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请离开这里,为防被人毁灭罪证,本侯要派亲兵接管这里,直到宫里派人前来。”
“绝无可能!该离开的,是你们!”
赢遈吃人一样的目光看着贾环,咬牙切齿道。
贾环冷笑一声,就要再开口,却听宗室诸王身后,赢皓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哭丧道:“十四叔,小侄劝你多次,别放他们进来,你就是不听。你安排的事都在这里,怎能……”
“住嘴!”
没等赢皓说完,怒发冲冠,面色涨的通红的赢遈爆喝一声打断他的话,指着他厉声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孽畜,到底为何这般做?说!”
赢皓无辜道:“十四叔,你到底说什么?这都是你安排小侄去做的啊……”
“你还敢放屁!”
赢遈怒急,三两步冲到赢皓跟前,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力道之大,竟将赢皓生生扇的飞起。
而后,“砰”的一声,撞在了石阶上。
赢皓身体一震,一口血喷出。
赢遈作为忠顺亲王,身上是有武功在身的,尽管或许不怎么高明,但只要经过开筋炼骨,力量之大,就超过常人太多。
含怒之极的一记耳光之重,又哪里是不通武道的赢皓所能抗衡的。
“赢遈,你想杀人灭口?”
贾环虽然满腹糊涂,不解赢皓此举到底何意,却不妨碍他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你……”
忠顺王闻言,惊怒之下,差点也一口血出。
古往今来,还有比他更冤的存在吗?
可是此刻,他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贾环上前,走到赢皓身边蹲下,看看他是否有救。
可他脑后的那抹殷红,和他渐渐扩大的瞳孔,表明赢皓已经快要不行了。
然而,当赢皓看到贾环靠近后,似是回光返照的笑了笑,看着贾环,嘴巴张了张,声音轻不可闻道:“你……你注定还是要帮他,呵,呵呵……
可惜,我刚才知道,你……你竟然和她……呵,呵呵……
可惜,若是早知道一天,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不过……没关系,你……你注定还是要帮他的。
那位,绝容不下,你和她……容不下……
我们,本该是,一,一伙……”
话未说尽,赢皓头一歪,气绝身亡。
……
PS:这一段完结后,一定好好在园子里和妹纸玩几天,太烧脑了,以后尽量少写这样的剧情,虽然订阅要比写园子戏好……
稍微剧透点,几方黑手交叉,目的自然各不相同,但效果却可能惊人的相似。
我尽量尽快解密,然后写园子戏,其实我觉得还是写园子戏轻松的多的多……
最后再友情推一本书:《最强道士系统》
(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八章 谋算()
贾环怔怔的蹲在那里,脑中惊雷翻滚。
倒不是怕赢皓的这番话被旁人听去,赢皓声音孱微,以贾环听声辨位的本领,也只是将将耳闻。
其他人定然听不见的。
而且,就算听见了,也听不懂……
若非贾环是穿越而来,方才怕也听不懂赢皓那番云里雾里,没头没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因为家中藏着的那个人,始终都在他心头牢牢惦记着的缘故,使得贾环对每一个和这个人有关的人和事,都非常敏感,所以才能在一瞬间听懂了赢皓的话……
也因此,他越发震动!
自当年接掌宁国府以来,贾环就始终心存戒心,让人暗中打听着当年的蛛丝马迹。
然而越打听,贾环心中越忌惮。
贞元朝废太子,追封义忠亲王赢衽,是太上皇一生中最宠爱,甚至到了溺爱程度的一个儿子。
在赢衽没被废前,对于太上皇而言,只有赢衽与他才是父子,其他的皇子,不过是君臣。
纵然后来太上皇与太子父子生隙,赢衽意图起兵兵变不果,被废掉太子之位,圈禁至死后,仍被追封为亲王之爵,并传于其长子赢皙承袭。
而后,赢皙,便是当时最受皇宠的孙辈第一人。
直到后来,因巫蛊事件,赢皙重蹈其父之祸,亦被圈禁后,赢历才出了头。
然而,历朝历代皇室都最忌讳的巫蛊之事,依旧没能够彻底打败太上元后这一支的子孙。
赢皙虽被圈禁,却依旧享受亲王之尊。
太上皇每年年节赏赐给宗室王公的御品,郑亲王府都冠绝宗室诸王……
由此可见,太上皇对这一支,是多么的宽容和溺爱。
然而,愈是如此,贾环心中也就愈是不安,对太上皇的腹诽也就越多。
他老人家睿智英明一辈子,偏偏在这件事上看不开。
难道他以为,真的能活一万岁,庇佑这一支一万年?
