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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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迷红楼- 第8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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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将这些人聚在一起,却也了不得呢……

    林黛玉惊叹不已的同时,也隐约猜测到赢杏儿为何只带她一人前来的原因。

    她的父亲,当初是一甲探花郎,入过翰林院,而后才入得兰台寺升为大夫。

    算起来,与这些人倒是“同根同源”。

    而史湘云就……

    林黛玉悄然向赢杏儿看去,却见她正笑盈盈的看着她,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终是好心。

    “好了,都不要挤在门前了,到里面说话吧,我警告你们这群小蹄子,平日里总是嘲笑我无诗才,如今我带了一个真正的大才来,一定要你们好看!”

    赢杏儿拍手笑道。

    “赢兄,莫要逞口舌之能,林兄出身名门,家学渊源,自然了得。可那也是林兄的能为,与你何干?莫非,这回你还要再做个录事?”

    杜真奚笑道。

    赢杏儿岂会惧她,不屑道:“那是我的诗你们欣赏不得,瞧你们作的那些小家子气的酸诗!”

    一行人一边往里走,一边拌嘴。

    赢杏儿地图炮一出,顿时惹了众怒,一群人口诛笔伐。

    杜真笑道:“赢兄,你倒是说说,可有人说过你的诗好?”

    赢杏儿傲然一挺胸,果然傲视群雄,她道:“驸马就说过,我的诗极好!”

    “宁侯也懂……”

    杜真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有些尴尬歉意的看着林黛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黛玉好笑道:“没关系的,他是不懂嘛,他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只此一言,众人对林黛玉的感观大好。

    不过林黛玉转口却又道:“他虽不懂诗词,偏生却写过两首极好极好的诗词,让人着实无法相信。”

    杜真等人闻言一怔,正巧前方到了一处亭轩,亭子上方有一匾额,书写“听风水榭”四字。

    水榭内宽敞,有十来个小几,几上自有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杜真让了赢杏儿和林黛玉的座位后,笑道:“还请林兄赐教吾等知之,宁侯所作极好诗词之真面目。林兄莫要多心,我等是真心想拜读一番。”

    “正是正是……”

    其她人纷纷附和,面上带笑。

    关于贾环大文盲的笑话,是这些闺中女子为数不多,可以调笑贾环之处。

    她们宁愿相信,贾环此次出征会再立大功,饮马天山,使得可汗夜逃奔,也不敢相信,闹出了无数笑话的贾环,能作出绝世诗词。

    林黛玉看出她们不信,抿了抿口,笑道:“其实我也不大信是他所作,但之后查询了无数典籍,都查不出出处。在座诸位仁兄必定都博览群书,不如由我写出那两首词作,烦请大家帮忙,寻出出处,待他出征归来后,我也好揭穿他的真面目。”

    说罢,也不等微微有些尴尬的杜真等人反对,便执起小毫,在文姬笺纸上落笔,赢杏儿站于其身侧,诵读出声:

    “人生……若只……如初见……”

    “嗯?”

    夏风微拂,听风水榭外,池中水波轻荡。

    荷花朵朵,碧叶涩卷。

    赢杏儿郎朗之声,从水榭中溢出,传出好远……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皇城西城,掖庭宫南,广运门外的一座抱厦内,中车府主事森然而立。

    拿着手中的信笺看了数遍,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寒声道:“这么说来,翰林学士杜伦,长安知府郭聪,万年县令张无涯,还有一群翰林院的小喽啰,他们在阴谋造反了?”

    下面一身着大红蟒袍的太监忙道:“公公,正是这样。他们每次集会,都借杜伦之女杜真所起锦瑟社起社为机,趁机相聚。”

    朱正杰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轻轻抚了抚右脸,那里有些坑坑洼洼的伤痕……

    他冷笑一声,渗人骨髓,道:“却不是以那锦瑟社为由,而是,他们分明就是一伙儿的!”

    底下那太监闻言大惊,失声道:“公公,那里可是有……可是有……”

    朱正杰闻言,狠狠的瞪了太监一眼,厉声道:“有什么?你以为,现在还和从前一样吗?没出息的东西,等着,咱家去主子那里请旨!”

    太监虽然跪下应了,却不大相信,朱正杰能请来圣旨。

    毕竟,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明珠公主啊!

    然而,没过一炷香的功夫,朱正杰就一脸得意的大步归来,手持圣旨,大手一挥,厉声道:“点齐孩儿,与咱家一同捉拿辜负皇恩的逆贼!”

    “喏!”

