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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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迷红楼- 第10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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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越来越奸诈了!”

    贾环嘿嘿笑着否认道:“没有的事,他们要真的团结一致,视金银如粪土,高风亮节,那臣也没什么法子。

    嘿!只可惜……

    至于周雨时等人的量刑,陛下只要传出去,要尽快挑选官员,代替他们的位置。

    那么其他有抱负的,不落井下石都是他们天良未泯了。

    陛下,不信您瞧瞧,兰台寺明儿送上来的折子里,若没有弹劾周雨时、宋星河等人的折子,臣输您一个东道!

    想吃什么席面,随您点!”

    “放屁!”

    隆正帝随口骂了声,但脸色到底没那么难看了。

    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还真不会缺少揣摩上意,“落井下石”之辈。

    如此一来,就又会变成了文官的内部斗争……

    “鬼心思倒是见长不少!”

    隆正帝心里石头放下,眼神不善的看着贾环道。

    贾环眼神有些骄傲……

    赢祥在一旁见之,呵呵笑道:“贾环,你该不是在你后宅锻炼出来的吧?我可听说,你家里可热闹的紧……”

    贾环闻言,脸色登时一黑,咬牙道:“托某人的福!”

    隆正帝脸色隐隐有尴尬之色一闪而逝后,没好气的看了赢祥一眼,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然后转移话题道:“你刚去军机阁做什么了?”

    贾环哼哼了声,不过到底没再计较,只是淡淡瞥了眼苏培盛,老太监花子却眼观鼻,鼻观口,好似不知道般。

    贾环撇撇嘴,心里盘算着找机会掰掉他几颗老牙,而后道:“臣去军机阁,和大伙儿一起笑话了文臣今儿这一出……

    然后给牛将军他们说了陛下前夜与臣相谈之事……”

    隆正帝先是面色一黑,随即眼睛陡然一亮。

    真要在他手里,解决掉武勋势力过大,大到能让几代天家都忌惮之事,那他心中真正再无任何忧患。

    大秦万世之基,也会被他夯实到最牢固。

    后世子孙,都会因此而感谢铭记他!

    隆正帝忙问道:“牛继宗他们怎么说?可愿交出军权?”

    贾环抓了抓脑袋,道:“刚开始说时,牛伯伯差点以为臣撞客了,没给臣一巴掌清醒清醒……

    不过臣说了陛下隆恩,准大家分封海外后,牛伯伯……牛大将军和秦太尉倒也罢,可施大将军就极高兴起来。

    陛下您也知道,施世纶虽然英雄了得,使得大秦海疆升平。

    但靖海侯府却后继无人,眼见就快要没落了。

    得陛下隆恩,这个难局算是暂时解开了。

    由他配合臣说了说海外的情况,也不能完全算荒无人烟,多少还有些鸟人的……”

    “哼哼哼!”

    隆正帝都憋不住笑了,笑骂道:“贾环,你少跟朕打荒腔!你以为朕不知道,海外亦有番邦,与大秦一般?

    还多少有些鸟人……

    朕看你才是鸟人!”

    贾环黑下脸道:“陛下,您说话也得讲道理,不能随便骂人的!”

    隆正帝愈发忍不住笑,笑骂道:“看你那德性!好好说话,再敢扯臊,仔细你的好皮!”

    贾环无语,老子很严肃的在说好吧?

    算了,正经事要紧。

    贾环继续道:“只是拿出分封的大旗后,牛伯伯他们依旧不很乐意,以为陛下是过河拆桥,想要放逐他们到蛮夷之地。”

    隆正帝不笑了,脸色又阴沉起来。

    贾环恍若未觉,又道:“臣最后说,不是陛下刻薄寡恩,想放逐你们出海,只是不想让南北朝时门阀再现。

    而且,也不用你们出海啊,你们依旧可以留在都中,只要交出军权就好。

    牛伯伯问臣,不带军队,我们这些武夫还能做什么?

    臣说,自然是当教书先生了!

    陛下早就为你们考虑好了,以后建一个军官学院,牛伯伯和义父您这样的沙场悍将,就到学院里教教后辈们兵法,闲暇时候去秦岭里打打猎,和陛下举办个围场什么的。

    总之,陛下不是忌惮你们,而是想保全咱们这些武勋。

    一旁施世纶又说了些好话,牛伯伯他们才总算松口了。

    答应十年内,逐渐交出全部兵权。”

    隆正帝闻言,起身走出御案后,走至殿内大堂上,来回踱起步来。

    连续走了十多个来回后,他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细眸远眺龙首宫:

    父皇,你看到了吗?

