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冷冷一笑,道:“方冲,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方冲看着贾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折向,一瘸一拐的离开。
待方冲离开后,秦风面色有些犹豫的上前,对贾环道:“环哥儿,有这个必要吗?我看他似乎真的想……”
贾环正色看向秦风,直言不讳道:“风哥,这个方冲面带猪相,但心歌嘹亮,我着实信不过他,他为人的目的性太强。而且,你觉得太上皇和皇上会愿意看到我们再结好方家吗?”
秦风闻言一怔,随即面色一变,摇头一笑,擂了贾环一拳,笑骂道:“都说你是贾家莽三郎,莽个屁!”
牛奔在一旁面色有些难看的看着秦风,阴阳怪气道:“秦风,你要想和方老虎做兄弟,你自己去就是了,还想拉走环哥儿?”
秦风闻言,没好气的瞪向牛奔,骂道:“你少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要跟方老虎做兄弟了?我还想你去做他姐夫呢。”
贾环哈哈大笑,对面色不善的牛奔道:“别那么小气,风哥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牛奔嗤笑了声,嘟囔着嘴道:“我看这小白脸儿骨子里还是文官那一套……”
“丑鬼,你骂谁小白脸?”
秦风大怒!
贾环和温博在一旁勾肩搭背的笑的前仰后合,韩家兄弟则先走了一步,去将黑云车赶来,牛奔确实骑不得马了。
虽说都是武人,开筋炼骨比这个疼的多。
但对于他们这样的武人,宫廷廷仗也有专门的人甚至是专门的木棍来行刑。
真正打起来,棍棍透力,甚至能摧坏內腑。
牛奔和温博最后被打的十大棍,可一点水都没放。
能强撑着走就不错了,再骑马就困难了,也大意不得。
兄弟几个勾肩搭背,骂骂咧咧的走出了朱雀门。
还计划着,抽空一起去看看韩让的屁股和韩让相中的小妾到底何等姿色……
……
秦风将温博送回了奋武侯府,贾环将牛奔送回镇国公府。
都是武勋将门,对于如何治这种伤熟悉的很,就不用他们伺候了。
贾环送回牛奔,和其母郭氏简单解释了几句后,就在郭氏的笑骂声中逃了。
回到和韩家兄弟回到宁国府后,贾环正准备回内宅去找白荷,一起去城南庄子,却不想被贾母派来守着的婆子给拦住了,非要让他去西边儿荣庆堂,说是贾母紧急召见。
贾环挠了挠头,心知八成今天的热闹传回府了。
也是奇了,贾政现在请病假在家休养,每日清闲的不得了,也不上朝。
贾琏每天跟着亲兵队训个半死,自然也没时间去打小报告。
那是谁呢……
也没时间去想,他还要赶时间,就匆匆的赶去了荣国府。
一路上没有停留,径自去了荣庆堂。
几个守在廊下侍候笼鸟的丫鬟,看到贾环来后,面色纷纷古怪起来。
而屋内原本笑声连连的气氛,在丫鬟通报“三爷”来了后,瞬间安静了下来。
贾环有些苦恼的挠挠头,大丫鬟翡翠撩起门帘,抿嘴笑道:“三爷快请进吧。”
贾环干笑了声,谢过后,走了进去。
人倒是挺齐全。
连贾宝玉都来了,趴在贾母的那张软榻上。
贾母坐在榻边,倒是林黛玉没坐在跟前,也没跟薛宝钗、史湘云坐,而是坐在贾惜春旁边,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都笑的很开心。
贾母榻边的一个软凳上,坐着笑吟吟的薛姨妈,薛姨妈下面则是面色淡淡的王夫人。
李纨和王熙凤分立在两人身后站着,准备随时端茶倒水服侍……
不过,当贾环看到最下面端坐着的那个面色紧绷,有些紧张的小人儿时,顿时明白了谁是告密者。
贾兰!
今儿开金榜,新科状元出炉,许多蒙学童子都去观看了。
想来,贾兰就在其中。
贾环不知道的是,贾兰不仅就在其中,而且还就在东来顺酒楼。
还打着他三叔的招牌,和好朋友贾菌在二楼开了个小包……
本来挺好的一件事,还不用在下头跟那么些臭烘烘的人挤在一起闹腾。
在酒楼上视野也好,还有美味可吃打发时间。
不过当贾兰看到汹涌而来的人群时,真是将他吓坏了。
后来,贾兰看到贾环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沉下了险些跳出嗓子眼儿的心。
等贾环几个被张伯行驱赶着走时,贾兰还鼓起勇气,骑着贾环送他的黑马,带着小哥们儿贾菌,一起悄悄的跟在后面跟了上去。
直到看到贾环几个被施廷仗后,他才面色大惊的骑马带着贾菌,一起跑了回来。
贾菌回家后,他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李纨。
而李纨在惊慌之下,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被贾母发现了异样,也就没能藏住“噩耗”。
之后闻言大惊的贾母速速将贾兰找来,细细听了一遍后,心里松了半口气,而后就派人驻守在宁国府,等待贾环回来,给她解释。
……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规划()
“哟,老祖宗,姨妈,姊妹们都在呐……吃午饭了吗?”
