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绝色的容颜,当得起“国色天香”四个字!
因董明月不在这里,荣庆堂上的姑娘都受过白荷的礼,也没谁嫉妒她,纷纷笑着点头附和。
贾母看的也很满意,颔首道:“白荷是极好的,颜色好,人又温和也不张狂,还那般心灵手巧。
只恨环哥儿顽劣,这样好的媳妇不留在家里受用清福,却打发到城南庄子上劳作。
焚琴煮鹤,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听说,你为了帮环哥儿,手上的皮都烫坏了几回了?
快来给我瞧瞧,老婆子这里有上好的珍珠养颜膏,我留着有什么用?
都给你!”
白荷笑着上前,伸出纤细双手,道:“老太太,手只受过些轻伤,不打紧的。
幼娘给了几幅药,涂抹了后一点疤痕都未留下呢。”
贾母闻言不信,可仔细瞧了瞧,白荷手上是没什么伤疤,便笑道:“咱家里尽出奇人!那幼娘也是了不得的……”
正说着,就听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呀!三爷和幼娘姐姐来啦!”
贾母大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下可来齐了,就差明月丫头,她又不知被环哥儿打发去做甚了……”
众人闻言均大笑。
贾环和公孙羽进堂后,与贾母行礼罢,笑道:“老祖宗见到白荷这般高兴,早知道,孙儿早早就接她回来了,也好让老祖宗早些高兴高兴。”
说着,看向白荷。
白荷自贾环进来,便一直看着他。
此刻四目相对,轻轻弯起嘴角,盈盈一笑。
贾环点点头,目光宠溺柔和。
众人见之都会意一笑,贾母道:“环哥儿,去了江南,就让白丫头好生受用几年,没你这般狠心的,可听到了?”
贾环笑着点头道:“这是自然。”
白荷出身底层,到底要比董明月更熟悉人情世故,不会在贾母面前争辩,说什么这都是她自愿的,只是笑着谢过贾母的关爱,就皆大欢喜了……
贾母满意的笑罢,问贾环道:“老相爷身子可还安康?”
早上贾环请安时,就说过要去李光地府上看看,因为听说李光地受了风寒。
此刻闻问,贾环笑道:“不碍事了,本就不严重,幼娘开了副药后,今日就可痊愈。”
贾母闻言,点点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他是和国公爷一辈的人,当年连老国公都赞过他有王佐之才。
如今那一辈人,已经不多了……”
说着,面色有些落寞。
李光地是老的快要退出历史舞台的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也是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
见贾母心情忽地低沉下来,王熙凤忙高声笑道:“白荷妹妹回来晚了一日,若是昨儿回来就好了!”
贾环捧哏道:“不过差了一夜,有甚区别?”
王熙凤丹凤眼一眯,掩住内中媚意,白了贾环一眼,道:“区别大了!若是白荷妹妹昨儿就回来,不就也能和皇帝皇后坐一起吃顿晚膳?
那可是几辈子得来的福气!
如今,看看家里那些嬷嬷,哪个还敢笑我短了见识!”
薛姨妈在软榻边笑道:“的确是前所未闻的见识!连我都跟着沾了福气呢!”
贾环笑道:“这不算什么,再说,昨儿除了我和小吉祥,也不见你们哪个动了筷子。”
“呸!”
贾母忍不住啐了口,笑骂道:“你还有脸子说!
昨晚你和小吉祥两个吃的呼呼的,皇帝听到动静都怔住了。
贾家的脸都让你俩给丢尽了!”
众人闻言无不捧腹大笑!
笑罢,贾母对贾环道:“昨儿同皇帝说了,今儿要开宗祠,上告祖宗昨夜之幸事。
既然奏明了皇帝,就要做到,否则便是欺君。
你一走又是二三年,本也该去同祖宗说说缘故。
时间赶的急,就不大肆操办了。
不然其他府第以为要做什么,又该送礼来,反而不美。
索性这会儿子没甚事,你就不要在这耽搁了,去宗祠,给祖宗们言语言语。”
贾环闻言,点点头笑道:“到底是老祖宗,想的周全。
那孙儿就先过去了,晚上再来陪老祖宗说说话。”
贾母笑的慈爱,道:“快去吧……”
……
贾母叮嘱的事,显然不是心血来潮。
因为到了东府西面的宗祠后,贾环便看到,贾政、贾琏、贾宝玉和贾兰都站在祠堂前的黑栅栏庭院中。
庭院四周围绕种着松柏。
守宗祠的焦大亦在。
贾环先与贾政请了安后,却没有与贾琏等人说话,而是对焦大笑道:“老太爷,今儿没去听戏吃酒?