    连你都做不到的事,连你也只能扶持一个方南天来平衡军方,可是朕,却做到了!

    朕,比你强!!

    ……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血与火的开端() 
神京东市。

    今日的东市,虽然一如往常的繁华热闹,但总归,还是多了层异样的气氛。

    下午未时初刻,百数十名身着官服的人员,鱼贯而入,流入东市各大门铺,商号,酒家。

    这些官员,与昨日来收商税的那些人不同。

    可以看出,这一批是真的商税司的官员,文弱许多。

    他们拿着一份份税表收据,挨门挨户的进行商税统计,收纳。

    与昨天一般,进度都极快。

    但与昨天又有不同。

    昨日,赵靖等人刚一进门说明来意,掌柜的就会打发伙计给个百十两银子打发走人。

    而今日,掌柜的都会本本分分的拿出账簿,一五一十的进行报账,然后纳税。

    这一切,都在沉默的气氛中进行。

    收税的官员没有什么笑脸,交税的掌柜的,也没什么热络。

    到了申时末刻,东市数百家商号、门铺的商税全部收纳完毕。

    百数十官员,收工出了东市,回到了商税司衙门。

    继而,绷了一天的脸上,终于多了无比灿烂的神情。

    “老天爷!!”

    看着只一个东市收上来的税银,商税司的官儿们,一个个眼冒金星。

    二十八万两!

    这……还只是一个东市,一个月的商税啊!!

    曾几何时,大秦国库里一年下来,都剩不下一百万两银子。

    有时,甚至连二十万两都没有。

    这是什么概念?!

    倒也有冷静的,言道神京东西两市,是这世上最大的坊市。

    除都中之外,别的地方就没这样夸张了。

    可是,这依旧难挡众人的热情。

    虽然江南之地的坊市也没神京东西二市大,可他们富庶啊!

    商号如云,门铺如雨!

    这要收下去,一个月的商税,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怪道朝廷里为了这件事,闹的这般惨烈……

    还有上了年纪的,回忆起前明末期,崇祯皇帝也开商税,他收上来多少来着?

    是三十两,还是五十两?

    且不说他,只说那爱银财爱到骨子里的万历皇帝,为了收商税,派出中宫内监,四处搜刮,惹出了多少乱子,最后也不过只收回了十多万两……

    那个时候的商人,可不比现在的穷啊!

    嘿!

    前明亡就亡在这些人手里!

    念及此,再看看今日的成绩,商税司的人顿时升起一股为国敬忠立功的自豪感。

    管事的官儿将这一数字写在折子上,送进宫里去了……

    ……

    神京西城,务本坊。

    杨家书房,山草斋。

    相比于喜气洋洋的商税司,杨家书房内,气氛就无比压抑沉重了。

    前内阁次辅杨顺,礼部尚书宋星河,工部尚书秦济楚,理藩院左侍郎周自恒,四位衣紫巨头端坐堂上。

    俱面沉如水。

    莫说宋星河、秦济楚和周自恒等人,就连杨顺,都万万没有想到,隆正帝会吐出一个“准”字。

    为官数十年,大半都在苦熬中。

    将将时来运转,得遇重实务的皇帝,本该大有一番作为,不负平生抱负。

    却不想,这运道却戛然而止。

    一个区区“准”字,就葬送他们这一党,所有的声势和力量。

    若说不后悔,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朝堂上,当场就有人落下泪来。

    若不是到底还要些颜面,怕是当场就有人反悔。

    即使如此,今日脑子一热跟随他们出列的官员,也少不得有人往宫里递“请罪”折子。

    希望戴罪立功。

    寒窗苦读十载,到头来,所为的不就是一个官儿吗?

    他们可不能就为了区区一次脑热,就坏了自己的前程。

    然而,那些中底层的官可以如此,他们四个,却万万做不得。

    否则,士林中的名声,就全臭了。

    前礼部尚书宋星河强笑了声,道:“苍岩公,倒也不妨事。

    至少,自今日起,天下士林必传唱我等薄名。

    自此而后,苍岩公当为大秦士林魁首,名动天下。”

    杨顺默然不语。

    一旁前工部尚书秦济楚却恨声道:“伯钦公,你就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这数年来,老夫等战战兢兢,勤恳于公务,何曾怠慢过半点,出过一丝岔子?

    神京城内各大街道,城外八水,长江黄河,哪一处老夫没有一步步丈量过?

    我不贪不腐,数次过家门而不入,所为者何?

    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这一个准字?!”

    前理藩院左侍郎周自恒也摇头道:“为了让准格尔蒙古和塞外蒙古调换驻地,这三年来,西域草原我跑了三次回,每一回,都要奔波半年多。

    如今眼见着就要办成了,等来年春,两部蒙古就要调换。

    谁曾想……唉!”