    ……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听风水榭 (中)()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紫宸书房内,隆正帝暴跳如雷,一盏白皙如玉的茶盏,被他狠狠的掼在地上,砸个粉碎。

    他细眸泛红,眼神激荡。

    那杜伦因为为人清正,不为忠顺王一脉所喜,在翰林院坐了十数年的冷板凳,只是苦熬。

    却为他所喜。

    待到他刚掌一分大权时,就开始栽培他,提拔他。

    如今,更是升他为执掌翰林院的翰林学士,下一步便是要入阁。

    一个受他皇恩如此之重的人,竟然会背叛他。

    这不异于在天下人面前,狠狠的往隆正帝脸上打了一百个耳光!

    这让如今权势日盛一日的人间至尊,如何能忍?

    这也是朱正杰能够请来,将所有人一同拿下关押旨意的原因。

    “皇上……”

    忠怡亲王赢祥有些担忧的看着隆正帝,眉头微蹙,唤了声,却连他也不知该怎样劝解。

    中车府呈上来的证据很齐整,绝不是造假出来的。

    有杜伦、郭聪等人的亲笔书信,他们却是……太上皇的死忠?

    还有,要为皇太后报仇。

    他们自认为儒教子弟,实在无法认一弑君父,谋国母的奸贼为主。

    这种作死的风骨,着实让人头疼。

    只是……

    没等赢祥想着措辞劝解,就听隆正帝继续咆哮道:“不怪那个混帐总是鄙夷文臣,果然都是喂不饱的狼崽子!

    他们只想着他们自己的狗屁大道,却不想想,因为他们的道,天下已经被弄成了什么模样!

    是朕,是朕挽天倾,救了亿万黎民。

    可是,他们竟敢如此诽谤朕!

    此类不当人子之贼臣,朕当诛其十族!!”

    赢祥闻言面色骤变,这是准备效仿前明永乐诛方孝孺之例。

    这个口子若开了,国朝文官将永无宁日。

    杀人,是会杀习惯的。

    赢祥却不能直接这般劝说,他深知隆正帝的心性有多偏执,认定了的事,若有人直接违逆他,反而更会激起他的孤拐之心。

    随着大秦国内渐安,隆正帝的权势愈重,这种孤拐自我之心,也就越重。

    但却又不能不劝……

    赢祥想了想,看着面色黑红的隆正帝,道:“皇上,杜伦等人辜负皇恩,百死莫赎。可是杏儿……”

    “哼!”

    隆正帝又怒哼一声,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以为她手下积聚的那些人,朕不知道吗?

    梅花内卫,好大的名头!

    武则天手下的暗卫,便为梅花内卫。

    她想做武则天吗?”

    赢祥苦笑道:“皇上,杏儿如何会做武则天?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她虽然资质甚高,但却也是个极重情义之人,如今哪有心思谋反?

    何况,当初为了不让她入冷宫,贾环甚至不惜血溅光明殿,绝不与太后妥协。

    若是皇上将杏儿也打入黑冰台暗牢里,那小子回来后,又有得闹了。

    最重要的是,神京城内大势刚才平稳。

    杜伦几人不过迂腐书生,处置了也就处置了。

    可杏儿……却是父皇生前最重的孙女。

    宗室及文武百官中,与她交好的不知凡几。

    动静太大了……”

    隆正帝闻言,面色连连变幻,最后,终于呼出了口恶气,沉声道:“十三弟所言有理,此时西域正在恶战,前途未明,厄罗斯不可以等闲视之……

    也罢,朕先让明珠回府闭门思过。

    待讯问清楚杜伦谋反案后,再做处置。

    她若真的有异心,参与其中……

    哼!”

    赢祥闻言,暗自松了口气,笑道:“还是臣亲自去一趟吧,去晚了怕迟了。那朱正杰……”

    隆正帝闻言,干咳了声,他知道许多人都对飞扬跋扈的朱正杰不爽。

    朱正杰不是贾环那种飞扬跋扈,贾环的飞扬跋扈,只有在旁人招惹他的时候,他才会张扬。

    而朱正杰,却如同一条疯狗一般,饱含攻击性,见谁咬谁。

    他最放肆时,敢见赢祥而不跪……

    虽然被隆正帝教训了一通,却依旧没多大收敛。

    此刻隆正帝听出赢祥话中之意,他先看了看左右,见只有远处殿门处才有一小黄门在,连苏培盛都出去办事了,才道:“十三弟,朱正杰不过是朕养的一条恶犬,等咬完该咬的人,这条恶犬也就无用了。到时候,杀了安抚人心便是。

    这是帝王之道,历代君主,无不以此清理朝纲。

    十三弟且再忍忍吧……”

    ……

    “今古山河无定据。

    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

    满目荒凉谁可语。

    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

    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

    一往情深深几许。

    深山夕照深秋雨。”

    听风水榭内,静谧无声。

    众女子痴痴的望着林黛玉笔下那张纸笺,好似那不是一张纸笺,而是一位……多情公子。

    唯有赢杏儿的面色古怪,趁着其余人都出神之际,她悄声问林黛玉道:“这真是他写的?”