几次想做东道,请你老一起吃酒,你都不给面子。
今儿怎舍得露面了?”
焦大还是如同当年那般沉默寡言,闻言后哼了声。
贾环也不在意,看着他满头皆白的须发,笑道:“你不来我也得去找你,一会儿赶紧收拾收拾,等明儿一起去江南吧。”
焦大闻言,沉声道:“我守着宗祠,每日要给太爷上香,去江南做什么,不去!”
贾环苦口婆心解释道:“我这一去,要二三年的功夫,东府里的人差不多都要走尽,只留你老一人在家里算什么?
你又硬倔着不要丫鬟婆子服侍,小厮也被你骂跑了。
你这一个人在家里,万一哪天挂掉了,都没人给你老收尸……”
“放屁!”
焦大气的黑了脸,骂道:“你焦太爷身子不知道多好,你挂了我都不会挂!”
贾环闻言呵呵一笑,还要趁热打铁再劝说,一旁处贾政心里却极不喜。
他不是不知道,当初焦大帮过贾环多少。
甚至可以说,若没有焦大,就没有贾环今日。
但不管怎么说,焦大都是贾家的奴仆。
是当年宁国老太爷的马奴,若当年没有宁国公的收留,他也早死了!
贾环承爵以来,也未曾亏欠过这老头儿分毫。
每月里的月钱足有一百两,比贾政的份例都多。
也不算亏欠了。
竟还这般拿大摆谱,口出狂言,乱了尊卑规矩。
贾环还没再开口,他就喝道:“行了,人家既然不愿去,不去就是了。他年纪也大了,再折腾乱跑做什么?
赶紧开了祠堂,上香祭拜才是正理。”
贾环无奈的看了眼贾政,又见焦大一言不发的去开宗祠正门,不知该说什么……
贾琏在一旁站着打圆场,道:“三弟,老爷说的有道理。焦大……焦太爷毕竟年事已高,又在都中过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
俗话说,故土难离。
江南虽然富庶,可三弟让他一个老人家,去受用什么?
你放心,我会时常派人来探望他的。”
贾环闻言,瞅了贾琏两眼后,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贾政哼了声后,往宗祠内走去。
贾环、贾琏等人忙跟上……
……
皇城,大明宫,紫宸书房。
隆正帝高坐御案之后,面色古怪的看着手中的纸封。
良久,才哼了声,将纸封交给苏培盛,对另一面的赢祥道:“十三弟也看看,那混帐东西闹的什么名堂。”
苏培盛忙躬身前行,将纸封呈给赢祥。
赢祥接过后看了看,细眉一挑,笑道:“皇上,贾环这小子,还真会顽儿!
就是不知道,靖海侯若是知道他送给贾环的福船,被改成了这个名堂,会不会寻他算账!”
纸封上,赫然就是贾家停靠在渭水码头边的游船。
完全迥异于寻常船只的造型,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却在相应的位置,标注了文字……
隆正帝听闻赢祥之言后,皱了皱眉头,道:“施世纶虽然心疼,却也不会理会这些的。
施家后继无人,等施世纶退下后,南海水师也就要易主了。
他这艘福船属战船,施家不是将门后便留不住,只能送给贾环……
只是,是不是太过奢靡了些?
金丝楠木,沉香木,满楼的波斯绒毯……
朕都没他这般受用!
而且,也不知那船舱里到底藏着些什么,竟让一个武宗和百十名亲兵昼夜不离的守着。
十三弟,贾家那个城南庄子里,到底有什么?”
隆正帝第一次对那座小小的庄子,产生了疑惑……
……
月儿极美,落寞离人的不安
大河向东流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迎春托请()
赢祥闻言奇道:“皇上,贾家城南庄子里,难道没有黑冰台的人?”
黑冰台和中车府的事,与军权之事,是赢祥这个总理王大臣都无法触碰到的……,也从来都是他主动避开的。
因此,他并不清楚黑冰台到底渗透到哪些地方。
不过在他想来,城南庄子那种地方,一定会被渗透。
连他忠怡亲王府都有黑冰台的人,何况那座极醒目的庄子……
隆正帝闻言,哼了声,也不避讳,直言道:“那座庄子虽不大,却也不小。
分内外两处,外围的,自然有人看着。
可内围……
连赵师道都没法子。
派了几批人手进去,全都有去无回。
第二天被丢在大门口,颜面扫地。
这还算是给脸了……
窥伺贾家那些方子的人很多,天南海北,不知请了多少高手想往内里去。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
贾家那座庄子,竟成了龙潭虎穴!”