    听他二人这般说,杨顺老农般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惭愧,拱手道:“是老夫连累二位了。”

    秦济楚和周自恒闻言忙起身道:“苍岩公这是什么话?不都为了圣道吗?”

    秦济楚讥讽道:“那位刻薄寡恩之心,咱们是早就耳闻过的。

    原以为,咱们是他的嫡系重臣,会有所不同。

    却没想到,竟是我等自作多情!”

    周自恒注重点不在这,而是咬牙道:“今日本来未尝不能成事,若是满朝大臣皆如此,纵然是他不愿,也不得不暂缓。

    可是,却没想到苍岩公出头后,那位相爷倒学会了明哲保身,隔岸观火!

    何相爷坏了事后,他明着尊苍岩公为次辅,实际上,未尝不想也坐这个位置……”

    “好了。”

    杨顺开口止住周自恒的怨恨,淡淡笑了笑,道:“肃卿留下也好,不然,真让那群武夫一方独大了。

    这件事,再让老夫想想,总会有个交代的。

    你们都先回去吧……”

    “苍岩公……”

    宋星河、秦济楚三人忙起身唤了声。

    杨顺却丝毫不动摇,缓缓举起茶盏,送客。

    宋星河等人见之无奈,纷纷叹息一声,告辞离去。

    等三人离去后,杨顺一人在书房内坐了许久。

    直到夜幕降临,书房内昏暗到见不到人影时,也依旧没人来点灯。

    这是他的规矩,这间书房,没有他的允许,家里任何人都不准入内。

    然而就当整间书房完全陷入黑暗时,一道身影,缓缓凭空出现在书房内……

    ……

    神京西城外,渭水码头。

    灯火通明!

    原本千帆林立的繁华码头,今夜再次被清场,还是因为那个杀千刀的贾环,恁地霸蛮……

    偌大一个码头,竟只有一座高大的楼船,停靠着。

    其实他们还真冤枉了贾环,真不是他的锅。

    因为他连出声都没出声,是九门提督衙门的人,为防备再有行刺之事发生,接到了宫里的旨意,奉旨清场。

    夜幕刚刚降临,就见无数战马,自神京西城各个坊市,大海朝宗般朝西门涌去,然后齐齐汇聚在码头上。

    每个武勋亲贵,都带有少则十数,多则数十个亲兵家将。

    待到了码头后,亲兵家将留在码头上,自有厨子仆人摆放好酒宴,款待他们。

    只有家主可带一子,携请柬登船。

    到了戌时初刻,天色全黑下来时,贾家楼船,缓缓驶离渭水码头,来至河心。

    三年里,神京城内关于贾家这艘楼船的传说,经久不绝。

    最先见识过贾家楼船的勋贵,其实是秦家一家人。

    当初秦风要远赴西域,正好路过码头,得知是贾环特意打造的豪华楼船后,非要上来一观。

    以武威侯府之贵,看到船上的陈设,都不免瞠目结舌。

    更何况是其他?

    纵然这二三年里都中勋贵托银行股份的福,都过的宽松了许多。

    可再怎么宽松,他们也没见过这样奢靡的行船。

    一个个平日里无法无天的衙内世子们,上了船后,竟都成了乡下人头一次进城,不敢随意走动。

    今日,他们上不得二楼,只能在一层甲板上见识见识。

    即使如此,也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各家家主在一层甲板时,多少还好些,毕竟经历的多了。

    可等他们上了二楼,看到二层甲板以金丝楠为甲板,以夜明珠为灯,各式奇珍无数时,也纷纷被镇住了。

    连牛继宗都为这场面惊动,当场问贾环:“环哥儿,是不是太过奢靡了些?”

    此言一出,江风吹拂的楼船上,忽地静了下来。

    虽同为勋贵,对贾环的大名众人也都快听的耳朵起茧了。

    可实际上,大半武勋衙内,都没有机会与贾环近距离相处过。

    衙内圈的等级,森严更比官场。

    不是一个层次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少交集。

    今日,大半船的衙内们,都想听听被自家老子赞成神人的贾环,是如何与一干大佬交流的。

    所以,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倾听。

    就见贾环站在二楼甲板,没有丝毫他们面对长辈时的拘谨畏惧,洒然笑道:“牛伯伯,咱们是勋贵,是贵族!

    咱们披肝沥胆,征战沙场,几度生死。

    所为者何?

    难道不是封妻荫子,为人生搏一场富贵吗?

    只要我等不忘初心,不忘我等武勋立身根本,不沉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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