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尽管放心便是,此次大战,我们一定能建得大功,定不辱,荣国威名!”
“对!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建得大功,定不辱荣国威名!”
诸葛道身旁的涂成、苏叶等人,一起握拳发誓道。
贾环闻言点点头,他举起酒盏,一旁人赶紧替他斟满,而后,他朗声道:“好!那贾环就在此,提前恭祝诸位兄弟,此战立下殊勋,早日搏取万户侯!
干!”
“谢三爷,干!!”
……
翌日,清晨。
贾环有些无奈的对身边的秦风和韩家兄弟道:“我是返回后方大营,你们跟着干什么?
马上就是一场百年难遇的大追杀,这种好事,你们……”
秦风摆手道:“环哥儿,车轱辘子话说了那么遍,就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哪有心思上战场,就算上了,多半也只会战死……”
韩大虽沉默不语,但表情坚决。
贾环看不到,却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自责和愧意……
贾环苦笑了声,道:“那好吧,风哥要回去看秦叔叔,大哥……要护送我。
可是二哥,你的情况不同。
你日后是要接掌定军伯府的,日后小弟还需要你呵护呢。
你不赶紧趁着此次大战多多杀敌立功,好尽早恢复定军伯府的门楣,你跟我回后方算怎么回事?”
韩大也道:“环哥儿说的有理,让哥儿,你留下吧,有我和老三在就好。”
韩让苦笑摇头,道:“我倒是想留,可我若是留下来,待回去后,我怕我爹会打死我。
我如今是环哥儿的家将,没护住他,回去已经是少不了一顿了。
若是再舍下环哥儿,自个儿跑去战场上立功……
我爹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所以都别劝了,他真能打死我……”
众人闻言,想起韩德功那张黑面,嘴角齐齐抽了抽,不再多言。
贾环想了想,也拿那个脾性硬板较真儿的大叔没法子,自嘲笑道:“那算了,还是等下次吧。
我现在眼睛不好,怕是拦不住韩叔叔了……”
众人没有笑,又沉默了。
贾环笑着摇摇头,道:“那就这样,不多说了,我们赶早出发,争取入夜前回到大营。
诸位哥哥,保重!”
说着,他拱了拱手,以示告别。
牛奔几个却不和他来这套,轮番上前,狠狠的抱了抱他后,才红着眼睛退后。
贾环笑了笑,然后在韩大的扶持下,翻身上马,坐在马上,马缰却在韩大手里。
韩大自己上马后,一手控着一条马缰,回头看了眼韩让。
韩让立刻打马前行,在前开路。
韩三居中照应,帖木儿和博尔赤并二十亲兵殿后。
另有一队马队,专门押着岳钟琪。
当然,并没有给他上脚镣手铐,完全放开着,让他独乘一匹马。
贾环巴不得他畏罪潜逃……
……
落日时分,晚霞再次笼罩了整座凉州古城,依旧安详,依旧平和……
贾环一行人,也终于在夜幕降临前,赶到了这里。
短短不过十天光阴,众人却已恍若隔世……
战马没有停歇,径自进了城池,朝武威大营驶去。
秦风有些难以自抑的激动了起来。
他的父亲,真的可以得救了……
不过到了大营处,众人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大营上飘荡的军旗,居然不是那面黄沙旗!
而是,一面黑色苍龙旗。
这是霸上大营的军旗啊!
秦风见状,面色陡然铁青。
“风哥,发生了何事?”
感觉到身旁秦风的呼吸猛然一急,贾环皱眉问道。
另一侧的韩大目光淡淡的看了眼秦风后,探身对贾环道:“到武威大营了,不过,黄沙旗换成了黑龙旗。柳爵爷和侯爵爷他们应该到了。”
韩大口中的柳爵爷和侯爵爷,指的是理国公府现袭一等子柳芳和修国公府现袭一等子侯孝康。
他们二人是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的左膀右臂,三人抱成团,紧紧的掌控着霸上大营。
不过,他们将黄沙军团大本营的军旗换成了黑龙旗,却着实有些过了,吃相太难看……
贾环有些头疼,他侧着脸,压低声音对秦风道:“风哥,先别动怒,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说……风哥,他们或许也是逼不得已。荣国一脉,若不这般争斗,怕早就不存在了……”
秦风闻言,眼神一凛,面色却渐渐缓和了下来,他长呼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贾环等人翻身下马,朝大营中走去。
之前他们打马进城时,便早有人回营通报。
不过或许他们以为是从嘉峪关回来的黄沙军团的人,所以没有理睬。
然而贾环等人走到了大营门口,守门士卒居然还要来人通报姓名……
贾环拦住就要发怒的众人,笑道:“不要为难他们,与他们不相干。”而后对守门士卒道:“劳烦这位兄弟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我贾环回来了。”
“啊?!”