赢祥想了想后,道:“应该就是贾环那个小妾捣鼓出来的方子吧?
皇上,贾环只卖了份玻璃方子,就折腾出千万两银子来。
他还有不下于玻璃的白瓷方子,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各种玩意儿。
想来,他应该是怕那些有失……”
隆正帝闻言,缓缓点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样……玻璃方子拍卖后,窥伺贾家城南庄子的人也就更多了一倍不止。
若不是贾环凶威太甚,动辄下辣手。
贾家亲兵也都是一等一的杀坯……
朕以为,那些人敢纠集在一起,往里面硬闯。
毕竟,利益动人心。”
赢祥闻言点点头,道:“皇上说的是,那些人胆子的确极大。
也就是贾环,换个人家,还真未必守得住。”
隆正帝哼了声,道:“所以他才这般肆无忌惮,弄出这样一艘船来显摆!”
赢祥呵呵笑道:“贾环应该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那些老婆小妾……”
隆正帝道:“在好好的甲板上,掏出一个水池子,也是给他小妾准备的?”
赢祥眉尖一挑,笑道:“很有可能!别的不说,只那个小吉祥,一定是个爱顽的!”
隆正帝闻言,嘴角抽了抽,道:“什么样的混帐主子,养出什么样的混帐丫头!
罢了……”
隆正帝瞥了眼赢祥手中的纸封,想了想后,继续道:“那混帐就要下江南了,离了京城,也做不出什么大事。
就让他去江南,做他横行霸道的纨绔衙内吧。
其余的,让赵师道派人盯着就是……”
正说着,就见赵师道匆匆从外面进来。
能不告而入上书房者,绝不超过五指之数。
“陛下,密间回报,宁国侯贾环于方才,从布政坊李相府而出,带走了李相爷为相多年佩戴的一枚玉扳指,和一封写与江南士林宗室黄以周的信。”
此言一出,隆正帝和赢祥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即使是一个帝王和一个亲王,也从不敢忽视布政坊那头老狐的影响力。
堪称恐怖!
写给黄以周的信倒也罢了,想来是为了缓和一下贾环和江南士林的敌对形势,不算什么。
可那枚玉扳指,干系却太过重要……
贾环本就身系武勋一脉的核心地位,才让隆正帝不得不放逐他出京,以便淡化影响。
谁知,李光地转手竟将那枚象征意义隆重的玉扳指给了贾环。
如此一来,贾环在文官中的地位,都会变得渐渐超然。
而江南之地,正是李光地故旧子弟遍布之地。
贾环去了江南,那……
那老不死的到底想做什么?
一时间,隆正帝又惊又怒,面容狰狞道:“这个老匹夫!!”
“砰!”
震怒下,隆正帝一拳砸在御案上,震的满案奏折纸笔飞落到地上。
赢祥面色冷峻,细眸中隐现寒芒,正想说什么,就听一小黄门在殿外求见。
苏培盛一惊,忙出去看发生何事。
未几,又匆匆折返回来。
对隆正帝躬身道:“陛下,布政坊相府送上一封奏折,说是李相爷亲笔所书。”
“呈上来!”
隆正帝闻言,细眸一眯,语气焦急道。
不怪他失态,若李光地这头老狐狸真要和他作对,虽不可能将他掀下龙椅,却也能动摇他的江山国本。
他现在就想看看,那活成精的老头儿,到底想怎么说。
从苏培盛手中接过一本厚厚的奏折后,隆正帝甚至没坐下,就站着翻阅起来。
眉头先是一皱,脸色一黑,但到后面,却满满舒缓下来,长出了口气后,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
……
夜色降临。
当贾环再次回到荣庆堂时,荣庆堂当堂已经摆放好了一张偌大的圆桌。
满堂身着锦绣的内宅妇人姑娘,或川流不息,或静坐顽笑。
只是,一抹淡淡的离别气氛,还是明显生出。
再归来,不知几年后呢……
不过,都是极懂事的姑娘,没人会将这种情绪带到脸上。
轮番陪着贾母说话,逗趣。
林黛玉坐在软榻边,对贾母笑道:“老太太还记得那年,我刚来府上第二年,就知道云丫头最淘气。
她那会儿子,穿上宝二哥的大衣裳,头上也勒了抹额。
远远的站在廊下自己乐,老太太只以为她是宝二哥,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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