下一刻杨琏愣住了,曾忆龄头上的帷帽掉了不假,但她却用白纱蒙了脸,依然看不清她的脸庞。

    杨琏一阵郁闷,将帷帽扔回去给她,道:“曾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公子多心了,龄是为了杨公子好。”曾忆龄笑道,一脸得意。

    这时杨琏能看清曾忆龄的双眼,她长长的眼睫毛,一双清澈的眼睛十分有神,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琏。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杨琏心中一动,忽然笑道:“曾忆龄,曾忆龄!恐怕这个名字,不是你的真名吧?”

    “杨公子何以见得?”曾忆龄淡淡地问道。

    杨琏摇摇头,道:“只是一种感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当然不是上次在潇湘阁的时候。”

    曾忆龄抿嘴一笑,并不回答,而是伸出了白嫩嫩的双手,道:“将玉簪子给我。”

    杨琏从怀中掏出玉簪子,拿在手上把玩着,道:“玉簪子便在我的手上,你想要便过来拿。”

    “这可是妾身的东西。”曾忆龄说道。

    杨琏摇摇头,道:“可是你将它送给了我。从那一刻起,它便是我的。”

    曾忆龄却道:“这一支玉簪子,是一个故人所赠。虽然并不名贵,但却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送给妾身这支玉簪子的人,杨公子肯定认识。”

    “何以这么肯定?”杨琏问道。

    “因为送给妾身这一支玉簪子的人,是本朝已故的永兴公主!”曾忆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了这支簪子的巨大秘密。

    “永兴公主?听说已经死去多年,曾姑娘居然与她认识?”杨琏心中震惊,但表面上却不露神色,冷静地询问、

    “自然认识。”曾忆龄笑的很是开心,忽然拍拍手,道:“杨公子你可以走了。”

    随着她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个侍女出现在杨琏面前,微微躬身,道:“杨公子。”

    杨琏眯起了眼睛,曾忆龄这是做什么,试探?她究竟知道了什么?他当即拱拱手,道:“既然如此,杨琏告辞了。”说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曾忆龄一双秀目同样看着杨琏,见他走的不紧不慢,也不出言留他,直到杨琏消失,曾忆龄这才悠悠叹息了一声。

    “龄姐姐,你试出来了吗?”侍女问道。

    曾忆龄摇摇头,道:“这个人太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暂时也看不出来。而且,他居然没有发现玉簪子的秘密,当真让我奇怪。”

    侍女叹息了一声,道:“可是,可是那天在樱洲,他分明在哪里出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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