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常来才好,家里那么些女儿,我也最喜欢你!”
你宝姐姐又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我守着怪没趣的。
你常来才好,家里那么些女儿,我也最喜欢你!”
你宝姐姐又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我守着怪没趣的。
你常来才好,家里那么些女儿,我也最喜欢你!”
林黛玉闻言乐不可支道:“姨妈哄我……姨妈在这里住的没趣,为何从园子里搬出来?住在蘅芜苑里不是很好?”
薛姨妈叹息一声,道:“这不是还有你薛大哥吗?为了这个孽障,我真是操碎了心啊!连你宝姐姐一起,不知为他落了多少泪。
这不……刚刚不知从哪个不要脸的地方回来,取了银子就走。
我和你宝姐姐一起,是说也说了,劝也劝了,哭也哭了,骂也骂了,可有什么法子?”
说着,薛姨妈又落下泪来。
一旁的薛宝钗也红了眼睛,强笑道:“妈,这些事,你跟颦丫头说甚?没的让人跟着一起难受。”
薛姨妈闻言,见林黛玉脸上果然没了笑容,忙止住眼泪,道:“瞧我,真真是老悖晦了,竟跟你说这些……”
林黛玉笑了笑,道:“没事,姨妈不跟我说,又同谁去说?”
她认真想了想,然后道:“姨妈,要不,我跟环儿说说,让他把薛大哥也送进军里?
我听环儿说,凤哥儿的那个兄弟,以前也是这般,可被他丢进军里后,如今被训的竟成了两个人。
还有好多这般,先前不大好的人,被送进军里后,过个二三年,就都大不一样了。
环儿还说,若是送到九边去,效果铁定会更好些哩!”
薛姨妈闻言,眼泪差点又下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家那个孽障,和别个又不同。
他是天生的魔障,别说送进军里,就是送进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也改不了他的浑性。
再者,如今各处都不素净。
万一他在军里有个万一,姨妈也不用活了。
如今虽然整日里就会花银子胡闹,可好歹还有命在。
不过是多费些银子罢了……”
林黛玉闻言,点点头道:“姨妈说的也是……”
薛姨妈闻言,又长叹一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就为了这个该死的孽障,今儿环哥儿同我借银子的时候,我才多想了一会儿。也不知,他会不会生了气去……”
林黛玉咯咯笑道:“姨妈,这是哪里的话嘛!
环哥儿若是这般小气,也不是他了……
再说,姨妈又没说不借。
只是我先想起来,先父曾将林家的家业都给了环儿。
我猜到他八成也忘了,就顺口提醒了他。
姨妈,并不值当什么的。
我就担心你往心里去,才特来瞧瞧姨妈。”
薛姨妈闻言真真是老怀甚慰,怜爱的抚摸着林黛玉的手,慈爱道:“好女儿,竟比我亲生闺女还贴心!她就不会这般同我说话,环哥儿好些话也不同她讲,她都不知道……”
林黛玉笑的愈发如花儿一般,道:“宝丫头素来稳重嘛,环儿性子爱玩,怕她训他,就和小吉祥子一样。”
薛姨妈闻言面色一变,不动声色的看了薛宝钗一眼,然后笑了笑,对林黛玉道:“你宝姐姐,训小吉祥了?”
林黛玉见薛姨妈当真了,忙道:“不是宝姐姐厉害,是小吉祥给我们耍拳戏,晕了头没留意,一脚踢翻了宝姐姐的高几。当时又有外客在,所以才说了她两句。不当事的,环儿也在呢。都没当真……”
薛姨妈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叹息道:“真真是没法子,你薛大哥是一点规矩都不讲,整日里四处野。
你宝姐姐呢,却又总守着礼法……
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可在自己爷们儿前还这般稳重,又岂能讨喜?”
“妈,你说什么呢?”
薛宝钗大红了张脸,嗔道。
林黛玉也羞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
薛姨妈却道:“都是许了人家的人了,难道还害羞?
这些本来就是当妈的教女儿的,平日里给你说了那么些,半点用都没有。
颦儿可怜见的,也没个人讲讲,她既认我这个姨妈,我就要替她操心。
难不成,就同你一个人讲?
日后你在环哥儿面前坐了蜡,惹了他生气,我还指望颦儿替你圆圆呢……”
这一番话说的薛宝钗没了动静,林黛玉则感动了红了眼圈儿。
当世礼法,讲究五不娶。
当头一条,便是失怙长女,不可为家门大妇。
原因是少了教诫。
没有母亲的言传身教,许多女儿家的规矩都不懂,就会被人轻贱了去。
这其实也一直都是林黛玉心中的隐痛……
如今被薛姨妈这番话说的,岂有不感动的?