贾环一张脸笑的格外灿烂,咧嘴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看向众人谄笑道。
大家面色古怪……
倒是贾兰在看到他三叔看向他时,小脸挤出了一抹讨好的微笑,可惜没被接受……
贾母先是上下打量了番贾环,发现出了脸色苍白外,并无其他异状,心里悄然松下了另半口气,然后皱着眉头,沉着脸,看向贾环,道:“环哥儿,听说,你今儿又淘气打人了?”
贾环连连摇头,真诚道:“老祖宗,谣言,绝对是谣言!
孙儿今儿绝对没有动手,一根指头都没动。”
对于贾环的话,贾母还是相信的。
她知道这个孙子跳脱归跳脱,可却从不说谎。
贾母面色再缓和三分,瞥了眼下头垂着脑袋的贾兰,微微皱了皱眉,又看向贾环,道:“那我怎么听说,你被人逼的跳楼,还被张伯行张大人给赶到了朱雀门外挨了廷仗?这也是没有的事?”
贾环嘿嘿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道:“这倒是有……”
“呀!”
众姊妹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呼,目色关怀的看着贾环。
廷仗啊!
贾母面色又是一沉,有些难看道:“既然你今天没打人,那你跳什么楼,张大人那般的好官,你若没岔子,他为何要打你?”
贾环苦笑着解释道:“真是误会啊,老祖宗,孙儿今天都快冤死了。
是这样,今儿孙儿和几个兄弟吃酒,算是他们给孙儿接风洗尘。
吃的正精彩,外面忽然一阵鬼叫。
牛奔……就是镇国公府世子,他可能喝的有点多,听外面吼叫不停的声音觉得烦的很,就把嘴里啃了一半儿的鸡腿给砸出去了,看都没看……
谁曾想,运气就那么不好,那鸡腿也是,哪儿不好去啊,偏偏就落到了那鸟……那新科状元的脸上。
得,就惹了麻烦了。
被人冲到楼上来,虽说都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们要还手的话,再来几百也不怕。
可我们哪里又能和百姓动手,也不愿光挨揍不还手,只好从楼上跳下去。
也是倒霉,早知道会落到张老头儿……张大人的手里,我们还不如被那群百姓揍一顿呢。
张大人也不听我解释,那个新科状元也不知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非说是我丢的鸡腿。
我给他说,我今儿茹素,不吃鸡腿,他死活不信,非赖我!
得,就这样,解释不清楚,一群人就被张阁老赶到朱雀门外打了屁股。
唉!
老祖宗,您说孙儿多冤哪!”
还说个屁啊,满堂人都笑的东倒西歪。
连门外凑着耳朵偷听的丫鬟,也抱在一起笑个不停。
贾老三啊贾老三,你也有今天!!
被拉到朱雀门外打……屁股!
贾母居然还在叫好:“就得让张大人这样德行高尚的人,来好好整治整治你。
状元郎是文曲星下凡,御街夸官乃是天意,就是亲王宰相之尊今天都得避让。
你们倒是好大胆,敢往……敢往人家脸上丢鸡腿!”
说罢,老太太自己又笑的不成了,抓着身旁同样笑的打颤的贾宝玉揉啊捏啊……
薛姨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轻轻拭去后,看着贾环好奇道:“环哥儿,明明是镇国公世子丢的鸡腿,怎么那状元郎偏偏认定是你做的呢?”
贾环又干笑了两声,道:“姨妈不知,上回我揍李相家公子时,还揍了几个人。
谁知道,被我揍过后,有一个居然中了状元。
就是那个吏部天官李尚书的儿子。”
“噗嗤!”
林黛玉抱着贾惜春笑了半天,这会儿又喷笑出声,娇笑道:“环儿,那状元定是恨死你了,先头被你打了回,这次金榜题名,人生最得意时,竟被你丢鸡腿……咯咯!你要仔细着哩!”
贾环目光“哀怨”的看着林黛玉,还不忘给贾惜春挤眼睛,道:“看你林姐姐,多会冤枉好人,那鸡腿明明就不是我丢的。”
贾惜春被逗的大笑不止,靠在林黛玉怀里,嘴巴张的老大,贾环甚至能看到她的小舌头在里面打颤。
见状,贾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和林黛玉并史湘云使了个眼色后,贾环对贾母道:“老祖宗,若没其他事的话,孙儿就先退下了。”
贾母闻言一怔,道:“你身子骨还没好利落,有甚事要忙?”