那守门卒显然知道贾环,再看一眼,见贾环眼前蒙着的黑布和手里的竹竿,干巴巴的吞咽了口唾沫,道:“贾……贾……”
“哪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韩让上前,指着守门卒厉喝一声。
那守门卒哪里还敢耽搁,屁滚尿流的朝里面跑去。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看见浩浩荡荡的一票人急步赶出来。
为首的二人,正是柳芳和侯孝康。
两人远远的走来,看着贾环眼前的黑布,和手里的竹竿,脸色便一点点变青。
待走到跟前后,两人的脸色已然黑成了锅底。
柳芳指着贾环,压抑着怒气,道:“环哥儿,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啊?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贾环淡淡一笑,道:“柳叔,我……”
“你什么?!
谁让你跑前线来的?
哪个让你跑前线来的?
你……
你的亲兵呢?你的家将呢?
还有活的没有?
都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砍了你们这群废物!”
柳芳目中赤红,怒声咆哮道。
不是局中人,根本不会明白贾环的存在,对于荣国一脉的意义。
若是他这个荣国子孙、宁国传人出了意外,那么刚刚聚起的荣国一脉,顷刻间就会重新变成一团散沙。
一团,即将分崩离析的散沙。
……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盲,与不盲()
柳芳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拔出腰刀,目光血红,似乎欲择人而噬。
浑身的杀气,让人难受……
贾环赔笑道:“柳叔,你先听我说完……”
侯孝康在一旁冷声道:“你还说什么?你还将我们放在眼里吗?我们跟你说过多少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原以为你是这一辈里最懂事的,谁知道你……
环哥儿,你太胡闹了!”
贾环连连点头,道:“是是,小侄胡闹。可你们两位总得听小侄把话说完吧!”
“你说!”
柳芳目光扫过贾环身旁之人,眼神锋利如刀。
最后口中硬生生挤出两个字来。
可以听出,他心中的恨意和失望,是多么的浓厚……
贾环道:“是,是小子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人偷偷跑到了准葛尔部的龙城,然后把策妄阿拉布坦的人头给割了回来。
顺手还放了一把火,把他们贮藏在克拉玛伊大营的数百车粮草和神火都烧了个干净。
然后才被他们的国师,哦对了,就是偷袭武威侯秦叔叔的那个喇嘛给追杀。
这才把一双眼睛给弄伤了……”
“你说什么?”
柳芳和侯孝康两人闻言怔住了,皱眉看着贾环,问道。
贾环耸了耸肩,道:“策妄阿拉布坦的人头就在嘉峪关上,还有他们的国师扎达尔的人头也在,他是准备杀我时,被远叔给杀了。”
说着,贾环拉长声音道:“柳叔,侯叔,现在敌营差不多都快粮尽了,他们的大汗又被我给杀了。
您二位也是带老了兵的大将了,难道想不到他们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您二位要想教训小侄,还是等你们给小侄报完仇,把那群敢踏入我大秦国土的王八蛋们通通按死在嘉峪关,回来后,小侄随你们收拾。
您二位可别怪小侄没跟你们提前说啊,从昨夜开始,嘉峪关参将吴常他们,就已经开始磨刀霍霍的准备了。
哨骑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歇的监控着敌营,一旦他们出现波动,嘉峪关内十万大军就会倾巢而出,展开千里大追杀。
这个时候,您二位若是还在这里忙着收拾小侄,那……”
柳芳和侯孝康闻言,倒吸了口冷气,柳芳看着贾环,又道:“环哥儿,你说的是……真的?”
贾环呵呵笑道:“柳叔,您以为奔哥、博哥他们在哪里?他们就在嘉峪关上,等着这场大战爆发呢!若不然,他们怎么会不跟小侄一起回来?”
柳芳和侯孝康闻言,不禁面面相觑,随即,两人眼中一起露出惊天狂喜。
“好小子!”
柳芳重重的给了贾环一拳后,然后笑骂道:“环哥儿,时间紧急,我就不多啰嗦了。
不过,我劝你最好在回京前把眼睛给养好了。
不然的话,嘿嘿,你牛伯伯那里有你的好果子吃!”