他现在对这一支愈宠爱,后继之君,就会愈发视这一支为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相比于这一支而言,其余任何皇子皇孙,都相当于“庶出”。
唯有这一支,是真正的嫡元子孙,比其他任何都更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这也是时至今日,士林中依旧有不少人为这一支说话,心向他们的缘由所在。
因此,可以预料到,太上皇龙御归天的那一日,就是皇帝对这一支展开无情打压的那一天。
不管谁登基,都容不得卧榻边,有一个比他更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宁国府中,却藏着一个这一支所出的金枝玉叶。
无论哪个皇帝在位,在得知这一点后,想来都会问贾环一声:“你贾家,意欲何为?
意为废太子翻案乎?”
还是那句话,任何事,一旦涉及皇权,将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尤其是像贾家这样的军方巨头,更忌讳沾染此事。
如果贾环是一个冷血枭雄,那么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去,让秦可卿无声无息的消失……
就当这个人,从来都未出现过一样。
日后就算有人翻旧账,可死无对证,谁能拿他如何?
此举还能像皇帝表明心迹。
毕竟,秦可卿是贾珍甚至是贾敬时代的因果,与贾环无关。
可谓一举两得。
但是显然,他不能……
如果他这样做,他也不叫贾环了。
最重要的是,连赢皓都知道了这件事,更何况是,黑冰台和中车府……
念及此,贾环心中倒吸一口冷气,站起身来。
转过身,他看着目瞪口呆的赢遈,沉声道:“忠顺王,你涉嫌巫蛊咒上,大逆不道。
如今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灭口。
你还想抵赖吗?”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忠顺王赢遈面色那看之极,厉声否认道。
不过他看到贾环一副冷笑不屑的模样,心中也怕了。
换做大秦朝内其他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勋贵,哪怕是牛继宗、温严正他们亲至,赢遈都不会忌惮。
因为这些人在他没有彻底倒台前,还都知道遵守人臣之礼。
如果是他们在此,赢遈有信心让他们守礼退下。
最不济,也是僵持着。
可是眼前这个小赤佬,和他们完全不同,是大秦朝第一异数。
太上皇在时,他有太上皇护着。
太上皇闭关,他有隆正保着。
那么多御史言官弹劾他的奏折,估计隆正帝连看都没看,就令黄门送进了焚烧炉里烧了。
尽管,赢遈也没指望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弹劾倒贾环。
可是由此可见,在两代帝王心中,对贾环的爱护,尤其是太上皇……
赢遈想不通,难道就为了一个已经死了三十多年的贾代善,和死了更久的第一代荣宁二公,太上皇就这般维护贾环?
可随即赢遈又每每否定这个想法,自古无情帝王家,岂是说着玩的?
连自己的手足和血脉都无情相待的帝王,又怎么可能惦记几个死人这么久?
可是除此之外,赢遈又着实想不出其他原因。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总之,面对油盐不进的贾环时,他打心底里感到忌惮。
他怕这个贾家莽三郎会忘记尊卑乱来……
因此,他面色愈发阴沉,目光忌惮,看着一步步向前走来的贾环斥道:“贾环,你休要放肆!孤王,孤王要去见太后!”
贾环闻言,顿住了脚,冷笑一声,道:“正好,先顺路去大明宫吧,请!”
赢遈怒视了他一眼,哼的一声,而后甩袖,大步朝外走去。
不过,他心里却算计着,一会儿,一定让王府亲卫,不惜一切代价毁了这里。
只要烧掉掩埋了那些骇人的东西,只凭贾环的一张嘴,纵然能说出花来,他只说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就远没有那么严重。
若是能将贾环一起拖着离去进宫,其余人,就再不足虑……
他虽然是一个偏文官的亲王,但王府中,也不都是废物。
忠顺王府内暗藏着二百精锐甲兵,由其次子赢锋所领。
在赢朗被废后,忠顺王已经准备,为赢锋请封亲王世子位。
他相信,他这个次子,不比那个废物赢朗,一定能打败贾环的这一百鞑子亲兵……
在上洞口前,忠顺王忽又顿住了脚,回首看了眼洞府中央的阵势,细眸微眯。
但愿此阵,能发挥一些作用……
……
“十四弟,下面究竟是何物?”