贾环笑道:“孙儿不是给老祖宗说过吗,要给老祖宗建一个和奉圣夫人那般的园子,做观赏游玩之用。
老祖宗年纪大了,姊妹们身子骨也都不算太好,老窝在屋子里,身子骨只会越来越差。
你们得多走动走动,身子骨才能好起来。
孙儿建好园子后,每天进完饭,老祖宗都可以去园子里走走,赏赏景儿,也好消消食。
往年夏天的时候,老祖宗和姊妹们身子弱,经不住冰块的寒气,只能硬挨着热风,夜里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苦夏苦的孙儿心疼……
等今年夏天,园子建好后,咱们挖上大湖,再多移栽些大树和花竹草木,到时候,保准凉快儿快儿的。
定让老祖宗和姊妹们能睡一个清凉觉,过一个舒坦受用的夏天。”
众人都不笑了,女人都是感性生物,哪里经的住这般“甜言蜜语”?
贾母和薛姨妈的眼睛似乎都湿润了。
姊妹们也都目光亮亮的看着贾环,尤其是林黛玉。
她最怕暑热。
贾母感慨着对薛姨妈道:“我这个孙儿啊,也没什么大能为,还整天蹿上跳下的惹人厌,打了这个打那个,跟恶霸一样。
可就有这么一点好,他孝顺。
也算有一点子好。”
薛姨妈笑道:“百善孝为先,只要懂得孝顺的孩子,就是好孩子了。
更何况,环哥儿可不止是孝顺,待姊妹们都这般体贴用心,又那么有能为,真真是……难得啊!
环哥儿,你宝姐姐夏天时最苦夏,你建的园子里,可能给你宝姐姐也留一座小宅子?”
众人面色纷纷讶然,看向薛姨妈,又看向也怔住了的薛宝钗,最后看向贾环。
贾环笑的灿烂,道:“姨妈哪里话,家里的姊妹们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一座宅子,保证各不相同。等建好了,谁想要哪种就挑哪种。老祖宗自然是最好……”
话没说完,被贾母摆手打断,贾母笑道:“我一把年纪的老太婆了,睡觉认生,哪里还能与你们一般折腾。
不过,白天里没事的时候,倒是可以和你们姊妹兄弟们一起玩笑一回。
姨妈倒可以搬进……”
薛姨妈也是连连摆手笑道:“她们姊妹们在一起玩笑正好,我们年纪大的住进去了,她们不自在,我们也不自在。
珠儿媳妇也可以带着兰哥儿住进去,偏凤哥儿却可惜了,她如今是名爵夫人,离不得正宅。”
王熙凤连连叫屈笑道:“真真是没法说理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到时候,他们姊妹们住在大园子里,赏花赏月赏美景儿,吟着诗作着对,吃着瓜果看着戏。
又凉快又受用,多舒坦哪!
偏我不能住进去不说,还得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他们服侍着你们……
哎呀老祖宗哟,你可要给我评评理啊!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贾母早已经笑的不行了,还评什么理。
姊妹们更是“幸灾乐祸”的笑成了一团。
王熙凤从来都是贾府的笑果儿。
这也是她这般受贾母疼爱的原因。
笑罢后,贾环再次辞行,道:“老祖宗,近来正好没事,我去城南庄子上去看看,材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若是齐备了,等年后雪一化,就可以动工了。
争取入伏前,把园子建好,让姊妹们搬进去,老祖宗也能进去避暑。”
“去吧去吧,只是说好了,不许在外面再打人了。”
贾母正色叮嘱道。
贾环苦笑道:“老祖宗,孙儿觉得自己老实的都跟小媳妇似得,哪里会……”
“呸!”
“哈哈哈!”
……
热闹喧嚣了半天后,贾环乘坐在黑云车内,头枕在白荷的头上,安静舒适的享受着白荷给他眉间的按摩。
白荷当真就如同一朵娴静的水中莲荷一般,静静的,不焦躁,不烦恼,随时嘴角都微微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让贾环陶醉。
这股娴静之美,甚至感染了贾环暂时遗忘了他脑瓜里的“肮脏”部分,学会了静静的欣赏。
白荷被他看的俏脸微红,长柳叶般大眼睛中,平和的眼神微起涟漪,有些羞涩的轻声求道:“三爷,别看了。”
贾环嘿嘿一笑,伸手抓住白荷抚在他额前的手,温柔的握在手心,柔声道:“荷儿,你整天在家里待着,也不去找我那些姊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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