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孩子!”
薛姨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劝道:“老太太快莫再夸她了,不过一个丫头,哪里值当老太太这般夸赞,她哪里受得起?”
贾母却护上了,不依的嗔道:“姨太太不能这么说,如今,宝丫头正经是我的孙媳妇哩!你这般说她,我可不依!”
说罢,和薛姨妈一起高声笑了起来。
堂上多有附和笑出声的,倒是掩下了林黛玉哼出的声音……
王熙凤在一旁凑趣道:“老祖宗,我可提前说好了,您这不能有了新人笑,就忘了旧人哭!
薛妹妹是您孙媳,我和两个大嫂子也是呢!
怎么就没见过您这样护着我们?您这心也忒偏了些吧?”
贾母闻言,愈发笑的大声,指着王熙凤笑骂道:“你若有你这姨表妹这般稳重,我也不让人欺负你!
可如今,满府里就数你最高声,连我你都敢顶着犟嘴!
你不欺负别人去就是好的了,还让我给你做什么主?帮你去欺负别个吗?”
众人闻言大笑。
笑罢,尤氏忽然开口道:“老祖宗,既然已经定了名分,怎地薛妹妹还跟着姨妈住?
她应该搬过来才是啊,我这边揽着一大家子事,她若过来,既可服侍三爷,我也能撂手歇息了!”
此言一出,房间内一静,林史二女都变了脸色,目光微冷的看向尤氏……
贾母闻言,眼神在尤氏脸上打了个转,只看的尤氏心里突突的跳。
尤氏只觉得心里那点小心思再也瞒不过这个老太太,心里紧张,不过面上却一直挂着笑脸。
她并没有恶意,只是担心……她日后的处境罢了。
贾母看了她两眼后,点头笑道:“还不是因为你环兄弟怜香惜玉?
一来,他自己年纪还小,身子还未长成,又在孝期,现在还不好圆房。
二来,也是怜惜宝丫头年纪也幼,太早离开姨太太怕是会舍不得。
而且你姨妈若一个人住,难免清冷寂寞。
所以,他决定,干脆让宝丫头跟着姨妈多住两年,反正都在一个府上,那么亲近,都是一样的。”
尤氏闻言,连忙笑道:“哎哟哟,这可真是难得的心思。
我一直以为,三爷心里装着的都是国朝大事,却不想对女儿家的心思也这样细腻!
薛妹妹果然是有大福气的!”
贾母笑道:“可不是嘛……”说着,又对身边一直笑吟吟的贾环道:“环哥儿,你还不曾谢过你宝姐姐哩。
你这双眼睛能好,你宝姐姐可是占了一大半功劳!”
贾环闻言,脸上笑的灿烂,道:“老祖宗说的是,那我就……谢谢宝姐姐……”
说着,他起身作势,要躬身行礼。
薛宝钗见之却连连避开,薛姨妈也赶紧起身上前相拦,扶着贾环往椅子上按,对贾母嗔道:“老太太,这如何使得?
别说……别说宝丫头只是姨娘,就是正室太太,也再没有这个规矩。
不过是她的本分,哪里就敢受爷们儿的大礼?”
每提起一次薛宝钗如今的身份,薛姨妈心里那块刚刚长出来的新疤,就会被重新撕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痛的她心头直哆嗦。
刚开始,为了避开薛宝钗被指到扎萨克图,更为了不让薛蟠被抓去下狱砍头,她自然可以接受。
可待这两件危机事平息后,她心里却又万分难过起来。
不过她到底不是一般粗笨的妇人,将心事都露在表面。
因此,纵然她心里痛的要命,可面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
贾母闻言,笑呵呵的摇头,只是没等她说什么,被按到椅子上的贾环就笑道:“姨妈,您这太讲究了……
宝姐姐既然帮了我,甭管是什么身份,我对她道声谢也是应该的。
哪里就受不得……
而且我之前对宝姐姐说过,我府上没那么些规矩。
不管是正夫人还是如夫人,都是一家人,没那么些讲究……”
说着,贾环没再和面色有些惊喜的薛姨妈说话,而是对旁边的薛宝钗道:“宝姐姐,白荷呢?”
薛宝钗闻言,忙道:“白妹妹她……”
“噗嗤!”
薛宝钗没说完,贾环就笑出声来,道:“你羞也不羞?”
众人面色讶然,不解其意……
薛宝钗闻言亦是一怔,眼神茫然,轻声问道:“怎么了?”
