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否则,谁都动不得我的家人。谁敢动。我跟谁拼命,天王老子都不成。”
林如海闻言,眼神有些让贾环看不懂,但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语气有些捉摸不定道:“玉儿她……天生身子孱弱,早有名医断定,她寿元上怕是……而且,在子嗣上,怕也难以承受。你确定。你能护她一身?”
贾环闻言,面色猛地一变,却不是因为嫌弃,而是因为心疼。
他沉着脸,道:“我一定会护住林姐姐,定不让她早夭。你这个当爹的不称职,她还有我可以依靠。我一定,不会让她遭受苦难。”
贾环看着林如海,一字一句道。
期间,林如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贾环。
以他年过半百,识人无数的阅历,他相信,贾环的这句话是真心话……
林如海缓缓的点头。而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费力的举起手,摸到床榻边,在一个浮起的花雕上,轻轻用力扭转了下,“呼啦”一声。床头木壁靠背上,出现了一处一尺见方的暗格。
林如海又费力的从暗格中抱出了一个木盒子,看着贾环脸色凝结,身影低沉道:“这里,便是我林家四代列侯的积累,和这些年我为宦所积累下的所有家业,也是我替玉儿攒下的嫁妆。环哥儿,今后,你若对我玉儿有半点不好,我即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贾环闻言,咂摸了下嘴,从林如海手里接过木盒后,打开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一张面额为一万两的大龙庄银票。
看这满满一木盒的银票,加起来,少说应该也有二三百万两。
贾环呵呵笑道:“姑丈,您这也不算是清官儿啊!我原盘算着,能有百八十万两就不错了。我接手宁国府时,银库里才区区十几万两银子,比您这差远了。”
林如海瞪着贾环道:“宁国府的家业多在田庄上,我自从升至兰台寺大夫后,苏州的地就都被我卖掉了,自然比宁国府的银库多。小子,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给羽儿的嫁妆,你别胡花了!”
贾环闻言撇嘴道:“放心吧,日后这笔银子,只为给林姐姐延请名医,购买好参好药用。两三百万两虽多,但还不在我的眼中。”
林如海闻言,正欲大怒,可随即怒火却又熄灭了。
贾环目前的身家或许还没有这么多,尤其是现银不可能有这么多,但就总资产而言,却只多不少。
念及此,林如海叹息了声,道:“玉儿的身子骨,只能看天意了,你也不必强求……这些银子,你若有急用时,就拿去用吧,不要拘束于俗礼。只要你能好好对待玉儿,这些东西,你就是全用了,又有何妨?”
贾环摇摇头,笑道:“不是拘于俗礼……实是侄儿并不缺银子用。姑丈,您看这样行不行。日后,等林姐姐身体养好了,康健了,我与她的第一个儿子,可以姓林。等日后分家的时候,这些家当,就都传给他吧,也算是为姑丈您这一脉,再续香火。”
“此言当真?!”
……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一会儿下去自领二十大板!”
江姓老者极为不悦的看着匆匆走进来的仆人,沉声道。
那仆人闻言面色一白,却不敢狡辩什么,只是跪地恭声道:“老爷,盐政衙门那边传来急信儿,说从衙门里出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亲兵,凡是围在衙门四周观望的,全都被乱棍打跑了。只要敢顶嘴,那边就敢下死手。
兵备道那边派去的人挨了打后不忿,刚一抽出刀来,大腿和胳膊上就生生挨了一箭。射箭的人还说,再有敢窥伺钦差行辕者,就直接朝脖子上射了。
那边的人差人回来将情况禀报给老爷,还让问问,后面该怎么办?”
江姓老人闻言,面上怒色一闪而过,老眼中亦是闪过一抹凌厉之光,但随即就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扫了眼身旁怒色更甚的中年男子一眼后,对下方地上的仆人淡淡的道:“既然人家钦差都这般说了,咱们不过是商人,是百姓,还能做什么?都招回来……”
老人最后一个“吧”字还没说完,就被下方汹涌澎湃的声音打断了。
“江爷,没这个说法啊!”
“是啊江爷,在扬州这个地界,谁还能迈过江爷您去?”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也敢如此放肆?”
“方守备,您说说,这事怎么了?”