见赢遈率先上来后,九郡王赢禟忙上前问道。
赢遈面色难看之极,咬牙道:“赢皓这个贼子,竟然行巫蛊之事,咒怨太上皇,想要栽赃到本王身上,真是该死!”
“哦?这般歹毒!赢皓呢?”
九郡王赢禟听闻巫蛊二字,便面色一变,急声问道。
赢遈面色有些不自然,道:“本王见他总是往孤身上泼脏水,愤怒之下,就扇了他一记耳光。谁知他竟摔倒在台阶上,自己碰死了……”
赢禟闻言,“嘿”然一声,正想说什么,就见后面宗室诸王都面色发白的走出洞口,最后,贾环与董明月也相继出来。
“啪、啪、啪……”
忽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随之,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贾环的亲兵见到此人,主动放其入内。
“韩叔!”
贾环看到此人后,面色一喜,迎上前喊了声。
来人,正是韩让之父,京营节度使韩德功。
韩德功面色如铁,看到满屋子王爷在,先抱拳一礼。
不过没等他们开口,就站直身体,看着贾环沉声道:“宁侯,你传信过来,说都中有谋逆大案,十万火急。本将就带了五百兵马火速赶来,到底何事?”
贾环闻言,心中不由暗自给韩德功比划了根大拇指,到底是老成持重。
京营职责,便是维护京畿稳定,遇到突发事件,可先处理后奏报。
此言一出,就为贾环扫清了漏洞。
否则,旁人会攻歼他,拿京营当私兵,召之即来。
果不其然,本来看到韩德功的到来,面色就忽然一变的宗室诸王,听到他的这番话后,面色就更加难看了,尤其是忠顺王赢遈。
贾环也不再以私称相论,沉声道:“韩将军,此处有一地洞,下设极为骇人之巫蛊阵法,以咒怨太上皇、陛下和皇太孙三人,恶毒之极。
此事事关极大,为防有人毁灭罪证,所以我不得不向韩将军求救。”
“竟有此事?”
韩德功闻言面色一变,但心中却大定,知道贾环打上忠顺王府之举,再无后顾之忧,不过面上,还要做足愤怒状。
贾环点点头,道:“韩将军,本侯现在要去进宫,向陛下甚至太上皇,亲自禀明此间内情。嫌疑人忠顺王,也要一同进宫,向皇太后说明……所以,此间证物安危,就由韩将军你来看守。
未得圣命前,任何人敢靠近此间十步内,韩将军你只管杀无赦!!
任何后果,由我宁国侯贾环,一力承担!”
“喏!”
韩德功抱拳一应!
……
大明宫,一座不知名的偏殿内。
帷帐紧闭,屋内昏暗。
隆正帝负手而立,房间内还有二人,其一是在一旁坐在轮椅上的邬先生。
而另一人,则跪下地上,一脸谄媚笑容,道:“皇上,小侄所言句句属实。
当时,皇太孙一直在拖延时间,明明三两下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偏偏耗在那里。
不仅如此,他还让青龙以此为借口,像陛下您求援。
实际上,哪里需要什么救兵?
他是知道,梁建会反!
我们身边,一定有他的探子……”
隆正帝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寒声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苏培盛会领你从密道出宫。望你再接再厉,待事成之后,朕少不了你一个王爵。”
“谢陛下,谢陛下……”
……
(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九章 希望()
“邬先生,此事,你怎么看?”
待殿内只有隆正帝与邬先生两人时,隆正帝淡漠的问道。
邬先生闻言,面色微变,犹疑了下,道:“陛下所问,可是……皇太孙之事?”
然而,隆正帝却冷笑一声,眼眸霜寒道:“不是,这件事,朕,不怪他。
他用的,是太上皇所授的帝王心术。
自古天家无亲情,有亲情的,都如……都如时儿一般了……
他没有举兵直接杀来,已经算他心地仁厚了,嘿!”
邬先生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感慨之色,他又如何听不出,隆正帝语气中的悲凉、愤慨和酸楚。
只是,他到底是皇帝,看人看事的角度不同。
以帝王的标准来要求,皇太孙赢历的所为,确实不算错……
天家啊……
唉!
暗自一叹后,邬先生忽然回过神,面色一变,抬头看向隆正帝道:“莫非陛下所指,是说方才赢朗所说之事,宁国府中的那位是……
陛下,这件事,贾环应该不知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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