贾环笑道:“你又没白荷年岁大,纵然拉不下脸面来叫她一声白姐姐,叫声白荷就是了。
你从哪里论的,竟叫她一声白妹妹?”
……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敲打()
关键不在于银子,而是这份圣眷和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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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原本想着,如此隆恩,不管怎么着,贾环也得表示表示,意思意思吧?
当然,不是给他表示意思,而是给隆正。
哪怕只是嘴上说说,总也要敞亮的表几句忠心,若能肉麻的滴几滴热泪,被如此圣眷隆恩感动的哽咽难语,那就更美妙了……
谁知道,弄到最后,还是一句“谢主隆恩”。
而且,连一个给他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晕过去了。
这……
“王院正,贾爵爷身子到底如何了?陛下可是挂心的紧,你可不要大意。”
苏培盛心有不甘的威胁着王老太医道,希望他要么能救醒贾环,要么能识破贾环是在装睡……
不管怎样,只要能将贾环唤醒,让贾环说几句好听的就行。
不然的话,他回去真的没法交差啊!
王老太医没有应声,而是背着药箱走到床榻边,抓起贾环的手腕,闭目听了一会儿。
而后他眉头皱起,面色肃然,回头对众人道:“贾爵爷原本就遭受重创,唯有好生卧床休养,才能缓缓痊愈。怎地还能让他动怒受激?再有下次,怕是神仙难救。”
贾母等人脸色自然不是太好,苏培盛就更不好了。
动怒,受激?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
难不成是因为嫌赏赐的轻了?
还是因为……
苏培盛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眼中满是猜疑……
贾政都没发现这点,只顾着心疼儿子去了。
还好有贾母,看出了苏培盛这位大明宫内相脸上的不自在,虽不明白到底因为何故,但想来总归是因为贾环昏倒之故引起的。
略一思量后,她在鸳鸯的搀扶下,拄着银拐顿了顿地,对苏培盛和王老太医深叹息一声,道:“我们难道还不知这个理儿?只是实在是……一言难尽哪。
苏公公还没来前,因为一些家务事,让我这孙子雷霆大怒,动了肝火,我们这些人虽是长辈,却也劝他不住。
若非苏公公来宣旨,凭着浩荡皇恩,才止住了他的怒火,还不定要气到什么程度呢。
说起来,老身还要多谢苏公公呢。”
苏培盛闻言,心里略一揣摩,大致也就猜到了缘由。
八成是贾环回家后,对送他姐姐入宫的人在动怒。
这就好,只要不是因为他的到来才急怒攻心晕过去的就好。
再有贾母这话,回去也算能圆个场子,可以交差了。
而且,按照贾母的话来说,这道圣旨也算是救了贾环一命不是?
念及此,苏培盛心情大好,笑的满脸菊花开,捏着兰花指对贾母道:“老夫人哪里话,奴婢哪里能当得起……而且,就算是谢恩,也只有谢陛下的恩典才是。”
客气一句后,他又对王老太医道:“王院正,贾爵爷到底如何了,可还有安危之险?”
王老太医摇头道:“这次尚好,只需再服几副药,好生调理即可。不过,不是下官危言耸听,爵爷的身子当真经不起折腾了。再有下次,就恕下官无能为力了。”
众人闻言,面色顿时紧张起来。
苏培盛也吞咽了口口水,他是知道在隆正帝和帝师邬先生的策划里,贾环拥有何等分量的。
若是贾环一旦出事,而且起因还是因为隆正帝贪图美色……
那,朝野之间都将掀起一阵滔天大浪。
因此,苏培盛面色极为严厉道:“王院正,贾爵爷是简在帝心之人,贾家荣宁二公更是有大功于我大秦社稷,你……你绝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贾爵爷,也绝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的话……”
王老太医虽然只是太医院的院正,但王家自太祖开国以来,便一直执掌太医院院正之位。
王老太医本身也与太上皇关系匪浅,所以他并不太惧苏培盛。
没等苏培盛威胁的话说完,他就打断道:“苏公公,俗语云: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病。老朽并非神仙,若是病人不听医嘱,执意寻思,那你就是杀了下官,下官亦无能为力。”
不过老头子也是人老成精,不愿将这位内相得罪太过,语气稍缓了些,又道:“不过,只要贾爵爷半月内不要再动气受激,缓缓将养,下官亦能担保,最多三月,爵爷便能恢复如初了。”
苏培盛闻言,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瞪了隔壁老王一眼,然后转头对贾母道:“老夫人,不是奴婢孟浪,只是,府里万不可再让爵爷动怒受气了。
若贵府里有人敢生事,不听老夫人和爵爷之言,老夫人只管打发人入宫,告知奴婢,奴婢会转奏陛下,由陛下来替老夫人和贾爵爷管教。
总之,还是那句话,贾爵爷在陛下心中分量之重,非同小可,万万不容有失。”
贾母等人闻言,齐齐动容,她连连摆手加摇头道:“不会不会,绝不会再有人作事。不然荣国故后,当年太上皇赐予老身的那柄玉如意,却也不是摆设而已。”
此言一出,不管是外屋还是内屋,屏风前还是屏风后,甚至是苏培盛,眼中瞳孔都微微收缩了下。
那哪里只是一柄如意,那简直就是一把大杀。器啊!