忽地,一人突然将话头递给了江姓老人身旁那位一直没开口的中年男子。
方守备……
他还有一个身份,大秦军机阁首席阁臣,大秦统帅三军之太尉,虽爵义武侯而身着斗牛公服之方南天的族弟。
扬州兵备道守备,方东成。
以如此深厚的背景,此刻,却只能和江姓老者平起平坐……
方东成闻言后,淡淡的道:“此事,本兵却不好出手。他原是打着视察扬州兵备道的旗头,又是钦差。所以,此事还需仰仗在座诸位的手段了。”
方东成的话,令在场诸多大佬都腹诽不已。
连他身旁的江姓老者都微微侧目的看了他一眼,然而,方东成依旧不为所动。
方东成此言与他寻日里的表现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往日,他架子大归大,但真遇到“不懂事”“不明礼”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圈子里的人开口,就直接派兵收拾了。
这么些年来,何曾出现过不方便,不好出手的言语?
就连林如海不懂规矩时,他都敢当面直言顶撞嘲讽。
偏现在就怂了?
难不成那连毛都没长齐的跋扈小子,当真令他忌惮?
方东成见众人都目光异样的看着他,心头大怒,又尴尬不已。
他怒这些孙子真他娘的不识趣,老子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还一个个看爷爷似的看着老子,想做甚?
娘希匹!
他也怒他族兄,堂堂大秦太尉,世袭义武侯,居然还特意写信过来,叮嘱他万不得已不要跟那毛头小子起冲突。
窝囊啊!!
众人见方东成怂了,心里不免愈发来气。
金百万可能是为了报复甄家,也为了洗刷立场不定的“罪名”,此刻义不容辞的站出身道:“江爷,不如就由我出个人,夜里去那盐政衙门走一遭,也好让那毛头小子明白明白,这扬州城,不是他耍威风的地方!”
……(未完待续。)
PS: 我有罪,更新晚了,还只有一章,虽然是四千多字的大章…… 本来是想请假的,可看到今日群里进了好多人,还有打赏的,投票的,实在没脸请假。 今儿,实在是难过啊。 我爸爸那一边儿的亲戚少一些,他们那一辈只有兄弟三人,堂姑虽然不少,但离的都远,只电话拜年。 我妈妈那边儿……她这一辈姊妹九人,九人啊,真的是九人啊!! 这倒也罢了,我大舅家四个子女,都已成家,我二舅家六个子女,都已成家…… 这倒也罢了,因为我们这一辈的孩子太多,所以我们小时候都不用发压岁钱。当时家里条件都不好,真要发,一人五块都…… 可是,如今下一代也起来了,就是我的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 人太多了,我名字都认不全啊,即使这样,我一个月的工资还是没了…… 不,还要加上一月份的稿酬。 要是花了钱,能落好也成。 可是…… 你女朋友呢? 还没女朋友? 你不行啊! 你不像话…… 谁救救我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武威索()
江南的冬夜,与北方的夜晚是不同的。
北方的冬夜里,寒气逼人,伸开五指在空气中捏一把,似乎都能听到干燥的摩擦声。
而同样在江南的冬夜里捏一把,只会感觉到绵绵的湿冷。
天上也没有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爽朗星空,只有绵绵无尽的阴云……
“这就是姑娘当年的闺房啊!虽和都中家里的不一样,却也有趣的紧哩!好像还要精雅的多。”
紫鹃看着屋内陈设后,啧啧感慨道。
不过也有缺点:“就是冷的紧!明明生了火盆,怎地好像比都中还冷?”
林黛玉好笑的看着紫鹃道:“江南多水,连气都是湿的,攥一把好似能攥出水来,人就像是活在冰水里一般,自然要冷一些。你若觉得冷,可以靠到火盆边上去,再将我的大髦也穿上吧。”
紫鹃笑道:“哪有在屋里穿大髦的……”
林黛玉一边看着屋内还是记忆中熟悉的物件摆设,一边面色怅然道:“这又何妨?左右不过就咱们两人罢了,嬷嬷们都在外头。在里头穿大髦虽不像,可你若是冻病了,岂不是更不美?”
紫鹃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便赶紧哆嗦着去找出大髦穿上,又靠到火盆边,这才觉得好了些,抱怨道:“照我说,姑娘这病定是被冷出来的。在这种天儿里见天的活下去,好人也得冻出病来。姑娘,老爷怎就不跟甄家学学,也在屋子周围弄出暖墙,再在底下盘个地龙!听立冬说,他家就不这么冷,可暖和哩。”
林黛玉没好气的白了紫鹃一眼,道:“你倒是和她们靠的近,干脆给她们当丫鬟去好了!”
紫鹃闻言好笑,抿嘴忍笑道:“姑娘竟连我这做奴婢的醋也吃!照我说,姑娘可不是吃错了方向?”