她红着眼圈儿,感动道:“姨妈待我这般好,日后,我定会帮着宝姐姐的……”
薛姨妈闻言,笑的更慈爱了……
……
与宁国府隔街相对处,便是新近半年才起的明珠公主府。
府内前有影壁御道,后有花园马场,假山活水,阁楼重宇,气象万千。
正堂上首,还悬挂着当今御笔亲书的“静怡堂”。
寝宫正房内,还有一牌匾,乃是太上皇亲书的“肃娴礼范”。
是真正亲王府的规制。
此刻,赢杏儿静静的坐在后堂厢房内偏主座上,空着主座……
她看着下面一个面无表情的嬷嬷,道:“这么说来,如今东府里,最受宠的,就是林盐政的女儿林黛玉。最有谋算的,就是皇商薛家的那对母女了?”
底下站着的嬷嬷点点头,道:“正是,据说,薛家那妇人极有心机和手段,笼络的驸马内宅的几个女人,都对她极亲近,还让她们都唤薛家女为姐姐。”
赢杏儿闻言失笑道:“那林黛玉也喊?”
嬷嬷道:“此女虽然聪慧过人,可毕竟年纪太幼,哪里是薛家妇人的对手。
而且,她性子似乎和驸马很像,不喜世俗拘礼,不大在乎这些,便也跟着喊了……
公主,薛家母女……薛家女尚好,可她那母亲,似极不甘心让薛家女做妾。
虽然名分上怕是没法子了,可却还是想让薛家女做事实上的大妇。
不过,她也不算坏人,手段不算阴毒。”
赢杏儿有些无趣的叹了口气,又呵呵笑道:“阴毒?她也敢才成,真当环郎是糊涂人吗?
罢了,现在外面情况太过紧张,咱们暂时不好有什么动作。
若是急着出手帮环郎,反而会引起那位的注意,适得其反。
既然环郎这般喜欢林家那小丫头,我就帮她一把吧。
省的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银子。
傻丫头……”
……
PS:站在客观的视野上来看,薛姨妈的做法的确不地道。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应该说也无可厚非,毕竟谁也不是圣人,都有私心。
而且,她也未曾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不过,机关算尽,来了个更能算的……
(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二章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第二更!)()
虽然隆正帝喊着让贾环“滚”,可等贾环真想趁机溜号的时候,却又被喊住了。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让他走……
隆正帝一迭声的让苏培盛去宣张廷玉、张伯行并南海水师的实际掌控者施世纶速来御书房觐见。
赢祥则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打量着贾环。
贾环还是不大喜欢此人,斜着眼睛瞥他……
“教养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隆正帝看到贾环这般无礼,心里着实觉得没面子。
赢祥刚还夸他调理出来的人出色,将功劳放在了他身上,结果转过头,这混账小子就敢和一个亲王顶牛。
贾环闻言,皱起眉头,站在那里不吭声。
隆正帝也懒得理会他,而是转头和赢祥商量道:“十三弟,你说说看,这混账的法子如何?”
赢祥点头笑道:“皇上,还真是……臣就万万想不出,取粮于国外的法子。历朝历代,怕也没人能想的出。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
隆正帝忙问道:“什么问题?”
赢祥道:“臣想着,若是暹罗和安南国内有灾,跑到咱大秦来买粮,还是大宗的买粮,臣不知,朝廷是否会管此事?毕竟,粮食属于国资……”
隆正帝闻言眉头顿时皱起,沉声道:“十三弟的意思是,安南和暹罗两国不会卖大宗粮食给大秦?”
赢祥道:“暹罗如何臣不大知,但安南……皇上,此国非善辈啊……前明最盛之时,数次征伐安南,平而又叛,叛而又平,平而再叛。区区一个西南边角之地,却几乎耗尽了整个前明的财力。”
隆正帝闻言,面色又是一沉,心里不复之前的激动了,走出御座,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起来。
不过没等他走几圈,就听一阵脚步声从殿外传来,苏培盛领着施世纶、张伯行及张廷玉走进殿来。
隆正帝极不耐的摆手免了众人的大礼,眼神从三人面上扫过。
无论是施世纶还是张伯行的面色都浮现着疲惫之色。
国事艰难,西域又随时准备大战,国内零星叛乱不绝。
两人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但他们尚好,待看到了张廷玉,隆正帝脸上瞬时动容的不得了。
原本何等儒雅沉稳的一君子,此刻双目赤红,面容枯槁,嘴唇皲裂起泡……
隆正帝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张廷玉的手,动容道:“爱卿何以至此?”