苏培盛干笑了两声后,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时候不早了,奴婢这就回宫,还要禀明圣上,陛下心中一直都牵挂着呢,老夫人,奴婢这就告辞了。”
贾母闻言,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对贾政道:“去送送公公。”
“诶,不必不必,政公不必客气……”
客套了几句后,苏培盛到底还是由僵笑着脸的贾政送了出去。
贾政骨子里还是一个文人,清高的紧,对于太监之流,着实不大瞧得起,却又不敢得罪……
苏培盛和王老太医都出去后,后面屏风内的人又都出来了。
贾琏耷拉着个脑袋,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看模样,好似生无可恋似的。
贾母扫了一眼,再对比一下连大明宫内相都忙着讨好的贾环,心中不住摇头。
论条件,贾琏可是比贾环要强出不知多少倍去。
即使是现在,他若真有能为,荣国传人的名头,也要比宁国传人强的多。
可惜……
“链儿,苏公公的话你也听到了,再有下次,我这个老太婆都保不住你。”
贾母说话的语气中,少了几许往日对贾琏的宠爱……
贾琏自然能感受得到,他却觉得冤枉的紧,耷拉着脑袋道:“当初我就知道三弟肯定会不愿意,是太……是王仁跟我喝酒的时候,劝我说……”
“行了。”
贾母面色一变,喝道:“这件事已经算是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环哥儿虽不是个大气的,但你们拍着良心自问,他对家里的亲人们如何?连个面都没见过两次的大姐,都愿流水一样的花银子。
还有链哥儿你,你要用水泥、玻璃造大花厅,要吃鲜菜,还整天呼朋唤友的去东来顺高乐,你三弟可曾收过你一两银子?可曾说过一句心疼的话?
你再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他这个当弟弟的又是怎么做的?”
贾琏闻言,又羞又愧,心里对贾环的恨却不知不觉消失了许多。
他跪下来,垂头愧声道:“老祖宗,都是孙儿无能,丢尽了先祖荣国公的颜面,孙儿,孙儿……”
说着,竟然哽咽难言。
贾母见状,面色和缓了些,知道有羞耻心就好……
她长叹息了声,道:“都是荣国子孙,你又比谁差?只是缺少了历练。既然环哥儿说,让你跟着他一起出操,那你就别违逆了他。
许是要吃不少苦头,可你想想,出操再苦,难道有你三弟当年自己从武之时苦?
他当时才那么一点儿啊,都咬牙坚持下来了,还要费心操持家业,你比他那时还难吗?”
贾琏闻言,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但面上神色却与先前的死灰之色截然不同,恍似经历了一场顿悟一般,他面色坚毅的看着贾母道:“老祖宗,孙儿再不会没出息了。
既然三弟给了我机会,那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一定不能给他丢脸,更不能再给祖宗丢脸。
孙儿不知三弟他们是怎么操练的,可孙儿敢当着老祖宗的面起誓,一定会拼着命去练。
纵然练不成高明的武人,可一定也要把荣国子孙该有的风骨和精气神给练出来!
绝不会给贾府丢人,也不会再给老祖宗丢人!”
贾母闻言后,面色动容,激动的嘴唇都颤了起来,她也流下泪来,上前一步,抚着贾琏的头,激动道:“好啊,好啊!
古人云:单丝不成线,孤木难成林。
我们贾家从第一代荣宁二公起,便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可如今偌大一个贾家,却只有环哥儿一人撑着,他太苦,也太累了。
你们但凡争点气,他也能松快一点不是?
如今你三弟既然愿意再拉你一把,那你就好好练。
一应花费嚼用,不管多少,都由老婆子我来出。”
贾母闻言后,面色动容,激动的嘴唇都颤了起来,她也流下泪来,上前一步,抚着贾琏的头,激动道:“好啊,好啊!
古人云:单丝不成线,孤木难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