林黛玉闻言俏脸登时通红。不依的要拿掸子打紫鹃,紫鹃绕着火盆跑,边跑边告饶:“好姑娘,你可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不敢了。”
林黛玉闻言,又跑了两步,发现实在追不上后,才顿住脚,还威胁:“这次我就罢手了。再敢乱说话,仔细我撕了你的嘴!”
紫鹃咯咯的笑,不过还是在林黛玉恼羞成怒前,果断的答应了。
“姑娘,立冬和有夏不是坏人呢。我要是姑娘,就跟三爷讨过来。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多可人哪!连说话都一模一样,我问一句,她俩就齐齐的回话,竟一字不差。多有趣!”
紫鹃“蛊惑”道。
林黛玉没好气道:“你懂什么?”
就是嫌她们太招人喜欢了,连你个丫头都稀罕的不得了,那,他呢?
紫鹃忽然有些神秘的压低声音,问道:“姑娘,老爷到底是什么看法?说再看看?可三爷好像有点……老爷怕是不知道,他其实还是靠谱的。”
“噗嗤!”
林黛玉想起方才林如海看贾环的眼神,没忍住笑出声来。
再见紫鹃一脸的担忧,愈发好笑,调侃道:“你担心什么?难不成。你现在就着急去给你三爷当陪房?”
紫鹃闻言登时刹红了脸,羞恼的看着林黛玉,嗔道:“姑娘现在真是……和三爷顶配哩!一定是姑娘经常想三爷,才将他这一套烂嘴坏牙的功夫给学会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俩,真真是一家人哩!”
紫鹃这一番话,说的林黛玉羞臊不已,倒不是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是那句“一定是姑娘经常想三爷”……
这话不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底!
林黛玉正要开口反击几句。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呼啸叫喊杀人声,她面色一白。
紫鹃也唬了一跳,连忙跑到林黛玉身边,挡在她身前……
不过好在,没多会儿,门外传来婆子声,道:“姑娘莫要惊慌,前院儿来人传话,说有毛贼行窃,被抓了,让姑娘万万不要害怕。”
林黛玉怔怔着脸,口中低声应了声:“知道了。”
紫鹃松了口气,然后高声替林黛玉答道:“告诉他们,知道了。”
说罢,又转身看着林黛玉,关心道:“姑娘,可是惊住了?”
林黛玉忽地落下两滴泪,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想我娘还在的时,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搂着我,安慰我不要怕……”
紫鹃闻言一怔,不可思议道:“姑娘,你是说,这……这种事常有?”
林黛玉垂着臻首,眼泪不断流下,低声道:“我娘她,就是在这种声音中去的。临去前,她还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怕,她说,爹爹会保护……”
话未说完,林黛玉竟哽咽难语,紫鹃也跟着流起泪来。
紫鹃简直无法想象,林黛玉以前竟会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一时,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
“说说看,扬州八大盐,江、周、杨、李、黄、金、马,哪位派你来的?”
贾环笑呵呵的看着院内青石板上跪着的,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壮汉,问道。
此人看着是粗汉一个,却有六品的身手。
由乌远压阵,贾环和韩家三兄弟联手,才将他拿下。
“呸!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有种将爷爷松开,咱们单对单的来!”
那壮汉怒睁着豹子眼,看着贾环喊道。
贾环收了笑脸,但脸上也没有多认真的神色,只回头对后面的帖木儿道:“你不是最擅长煽马么?你都多少年没操持这手艺了,俗话说,熟才能生巧,老不练,手就生了,早晚得废了。今儿三爷我成全你一次,给你个练手的机会,把他当马,过过瘾吧。”
帖木儿闻言,嫌弃的看了眼那壮汉,撇嘴道:“他那货就那么一丢丢,比马的小多了,有甚好……”
帖木儿还没说完,就听众人一阵哄笑。
纳兰森若笑骂道:“三爷让你做什么。你赶紧做就是,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帖木儿嘿嘿一笑,道:“那行,虽然割马货的家伙没带。不过他的比马货小那么多,也不用专门的家伙,随便找把刀就行。喂,兄弟,你尽放心就是。哥哥我当年,整整煽过六七十匹马,从未出过岔子,保管又快又好。”
那壮汉闻言,只觉得掉进了鬼窝里。
他既然厮混江湖,投靠盐商做打手,就不是胆小的人。
若是在争斗动手中送命,他绝不是怂货。
可……
可可……
这群魔鬼居然要煽了他。
这个死法,他真是死不瞑目啊!
日后到了阴曹地府,见了列祖列宗。祖宗往他身下一瞄……
缺了点儿,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