    林黛玉断然否定道:“不是。”

    赢杏儿嘴角抽了抽,眼神嗔视着林黛玉。

    林黛玉小眼神比赢杏儿灵动多了,眨了眨后,俏皮一笑。

    那些人虽然没甚恶意,可她也不愿别人笑话贾环粗鄙不文。

    “一往情深深几许。

    深山夕照深秋雨。”

    杜真喃喃自语,念了一遍又一遍。

    脑海中,却已是勾勒出一偏偏浊玉公子,身着白袍,腰悬宝剑,眼若星辰,眸色忧郁。

    龙蟠凤逸,倚立星辰下。

    他允文允武,洒脱不羁。

    他重情重义,且从不倚红偎翠……

    这世上,竟有此等郎君。

    一旁处,林黛玉和赢杏儿见靠在跟前的杜真,面若桃红,眼若秋波,呼吸急促,眼神迷离,两人将将是“过来人”,岂有不明白这丫头动情之理?

    偏两人都受了某三孙子的影响,性子里都带着促狭气,两人你看我一眼,我抛你一眼,暗自偷乐。

    杜真毕竟不是傻子,没有完全沉迷。

    感觉到身旁的动静后,先是俏脸一红,随即正色道:“林兄,这两首词,当真是宁侯所作?”

    林黛玉反问道:“杜兄,你定是饱读诗词的,你可曾在前人的诗集词卷中,看过这二首词?”

    杜真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林黛玉几上的纸笺,真心爱到骨子里去了,叹息道:“这样好的词,自宋以来,又见过几首?若是前人所为,又岂能默默于世……

    真真想不到,宁侯竟然……如此才华。”

    别人虽有疑惑的,但却不好当着林黛玉的面说出。

    刚才林黛玉写下这二首词,本就是为了贾环张目。

    她们又找不出证据,说见过这二首词,所以也只能咬牙认了……

    却不想,她们忍得住,林黛玉自己却咯咯笑起来,道:“诸位兄台切莫当真……”

    “嗯?”

    杜真等人闻言一怔,疑惑道:“莫当真?”

    林黛玉笑道:“我也不知这词到底是不是环儿所作,他自己却从不承认,只说是家里牧场上放牧的鞑子,族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人才,作了这些好词。”

    “什么?鞑子,怎么可能?”

    一群姑娘惊的纷纷站起身来,满脸不信的齐声问道。

    林黛玉道:“他只是这样说,可我们府上的姊妹们,后来寻了好些婆子去庄子上问,也没问出有过这样一个人……”

    “啊!我知道了!”

    杜真忽然叫了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去。

    她一脸肯定道:“我听我爹爹说,贾……宁侯最不喜文官,也看不起读书人。所以,他才将这样好的词,托名为骚鞑子所作。”

    “哎呀!杜兄说的定然没错!我也听我爹爹说过,当初,宁侯还在金殿上脱了靴子,丢在兰台寺御史大夫庄宁发的脸上,嘻嘻!”

    一个模样娇笑的“公子”乐不可支的捂嘴笑道。

    另一个亦十分激动道:“这不算什么,你们忘了前会儿那事,就是今科状元李梦飞……”

    “噗嗤!”

    这位还没说完,众人早已笑成一团。

    杜真见林黛玉还在懵懂,便笑着解释道:“金科状元李梦飞皇榜提名后,御街夸功。

    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好不得意。

    偏偏路过东来顺时,一根……哈哈……一根油乎乎的鸡腿从天而降,摔在了李状元的脸上。

    而这支鸡腿,便为宁侯所丢……哈哈哈!”

    这些平日里行不带风、笑不露齿的闺阁女子,到了这处,换上男装,是真的放松了起来。

    一个个笑的东倒西歪,钗散鬓乱也不顾。

    想想贾环做的那些大胆刺激的事,就让她们激动的面色潮红……

    男不坏女不爱,这是自古不变的至理。

    哪个人心底没有邪恶因子?

    越是被拘束的很了,越是向往。

    林黛玉也在乐,她还真没听贾环说起过这事。

    唯有赢杏儿,本也在笑。

    可遥遥看到一嬷嬷面色苍白的站在不远处假山后冲她招手,她心里一沉,便先告辞诸人,出了水榭。

    “公主快走,杜伦谋反案发,那条疯狗请了旨意,正带着番子来抓人。凡是杜府的人,全都要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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