张廷玉虽然心中也有些激荡,但君前并不失仪,笑了声,道:“陛下,臣不妨事的,忙过这段就好……倒是皇上要注意龙体呢!”
隆正帝闻言,嘴唇颤了颤,点点头,道:“好,好!”
看到这一幕君臣相得之情景,众人无不感动,贾环抠了抠鼻屎……
也怪,他分明站在这两个感性之人的后侧,隆正帝余光都应该看不到。
可他却第一时间转过头,狠狠的瞪了贾环一眼,贾环咧嘴一笑……
隆正帝眼睛喷火,咬牙道:“混账东西,还不把之前的狗屁主意再说一遍?”
贾环心里虽然不满,却也不想在这个国难之时触怒他,一旁赢祥还莫名其妙的给他使眼色……
贾环抽了抽嘴角,就把从安南和暹罗买粮的法子说了一遍。
其他人闻言倒也罢了,唯独张廷玉,听到之后整个人都打起摆子来,原本有些灰败的面容因激动而涨的通红……
“好!好!!”
不过他毕竟心智坚定,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跟隆正帝赔罪,道:“皇上,臣君前失仪了……”
隆正帝看着他,深情道:“爱卿,也知国朝缺粮之事?”
他并未将此难事告知张廷玉,就怕他累倒了。
谁知……
果不其然,张廷玉点点头,愧然道:“臣身为户部尚书,空负计相之名,却使国朝生计艰难至此,臣之罪也。若再尸位素餐,如何能报皇上知遇之恩?
只是,苦思多日而无果,臣愧对皇上……”
隆正帝闻言,真真是眼泪都快下来了……
仰起头四十五度,不让眼角的晶莹落下……
见隆正帝如此动容,其他人也都唏嘘不已。
君臣相得啊!
这才是明君贤臣的典范!
贾老三那完全是扯淡,非主流……
“下官谢宁侯解难之恩!”
张廷玉忽然对贾环长揖到底,大礼参拜。
贾环本来想拽拽身份,受了他这一礼,可是感到两道刀子一样的目光剜了过来,他忙避开,干笑了两声后,酸溜溜道:“张大人快起来吧,如今我可受不得你的大礼了,不然……哼哼!
唉!这世道啊,最是这样。
长江后浪推前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噗!”
忠怡亲王赢祥生生一口茶喷出,然后顾不得擦拭身上的茶水,就仰头大笑起来。
张伯行等人自然不会听不懂贾环在说什么,一个个也哭笑不得的笑了起来。
苏培盛在看了看隆正帝的面色后,也小心的跟着笑了两声……
隆正帝的面色先是变黑,随即又变白,再变青,最后也咬牙笑骂了声:“混账东西!你也算前浪?”
贾环犹自唏嘘不已,张廷玉却好似当了真,正色解释道:“宁侯万勿有此想,陛下待下官甚厚,更有知遇之恩,下官粉身碎骨难报万一。
但皇上对宁侯,却亲如天家子侄,圣眷之隆重,如前汉武帝待霍骠骑。
实非外臣所能比拟。”
见如今解了粮食之难,连张伯行都凑趣道:“贾环,你少不知足了。
瞧瞧你干的那些破事,若没陛下护着,你现在应该在你贾家城南庄子里烧水泥呢。”
众人闻言又是一笑。
张廷玉最现实,夸完之后立马要“好处”:“宁侯高才,下官不及万一。只是有一点不解,还请宁侯解惑。”
说罢,一张枯槁的脸,正色的看着贾环,眼神真诚。
皲裂的嘴唇处,隐隐有血丝渗出……
贾环看了他两眼,却不会被他这幅惨样所迷惑,以为他真混的很惨。
这两天张廷玉抄家抄的手软,大笔银子进账。
人也没少杀,端的心狠手辣。
他还快成人口贩子了,官家女眷,卖的毫不手软。
本不想搭理他,可见一旁处隆正帝阴沉下来的脸色,贾环道:“你说,我知道肯定告诉你。”
张廷玉皱眉道:“安南盛产稻米,一年三熟,米质优良。
只是,好米养歹人,安南人绝非善类。他们会将粮食大量外卖给大秦吗?”
隆正帝插嘴道:“适才忠怡亲王也是这个问题……”
说罢,看向贾环。
倒不是他们不如贾环,只是他们以前基本没怎么了解过安南现状。
而贾环家的商号和安南打过交道,所以他是这里唯一知晓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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