侯孝康也哼了声,冷笑道:“只他牛伯伯那里?别忘了老温,老施,还有张伯行那个老头子……
对了,太上皇要是知道他把自己眼睛给……
环哥儿,你怕是还没尝过太上皇的手段吧,等着,好好等着,仔细你那张好皮!”
说罢,两人又冷冷的扫视了圈贾环身后的亲兵后,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吹角号,点将聚兵,大军拔营!”
……
霸上大营出来的兵卒确实精锐,大概短短一刻半钟,四万大军就已经列阵完毕。
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速度了。
而后,柳芳和侯孝康一分钟都没有再多停留,带着兵急匆匆离去。
他们虽然还在为贾环遗憾,但……
却已经没有那么愤怒了。
因为贾环所言若属实,那么即使他日后真的盲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有此惊天之功傍身,身上又有荣国血脉和宁国爵位,那他这一面人形云旗,算是彻底名副其实了。
无人再可动摇。
甚至……
他盲,比不盲更好。
因为皇家绝不会去猜忌一个瞎子,只会更加施恩不断。
而在这面人形云旗下,荣国一脉的武将们,也会过的更好……
……
“诸位兄弟,柳叔和侯叔他们不大了解情况,不知道是我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不怪你们。
你们心里也别有疙瘩……
还有,帖木儿,你再拿刀子往自己脸上乱划,当心我抽你!
什么毛病?
本来就丑,还乱划!
昨天要不是大哥发现的早,你还真把自己眼皮子给划烂是吧?
愚蠢!
你眼睛要是也瞎了,以后我靠谁来保护?”
待柳侯二人率领大军离去后,贾环心中有些过意不去,韩家兄弟倒也罢了,自己兄弟。
可亲兵们的士气当真低落的无以复加。
贾环安抚了两句后,觉得用处不大,就转换思路,将帖木儿提溜出来狠狠的骂了顿。
昨夜他真的在拿刀子往自己的脸上划,若不是韩大发现的及时,他差点就把自己的眼皮子给划了。
蒙古人的血脉里确实有下手狠辣的因子,但也有忠诚的品德,有时,甚至会到愚忠的地步。
若非如此,唐明两朝就不会有那么多异族当大将了。
贾环心中虽然感动,却并不鼓励这种做法。
帖木儿一双牛眼一般的大眼睛里满是血丝,听到贾环的厉喝后,大滴的眼泪不停的滑落,嘴巴瘪了瘪,最终还是没瘪住,从呜咽哭,随即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虽然粗莽,却并不傻。
他怎么会感觉不到,一直以来,贾环都没有将他当奴隶看待,而是将他当做一个蒙古大叔。
喜欢和他玩笑,喜欢听他吹牛。
他觉得这是长生天垂下莫大的恩德,才让他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主子。
贾环挑了他当护卫头子,还让他的儿子当了亲兵头子。
这是何等的恩遇?
平日里,这也是他最感到骄傲的地方。
回到族中时,他说话也从来三句不离“三爷”。
说三爷是如何如何看重他们父子二人。
说三爷是如何如何信任他们父子二人。
说三爷是如何如何对他们父子二人好……
平日里,族里的老人,还有付鼐、纳兰森若等族里说话有分量的人,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他,哪怕他的命没了,也一定要保护好三爷。
因为若是没了三爷,他们全族顷刻间就又会沦落到当年的惨况。
他每每拍着胸脯答应的好好的,可是……
可是三爷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这让他哪还有脸面再回去见人……
“行了,多大的人了,说你两句你还哭上了?”
贾环被他哭的心中也有些凄然,面上却有些不耐的说道。
帖木儿见贾环脸色不好,连忙闭住嘴,可却又咽不下哭声,只能发出“呜呜”的悲泣声。
越是淳朴的人,哭声越能感染别人。
本来已经好的快差不多的秦风和韩家兄弟,看他这幅模样,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淌下来。
贾环顺着哭声,往前走了几步,探手摸到了帖木儿的胳膊,然后顺势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好了,说不定哪天就又能看的见了。我不是都说了嘛,是我自己的错,不该一个人出去。
下次,下次一定带上帖木儿。有你在,说不定这次就不会有事了。
下次带你,行了吧?”
帖木儿又放声嚎啕了几声后,忽然顿住,他用粗糙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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